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  ☆、第一章【3.19大修完毕】      如果乐茂茂早知道今天某个消失了四年的男人会和孙悟空一样,“咻”地就出现了,那她一定会好好请假在家里呆着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她望着眼前的那个男人,缓缓伸出手,听见自己不自然中带点颤抖的声音说:“欢迎,席经理。我是乐茂茂。”      这真是一个坑爹的情景,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小说里总是描写多年未见的情侣,一见面总是玩“不认识”这招。那时正迷恋看BL漫的乐茂茂总是嗤之以鼻,心想:女人果真是麻烦的生物,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呗,哪还有装不认识这招的?真无聊!      如今,她光荣而又不幸的成为了自己口中的——无聊女人。      实在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坑爹的世界。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被生活给生生地耍了一把。      时间倒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早已经立秋的天气依旧带着夏天的尾巴,办公室里打着不温不热的空调,在这微醺的午后,所有人都懒洋洋的。      乐茂茂无聊地爬在办公桌前,贼眼四处张望了一把。哦HO~没人发现!她默默点击电脑里某个硬盘某个名为“现代潮流指南”的文件夹。“嘿嘿,小受,被扑倒,扑倒!”她满脑子都在想着上次没看完的BL漫画。此时无人,更待何时!双击后,男男美图让她两眼冒星。      现代潮流指南——BL漫画合集文件夹。      正当她准备YY各种18禁的场景时,乐茂茂的同事萧楠在她得瑟看BL漫的时候河东狮吼了一声:“乐茂茂,紧急会议。A2厅。”这一声吼威力十足,吓得她按右上角的红色大叉都按得颤抖了。      乐茂茂本想好好欣赏她的BL漫的,如今计划泡汤,她闷闷地问:“楠姐,又开什么会?”      萧楠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的记录本和笔,回答道:“人事调动吧,小红帽赶紧过来,别看BL漫画了。”      噗……乐茂茂原本准备喝口水就赶赴A2的,听到楠姐这句话,顿时脸色发青,面露尴尬。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呜呜,原来早被看穿了。乐茂茂如是想。耷拉着脑袋乖乖挪步。      A2厅的构造是一个小型会议厅,往往供小组人员开会使用,圆桌周围有大约8个位子。此时大BOSS安正然如葱削般的纤纤玉指正毫无规律敲击着桌面。      乐茂茂一进会议厅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善良的气息。唔,大BOSS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敲桌面。大BOSS生气的时候会摔文件。她由此判断大BOSS此时心情很好,非常好,极度好。于是她淡定坐到了离大BOSS最远的位置,低头,蜗居。      待人全部到齐后,大BOSS开口了,“今天召集大家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在楼市萧索的情况下……”他顿了顿,眼神环顾了下周围人,又道:“我们需要注入新的力量来把握好我们的战场。”      呼!全员都松了一口气。拜托,哪有人说话停顿能吓死人的。此BOSS向来功力深厚,纵使合作了多年的小组成员们也不禁为刚才那个停顿捏了一把汗。      幸好不是裁员。      未等大家心情平复,BOSS又道:“项目经理这个位置已经空缺了很久了,明天会有一位名设计师来接管这个位置。希望大家能够秉承‘安氏集团’团结合作的精神,积极配合他。”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厅便炸开了锅。      什么?项目经理?这个位置八百年没人做了,几乎大家都遗忘了这件事了,现在突然来个项目经理?何方圣神!      “那萧楠姐怎么办,我们可一直都听她的领导啊。”      “不知道新来的设计师是谁?”      “行不行啊,一过来就挑大梁。”      任何一个公司的人事调动总会引起骚动。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到平静的湖水里,总会泛起涟漪是一个道理。      众人质疑声此起彼伏,大多也都是互相小声议论。只有乐茂茂依旧保持着“蜗居”的姿态毫不在意发生了什么。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会议,好回去看BL漫。      安正然似乎特别淡定,他挑着眉饶有兴致看着大家像小蚂蚁一样讨论着。      看够了以后他决定稳定民心,“咳咳,席牧亚是从意大利回来的名设计师,在房屋设计这一领域颇具盛名。大家不用太担心,咳,好好合作就是了。”      乐茂茂乍听到“席牧亚”这个名字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但众人在周围讨论时时刻刻都提着“席牧亚”的名字让她不得不正视,确实有个叫“席牧亚”的人要过来当项目经理。      巧合,巧合,世界上同名同姓这么多。怎么会是他呢?不会的。不可能的。乐茂茂一颗心悬着高高的,扑通扑通跳得贼快,她虽极力安慰自己但仍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正当乐茂茂怔怔地思考着什么的时候,急促的手机声响起。      开会过程中不把手机调到静音模式的只会是会议的最高领导人——安大BOSS.安正然似乎毫无避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笑意爬上他俊美的脸颊。      “牧亚。怎么了?”      乐茂茂竖起耳朵企图窃听,但奈何距离BOSS最远的位置,什么都听不见。      “到了?不是说明天到?”      “行,我们正好在开会,你到三楼A2会议厅,我和前台打过招呼,你直接上来就好。”      短短三句话BOSS似乎结束了对话,脸上笑意更浓。而乐茂茂的心似乎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腔了。      席牧亚,现在就过来了?      “很高兴告诉各位,席牧亚现在正在楼下大厅,我想,等会你们就可以见识到他的庐山正面目了。”安正然极度高兴,手机握在手里不停把玩。      而众人更是带着好奇,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意大利来的名设计师。      没过多久,“咚咚咚”——敲门声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地方。      安正然激动地亲自起身去开门,门刚一开,他就一拳打在来人的右肩上,“好小子,提前一天也不告诉我,我好去接机。”      “这不是一过来就来你这了,等会喝咖啡?”      门外传来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让人听得心旷神怡。众人越发好奇想要张望门口的传奇人物,探头探脑的恨不得站起来直接看。      安BOSS笑了笑继续道:“当然,先进来认识一下新同事。”      门外的人随着安正然进入会议室。这一瞬间,空气流动似乎凝结了一般。      任谁都想不到,传说中的意大利设计师会是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      但那一袭利落而精神的短发,深邃的黑眸似还夹杂着一抹褐色。都彰显了席牧亚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有着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      乐茂茂自从他进来后,就再没有移开过视线。      原来,真的是他。      还是那般,喜爱穿黑色的正装。岁月留给他的似乎更多的是恩惠。如雕塑印刻般的线条如今更加轮廓分明,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一定是没有度数的眼睛,嘴角掺着倨傲。      奇怪的是,刚才忐忑的心,现在竟安静了下来。      她想象过任何一种再遇见的场景,没有一个如现在般突然。突然得,让她想流泪。      “大家好,我是席牧亚,希望以后合作愉快。”低沉的嗓音再次灌入耳。乐茂茂此时想的是:还是那么不爱说话。      安正然后来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同事们客套地说了什么,她也没注意。最后,她只在一阵掌声中被惊醒,被动跟着鼓掌。      新官上任,礼节是必不可免的。同事们一个个握手表示欢迎,她局促地望着那个男人一步步走向自己。      扑通——扑通——她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直到他终于站到了她面前。      四目相对。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乐茂茂确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无缘无故消失了四年的——嗯,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比较好呢?      前男友?可是眼前的这个负心汉,走得时候和徐志摩一样潇洒,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丫的连句分手也没给她。      所以应该算是,还没分手的前男友?      乐茂茂被自己心里那些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给彻底囧到了!      嗯,反正这剑眉星目长得人神嫉妒但是她缺只想躲的男人应该就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位大学里和她谈恋爱的某个人没错了。      以上就是乐茂茂和席牧亚重逢的情节。      时间快进到现在。      席牧亚在听到乐茂茂以如此客套陌生的语气说出“欢迎,席经理。我是乐茂茂”这样的话时,高大挺拔的身躯瞬间僵硬了一下。连伸手都有点不自然。      但他很快敛去情绪,淡然一笑,回了一声:“你好。”      两手轻握,一瞬即放。      她来个装不认识,他也没当场揭穿她。      看!这是不是一个狗血而又无奈的场景……      殊不知,当乐茂茂在心里直呼狗血的同时。      男人平光镜片下的眸子闪过一丝金光,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不知在计谋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3.19大修一次。记录一下.但抽搐的JJ好像显示不出来我修改后的内容,郁闷到死 ☆、第二章【3.19小修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3.19小修一次。但JJ抽搐显示的仍是之前的页面。大家可以把www换成其他my试试能不能看到修改后的章节。哎。看不到就凑合着看之前的吧。无奈   乐茂茂此时正无精打采蜗居在——家里。      打死她都不愿意承认,自从那条大灰狼回来后,她居然——旷工了!她当初可是燃烧着小宇宙立志要拿全勤奖的五好女青年呐!      此时乐茂茂的心情只能用两个词形容,那就是——悲愤。      为什么!为什么这八百年不见的人突然间,“咻”的一下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再为什么!为什么本姑娘我要怕他!明明当初是他丫做了对不起咱的事!      最后为什么!为什么连BL漫都已经无法让自己high起来了!      以上为乐茂茂全部内心纠结的心思。此刻是下午两点,她像个蚕宝宝一样裹在厚重的被子里。我滚……我滚……我继续翻滚……嗷,不愿意起来呐!      “太阳当空照,骷髅对我笑……”      乐茂茂的纠结被一阵……咳,“优雅”的手机铃声所打断。她顶着个鸡窝头,拿起手机。      “乐茂茂!你今天矿工!你有没有请过假,你是死了吗?”萧楠姐的河东狮吼功越发娴熟了。乐茂茂吓得赶紧把手机拿开距离自己耳朵好几个尺子的地方。      死?死了?瀑布汗,成吉思汗。      “咳,楠姐,我,我这不是生病了吗!”力求逼真,乐茂茂语气可谓气若悬丝。不过此时被无数黑线笼罩着的她,确实也没什么精神。      手机另一端似乎沉默了一会儿。      “红帽子,昨天席经理来的时候你的脸色就不好看。”萧楠语气严肃,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恩,和席经理认识?你和他有仇?他是你杀父仇人?”      噗……楠姐你角色转变太快啊!前一句还严肃得和小老头似的,后一句就……就……      乐茂茂此时已经无力吐槽。      “我,我确实不舒服嘛,我特向组织请长假。”乐茂茂还不由自主做了一个抱歉致礼的动作。      “请假!请假!你现在和我说请假!席经理手上有一个大项目正等待要做,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和我说请!假!”河东狮吼功又提一个境界。      乐茂茂稳了稳手机继而道:“那,那我请三天?”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可千万别惹毛楠姐。      “你!给!我!明!天!立!刻!上!班!”      “啪……”电话被挂断。乐茂茂无语望手机。      呜呜,楠姐雷厉风行的style依旧,这么,茁壮成长啊!      乐茂茂的心情顿时从悲愤转换为了悲哀。      她挠了挠鸡窝头,准备好好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吃东西。      萧楠的雷厉风行、不假辞色、毫无商量,让乐茂茂不得不携带着“我很怨”的哭丧脸上班。      她做贼般大眼睛溜过来溜过去,头埋得低低的,神色倒是像防国际间谍一般。      “啪……”萧楠把一刀文件丢至乐茂茂的办公桌上,“红帽,这是这次的项目。有关文件你看一下,席经理指明要你负责‘初步设计阶段’的工作。”      房屋设计的“初步设计阶段”主要涉及总平面布置设计,工厂的工艺流程,建筑平、立、剖面和结构选型,主要设备和材料要求,以及投资概算。      难也不算难,就是统筹度比较大,这一步若做得不好,则直接意味着整个工程项目的失败。可谓是地基般的工作。      “哦,好啦。我的搭档是谁?”乐茂茂有气无力,但对工作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萧楠狐疑看了一眼说:“红帽子啊,快告诉楠姐,你和那个帅经理席牧亚到底什么关系?”八卦味,一股强烈的八卦味让萧楠不得不好奇。      乐茂茂一听到席牧亚的名字立刻炸毛。      “谁,谁和他有关系了。大灰……席经理才刚从意大利回来不是吗?我又没去过意大利,我怎么会认识他。”乐茂茂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那句几乎是低喃了。      “那为什么席经理‘特别’说初步阶段他要‘亲自’监督?”萧楠一脸不相信。      乐茂茂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什?什么?他说亲自监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次的partner是我们伟大的席经理。”萧楠幸灾乐祸之意显而易见。      OMG!晴天霹雳!      “我不要啊,楠姐!我能不能申请换合作小组啊?我,小女子怕才疏学浅,难以担此重任,而毁了整个团队呐!我心日月可鉴,楠姐,行行好啊。”乐茂茂就差没有跪在地上抱着萧楠大腿哭泣了。      萧楠无视“日月可鉴”的小红帽。果断——“不行。其他人已经着手自己的工作了。在你矿!工!的那天就开始了。”萧楠恶狠狠瞪了乐茂茂一眼,随后扭头离开。      乐茂茂缩了缩头,抹了抹自己脖子。呼,眼光杀不死人。      自从知道,自己的合作伙伴居然是席牧亚那只大灰狼后,乐茂茂可谓寝食不安。想尽一切办法缠着萧楠要换合作小组。      吃饭时刻,公司食堂。      乐茂茂打饭要了两个大鸡腿,端着餐盘送到萧楠面前。      “呐,楠姐,我觉得我真做不好,我以前都是……”      “没商量。”未等乐茂茂说完,萧楠以一副“鸡腿就想打发我?”的神情潇洒离去。      茶水间,萧楠正准备倒咖啡。      乐茂茂拿过咖啡壶,一脸谄媚相,“嘿嘿,楠姐,你看我这不是没能力吗?”      萧楠冷淡拿回咖啡壶,“不可能。”自己倒好了咖啡。      乐茂茂的希望就像咖啡壶里的咖啡一样——一滴不剩。      办公期间。萧楠办公桌旁边。      乐茂茂贼头一伸。      “楠姐,你你你,你不给我换,我就辞职了!”乐茂茂最后的绝招,不成功便成仁!      熟料萧楠头都没抬,道:“你和公司签了约。”      言下之意,合约期还没有到,你丫的有钱付违约金么?      乐茂茂三战萧楠姐,宣布,彻底失败。      乐茂茂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办公室众人都感受到了她头顶上那片黑气弥漫的乌云。      这厢怨气腾腾,萧楠那边倒乐的痛快,萧楠的心里活动是:小红帽一看就和席经理有一腿,华丽丽的八卦,此时不看更待何时。哦哈哈!      乐茂茂哀怨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认清自己的处境,接受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她在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准备一门心思奋斗项目计划。正欲拿着杯子回办公室的时候。门口斜靠着门的身影让她生生止住了脚。      黑色的西装量身定做般贴合高大的身躯,袖口领口熨得线条分明。能将西装穿得如此有味道的,也只有他了。——席牧亚。      乐茂茂抓着杯子的手指几乎泛白。低头垂目,她此刻想问哈利波特借来隐形衣。      她心里一边默念道:我没看到你,我没看到你。一边企图快步走回办公室。      当快要路过席牧亚的身边,右手突然感受到一股强而有力的抓力。      她回头看了席牧亚一眼,那双幽深漆黑的眸子中依旧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手臂上传来的微痛感告诉他,席牧亚很生气。      她一慌,用力挣扎了一番,却忘记自己手上拿着的被子里是刚泡好的咖啡。而她这么一挣扎,此刻咖啡一半翻倒在席牧亚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上。      白皙的皮肤顿时红肿一片。她甚至有些心虚,有些——心疼。      而当事人却恍若没事般,固执抓着乐茂茂的手不肯放。双唇紧眯,似一定要让乐茂茂开口说些什么。      可此时的乐茂茂早就三魂七魄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哪里还注意席牧亚的情绪。她想做的,仅仅是赶紧逃脱。先前倒翻了咖啡使得乐茂茂不敢再用力挣扎,她又试图动了动。未果。      “席经理……你抓痛我了。”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乐茂茂终于忍不住败下阵来。      也是,她对上他,从来就没有赢过。      手臂上的疼痛感又加深了一层,乐茂茂蹙眉。      “你,叫我什么?”低沉而熟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乐茂茂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席大经理,倒杯咖啡倒不回来了?”乐茂茂刚想说点什么。安正然大BOSS调侃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往声音来源处一看,果然,那纽扣都没扣好的安大BOSS正一脸调侃望着茶水间这边。凤眸在乐茂茂和席牧亚两个人身上飘来飘去,仿佛打量着什么。      席牧亚也没料到安正然在不远处,两人皆是一愣。而乐茂茂见机不可失,迅速抽出自己的手,朝大BOSS点了个头就快步逃开了。      席牧亚望着乐茂茂逃走的地方,神色隐忍而悲伤。没理会安大BOSS,也逐步走进了办公室。      安大BOSS的表情,可谓是——春意盎然啊。      唔,看来这一对,有奸|情。安大BOSS托着下巴默默思考。 ☆、第三章【3.19小修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3.19小修.但JJ抽搐得还是显示修改前的页面。其实主要剧情不影响,想看修改后的把www换成aa或bb这种的。不看修改后的也没事,这个章节只是小修几句话。   和席牧亚“搭档”完成项目计划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小红帽为此奋斗N次皆告失败。于是,她只能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虽然有句俗话说得好:早死早超生。但也有另一名言警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于是乐茂茂决定能闪就闪,能避就避。最近在办公室里把躲猫猫的游戏发挥得淋漓精致,凡是席牧亚出现的地方,方圆百里内,乐茂茂一定闪得无影无踪。      这诡异得不能再诡异的气氛,任谁都感觉到了,办公室里最最最无害的小红帽竟然此刻躲着刚来的席经理。      这显然是——八卦啊!      众人们默默不作声,观察着最新进展,但每个人的鼻子擦得那是光亮。干什么用?      嗅八卦呗!      “叮铃铃……”乐茂茂办公桌上的公用电话响起。      “喂。”      乐茂茂接起电话后,对方没有声音。疑惑之际,乐茂茂又“喂”了一声。      “乐茂茂,到经理办公室来一次。”电话那端传来的熟悉男声差点没让乐茂茂尖叫起来。      其实乐茂茂早就料到,席牧亚那只大灰狼,压根不可能任由自己和他玩“猫捉老鼠”。而且,就算玩猫捉老鼠,席牧亚一定是一只身手矫健的猫,而乐茂茂自己必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老鼠。      而对方显然也没有打算给乐茂茂任何反驳的机会,立刻“啪”的一声重重挂上电话。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席大灰狼总在恰当时机果断出手。      乐茂茂哀怨放下电话机后,瞟了一眼周围。      请上帝派一个人来拯救她吧!阿门!      但显然上帝现在正在午间小憩,喝下午茶,没空搭理乐茂茂。      经理办公室。      自打乐茂茂踏进来那一刻起,淡定不能啊!当然是指两个人都淡定不能。      但乐茂茂不淡定全放脸上了,头低得要埋进土里去了,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啊。      而席牧亚依旧西装笔挺,坐在位子上仿佛没看见乐茂茂进来,一直在埋头写东西,一副“我是经理我忙碌”的欠扁样子。仔细一看,那桌上根本放的就是……一本废弃杂志。      虽然席牧亚也很不淡定,但人家会装啊。还装得饶有腔调。于是显得整个办公室里就乐茂茂紧张的不行。      “那个,席经理找我什么事?”又一次乐茂茂败给了这种“席氏”沉默,率先开口。      再次听到那嚅嚅的嗓音,带着三分慌张,三分胆怯。席牧亚终于放下手中的——废杂志。      “你叫我什么?”依旧是昨天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平稳的音调中夹杂着愤怒,但从席牧亚表情上丝毫看不出来。      乐茂茂吓得可是不轻呐,但她早打定了主义,打死不认识他。      装傻到底。      “席,席经理啊。”面红耳赤。小红帽说谎都说不来,被人一眼看穿。      但席牧亚耐心十足啊。      “九年前你叫我席牧亚,八年前你叫我席大神,之后就一直叫我大灰狼。怎么,现在越来越生分了,叫‘席经理’了?嗯?”席牧亚两手叠放在胸前,嘴角噙着坏意的笑。最后那个“嗯”字,音调上扬,带着点调戏的味道。      妖孽横行啊!      “席经理认错人了……”头低一点,再低一点。      席牧亚听到这句话都快吐血了。但席牧亚是谁,这是一只经过了千锤百炼之极限的大灰狼。他一点都不介意小红帽在自己面前说谎,还是这么明显的慌。      “哦?失忆了?”席牧亚还“好心”给小红帽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乐茂茂一听,还真乐呵了。对啊,穿越女必用绝招之一——失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装不认识这招已经很狗血了,她不介意再狗血一点,用失忆这招。      于是立刻顺着席牧亚的话说了下去,“席经理,三年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走路没看道,撞树上了,脑袋撞坏了,忘记了好多事情,这不是,我估摸着也许我们以前认识,但现如今,我真不认识您。”说完还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席牧亚。      席牧亚听后,眼角一抽。亏得乐茂茂能编出这么——无耻的理由。      他脸上虽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心里却狠狠地腹语:好你个小红帽,你再编,继续编。      但揭穿人从来都不是席牧亚高兴做的事情,他向来喜欢逗弄小红帽。      他正了正神色说:“你欠我的钱总得还。”      乐茂茂一听这话可顿时急了,“大灰狼,我哪里欠你钱了!”      怒吼完,乐茂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咻”地遮住嘴巴,偷看了一眼席牧亚。      只见席牧亚嘴角依旧挂着完美的弧度,这不过这个笑容是——奸笑。他饶有兴致看着小红帽自己把自己出卖了,心里不亦乐乎。      这只小红帽冲动的性子倒一点没变。所以才这么容易上当。席牧亚摸着下巴继续奸笑。      乐茂茂看到席牧亚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才意识到,丫的根本就是设了一个陷阱让自己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合着这丫连失忆这招也不让她继续玩下去了!      明明当初是他一声不吭消失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出现,凭什么自己要躲。      越想越不对的乐茂茂终于炸毛了。箭步冲到席牧亚面前,两手撑在桌子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吼道:“我是躲你怎么样,我是装失忆怎么样,我就是不搭理你怎么样!”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继续吼:“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你走就走了,现在干嘛又要回来。你回来还……还欺负我。”说到最后乐茂茂抑制不住红了眼眶,鼻子酸酸的。      席牧亚什么大风大浪的没看见过,什么事情都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唯独就见不得自家的小红帽哭。现在小红帽红着眼睛欲哭不哭的可怜模样,让席牧亚心里像是被铁爪子揪着一样难受。      原本还噙着笑的嘴角早已没有了弧度,神色间只有不知所措的慌张。席牧亚眼看着小红帽大大的眼睛里要透出晶莹的泪水,立刻站起来手忙脚乱用手去擦。      而乐茂茂本来还只是感觉鼻子酸酸的,不知为什么,此刻索性放声大哭了起来,似要把多年来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席牧亚一见小红帽泪水和水闸坏了似的一直流,心里难受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眼泪越流越多,自己怎么擦也擦不完,干脆用袖口去抹。乐茂茂泄恨般拿起席牧亚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就往西装袖口上蹭。一下不够,两下三下……俨然把咱席牧亚阿玛尼西装当成了纸巾用。      席牧亚素来爱干净,衣服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此时见乐茂茂哭得如此伤心,倒也没空去计较自己的袖口被当成了纸巾。      可自己的西装都被当做泄恨工具用了,但乐茂茂的泪水压根没有停的趋势,席牧亚顿时没有了主意。      狼狈不堪的席牧亚一个狠心,绕过办公桌,猛地把他的小红帽抱进怀里。纵使如此,怀中的小红帽仍是不停的哭,还不停挣扎。      可小力气的乐茂茂哪里是席牧亚的对手,见挣扎不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不动了。席牧亚也颇有耐心,就这么紧紧抱着一直等她平静。      过了一会儿,见乐茂茂不再掉眼泪了只有一阵阵的抽泣声后,席牧亚才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小红帽。”      怀中的人愣了愣。      突然脚下一阵剧痛,令席牧亚双手松了松,又一个推力,让他倒退了两步。      “哼!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乐茂茂用吃奶的力气踩了席牧亚,又推开了他之后,最后丢了一句流星花园中道明寺的经典台词后,开了办公室门就走。      这一开门,门外的人“轰”地一下子全部跌倒在地。      看着同事们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乐茂茂彻底震惊!      反应过来后,知道同事们原来都听到了。脸皮薄的小红帽捂着脸逃走了。      倒在地上的同事们,面面相觑,看看逃走的小红帽,再看看脸色铁青的席经理。      每个人心里都浮现了五个字——果然有奸|情。 ☆、第四章   自打那天办公室小红帽大战大灰狼第一回合,小红帽取得了一次小胜利后,大灰狼脸色铁青面无表情了好久,惹得办公室众人本来肯定叽叽喳喳讨论八卦,见着他们顶头上司那不太善良的神色也消停了。      但,狼尾巴又不是吉娃娃的尾巴,捋一捋能当□抚,大灰狼这次决定假公济私。      “乐茂茂,来我办公室。”这次席牧亚摆脱了含蓄了打电话方式,直接走到乐茂茂办公室桌前丢下这句话,留下个帅气的背影就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于是,乐茂茂哀怨了,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再次进入经理办公室。      小红帽VS大灰狼第二回合。Ready. Go.      “这次的计划书你先做,我做最后的修改工作。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席牧亚公事公办的语气配合上公事公办的表情,唯一出卖他的就是“找我”这两个词说得咬牙切齿。      乐茂茂愣了一愣,原以为席牧亚肯定就昨天的自己好好“阴”自己一把。但未想到,讨论的是工作上面的事情。乐茂茂思维停顿了几秒钟后才反应到,自己是和这只大灰狼合作的!      并未准备和大灰狼过招,事实和实践证明也过招不过大灰狼的乐茂茂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出去了。”      话音刚落,欲转身就走的乐茂茂就听到了一声文件用力砸到桌上的声音。      乐茂茂颤颤悠悠回头看席牧亚。      席牧亚满脸淡定看着电脑屏幕,见乐茂茂回头,“希望每天到我办公室报告一下,我需要知道进展。”最后还附送了乐茂茂一个迷死人的笑容。俨然一个慈祥的经理正好好的提拔下属。      但在乐茂茂看来,那绝对是——阴笑。      乐茂茂就差在心底问候席牧亚全家了。      席大灰狼这招可谓是绝中之绝。他向来知道乐茂茂慵懒得和猫似的性子,工作不到最后一天不会完成。这次以工作之名既能让她不再整天畏畏缩缩躲着自己,还能让这小妮子每天乖乖做工作,又能让小妮子“主动”找自己。      席牧亚在办公室抚着下巴,笑得很贱。      小红帽VS大灰狼第二回合,大灰狼大胜。      二访经理办公室的第二天,乐茂茂顶着黑眼圈来上班。      众人见此立刻围观过来,好奇席牧亚究竟如何折磨得乐茂茂如此——鬼样。      “怎么了?昨天没睡好?黑眼圈这么厉害!”萧楠率先开口。      “还不是席牧亚那个混蛋……”乐茂茂愤恨地挠了挠头,作咬牙切齿状。      众人听到这句话,内心开始YY……      席经理的精力果然异于常人……      莫非是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      乐茂茂这么柔弱怎么抵抗得住啊!      怪不得都有黑眼圈了,一夜没睡啊。      众人开始以眼神交流着这样的信息,脑海中浮现各种大灰狼XX又OO小红帽的18禁场景。      众人这么想也是有道理的,无论是明眼人还是盲人都看得出乐茂茂和席牧亚之间奸|情满满,他们敢用一根棒棒糖打赌,这两个人绝对是情侣关系!还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一定是席经理懒得哄女人了,索性直接真枪实干!拿下再说!      恩恩,一定如此。众人再次以眼神交流,每个人还重重地点了头。      但其实乐茂茂昨天下班之后条件反射打开她电脑中充满BL漫的文件夹看得正欢快的时候,偶尔瞥见桌面上有一刀A4大小的纸张。      那一刀纸的第一页印着五个黑粗体大字——计划书资料。      于是,乐茂茂彻底凌乱了!再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她怀着一颗想死的心,立刻关掉BL漫后开始磨叽她所要完成的工作!      天知道,她每次都是最后才完成计划书的,而这次席牧亚每天都要“检查”进度。迫使她只得乖乖一天天做计划书。      她弄到凌晨四点才睡,这才有了今天的黑眼圈。      “咳……注意身体。”萧楠琢磨了一下还是禁不住八卦道,“席经理,很厉害?”      众人欢呼雀跃中,暗中给萧楠竖起了大拇指。领导不愧是领导啊,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话。      “是啊。以前很厉害,现在也很厉害。”乐茂茂声音低低地回答,压根没想到众人的思维其实根本不和她在一个空间里。      众人听到了这个回答,不轻不响的“哦”了一声。声调从第二声转到第四声,一副调侃的语气。      沉浸在自己思维中并且困得要倒地的乐茂茂可没空注意周边人。      乐茂茂拿起兔子小抱枕放在桌子上,头一歪,闭目养神去了。众人见此场景也没在好意思继续“关心”下去,纷纷回自己办公桌工作去了。      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小红帽奈何被大灰狼咬。      还没等乐茂茂找到周公下棋,桌上的电话铃便将乐茂茂拉回现实。      “乐茂茂,办公室。”果然是阴魂不散的大灰狼啊!乐茂茂感叹。      “等……等一下。”听席牧亚快要挂掉电话,乐茂茂立刻出声阻止。      乐茂茂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更加清醒点,“席大经理!我昨天……不,今天凌晨已经把word稿件发到你的邮箱了……”言下之意,您老慢慢再办公室看着,本小姐要睡觉啊!你要监督进度,成!我把东西发给你,省得咱两相看两厌。没兴趣天天报到!      “我知道,我已经看好了,具体修改到我办公室说。”席牧亚自然知道乐茂茂心里面打的那些小算盘,冷冷丢下这句话后这次没给乐茂茂任何反应,果断挂掉了电话。      苍天大地啊!谁来收了这只恶魔。乐茂茂腹诽后,无奈走进办公室。      经理办公室。      “总平面布置设计还不错,但这次对方重点要求了对称性,你在这个方面加强一下。”席牧亚一边低着头看文件,一边对乐茂茂进行教导。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乐茂茂有任何的回应,他疑惑地抬起头,发现乐茂茂浓重的黑眼圈以及快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哎!这丫头一定昨天晚上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到很晚后才做的工作。席牧亚有些无奈。暗叹这丫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变。      “咳……”席牧亚象征性咳嗽了一声。意图提醒神游太虚的乐茂茂。      被咳嗽声弄得有些清醒的乐茂茂这才意识到进了大灰狼的老巢了。      “啊?席经理你说什么?”有些血丝的眼睛兔子般盯着席牧亚。      “总平面设计注意加强一下对称性。”席牧亚无奈重复第二遍。      乐茂茂愣了一秒后道:“然后?”      “没然后了。”      “你叫我进办公室就为了说这个?”乐茂茂音调逐渐提高。      “就这个。”席牧亚淡定应答。      乐茂茂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平静!平静!      是可忍孰不忍!平静不了啊!      “席大经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信息时代,Email是干什么的!QQ是干什么的!MSN是干什么的!您老为着这一句话就让我特意来你办公室一次!”乐茂茂顿了顿,纠结了一下最后补了一句,“神经病啊!”      席牧亚似乎很享受乐茂茂此刻的炸毛状态。他确实也很久没有看到乐茂茂这脸红脖子粗的可爱样子了……自从,离开她之后,耳边就再听不到黄鹂一样叽叽喳喳的声音了。      见乐茂茂发好了脾气,席牧亚松了松领带,扬起一抹可惊艳的笑容,缓缓道:“我愿意……”      乐茂茂听了一口气噎在了胸口,那叫一个胸闷。      不怕你出拳对方没有回击,怕就怕你这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席牧亚N年前就将这招运用得炉火纯青。      乐茂茂此刻满脑子想着和周公下棋,无奈道:“那既然席大经理没别的事了。我可以走了吧!”说完转身就准备拉门。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么?”身后恶魔之声阻止了乐茂茂离开的步伐。      转头,怒瞪,“那请问席大经理还有何贵干!”      席牧亚优雅地摆了摆手,“没事,你可以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 这个章节码好,就一万字啦。 好开心!!! 2.12日修改了一次错别字,MARK一下~ ☆、第五章   乐茂茂刚刚发泄好了自己的起床气,一回到办公桌,她就抱起兔子抱枕趴倒在桌子上了。      唔,睡觉最实际。这是乐茂茂迷迷糊糊在睡前的最后想法。      不远处,席牧亚望着像糯米团子一样窝在抱枕上呼呼大睡的乐茂茂,漆黑的眸子闪过很多情绪。脑海中也逐渐浮现出记忆中相同的情景。      那是在他还没有离开她的美好日子里。      在一所古典氛围的咖啡厅里,他刚等来乐茂茂,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两句话,这丫头就用有些嘶哑的嗓音说道:“大灰狼,我好累哦,你先让我睡一会儿。”      没等席牧亚开口发表任何言论,这丫头就倒头睡了。      那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小小的身躯,像糯米团子一样窝在那边。      只是那个时候席牧亚还能在乐茂茂均匀的呼吸声中慢慢轻抚她柔顺的发丝,而现在……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可怕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过去的回忆带给现在的折磨。      席牧亚并不喜欢缅怀过去,在他的眼里,把握现在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最后留恋地看了那团糯米后,微叹了一声,又转身进办公室办公了。      他迫切从意大利回来,其实是一个很任性的行为,许多的交接手续并没有完全处理好,多少人等着和他视讯解决问题。      埋首在工作中的席牧亚突然嫉妒起外面趴着休息的乐茂茂。至少她还能休息,而他必须处理完手上的交接工作。      他揉了揉有些胀的太阳穴,带上耳机点开MSN视频窗口。      冗长的视频会议终于在历经两个小时候宣告结束。意大利那方的人终于不坚持让他立刻回去,而答应让他以网络传递以及视频的方式完成手上的设计方案。      席牧亚拿下耳机,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正准备看新方案的时候,安正然来访。      “呼……好兄弟,你看起来很累。”安正然不正经的语气依旧带着调侃味。      “恩,是有些工作。有事?”席牧亚早习惯了安正然这个“不正然”的语气了。      “没事就不能过来和我兄弟联络联络感情吗?”安正然往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坐,翘起而两腿,优哉游哉。      “……”席牧亚觉得自己更加头疼了。      “好兄弟,你和我们公司的乐茂茂到底什么关系?”安正然根本就是过来打听八卦的!      “……”席牧亚此时完全确定他会头疼到死。      “呀!好兄弟,别不说话呀。那天我看着你们奸|情满满的样子,莫非……你这次回来坐镇我公司是为了那个女孩?”安正然斜眼看着席牧亚,一副我不问出什么誓不罢休的表情。      席牧亚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恩。”      安正然倒没料到席牧亚那么坦率就承认了,“啧啧!我就说么,你这座大佛怎么看得上我这个小庙,原来是为我庙里面的小尼姑啊!”语气中并不介意席牧亚的动机不纯。      “……”小尼姑?大佛?席牧亚忍。也幸亏席牧亚背对着安正然,不用看到他贱|贱的表情,不然估计忍不住。      “不会两年前,你主动找上我说合作的事情,也是知道乐茂茂在我们公司后才决定的?”安正然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当时也确实需要找中国的设计团队。”      得,安正然从这回答中确定以及肯定,席牧亚和他成了兄弟的最根本原因就是他的小庙里有席牧亚喜欢的小尼姑。      两年前安正然的小公司也就混的一般般,而那时席牧亚在设计圈已经小有名气。突然有一天,席牧亚通过email联系他要谈一桩设计案的合作事宜。安正然本以为是无聊的人物耍的恶作剧也并未多加理会。      但过了几天后,类似内容的email同一发件人再次发送过来。安正然也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联系了席牧亚。未想到,的确是席牧亚本人,而由此,这两个人由合作伙伴逐渐在工作和交流中变成了好朋友。      虽然席牧亚当初认识安正然的动机并不单纯,但无可厚非这两个人之间的友谊也确实建立了起来。安正然也懒得计较怀着心思的席牧亚,反正,多个兄弟没什么不好。      “你们以前认识的?你当初怎么就舍得离开你的小尼姑一个人飞去国外了?”安正然继续八卦。      “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工作了。”席牧亚转过头,皱着眉,送客之意显而易见。      但安正然是什么人,皮的厚度和墙角似的,装作听不出这“送客”的意思。      “兄弟,你说说,我能帮你。”换个二郎腿继续翘。      “你是准备帮忙?”席牧亚似笑非笑,早料到安正然不安分的性格可不是真的要帮忙而是看好戏的。      被当场拆穿的安正然丝毫没有任何愧疚。摊手道:“我真准备帮忙的。”在八卦的时候一定是会拉兄弟一把的。      席牧亚从小到大都是独自一个奋斗,也没有靠别人的习惯,再说安正然一脸不正经样,一看就特不靠谱。于是义正言辞拒绝了安正然“帮助”的提议。      安正然见席牧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架势也深知他心中也许早有盘算。      他想了想,又道:“该不会这次计划案你以权谋私,拐了乐茂茂一定和你一组吧,我就想呢,你一经历瞎掺和什么一开始的工作,这次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席牧亚也并不准备隐瞒,他的确是打算以权谋私。      “不行么?”嘴角一扬,不答反问。      “……”安正然无语。行……怎么不行,名义上我老大,实际上你老大。      “问完了?”席牧亚再一次表达送客意愿。      “……”没有,我还有好多想问!但安正然只能默默在心里这么反抗了。一看这家伙这次是真要赶自己走了,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慢走,不送。”      “……”安正然歇菜了,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如此没地位。      恩,一定是我太好说话了,哎,世界上像我这么好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啊。安正然心里努力安慰了自己一下,默默走出办公室。      送走了安正然后,席牧亚疲惫的同时又觉得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下意识摸了下口袋准备找香烟。      空的口袋让他一时间愣了愣,后来才想到,乐茂茂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回国以后他把原有的香烟丢了,也没再买过。      是了,回到中国后,他早决定把原来一烦躁一劳累就抽烟的习惯改掉。      没有烟的催眠,他回到座位上。      宽屏电脑的桌面上有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子,她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弯弯得很可爱。前刘海上别了一个粉色草莓小夹子,手上拿着冰激凌,白嫩嫩的皮肤在脸颊的位置上有两坨红晕,嘴角的位置还有一点冰激凌沾在上面。      那是他无意间拍下的乐茂茂享受冰激凌的一刻,那时候她这样自然的可爱总能抚慰他。      仿若冬日里温暖的一道阳光,就这样毫无征兆照射到自己的内心,暖得心旷神怡。      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摸。碰到的位置是嘴角冰激凌的地方,他缓慢擦拭。      嘴里喃喃自语道:“笨蛋,吃个东西都不会。”      一瞬间涌上铺天盖地的回忆让席牧亚头疼得更加厉害了。      空气中有着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乐茂茂,我的小红帽,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冷清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子- -但是我总怕有漏网的虫子- - ☆、第六章   虽然乐茂茂明知道席牧亚在以权谋私,但工作就是工作,谋了私的工作也还是工作,是工作就要尽心尽责的完成。      但乐茂茂秉承着“和大灰狼相见不如不见”的原则,第二次依旧采取了Email交付工作的方式。      席牧亚向来很有耐心,抓个小毛病一通电话叫来乐茂茂。      乐茂茂的性格是:一旦认定了,就固执到底。      就像当初认定了席牧亚,才搞得自己现在周边都没开出半朵桃花来,但最后自己本身也只能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      这次她就是不想顺了席牧亚的意,接连着好几天坚持Email交工作,并且席牧亚打电话能装不在就装不在,能不接就不接,接了能不去就不去,实在不行只能去。      席牧亚也就陪着她游击战打了好多天。这战争打得众人都快看不下去了,凡是乐茂茂的办公桌电话响起,众人条件反射提起耳朵,因为必定是席经理打来的。      可人家抗日战争还打了八年呢,乐茂茂不愿意认输,席牧亚的人生字典里也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于是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      席牧亚其实在回中国的那一刻开始就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了,所以也并没有显得急躁。工作依旧有条不紊的打理着,每天找乐茂茂玩玩游击战。      乐茂茂对于每天都要完成一点工作的模式也着实不适应,于是精神确实不太好。丢三落四的事情经常发生。      乐茂茂此时不停翻自己桌上的东西,一边嘀咕着:“我的杯子呢?”文件散落得到处都是,乐茂茂手忙脚乱又要捡起。      “怎么了?”萧楠看着快要抓狂的乐茂茂关切问道。      “楠姐,我找不到我的杯子了。奇怪了,刚才我还看到在这边的啊!怎么会没有呢?”乐茂茂一边翻一边回答。      萧楠想了想,“你刚才不是拿着杯子去茶水间了?会不会放在那边了?”      经过萧楠的一番提醒,乐茂茂才想到刚才自己似乎真的去过。      放下翻到一半的东西,立刻跑去了茶水间,没走两步又回头对萧楠说:“谢谢楠姐。”又跑开了。      萧楠看着乐茂茂急匆匆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毛毛躁躁的。      到了茶水间后的乐茂茂在桌子上发现了自己的杯子,盛满了咖啡,但早已全冷掉了。      丢杯子事件过后一个小时。      “呀?我的办公桌抽屉的钥匙放哪里了?”乐茂茂抓头。      丢杯子事件过后三个小时。      “乐茂茂,你刚才不是说要传文件过来的,我邮箱没有啊。”A同事催促。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现在传。”      丢杯子事件过后五个小时,已经到了正式下班的时间。      中午还晴空万里的天,现在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乐茂茂站在公司门口看着针似的大雨,踌躇了……她刚才翻过了包,发觉今天并没有带伞。她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看好天气预报后拿出了伞,然后就放到了……啊!对,放到了包——边上。      乐茂茂立刻拿出了手机,但怎么按都没有反应的黑屏告诉她,手机没电了。      是了,她昨天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屋逢连阴偏漏雨呀!乐茂茂只能呆呆站在公司门口想办法。      一、淋雨回家,冲吧!二、等雨停了再走。      乐茂茂纠结了好久,瞅了瞅逐渐黑下来的天,可怕的闪电还带着打雷的声音。好吧!果然还是只能——等下去了。      呜呜呜呜!乐茂茂内心那叫一个痛苦,那叫一个哀嚎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乐茂茂只能低着头一边数着羊,一边祈祷快有救世主能够出现,起码能把她送到车站。      咦?前面有双黑色亮皮鞋。      乐茂茂满怀希望地抬头。呃!希望破灭,满脸黑线,她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席牧亚。      依旧是西装笔挺的样子,拿着滴水的长柄伞,深黑的眸子此刻正盯着她。      哼!讨厌的人……乐茂茂心里骂了一句后又低下了头。      席牧亚有些无奈地开口:“没带伞?”      “哼!”别过头,不理。      “我送你。”坚定的语气中含命令的口吻。      “谁稀罕!”      席牧亚愣了愣,“躲我还没躲够呢?”      乐茂茂一听这欠扁的语气就窝火,“谁躲你呢!少往脸上贴金。”      “这低头扭脖子的还不是躲?”      “我那是不爱搭理你!”乐茂茂继续嘴硬。      “我又不会吃人,怕我干什么。”席牧亚饶有耐心,慢慢激将。他知道这小丫头冲动的性子一激就炸。      果不其然,乐茂茂发飙了:“谁怕你了!”      “我只是想送一下同事,可这位同事既不怕我,又不躲我,怎么老不愿意呢!”低沉的声音配合着柔柔的语调,一步一步将小红帽骗进陷阱里。      “我愿意,我怎么不愿意了……走就走。”乐茂茂抬头挺胸,加大了音量。“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随后又轻轻嘀咕了这么一句。      听见这句嘀咕的席牧亚笑了笑道:“我没说这位同事是你。”      “你……”无赖是不是!乐茂茂眼睛瞪得和铜铃般似的。      席牧亚见好就收,“好了好了,走吧。”      他右手自然搭上乐茂茂的肩膀,左手撑开伞。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他没有松手反而拥得更紧了些。      “你……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乐茂茂一边拨开狼爪子一边抗议。      席牧亚丝毫不介意,侧了脸,用暧昧的语气说:“我们该亲的都亲过了。”      乐茂茂听到这无耻的语句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怒瞪着席牧亚。      真是好看啊!怎么侧脸也这么好看呢?瞪久了的乐茂茂突然有些感叹。      席牧亚也挺怡然自得享受着小红帽的注视,搂着她走到地下车库。      一直等坐到车子里,乐茂茂才恍然大悟,自己又上了席牧亚激将法的当了。其实以前乐茂茂就知道自己总上这个当,但也总是没改过来。      同时静默的两个人让整个车厢的气氛怪异的不得了,只有雨刷啪嗒啪嗒来回晃动的规律节拍声。      这静得连针掉地上都仿佛能听见的诡异环境,乐茂茂连动都不敢动,很不自在。      轮憋功,乐茂茂哪里是席牧亚的对手,不出三分钟,乐茂茂就破功了。      她闷闷地说:“送我到车站就可以了。”      席牧亚冷峻的眸子瞥了眼乐茂茂,淡淡回道:“车站早过了。”      “那就送我到下一个车站。”乐茂茂锲而不舍。      不料此时席牧亚猛地一个急转弯,毫无防备的乐茂茂吓得赶紧抓住头顶上的扶手。      唔,这男人还是这么喜欢别扭地表达愤怒。乐茂茂瘪嘴腹诽。      短暂的交流过后,车厢中又染上原来的沉默气氛,外面的雨依旧没有任何变小的趋势,和车内形成强烈的对比。      坐立不安的乐茂茂手肘搁在门窗处,手掌托着腮,静静地望着窗外。      其实这是第一次她坐上他开的车。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席牧亚也经常来宿舍楼下接他上课。但那时,车子是两个轮子的。      乐茂茂还记得,那辆自行车还是经过改造的。原本是山地车,本没有后座。席牧亚为了能让乐茂茂坐在单车后面,特意又让自行车行的老板给加了后座。      刚改造好那一会儿,乐茂茂总是嘲笑这辆异形车子。席牧亚那时也不在意,总揉揉乐茂茂的头酷酷地说:“还不是为了你。”      其实乐茂茂嘲笑这辆车也就是为了听席牧亚这句话,听了就满足地咧开嘴大笑。      那时,在自行车后座的乐茂茂总是大笑着和骑着车的席牧亚聊天,一段路不一会儿就到了。      如今,这短短的路程两个人相对无语。      回得了过去,悔不了当初。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码字。。 ☆、第七章   再漫长的路程也有到终点的一天。      乐茂茂骤然发现窗外的景色已经静止不动了,但发觉这并不是她家周围的景色,而是一个小区。      她一脸疑惑盯着席牧亚。      席牧亚察觉了乐茂茂疑惑的神情,并没有做任何解释,解开了安全带,从后备箱拿出了伞后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你要带我去哪?”乐茂茂发觉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席牧亚大多数时候的行为是她根本无法进入的外星人模式。      席牧亚看着并不准备起身的乐茂茂缓缓道:“送你回家。”      乐茂茂此时彻底发觉,她和席牧亚已经进入了地球人和外星人的对话模式了。      “我家不在这啊!哦,对了……席大经理这么多年没走那条路了,兴许忘记了。我家在……”      未等乐茂茂说完,席牧亚立刻打断,“天目路200弄。”      乐茂茂听后愣了一愣,其实她压根没觉得席牧亚会忘记。她从来都知道,席牧亚记忆力极好,就算并不重要的事情,只要经历过,他都不会忘记。      更何况,那条通往她家的路,他和她一起走了三年。      但饶是如此,早就进入战斗状态的乐茂茂嘴上仍不饶人,“原来还记得。”      席牧亚当然听的出乐茂茂语气中的嘲讽,并未计较,“下车吧。”      不知道是不是乐茂茂的错觉,她竟觉得席牧亚低沉的语调中隐含着一股无奈。她心头忽然间一软,到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入席牧亚撑着的雨伞下了。      乐茂茂自身其实只有160左右的身高,而席牧亚的身高却有185。   为了乐茂茂完全不被雨水打到,席牧亚弯着腰,将伞的重心往她的那边倾斜,大部分的伞便笼罩在乐茂茂的头顶上,即使撑着的这把雨伞已经算大型的了,但席牧亚的另一边肩膀仍是被雨水湿透了。      乐茂茂克制住自己想要把伞往席牧亚那边移的冲动。心中默念:不要心疼他,不要心疼他。但,为什么自己还是感觉到鼻子酸酸的呢!      就在乐茂茂胡思乱想的时候,席牧亚已经带着她走进了一个小区一幢楼房下。      看着门洞牌号,乐茂茂才恍然大悟。席牧亚在大四的时候边实习边读书,曾经在这里住过,这房子还是她悄悄替他租的呢。      原本是物是人非,而如今,乐茂茂看着精心翻修过的小区不禁感叹:其实物非人也非才对。      怪不得第一眼没有认出来这曾经承载了美好回忆的地方。      席牧亚拿钥匙准备开楼房防盗门的时候仍不忘将伞撑得好好的,可乐茂茂就趁着他拿钥匙,手没有空抓着她的空隙,默默退后了两步。      席牧亚发现后皱着眉又朝她那边走了两步。乐茂茂见此也不再动了。      “你不是说送我回家,来这边干什么?”禁不住困惑的乐茂茂终于开口。      席牧亚开门的手停顿了一会儿。“咔哒”门开了以后,席牧亚拉着门,示意乐茂茂进去再说。      可乐茂茂站在门口就是不愿意挪动双脚。      席牧亚见着乐茂茂固执的牛脾气又上来了,也不说话,定定看着她。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拉着门。      乐茂茂没等到回答,本准备继续倔下去的。但看到席牧亚这别扭的姿势和肩膀位置绸缎面西装上的一大滩水渍,又可耻地心软了。      又输了啊,又输了!乐茂茂一边走在楼梯上一边暗自气恼自己的没志气。      不一会儿,锈迹斑斑的门便呈现在他们两个面前,席牧亚开门的那个瞬间,都能听见“吱呀”的声音。      想象中那种长年不住人的独特霉味并没有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家具摆设等都和乐茂茂记忆中的差不多,除了桌上的台式电脑换成了笔记本,鞋架上多了两双皮鞋之外,这个房屋之内的一切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坐吧。”席牧亚对乐茂茂说完后,便脱下湿了的西装,拿起毛巾大致擦了一下湿的地方,随后挂了起来。      乐茂茂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乐茂茂百般无聊望着窗外的景色。天越来越黑,雨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痕迹。      “喝杯水。”一杯冒着热气的杯子递到了乐茂茂的面前。      乐茂茂转头接过杯子,看了看席牧亚。突然觉得褪去西装后,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的他。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宁静之感。仿佛一下子从一个商场老手蜕变成一个青涩少年。      乐茂茂看着心中一动。陷入美色不可自拔起来。      见乐茂茂只拿着杯子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席牧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怎么,看傻了?”      乐茂茂扭头,“谁看你了。”红晕却悄悄爬上脸颊。      “好,没看没看。我看着你就够了。”席牧亚浅笑。      一听到这话,乐茂茂的脸更加红了。      席牧亚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一脸严肃道:“小红帽,我们谈谈好么?”      乐茂茂一个激动,“啪”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席牧亚似是早就料到了乐茂茂不会答应一般,摆了摆手说,“行,我们不谈,我们直接做。”      说完立刻站起身来,一个公主抱把乐茂茂搬离沙发,丢到床上。      乐茂茂被席牧亚突如其来的东西震得头昏眼花,手足无措。刚反应过来想从床上起来,还没成功,就被席牧亚猛地压住。      席牧亚一只脚膝盖弯曲压制住乐茂茂挣扎的两条腿,仅用一手便将她的双手控制住压在她头顶处。      乐茂茂哪里会是席牧亚的对手,脸涨得通红通红,越挣扎,席牧亚的桎梏就越是厉害。      看着逐渐靠近的席牧亚,乐茂茂越发慌张,“你……你想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乐茂茂都能感受到席牧亚呼出的气息,空气中流动着暧昧。      乐茂茂颤抖地说:“你这算强、奸!”      席牧亚丝听到“强、奸”这个词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下,贴着她的耳朵,玩弄似的呼了口热气,缓缓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去你的做鬼也风流,你愿意做鬼,我还不愿意做牡丹呢!乐茂茂忍着耳朵的微痒感心想道。      席牧亚空着的一只手还是解起乐茂茂的衣服纽扣来。      一颗……两颗……      “别冲动别冲动……我们好好谈谈!”乐茂茂决定用缓兵之计。      席牧亚的脸上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哦?现在想要谈了?”眼睛微眯,嘴角上扬。      “想……想……君子动口不动手。”见席牧亚并没有停下解纽扣的手,乐茂茂迫不及待表示诚意。      “可我没说我是君子。”席大尾巴狼很开心,他觉得小红帽着急的样子实在有些——唔,赏心悦目。      “……”小红帽无语,她分明看到了席牧亚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无耻。      眼看外套的纽扣快要全部解开了,乐茂茂在庆幸自己没穿单衣的同时,急道:“禽兽你放开我。”      席牧亚似乎特别享用“禽兽”这个称呼,不过他也不准备逼小红帽太紧了,“叫声好听的。”低沉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起来。      “……”小红帽更加无语,脑海中想起了各种恭维性的称呼。大神、帅哥、BOSS、亲爱的……想到这里,小红帽觉得自己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快点。”席牧亚嘶哑的声音急促的呼吸使得小红帽心中的报警信号提升到了最高。她甚至还看到了席牧亚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腻的汗珠。      这可是秋天……而且他还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      乐茂茂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狼口中的肉了!      “席大哥……”      “……”继续解纽扣。      “牧亚……”      “……”OK,大衣可以全部脱掉了。      安全防线快被突破的乐茂茂急的脱口大叫,“大灰狼!”      腿上的压迫感,双手的束缚感骤得消失了。乐茂茂大呼一口气,得救了……      其实撑不下去的又何止是乐茂茂一个人。      席牧亚早就欲火焚身了。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粗鲁地解开自己衬衫领口的纽扣,急促的呼吸还没有平复,额头上的汗似乎也快滴下来。      本来只想设计一下小红帽的,却没想到差点把自己也给设计了。席牧亚讥笑起自己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好辛苦捏~~ 嗷,冷文呀冷文呀!!继续码字。 ☆、第八章   得到自由的乐茂茂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坐到沙发离席牧亚最远的位置,偷瞄了一眼席牧亚看他没任何动静后。赶紧扣起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下头发,最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了下惊魂未定的情绪。      天知道乐茂茂迫切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她知道现在如果还有什么动作的话。那只大灰狼一定会完成刚才没完成的事情。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乐茂茂可是优秀的女俊杰。      望着躲在沙发一个角落里的乐茂茂,席牧亚有些无力,“你坐这么远,我们怎么好好谈?”      乐茂茂狐疑地看着席牧亚,确定他“暂时安全”后,慢慢挪到了稍微离他近一点的位置,但仍保持了一段距离。      席牧亚见此也并未再要求什么。      “小红帽,不要躲着我了。”良久,席牧亚沉沉的声音传入乐茂茂的耳中,听起来竟有几分凄凉之感,和刚才强势无赖的他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乐茂茂几乎怀疑自己眼前这个人有精神分裂症。      乐茂茂在这样的气氛下几乎提不起战斗力,她斟酌了一番道:“我觉得我们的生活不应该再有交集了。”      席牧亚蹙眉,很不满意乐茂茂擅自决定他们两个的未来,“我们并没有分手,所以你还是我女朋友。”      乐茂茂怔了怔,确实,当初他们并没有说过分手。      “我认为,我们已经分手了。”乐茂茂义正言辞。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为什么这么认为?”      乐茂茂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结婚的人若分居两年都算离婚了,更何况……”      “可我们情况不一样,我们没有分手。”打断乐茂茂,席牧亚再次强调。      乐茂茂极不爽独断的席牧亚,她不自觉提高了音调道:“你无缘无故离开了四年,音讯全无了四年,你凭什么以为我们没有分手!又凭什么以为我还在等着你。”她顿了顿,又有些哽咽道:“如果我结婚了呢!”      闻言,席牧亚的眉宇间的“川”字褶皱更深了,“你结婚了吗?”      乐茂茂有些气结,“结了。”      “不可能!”席牧亚下意识就认定乐茂茂在说谎。      “为什么不可能!我27岁了,结婚了很奇怪吗?允许你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不允许我在这里组建家庭吗!”乐茂茂讨厌这么胸有成竹的席牧亚,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席牧亚思考了一下,不急不慢地说:“我刚才说你家地址的时候你并没有否认,证明你还住在原来的家,如果你已经有丈夫了,应该住在夫家。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你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戒指。”席牧亚的目光停留在乐茂茂的左手,笑意正浓。      乐茂茂下意识把左手藏到背后,“我只是不习惯带戒指。”语气弱弱的毫无说服力。      席牧亚从各种细节上早料定了乐茂茂根本就还是单身一枚,即使乐茂茂还在狡辩,他依旧坚信自己的判定不会出错。      乐茂茂望着席牧亚胸有成竹的姿态,气不打一处来,“我说结了就是结了,随便你信不信。”      席牧亚听到乐茂茂说自己结婚本就觉得刺耳,而她在自己拆穿后还要坚持说是结了婚的。让席牧亚心里和藏了刺一般的不舒服。      他不喜欢她总说自己是结婚的。即使他知道事实上不是。      席牧亚收敛了笑意,“你就是结了也给我离掉。”      “你……你讲不讲道理!”乐茂茂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巴掌……让你再嚣张,让你自以为是,让你霸道!可她打小缺了点胆子,最终也没冲上去。      “我是不讲道理。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老公’,我载你们去民政局给我办了离婚手续。”霸道的口吻彰显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乐茂茂哪里来的老公可以和她去办离婚手续。看着席牧亚紧抿的双唇,紧蹙的眉,她识时务的不再坚持。      “就算我没结婚又怎么样,那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继续男女朋友的关系。”      “我说了,我们并没有分手。”席牧亚语带不耐烦。      “好!席牧亚,那我正式告诉你……我要和你分手!”乐茂茂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既然他一直坚持他们并没有说过分手,那她现在就给他一个说法。      听到这句话的席牧亚双拳紧握,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你再说一遍!”      乐茂茂看了眼席牧亚,咽了咽口水,用比刚才低一点的声音说:“我要和你分手。”      席牧亚握着拳的手指关节泛白,他极力克制住自己要暴走的情绪,哑着声说,“我不同意。”      “谈恋爱要两个人同意,分手只要一个人决定就好了。”      “关于我的事,就必须要经过我同意。”席牧亚显示了自己的霸道。      “……”乐茂茂早就知道席牧亚的霸道,可是他以前也极少对自己霸道。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宠着她,顺着她的。导致她现在压根不知道怎么应对强硬的他。      乐茂茂没有出声,席牧亚也没再开口。空间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乐茂茂扭着头不愿意再理席牧亚,而席牧亚正目不转睛盯着乐茂茂。      过了一会儿,乐茂茂觉得脖子扭在一个位置太酸了,才动了动。      这一动才发现了席牧亚此刻的不对劲。      原本坐姿端正的他此刻正弓着身子,牙关紧咬着不出声,手捂着肚子,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掉,似忍受着极大痛苦的样子。      乐茂茂一下子慌神了,刚才和他争论的时候也没见着有什么事呀,怎么现在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她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他面前,“喂,你怎么了?”      席牧亚虚弱地看了她一眼,嘴巴似动了动。      乐茂茂没听见他说什么,于是耳朵更加贴近他,又问道:“你说什么?”      “药。”这次总算是听见了席牧亚说什么。      “药?什么药?在哪里?”乐茂茂也急得出了汗。      “抽屉。”      乐茂茂赶紧去翻写字桌的抽屉,脚下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稳了稳身子。她发觉,自己翻着药的手有些颤抖。      她这才发觉,原来不管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原谅他,再怎么嘴硬不想和他在一起。      但在这个时候,她竟是如此害怕失去他。      在右手边的一个抽屉里,乐茂茂终于发现了一个小药片。她拿到席牧亚面前,“是这个么?吃多少粒?”      “两粒。”席牧亚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乐茂茂更六神无主起来。      倒出两粒药喂给席牧亚,拿起刚才她放在桌上的水递给他。      吃好药后的席牧亚并没有立刻减轻痛苦,他依旧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眼,双手捂着肚子,表情隐忍而痛苦。      乐茂茂看得内心煎熬,据她所知,席牧亚绝对算是个健康宝宝,几乎连小感冒都不怎发,而如今他如此痛苦坐在自己面前,乐茂茂实在手足无措起来。      她在他面前蹲在身子,轻轻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席牧亚微睁眼,看着一脸担忧的乐茂茂,突然觉得这次病发得很及时。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紧,不用去医院。      乐茂茂觉得这时间过得很漫长,一分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煎熬。      终于在十分钟后看见席牧亚表情放松了下来,手也不再捂着肚子,而是轻轻抚摸她的发丝。      乐茂茂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席牧亚温柔地摸着乐茂茂的头,安慰道。      兴许是蹲了太久的缘故,乐茂茂刚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前一黑,脚上没有力气,一个摇晃就要倒地。      席牧亚眼明手快拉着她,乐茂茂顺势倒在了席牧亚的怀里,坐到了席牧亚腿上。      她挣扎着要起来,刚才还心有余悸,又不敢太用力。席牧亚好不容易拥得佳人入怀,哪能这么容易放手。紧紧抱着她不让她起来。      他闻着乐茂茂淡淡的发香,熟悉的气温使他几乎沉浸在这片温暖之中。      四年了……四年没有这么安心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别扭的小两口。。 ☆、第九章   第九章良久,当乐茂茂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僵硬了的时候,席牧亚终于大方慈悲地放开了她。      乐茂茂得到解放又和猫儿似的蹿到了沙发上,顺便整了整鼻梁上无镜片的大黑框眼睛,拉了下A字裙的裙摆。      “你没事了?”不经思考脱口而出这句话恨不得让乐茂茂把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看对面席牧亚一脸满足样哪还像有事的样子。      忆起刚才他们两人还在闹分手,这么一问,显得乐茂茂压根就是一余情未了的样子。可关心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控制不住。      席牧亚看到乐茂茂有些小懊恼的神情,笑得更欠扁了。      “胃痛而已,老毛病了。”席牧亚淡淡地回答。      当初他在意大利奋斗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要短期内做出成绩来,消耗的其实就是身体的资本。没钱的时候,有一顿没一顿吃着。有点钱的时候,忙碌地也是有一顿没一顿吃着。落下了这病根。加上这几天他又忙着意大利的事情,忘记吃饭,这才病发了。      不过这些他并不打算和乐茂茂说,他在意大利的日子是他与她空白的四年,他不想提及。      “老毛病?”乐茂茂看着从前是健康宝宝的席牧亚,满脸质疑。      席牧亚眼神一闪,故意用虚弱的语气说道:“煮碗粥给我吧。”手还有意无意放在肚子的地方。      乐茂茂向来对柔弱的事物没有抵抗力。小兔子小猫什么的,她一看到就想抱怀里好好疼爱呐!      如今席牧亚嘴唇苍白,满脸虚弱,柔柔的语气。乐茂茂脑袋里顿时浮现了“弱受”两个字。抵抗力又再次下降……      乐茂茂心里一边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他的苦肉计打倒,一边又抵受不住对“弱受席牧亚”产生的保护欲。      最终乐茂茂暗叹口气,乖乖走进了厨房里面。      她身后的席牧亚嘴角的弧度又大了。      不一会儿,乐茂茂端出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用调羹捣了几下让粥的温度降下来点。然后递给了席牧亚。      可席牧亚并没有结果热腾腾的粥,他继续装可怜道:“我没力气,你喂我。”      乐茂茂此时确定以及肯定,席牧亚简直是一个双面人!不!他是一个多面人。刚才气势磅礴跟自己争论的这个人和眼前扮可怜的真的是一个人么?乐茂茂嘴角抽了。      “你爱吃不吃。”见席牧亚不接,乐茂茂便一气之下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扭头不看可怜状的席牧亚。      眼不见为净呐!      席牧亚见状也并没有拿下桌子上的粥,而是手捂着肚子软软地坐在椅子上。      乐茂茂偷偷转头瞄了一眼。粥没有动,席牧亚依旧虚弱可怜状。      母性泛滥了啊!乐茂茂憋不过,最后气吼吼地左手拿起碗,右手拿着调羹。舀了一勺,送到席牧亚的嘴边。      席牧亚心里得意极了,他就知道小红帽心软。望着送到自己嘴边的白粥,他恨不得立刻吃下去,但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用美眸盯着乐茂茂,“烫。”      乐茂茂再次被无辜的眼神打败了,心里骂了句:妖孽啊。乖乖将调羹送到自己嘴边,细心吹了吹后,用嘴唇碰了碰,温度正好后再次将调羹送到席牧亚嘴边。      席牧亚总算是满意地张开性感双唇,喝下了粥。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滴食不进的席牧亚喝到这个粥,觉得这粥简直堪比人间美味。不过,最重要的是,煮粥的人是他亲爱的小红帽。      其实小红帽就算端来的白开水,席牧亚也能喝出琼浆玉蜜的味道来。      一勺一勺地喂也是有尽头的,看着空荡荡的碗,席牧亚顿时有些惆怅,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能一直喂下去就好了。      而乐茂茂心里想的是:碗总算空了。      乐茂茂端着空碗去厨房间后,席牧亚听着隐约传来的水流声,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她穿着卡通围裙,端着菜喊着“老公吃饭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等着那天的到来。      厨房这边,乐茂茂低头洗着碗,突然间有些发愣。      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的话,也许他们现在的生活就是她洗着碗,他看着电视,然后一起吃着水果聊天。      乐茂茂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手一个打滑。“乒乓”一声,沾满洗洁精泡沫的碗便碎在了水池里。      闻声而来的席牧亚一过来看到的便是乐茂茂出神般看着水池里碎掉的碗,见她还欲徒手捡起碗碎片,立刻阻止,“我来吧。”      席牧亚往厨房间一站,整个空间就显得狭小起来。席牧亚跻身过去,乐茂茂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收拾起碎掉的碗片,有感而发道:“我觉得我们就像这个碗。”      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他收拾碎片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他沉默,只是将碎片收拾在一个地方,然后转身进入房间。      乐茂茂有些疑惑,只见不一会儿,席牧亚拿着一张报纸,将这些碎片全部揽到报纸上。然后捧着报纸走进了房间里。整个过程不发一语。      乐茂茂看了半天没搞懂席牧亚准备做什么,满怀着疑惑跟着他进了房间。      只见他从抽屉中拿出了502胶,正低头将比较大的碎片粘合在一起,眼神专注。      乐茂茂看着有些鼻酸,她其实也就感叹了一句。未料到,他竟然想要补好这只碗。      她走近他,“别补了。”      他粘合碎片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不发一语,倔强得像一头小牛。      乐茂茂见他一心一意粘合碗的专注劲,一时百感交集,“就算粘好了也不是原来那只了。”      他的动作停了停,但很快又继续原来的粘合。      乐茂茂狠了狠心道:“就算粘好了也有裂缝的啊!”      这一次,席牧亚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碎片,“难道我就怎么都不行么?”淡淡的语气,忧伤的神情。      乐茂茂僵住,看着“忧郁小受席牧亚”,心里默念:抵受住!抵受住!      但心里再怎么念叨,这母爱和同情心就哗啦哗啦从心底流出来啊!折腾得自己全身痒痒。      乐茂茂又一次败下阵来,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可……可以……啊!”      一听这话,席牧亚“啪”的扔掉手中的陶瓷片儿,把502丢到一边,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镜道:“既然可以,就别再说什么分手了。”      乐茂茂彻底傻住,这四平八稳的说话腔调。忧郁气息在哪里!      她突然觉得天使飞走了,恶魔飞回来了!不,从来就没有天使,一直是恶魔装了一对白色翅膀假装天使。      太卑鄙了!      “你……你无赖!”乐茂茂双手插着腰,不服气地噘着嘴巴。      “我只对你无赖。”      “……”这句话本身就很无赖。乐茂茂满头黑线。      乐茂茂总感觉自己今天是掉进了陷阱里了,不甘心地说:“那你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就走了!”说完还抛了一个“你丫就是一个负心汉”的眼神给席牧亚。      席牧亚双手插着裤子口袋,望着窗外,若有所思,“你爸爸的设定门禁现在还有吗?”      “有啊!怎么了?”      席牧亚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什么!”乐茂茂像被打了鸡血般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席牧亚边上,抓起他的手盯着手表看。      时针在七,分针……分针居然在六的位置了啊!      乐茂茂的爸爸可谓是晚年得女,对这个女儿自然宠得是不得了。又怕小女孩被坏人欺负,所以设立了门禁,不允许乐茂茂太晚回家。即使乐茂茂早已工作了,她的爸爸仍将她当小女孩看待。      这也是间接造成乐茂茂性格如此……咳,善良的原因。从小接触的黑暗面太少了,这一碰就碰到席牧亚这个麻麻黑的……      席牧亚从橱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西装披上,然后对乐茂茂说:“我送你回去。”      乐茂茂立刻头点得和皮球似的,压根忘记了就是他把她拐到这里的。      回家的时候外面天色早已暗了,昏黄的灯光照着树,投射下斑驳的影子。      乐茂茂突然想到刚才席牧亚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消失的原因!”      “嘘,乖,我在开车,注意力要集中。”      一句话活生生憋死了乐茂茂。      于是,小红帽忧郁地发觉,今天自己被大灰狼下个套抓住了。但想问的,一句都没问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涨一个点击也能高兴的乐观派作者继续码字…… ☆、第十章   乐茂茂最终还是赶在七点五十五分的时候顺利到家。      但乐爸爸见女儿这么晚回家,胡子吹得老高,“小囡,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吃饭了没有?”      乐茂茂审时度势,料定自家老爸下一句必定是会问自己有没有男朋友。      果不其然,乐爸爸还没等乐茂茂回答,又接着问:“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了?”      乐茂茂冷汗,挂起自认为最贴心的笑,“老爸,我还没吃饭呢,好饿哦。”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其实她早在下班前吃过一个大匹萨了。为了防止自家老爸的“拷问”制度,只能学习席牧亚那招——扮可怜了。      乐爸爸一听自家小囡饿了,赶紧拿起桌子上已经冷掉的饭菜,“爸爸这就给你去热饭吃。”      乐茂茂在乐爸爸走后,吐了吐舌头,悄悄比划了一个“V”字。      待乐爸爸端来了热好的饭菜后,乐茂茂躲避乐爸爸的询问目光,埋首尽快吃饭。      可乐爸爸料定了女儿这么晚回家肯定有什么原因,就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小囡,你老实和爸爸说,是不是交了新男朋友啦?”乐爸爸目光殷勤。      乐茂茂夹菜到一半,手一抖,菜掉了,“没有啦,老爸。”      乐爸爸一看女儿这魂不守舍躲躲闪闪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于是再接再厉,“真的没有吗?”      乐茂茂继续扒着饭道:“真没有啦!老爸。”      乐爸爸看着都快把头埋到饭里的女儿,语带试探,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还对着席牧亚那小子余情未了,才不找男朋友的吧!”      乐茂茂一听到席牧亚这个名字,就和戳中痛处一样。      她知道自己的老爸打从一开始就不赞成席牧亚和自己在一起,老苦口婆心劝她。找男人要找个成熟稳定的,要顾家的,要老实的。      也不知道席牧亚究竟是哪一点没让乐爸爸看上了,总之乐爸爸以前天天在乐茂茂的耳边念叨:席牧亚这小子,不稳重,年龄小也不懂什么叫责任,一看就一双桃花眼,不安分。      乐妈妈曾埋怨过自己老公说他这是嫉妒。嫉妒人家长得帅。      可不管乐妈妈再怎么说,乐爸爸不喜欢席牧亚这个事实是已经敲定了的。      当初席牧亚无缘无故玩失踪,乐爸爸不仅没安慰过自家小囡,还鼓励自己小囡勇敢找其他人。这件事还让乐茂茂气得和乐爸爸吵架。      所以乐茂茂并不准备把席牧亚再次“无缘无故”回来,并且还和自己有联系,还在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事实告诉乐爸爸。不然自己老爸肯定来一场“爱的教育”。      为了避免这一场“爱的教育”,乐茂茂准备这次打死不说实话。      “老爸,真没有男朋友啦。”同时加快扒饭的速度,其实乐茂茂都快吃不下了。      乐爸爸顶着老泪纵横的脸,其实并没有真流泪,苦口婆心道:“乖小囡,你也不小了,要赶紧找个人定下来了啊,爸爸老了啊,这以后没个人照顾你怎么行啊?”      乐茂茂见着自家老爸话语犹如滔滔江水,风雨欲来的趋势,赶紧把饭碗里最后两口饭囫囵下咽。      “老爸,我还有工作,我先回房间了。”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但生活啊,如果每件事情都顺心意,就不叫生活了。      是的,乐茂茂逃脱失败,因为乐爸爸成功抓住了她。      “小囡啊,工作不急,先和爸爸说说。”      乐茂茂眼看着自己的房间门就在眼前,但无法碰触,心中很是郁闷,“老爸,你女儿我真没有男朋友,刚才那是和我上司谈论工作才这么晚到家的。”噘着嘴又低语道:“这不是在八点前赶回来了嘛!”      乐爸爸乍一听原来是和上司谈论工作上的事,顿时失望起来。但突然又有了精神,赶忙问道:“上司啊?男的女的,几岁了,已婚未婚?人怎么样啊?”      乐茂茂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自己的老爹想要把她嫁出去的迫切心理了。“老爸……”      见女儿有些不耐烦,但乐爸爸依旧锲而不舍,“小囡你快说!”      “男的,28岁,未婚,是一个有桃花眼,年纪轻,不安分,不稳重的人。”乐茂茂搜索了下自家老爸对席牧亚的评价,老老实实再还给老爸。      乐爸爸轻轻叹了句:“怎么和席牧亚那小子怎么像。”      不巧这轻轻的叹息被乐茂茂听见了,她翻了翻白眼,在心里道:不就是您老讨厌的那个小子嘛。      乐茂茂见乐爸爸若有所思仿佛在纠结什么,机不可失,一个抽身闪进了房间里,啪嗒锁上门。      听着外面乐爸爸还精神抖擞喊着自己,靠在门背上的乐茂茂拍拍胸脯,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乐茂茂的心思飘回到刚才席牧亚送自己到小区门口下车后发生的一幕。      昏暗的灯光投射在这对别扭的人身上。      席牧亚如同捕食的野兽,步步为营接近自己的猎物。四年前,他亲手将已经到手的猎物给放掉了,如今自然是要重新捕获回来的。      心急火燎的乐茂茂想要赶紧跑回家,“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还未等乐茂茂转身,清冷的声音便传来,“我明天接你上班。”      乐茂茂抽搐震惊,“别!”      她心里根本没准备好再以什么样子的心态面对席牧亚。纵使她仍忘不了他。可是,四年的隔阂,当初的不告而别。乐茂茂心里的疙瘩始终在那里。      乐茂茂难以定位席牧亚和她的关系,所以宁愿选择退却。      可看席牧亚的架势,似乎准备“再续前缘了。      乐茂茂瘪嘴道:“我才不要搞办公室恋情。”      席牧亚看着顾虑满满的乐茂茂,心中知晓她的退却,不温不热道:“好,我明天让安正然辞了你。”此话说得那是一个脸不红心不跳的。      乐茂茂怒了,“凭什么辞退我!”      “因为你不接受办公室恋情。”席牧亚淡定回应。      “我的意思,为什么不是辞退你!”      席牧亚看着炸毛的乐茂茂,依旧很淡定,“因为我需要工作来养活你。”      “……”      乐茂茂发觉绕来绕去的把自己绕进去了,其实她的本意还是要远离此人呐,不是谁辞职呐!抓狂!      “我明天就停在这里。你几点出门。”      “八点。”乐茂茂顺口接道。      “好。”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别过来。”      席牧亚脸沉了下来,昏暗的灯光下,乐茂茂看得不真切,但莫名感觉一股寒气袭来。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我明天过来,就这么决定。”说完不给任何乐茂茂任何反应的余地,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乐茂茂无语看着飞奔而去的车子,冷风将她的发丝吹打到脸上,她觉得自己好凄凉呐!      之前那个忧郁气质的弱受席牧亚果真是自己的幻觉吗?      乐茂茂彻底风中凌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无话可说的某作者。 ☆、第十一章   靠在门背上的乐茂茂将耳朵贴上门,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确定乐爸爸终于放弃喊自己出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后,整个人扑向床翻滚起来。      乐茂茂很怕明天出门真的会有一只狼蹲守在门口,而看这个趋势,这只狼会扑过来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最终乐茂茂抱着“我一定在做梦”的想法慢慢进入了梦乡……      等乐茂茂再次醒来的时候,透过窗看外面的景色已然是月明星稀的夜景了。      她揉了揉眼睛,爬下床拿起写字台上的闹钟看了看时间。指针和分针如胶似漆粘合在一起,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乐茂茂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自己的爸爸拼命打探自己有没有男朋友,她还看到了“虚弱小受席牧亚”和“霸道总攻席牧亚”的一秒钟变脸功,还有人说要接自己上班……      什么!接上班!乐茂茂一个颤抖,狠心地捏了捏自己的脸。一阵刺痛使得她更加清醒了点,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她梦中的事情都是真的!      乐茂茂哀叫了一声,认命般洗个了澡继续奋斗手头上的计划案。      第二天一大早,乐茂茂七点钟就做贼似的提早溜出了家里,乐爸爸对于女儿这么早出门的行为果断投去一个疑惑满满的眼神。那眼神儿中仿佛就在说着:这丫头肯定有男朋友了!      但乐茂茂哪还有时间管自家老爸怎么怀疑自己在外面有奸|情,此时最大的任务乃是躲避蹲门口的大灰狼。      乐茂茂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加紧步伐,她之所以比平时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就是防止碰见席牧亚。她坚定不移地相信:席牧亚绝不会提前到超过一刻钟,绝不会等人超过一刻钟。      但当她急吼吼走到小区门口,发现昨天自己乘坐过的黑色奔驰正华丽丽停在自个儿下车的老地方,乐茂茂整个人再次在风中凌乱。      其实乐茂茂压根就还没搞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席牧亚对于她的任何事情,原则什么的都是浮云。      换句话说,对于乐茂茂,席牧亚做的毫无底线可言呐!      席牧亚坐在车里,通过车窗看见了猥琐地可以的乐茂茂,他将车窗摇下,毫无顾忌将其冰冷得可以杀死人的眼神投向不远处的乐茂茂。      乐茂茂被这冰冷的眼神瞬间秒杀,龟爬似的走进了黑色奔驰边。      “我以为你会六点出来……”席牧亚挪揄的语气中带点微讽。      “……”乐茂茂顿时觉得自己是孙悟空,席牧亚是如来佛。那点小心思早被看了个精光。      “上车。”不理会瞠目结舌的乐茂茂,席牧亚催促道。      乐茂茂有些扭捏,“不是说了让你别来了。”      席牧亚眼神瞥向乐茂茂身后不远处一个躲躲闪闪的身影,带着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正半个身子躲在房子后面,半个身子斜出来望着这边。      “跟在你身后的,是你爸爸吧。”席牧亚不答反问。      乐茂茂一听立刻转头,果然看到自家老爸带着一个好笑的鸭舌帽,正畏畏缩缩瞄向自己这边。她感觉好头疼,心想:八成老爸不把所谓的男朋友给抓出来是不肯罢休的。      席牧亚装腔作势地看了眼手表,耸肩道:“我不介意和你耗下去,反正时间还有的多。”说完还把眼神饶有深意的往后瞟了瞟。      乐茂茂实在不想被老爸“过分关怀”或者有什么“爱的教育”。纵使对席牧亚这小人得志的样子恨得是咬牙切齿。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开了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听着乐茂茂泄愤把车门用力关上的响声,席牧亚笑了笑毫不在意。      而在不远处观察情况的乐爸爸一见女儿进了某辆轿车,望着开走的车子,笑得是满脸皱纹更加明显了。只可惜没看清车里那“未来女婿”的样子,让他很是遗憾。      这丫头一定是有男朋友了!呵呵!乐爸爸心里乐呵着,摘下鸭舌帽哼着老歌回屋里去了。      当乐爸爸沉浸在“我快有女婿”了的兴奋中的时候,乐茂茂在车里那是如坐针毡。      “吃早饭了么?”席牧亚问道。      乐茂茂仍有些郁闷,声音低低地道:“没有。”      席牧亚虽然早料到乐茂茂会为了躲自己而提早出门,但他仍为自己的料定是正确的而心情阴郁。      “为了躲我,你可真不择手段。”席牧亚本来就够不爽,这一听乐茂茂还为了躲自己放弃最爱的睡觉不说,还连饭都不吃,头顶上就和顶了一片乌云似的了。说话也具有攻击性了。      听了这似嘲不嘲的语气,乐茂茂也委屈,可心知席牧亚此时就和一个定时炸弹。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此时反抗他。他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于是乐茂茂抱着忐忑的心思,嚅嚅道:“我好饿。”      席牧亚听到这个回答差点没把方向盘给拧下来,狠瞪了眼委屈状的乐茂茂,用力摆了方向盘将车往回开。      乐茂茂拉着头顶上的扶手,被席牧亚再一次震惊,“你干嘛呀!”      席牧亚继续狠瞪一眼乐茂茂,咬牙道:“去!吃!饭!”      “……”      此时此刻,席牧亚穿着西装,踏着干净光亮的皮鞋,正坐在——路边大饼摊的椅子上。一脸阴郁看着对面正吃得很香的乐茂茂!      席牧亚会来这个——呃,大饼摊吃早饭,这中间还有一段小插曲。      席牧亚本准备带乐茂茂去某个高级点的饭店解决早饭,反正时间也多。      但乐茂茂坐在车子里,突然一瞬间很想吃大饼和甜的豆浆。      “我想吃大饼和豆浆。”眼巴巴望着开车的席牧亚。      “……”席牧亚嘴角一抽。      “我真的想吃大饼和豆浆。”锲而不舍眼巴巴看着席牧亚,还咽了咽口水。      “……”受不了可怜目光的席牧亚彻底被打败。      以上就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席牧亚一脸阴郁,而乐茂茂一脸满足吃着早饭的纠结过程。      席牧亚一身西装,而乐茂茂也是一身老处女职业装的打扮。使得坐在大饼摊其他的打工子弟和学生子弟们一边吃着可口的早饭一边像和看动物似的盯着这两个人猛看。      偶尔一两个人还接到席牧亚警告般的眼神,低下头去几秒钟,但随后又会悄悄看。      路人们的心里对他们两个的想法就是:这是两朵大奇葩!穿个西装来吃大饼!      这厢乐茂茂吃得开心,席牧亚已经被盯得很不爽了,倒不是不习惯这吃大饼的氛围,而是不习惯被当成动物般观赏的感觉。      “你快点吃。”忍不下去的席牧亚终于开口催促乐茂茂。      乐茂茂艰难咽下口中的大饼,疑惑道:“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吃大饼的。”      “……”席牧亚嘴角抽得更加厉害,又道:“可我不喜欢被人当动物看。”      乐茂茂这才后知后觉发觉周围人的眼光似乎总若有似无飘向他们这边。可乐茂茂这个乐天派没心眼儿的愣是没感觉被观赏了。      她觉得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吃不太好,犹豫了一会儿。她将自己啃到一半的大饼递到席牧亚面前,“你吃不?”      “……”席牧亚一脸无语加嫌弃。      “不吃算了。”看到席牧亚的表情,乐茂茂乐得高兴,赶紧收回大饼继续啃。      欢乐啃大饼的过程中,乐茂茂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吃过了吗?”      席牧亚看着一脸天真派的乐茂茂无语道:“你觉得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呀!”      席牧亚气得快吐血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平复了半天,他才用明显压抑了的语气说:“我大早上六点就来‘等候你’,你觉得我吃了么!”      乐茂茂这才从回答中得知,席牧亚没有吃早饭。      她又将自己吃了一半的大饼递到席牧亚面前,“那你干嘛不吃点大饼啊!”      “……”      大饼!大饼!难道除了大饼就没别的吃的了么!席牧亚看着那啃了一半的大饼恶狠狠的想。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带乐茂茂来吃大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看文的所有读者!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感激一下某有爱的作者帮偶改的文案~~嘿嘿,文案一是不是看上去更加可爱了一点。 (PS:晋江后台好慢哦,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显示我修改的……) 再……还是谢谢看文的所有读者~~   “大饼摊丢人事件”过去以后,席牧亚的脸黑了一路。      不明所以的乐茂茂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黑着脸的席牧亚,半天没想出来这家伙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乐茂茂小声嘀咕了一句:“到底怎么了嘛!”      不料这句话又正好被开车生闷气的席牧亚所听到,他觉得压根就是自己气自己,因为某些人毫无自觉。      百思不得其解的乐茂茂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思考,因为她觉得自己这个小脑袋瓜压根无法看透这乌漆吗黑的大灰狼。还是不浪费自己仅有的脑细胞好!      咦!为什么我要说自己的脑细胞是仅有的!乐茂茂对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你能不能在公司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放我下去?”乐茂茂小心翼翼的问道,但发现席牧亚的黑脸更加黑了。      “有句话叫:送佛送到西。”席牧亚的声音明显刻意压制住了想要抽死乐茂茂的愤怒。      “可是还有一句话叫: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乐茂茂天真活泼自然应答。一瞬间忽视了席牧亚强忍怒气的声音。      席牧亚的修养被乐茂茂挑战得彻底。      “可你不是君子。”席牧亚继续应答。      “你……你小人!”      “论年龄,你小。”      “……”      乐茂茂觉得自己笨了,哪一次自己能从席牧亚嘴上讨到什么便宜呀!      她明明知道和他嘴上大战,最后只能捞到个心情郁结外加血管爆裂——气爆的。      气吼吼的乐茂茂不干了,“你就嘴巴厉害,了不起啊!”      享受乐茂茂炸毛状态中的席牧亚突然扬起一个邪魅的笑,让乐茂茂不自觉将自己的身子挪向车门边。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常言道:女人的第六感会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表现的特别准。      席牧亚将车慢慢开到路边暂时停车处,一个刹车后,缓缓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动作优雅得——让乐茂茂腿软想逃。      他身子轻轻一斜,右脚微挪,右手自然搭住副驾驶座,猛地将脸凑近乐茂茂。      乐茂茂被突如其来的俊脸吓得不轻。几乎将头后退到已经碰触车门窗。      喂,纵使很帅,这么一来,也很惊悚好不好。乐茂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的嘴厉不厉害……你不是知道么。嗯?”席牧亚左手挑起乐茂茂的下巴,指腹慢抚她的唇瓣,“四年了,也许你忘得差不多了,我们复习一下吧。”      乐茂茂心里是警铃大作!复习?复习什么!他他他,不会是理解歪了吧!      看着他逐渐凑近的薄唇和嘴角处的邪魅笑容,乐茂茂极力想要逃脱席牧亚的控制。奈何这看似轻轻挑起的动作,其实施加了力道,她挣扎不开。      乐茂茂双手不自觉放置在他的胸前,意图退开他,可这高大的身躯是岿然不动。猛然间席牧亚一个侧身,将她禁锢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右手也从原来的副驾驶座上离开,变为慢慢轻抚乐茂茂的发丝。      如果上帝有后悔药给乐茂茂吃,她一定选择——不系安全带!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安全带啊!      安全带啊安全带!你这是助纣为孽啊!被安全带束缚住的乐茂茂只能无语凝咽。      “喂!我警告……”      “唔……”      兽性大发的席牧亚看不得乐茂茂那粉嘟嘟的嘴唇一上一下的动,仿佛在诱惑他。一个俯身,将这诱人的小唇瓣给含住。      乐茂茂被一瞬间袭来的男性气息给震住了,眼睛都忘记闭起来而瞪得大大的。      一根睫毛,两根睫毛,三根睫毛……为什么都这么长呢!瞪着眼睛的乐茂茂数起了睫毛。      席牧亚像是饿了好几个月的狼,不,确切的说,这只狼确实已经饿了四年了。      饿了四年的狼突然间吃到了自己最爱吃的美食,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奈何这美食固然好吃,就是呆了点。任凭席牧亚怎么努力都撬不开那两片唇瓣,乐茂茂牙关紧咬愣是不松,于是,饿狼只能辗转反侧于那两个唇瓣上。      胸前的推力随着时间的延长逐渐变成了敲打。她的小粉拳如挠痒般落在席牧亚的身上。      切!有了食物的席牧亚才不在乎这小小的按摩呢!继续吻……      暧昧的声音在车中响起,乐茂茂的脸颊染上红晕,击打席牧亚的力道也越发无力。      就在乐茂茂快喘不过气的前一秒钟,席牧亚终于餍足地放开了她。看着大喘气的她,和水嘟嘟的被蹂躏过的粉唇,席牧亚心里满足得快要升天了。      “味道如何?嗯?”轻轻擦拭她的唇瓣,席牧亚带点调情的语调让乐茂茂脸更加红了。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呀,说得就是这种白眼儿狼!      不甘示弱的乐茂茂恶狠狠擦了下唇瓣,一下不够,两下,两下不够,索性来回擦。擦得原本就够红艳的双唇,此刻越发性感得惹人遐思。      狠瞪一眼笑得很欠扁的席牧亚,乐茂茂回答道:“难吃死了!”似乎还觉得不够泄气,又道:“吃过比这好吃一百倍的!”      乐茂茂这句话显然是气话!整天老处女装扮的她,身边别说是桃花了,连喇叭花都没开过一朵呀!但她看不惯席牧亚小人得志的臭得意样儿。故意挑衅。      席牧亚一听这话确实不乐意了,依旧是笑眯眯的神情,可平光镜片后的双眸却染上了一丝危险。      “哦?你这是嫌弃我不够努力了。”席牧亚从依旧刚才乐茂茂依旧生涩的反应中瞬间判断出,乐茂茂在他离开的四年中,吻技一点都没长进,所以压根不会有其他男人的存在。不过他并不介意顺着乐茂茂和她玩下去。      “……”乐茂茂觉得自己的思维又和席牧亚的不在一个次元了。      天地良心啊!她可绝对没有那样的意思……      “你再尝尝,到底——好吃不好吃。”席牧亚不顾瞠目结舌的她,又一个深吻。比起之前刚才那个丝毫不含糊。轻吮着她的唇瓣,更是带了调情和挑衅。      席牧亚从来不是一个调情高手,也不重情|欲。——对乐茂茂例外。      又得一个香吻的席牧亚回味般舔了舔自己的双唇,“好吃么?不好吃的话,我们继续。”      被人得了两次便宜的乐茂茂哪敢说不好吃啊,为防止第三次遭狼袭。她有重重擦了下唇瓣,恶狠狠道:“好吃。”心里补了句:你个头。      “嗯?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席牧亚却仍是不满意。      乐茂茂看着席牧亚誓不罢休的表情。心里幻想着一个场景。      她一个耳光抽上去,在他脸上印上个五指印。      席牧亚身上绑着绳子,泪光闪闪对她求饶道:“女王,我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哈!”她叉着腰仰头大笑,手里还挥舞着小皮鞭。      当然,这纯属是乐茂茂的幻想!      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现实是,乐茂茂她逼着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心甘又情愿,“很好吃!”      说完后,看着席牧亚满意的表情,乐茂茂心里早就泪流满面!      什么叫恶势力!什么叫恃强凌弱!      不向恶势力低头神马的都是假的啊!!恶势力就轻轻往那儿一站,可怜无辜的善良势力就被那强大的气场给压制了啊!      乐茂茂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呜呜呜,我不要“霸道帝王攻席牧亚”……你还我“虚弱诱受席牧亚”。      乐茂茂最后幽怨地看了一眼席牧亚。毫无疑问,那是霸道总攻…… ☆、第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打滚~~~米有存稿啦。肿么办呀?   变身为霸道总攻的席牧亚自然是没给乐茂茂提早在十字路口下车的机会。      车子越发驶近公司,乐茂茂的心情就越忐忑,和席牧亚一起进公司,还从他的车子上下来,这得多引人注意啊!其实殊不知,这两个人的奸|情早就被人注意了。      地下车库。      席牧亚刚停好车,乐茂茂就准备先下手为强,化被动为主动。      “豆浆喝太多了,我……我先去上厕所。”说完不等席牧亚反应,脚底就和抹油似的溜走了。      卯足了劲拼命跑的乐茂茂在进入安全地带后庆幸自己够聪明机灵,终于逃脱了席牧亚的魔爪。      其实斜靠在车边,满脸春风得意的席牧亚不去抓回小红帽完全是因为他刚才偷了两个香吻,此刻心里乐得欢。      小红帽逃跑这件小事就懒得计较了,再说了,这不是跑得了尼姑跑不了庙嘛!      不慌不慌。      席牧亚看着几秒钟就跑不见的乐茂茂感叹:没见着她800米跑及格过。这会儿倒是潜力十足。      然后大灰狼优雅地摇着尾巴,闲庭信步,慢慢踱……      单位里所有的人几乎都能感受到“意大利海龟”今儿个心情不错,平时要从这张俊美的脸上看出超过两个表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今天打从席牧亚进入公司后,脸上那笑容真是藏都藏不住。      这具体表现在:乘电梯时,两个女职员悄悄看席牧亚并脸红谈论着,被其发现后,平时大冰山居然温柔回看了她们一眼。女职员差点被迷昏在电梯中,好在只是一眼。      倒咖啡时,某职员看见席牧亚也准备用咖啡壶,本准备默默等候的某职员却听到天籁般的男声说了一句——你先用吧。某职员受宠若惊,以致于倒咖啡不幸倒了点在手上。      大BOSS安正然本来只是想过来问问新的计划案进展如何,顺便问候下兄弟的感情史的。没想到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某人嘴角弧度挂得老高正兴致勃勃看着电脑桌面。      本以为席牧亚也许正在看什么收益会很多的大Case,满心愉悦的安正然走进一看。      什么都没有,没有文档没有聊天窗口没有视讯窗口。一个程序都没开……      正疑惑的安正然欲开口询问,猛然发现,这桌面不正是他们公司里那小尼姑嘛!      他瞬间了解为什么席牧亚笑得这么花痴的原因了。      安正然真是怎么看,这笑容就花痴得和打了春|药似的呀。      “你看够了没有。”席牧亚略带不满的语气让安正然闻到了浓浓的占有欲!红果果的占有欲啊!天地良心,他只不过看了一眼桌面,真的就一眼桌面。席牧亚居然好意思问他“看够没有”。      本准备回答“没有”的安正然突然脑筋一动,也来了调侃的兴致。      “是你看够了没有。呦喂,我的兄弟,你这一上午瞧着这桌面好久了吧!外面有真人,我特批准你办公桌移到她边上去,省的你睹物思人了。”      席牧亚将电脑调制待机状态,桌面立即暗沉下来。他淡定回应:“没看够。”      席牧亚这个动作和这个言语组合起来所表达的是:我没看够,但我不愿意让你看,所以你可以圆润团成团离开了。      若换成旁人,接到这么明显的暗示早就借口告辞了,可安正然不是常人。他自认脸皮比墙角厚,就是假装没接到暗示。      “说吧,兄弟,今天是吃了什么春|药了,乐呵什么呢!”安正然的八卦因子又出来骚|动了。      席牧亚显然对“春|药”这个词语敬谢不敏。      他可不愿继续就“自己到底为什么乐呵”的话题与安正然纠缠不休,只好无奈答:“就乐呵着你心里想的那件事。”反正那小花花肠子也就那么点事。      一瞧见席牧亚居然有退一步的趋势,安大BOSS也不懂见好就收,非得寸进尺。      “呦……莫不是昨天晚上吃了我们公司小尼姑?”      席牧亚此刻后悔为何刚才自己会后退一小步顺着他回答,事实证明,此人不懂何为“识相”。      但席牧亚内心最阴暗的那一面其实倒挺希望安正然说的能够在现实中实现。      他其实本质是一只——色|狼。      是一只,只对小红帽色的色|狼。      “我也希望能吃了。”一个不小心,席牧亚把心里的大实话给说了出来……      于是震得安正然一个得瑟,“哈哈!意思就是还没吃成功……”      安正然立刻投向席牧亚的眼光就从挪揄变成了鄙视。      那眼神红果果的表示:兄弟,原来是你不行!      席牧亚看着那质疑中带有鄙视,鄙视中带有惋惜,惋惜中又带有可怜的眼神,顿时知道安正然又不正经的想歪了。      俗话说,男人某方面的能力就像内裤,你必须有,但你不能逢人就证明你有。      席牧亚懒得计较,双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表示此话题到此为止。      安正然一见这手势,想着自己也调侃够了,假意咳了咳道:“正事,咱们说正事。”      安大BOSS正了正神色,“兄弟,咳,说实话,关于这次计划案,我是第一次看到……呃,如此不赶进度的客户。”      席牧亚知晓,在房屋设计这个领域,客户往往要求都比较急。因为迟一天就少一天的收益,而这一天的收益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所以大多数的客户往往在合同中订好了时间,但也总是会催促。      这次他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案子,一切步骤和过程进展得异常慢,也难怪安正然会有所担心。      席牧亚也无意隐瞒,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安正然。      安正然接过后,大致上翻阅了一下。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显然就是条件任我们定的不平等条约……对方,不会是傻的吧!”安大BOSS拿着合同震惊不已,同时也很兴奋。      “对方不傻,其实他是我朋友。”席牧亚联想到那个远在意大利的那个朋友,似乎也同自己一样,为情所困着。      “有朋友真好。”安正然将合同递回去,不由感叹了一句。      “是挺好。”      唔,那朋友现在恐怕也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空管这合同……      席牧亚很高兴,因为这合同拖得越久,也就越利于他以权谋私,更利于他拿下小红帽!      “既然是你朋友,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循例问问……”安正然拍了拍席牧亚的肩膀,以示信任。      席牧亚一个斜眼扫过去,“你问的重点从来不是工作。”      “……”被揭穿的安正然抽回手,尴尬也只是一瞬间。      真不是我太八卦,而是席牧亚你和小尼姑实在奸|情满满的让我十分有兴趣。安正然摆了摆手,不置可否。      安大BOSS得知自己拿到了一份如此划算的合同,大资本家利益至上的本性使他也整个人如沐春风了起来。      公司里两大醒目帅哥今天都和打了鸡血一样——不正常。      于是,公司的员工很疑惑看向西边,确定了太阳真没打西边出来后。      每个人都大彻大悟:春天到了……      街道边的樟树叶子渐渐枯萎落地,金黄色的叶子铺满了整条大道。      咦?不是秋天嘛! ☆、第十四章   网络上流行这么一句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前些天还春风得意的两枚帅哥近来的心情已经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而根据“BOSS不爽,下属休想爽”的定律,办公室所有人的心情更是可以用乌云密布来形容。      事情发生在两大帅哥春风得意的第二天。      这天不知为何,本应该秋风飒爽的天气却突然有些闷热起来,路上的中年妇女们都叫嚷着:秋老虎来了。      正当席牧亚思考着是不是要将办公室冷气重新开启之际,他接到了一通电话。而就是这通电话,直接以及间接导致了办公室的乌云密布。      俗称:一通电话引发的血案。      来电的正是席牧亚远在意大利的那位朋友——迟非墨。      “牧亚,我要求你在半个月之内将你设计的方案给我。”清冷而强势的口吻,一上来便进入主题。      席牧亚听到熟悉的语调,还没有任何想法,就被“半个月”这个期限给震惊到了。      “非墨,你在开玩笑。I am sure.”席牧亚淡定应答。      “What a pity! You are wrong.”迟非墨毫不客气打破了席牧亚的假设。      席牧亚强迫自己忍住丢手机的冲动,深呼一口气道:“我不可能完成。”      迟非墨轻笑了一声,“牧亚,你知道,对我说‘不可能’的人都在哪儿了。”      席牧亚默然,他当然知道身为意大利黑手党老大的迟非墨处理所有忤逆他的人都下手颇狠。那些说“不可能”的人好一点的去了南非当淘洗工人了,悲惨的一点的,应该和阎王爷喝茶了。      “一个月。”席牧亚说出自己心里最底线的日期。工程太多浩大,半个月完成太勉强。      “牧亚,你这是在和我讨价还价了?”迟非墨清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席牧亚几乎肯定此刻的迟非墨表情一定十分恐怖。      他又衡量了一下计划案的进程,随机斩钉截铁的说道:“20天。这是我退的最后一步!”      电话另一半的迟非墨停顿了几秒钟,最后丢下了一句“你一定会半个月完成。”不再等席牧亚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席牧亚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心头涌上了一股不祥之兆。      席牧亚被无辜压榨后,自然要压榨别人。      于是,紧急会议召开,分配任务,紧凑时间,限定交计划最后日期。      不容置喙的语气配合上严肃的表情,会议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于是在会议结束后,每个人都开始了各种加班以及各种拼命,偶尔走路的时候都能撞到魂不守舍和精神萎靡的伙伴。      安正然踌躇,席牧亚也进入了“无敌工作状态”,手下的所有人更是没有好日子过。      以上便是一通电话引发的血案全程报道。      这几日,乐茂茂作为公司员工,自然也是免不了和各位同僚们同甘共苦。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碰她的BL漫了!都是该死的工作……      半夜十二点。      坐在电脑台前工作的乐茂茂伸了个懒腰,肚子突然咕咕叫了。      她起身跑到厨房间,打开冰箱。      屋逢连阴偏漏雨,冰箱中一点剩菜剩饭也没有,并且也没有任何可以填饥的食物。而房间中存储的零食也在昨天刚刚吃完了。犹豫了一会儿,乐茂茂决定去24小时便利商店买点小零食。      回房间批上一件外套,乐茂茂便出门了。      微弱的月光洒在地上,路上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正行色匆匆赶路。乐茂茂觉得有些冷,便加快了步伐。      她从超市中拿了几包乐事薯片和一杯八宝粥,正当她心满意足走出超市门口后没多久,低着头抱着零食走路的乐茂茂装上了一堵墙。      乐茂茂抬头,发现是一个戴着墨镜,身着黑衣的男人。      大晚上的没有大太阳,还戴墨镜,难道是遮月光嘛!      乐茂茂好奇归好奇,可大晚上的她只想赶紧回家,说了声抱歉后,绕过黑衣男子继续往回走。      可黑衣男子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乐茂茂,他快速移步到乐茂茂面前,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看了眼照片,又仔细看了眼乐茂茂。似乎确定了什么后,又将照片放进口袋。      乐茂茂看着前面的人肉打墙壁,有些害怕起来。不会是遇到抢劫的吧!      一想到这点的乐茂茂,赶紧拔腿就往反方向跑,也顾不得是越跑离开家里越远,她此刻就想赶紧逃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呼救。      不会这么倒霉吧,出来买个零食也能遇到坏人。乐茂茂哀怨了。      没等乐茂茂跑出几步路,黑衣男子便快步追上了她。乐茂茂看着这么快就追上来的坏人,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悲催的是,这大半夜的大家都在家里睡大觉,没有人在外面晒月光。      别说是一个人,就连半只猫也没有看见。      黑衣男子抓过乐茂茂迅速在她后颈处劈了一下。      昏倒前的乐茂茂只有一个想法……      大半夜戴墨镜的果然不是好人!      ******      乐茂茂没有考勤上班的消息不胫而走。      萧楠无数次打乐茂茂的手机和家里电话,都无法联系到她。      乐妈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坐在客厅里嘤嘤哭着,乐爸爸心里也是担心的不得了,可作为家里的男人,此刻只能强忍着担忧不表现出来,不停安慰哭泣的乐妈妈。      失踪没到24小时,公安局报警也不立案。      乐家夫妻在家里附近的几块地方都找过了,公司也没见到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席牧亚在公司没有看见乐茂茂,立刻丢下手上的工作到乐茂茂家了解情况。      坐在客厅中不知所措的乐氏夫妇听见门铃声,心中顿时一惊喜,也许是茂茂回家了。      乐爸爸一个箭步冲向门口……      满心欢喜期盼是自家女儿回来的乐爸爸一见门口竟然是本应该消失了几年的席牧亚,脸黑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乐爸爸心情急躁,又实在不待见席牧亚,语气自然不会好。      担心乐茂茂的席牧亚并没有计较乐爸爸“不善良”的语气,纵使心急如焚也耐着性子说:“不好意思打扰了,茂茂还没有回来?”      乐爸爸满心担忧自家的女儿,听着自己妻子的哭声,心烦意乱,索性把火气都撒在了席牧亚的身上。      “我想我们家囡囡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原来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又回来了!你消失的这几年囡囡安安稳稳的,你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你一出现囡囡就出事情!”      席牧亚静静听着乐爸爸的指控,双唇紧抿,忍住可能暴躁的情绪,沉声道:“伯父,我们先找到茂茂,可以么!”      听了席牧亚的话,乐爸爸更加激动起来,“说,是不是你!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就绑走了囡囡,是不是!”      席牧亚抚额,他如果绑走了乐茂茂,何必到这里来。      “伯父,你冷静一下。我没有绑走茂茂,我也没有她的消息。”      可乐爸爸仿佛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紧揪着席牧亚不放,他心里下意识逃避更坏的可能性,宁愿女儿只是被席牧亚带走了。      “不是你还会有谁!茂茂这么乖,又不会得罪人……”      “……”席牧亚对于乐爸爸很排斥自己这件事而感到无力,可当务之急,他只想找到乐茂茂。      听到门口的吵闹声,乐妈妈红着双眼,出来观望了情况。      乐爸爸一见老婆哭得眼睛都肿了,搂着乐妈妈轻声安慰。      乐妈妈见到席牧亚的一瞬间也诧异的很,这孩子样貌倒是基本没变,就是整个人给人感觉更成熟了,像是个大人了,不是原先那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了。      乐妈妈对席牧亚其实还是有好感的,她瞪了眼自己的老公,对席牧亚说:“先进来吧,茂茂没有回来,我……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说到后面,乐妈妈带着点哭腔。      席牧亚赶紧道:“伯母,我不进来坐了,我只是想问问茂茂大约在什么时候失踪的。”      乐妈妈一边抽泣着一边回答:“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睡之前我去她房间还看见她在电脑台前工作的,今儿一大早,她爸叫她吃饭,没人应答,去了她房间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打她手机,也没人接……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席牧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追问:“茂茂房间乱不乱?”      乐妈妈回道:“和平时差不多,就电脑开着。”      席牧亚听后沉默了半晌,他从这点信息中判断出乐茂茂应当在半夜至凌晨这段时间不见的。屋子里面不乱,也就不是入室盗窃引起的绑架事件,那很有可能,就是乐茂茂半夜自己出去的。      “伯父伯母,请你们放宽心,我现在就去找她。”席牧亚说完转身欲走。      乐妈妈一下子握住席牧亚的手,似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她紧张的问道:“你一定会找到她的,对不对。”      席牧亚回握住乐妈妈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随坚定不移的说:“我一定会找到她。”      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好多人给的意见~~ 今天修改了一个错别字,然后排版了一下。。。 ☆、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有米有觉得席牧亚喝迟非墨也有奸|情…… 我是不是要考虑恶搞这两个人写个番外?? 有米有读者给意见呀!!!   乐茂茂醒来的时候,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入眼是意大利式的吊灯,明黄色基调的房间带有欧式建筑的风格,对称性极强的家具显示了出这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一个严谨的人。      乐茂茂职业病犯起来压根忘记自己似乎“被绑架了”。瞅着漂亮的房间感叹着自己啥时候也能独立设计出这么美的房子。      “醒了?”      冰冷低沉的男声打断乐茂茂沉浸在欣赏房屋的情绪。      乐茂茂往声音来源处一看,不远处的真皮沙发上一个坐着一个男人。剑眉星目,黑色的头发居然有着蓝色的眼睛,立体的线条将整张脸勾勒出异域的美。他就静静坐在那儿,竟像一幅画,没有任何违和感。      乐茂茂讨厌有男人长得比自己还漂亮!      难道现在的帅哥都改行去做——绑架犯了?      迟非墨看着呆呆打量自己的乐茂茂,眉间紧蹙,纵使习惯了众所瞩目,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痴呆中带有疑惑和可怜的目光。      “打电话给席牧亚。”迟非墨打断乐茂茂的打量。      乐茂茂听到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自觉抖得一身鸡皮疙瘩,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被这个男人的气场给镇压住了。      乐茂茂正了正身子才发觉自己原来是躺在沙发上,怪不得腰酸背痛的!暗骂道现在的绑架犯太不人道,都不知道将人质好好放床上睡觉吗!哼!亏得长这么帅,原来这么歹毒!      迟非墨看着仍旧处于呆滞状态的乐茂茂,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你是哑巴么!”      乐茂茂一惊,听到对方骂自己,立刻活了过来,“你才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可怜的乐茂茂一出口就后悔了,对面可是绑架犯,这么骂,自己会不会被“咔嚓”掉?偷瞧了一眼对方,果不其然,对方的脸黑了下来。      气场好大,气场好大,乐茂茂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缩了缩头,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迟非墨忍住杀人的冲动,继续说道:“不哑最好,打个电话给席牧亚。”      乐茂茂听后终究忍不住好奇的心,弱弱的道:“你和他认识?是他仇人?”      迟非墨看着脱线的乐茂茂,看在席牧亚的面子上,他再一次忍住杀人的冲动,“你打,还是不打。”      空气压强又一次剧烈变化,乐茂茂用比刚才更弱的声音不怕死的继续说道:“打怎么样,不打怎么样。”其实乐茂茂很想遮住自己不听话的嘴巴。      “你别无选择。”      “……”      别无选择你问什么问你!丫的现在绑架犯都这么霸道不讲理!乐茂茂心里默默骂了句,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发觉黑黑的屏幕不给任何反应。      她举了举手上没电的手机,老实说道:“我手机没电了。”      “……”这回轮到迟非墨无语,他严重怀疑此女人智商有问题。无奈之下,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一个弧线,啪的丢给乐茂茂。      乐茂茂胆战心惊接住飞来横物,庆幸自己接到。      真奇怪,自己有手机干嘛要我打!变态!      当然这句话乐茂茂也没敢说出口,她乖乖从电话簿里找到了席牧亚的名字,拨通了电话……      ******      信誓旦旦和乐妈妈保证会找到乐茂茂,其实席牧亚也没有头绪乐茂茂会去哪里。      正当他开车漫无目的四处找乐茂茂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烦躁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是迟非墨的名字,他下意识以为是为了计划案的事情。他套上耳机,“非墨,我现在没空,等会打给你。”      “大灰狼……”耳机另一边传来的熟悉女声,令席牧亚猛地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      惊喜交加的席牧亚着急问道:“小红帽?”      “大灰狼,有个黑头发蓝眼睛人让我打电话给你,我好像……被绑架了。”      席牧亚闻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黑头发蓝眼睛、迟非墨的来电、小红帽的声音、计划案、半个月……      种种的一切立刻让席牧亚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Shit!迟非墨,你够狠!      席牧亚用力垂了下方向盘,压抑住愤怒,用温和的语气说:“小红帽,你把电话给那个该死的黑头发蓝眼睛。”      不一会儿,清冷的男声就从耳机另一头传来:“牧亚。”      听着一贯冰冷的声音,席牧亚咬牙:“迟非墨,你TMD想干什么!”向来优雅自制的席牧亚忍不住爆了粗口。      而那头迟非墨听到辱骂声,不怒反笑,“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果然是为了限期半个月完成的计划案。      “你居然在中国,在哪儿,我去找你。”席牧亚强迫自己冷静。      迟非墨报出地址后,席牧亚立刻开车,在挂电话前,最后以警告的语气说道:“迟非墨!但愿你没对她怎么样……”      迟非墨轻笑着答,“当然。”      挂断电话,席牧亚烦躁地扯掉耳机,换挡加速,心急如焚。      该死的,他早该想到是迟非墨那个混|蛋!      ******      当席牧亚狼狈赶赴到迟非墨的住处时,汗珠细腻地布满额头,向来整齐的领带也有些歪。      大厅中,迟非墨优雅的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      他饶有兴致的欣赏平时的面瘫脸突然变成“焦急”脸的样子,举起手中做工精致的杯子,朝着席牧亚的方向道:“喝不喝下午茶?”      席牧亚一进到大厅只看见迟非墨未见到乐茂茂已经够着急的了,他丫居然还有兴致问自己喝不喝下午茶!      怒了!      席牧亚三步并作两步,走至迟非墨的面前,一个右勾拳直面而去。迟非墨似早有准备,脸微微一侧,躲过席牧亚犀利的攻击。而他手中拿着的杯子竟没漏出一滴水,迟非墨借机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右腿一伸欲勾倒席牧亚,而席牧亚也早看穿了他的下一步动作,右手撑住茶几,身体一个翻越,后退……战场立即扩展到客厅中央。      两个人你来我往较量了好几个回合,最终以迟非墨漂亮的一个过肩摔,获得最后的胜利。      一个是意大利黑帮老大,一个是——咳,温柔的设计师,胜负显而易见。      迟非墨仍双手压制着倒地的席牧亚,剑眉一挑,“牧亚,你和我动手?”      席牧亚抑郁之气越发厉害,声音也冷了些,“非墨,是你先动了我的人!”      迟非墨看着平时温润如玉的某君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莫名欢快,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竟也有了心情开起玩笑。      “如果说你的人已经变成我的人了,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叫“变成他的人”?席牧亚脸一黑,双眸紧盯着迟非墨,眼里的认真显而易见。      “你不会。”      迟非墨乍一听有些诧异,随意释然的笑起来,“这么信我?”      席牧亚定定看着笑意满面的迟非墨,一字一句道:“你都没解决你的法律系女大学生!还有空动我女人?”      迟非墨笑容一僵,好你个席牧亚,还想夸你信任我,没想到是反调侃我了。      席牧亚顺利扳回一局,趁着迟非墨发愣的期间,迅速起身,往不远处的沙发一坐。      “茂茂呢!”席牧亚懒得和迟非墨这个极品变态继续纠缠下去,直接问出此行的目的。      迟非墨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牧亚,你确定……你女人脑子没问题么!”      席牧亚深知乐茂茂脱线得可怕的性格,又呆又不懂得脑筋转弯儿,碰上迟非墨这么一个不仅肚子黑,心肠黑,什么都黑的人,自然讨不到什么好口彩。      但他的女人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点评了!      席牧亚立刻不甘示弱道:“你还是先确定你那位法律系女大学生的脑子有没有问题,我女人……我管就好。”      法律系女大学生这几个字似乎是迟非墨的痛处,这经过席牧亚一次两次戳,迟老大终于决定不再逞口舌之快。      “她在餐厅‘愉快’地吃饭。”迟非墨特意加重“愉快”两个字。      迟非墨十分奇怪乐茂茂这女人为何没有一点危险意识,明明自己是个绑票,居然还敢和绑匪提要求,这要求还是——她饿了,要吃饭。      其实迟非墨是不知道乐茂茂乐天派的性格。乐茂茂心里是这么想的:绑匪是一个帅哥,帅哥没有用绳子捆住自己,帅哥认识席牧亚,帅哥是席牧亚的敌人,那就是——大好人!      如果席牧亚和迟非墨知道乐茂茂的想法,估计会双双被气死。      席牧亚观望了一下房子的构造,很快找出了餐厅的位置,他丢给迟非墨一个“等下再说”的眼神,就往餐厅走去。      一到餐厅,席牧亚果然看见了乐茂茂正坐在长方形餐桌的顶头高兴的吃着意大利面。狼吞虎咽,吃得嘴角都有番茄汁。      亏他担心的要死,她倒是过得挺舒坦。      “你有自觉自己是被绑架的么!”席牧亚看着还在埋头大吃的乐茂茂忍不住问道。      乐茂茂嘴里还吊着一根面条,“咻”的吃进去后,茫然的点了点头。      席牧亚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更加无语。继而问道:“那你还只知道吃!”      乐茂茂傻傻望着似乎有些怒极的席牧亚,回答道:“我饿了。”      “……”      席牧亚嘴角一抽,他那么担心到底是——为!什!么! ☆、第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发觉我怎么越写越腐了……ORZ~~   席牧亚黑着脸连拖带拽将乐茂茂从餐桌上扯下来,乐茂茂依依不舍还没有吃完的意大利面,屁股像粘着凳子一样。      好不容易将乐茂茂的注意力从意大利面上拉回来,席牧亚恨铁不成钢似的拿起纸巾用力擦了擦她嘴角染上的番茄酱。      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危险意识。      他对着脱线的乐茂茂忍不住提高音量吼道:“你昨天大晚上跑出去干什么!”      乐茂茂傻呆呆看着盛怒的席牧亚,忍不住捂了捂耳朵,一脸委屈无辜状:“我饿了啊,家里没有吃的。我出去买。”      席牧亚在短时间之内又听到“饿”这个字,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吃货。随即颇无奈道:“以后你晚上要吃什么,打个电话给我,我送过来。”      乐茂茂见席牧亚暴躁状态一瞬间变成了温柔状态有些不适应,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缩了缩脖子道:“哦。”又在心里补了句:打给你才怪。      席牧亚见乐茂茂很“识相”的没有呈口舌之快,从口袋拿出手机递给她,“打个电话给你父母吧,他们很担心你。”      乐茂茂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接过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几乎是一秒钟电话就被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乐妈妈带着哭腔又很焦急的声音,“囡囡,是我们家囡囡吗?”      乐茂茂听见自己妈妈担心得都哭哑了的嗓子,顿时也觉得鼻子一酸,内疚的情绪也油然而生。      她忘记了,家里还有从小疼爱自己的父母在担心着。      乐茂茂柔缓了语气,安慰道:“是我,妈妈。”      话音刚落,乐妈妈立刻紧张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怎么手机也关机了……你有没有事?受伤了没有?现在在哪里?”      乐茂茂被一连串的疑问砸得心里很甜蜜,“妈,我没事啦,手机没电了。昨天晚上我有工作必须去我同事家里和她商量,看你们都睡了,才没和你们说,所以我现在在我同事家里啦!”      乐妈妈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顿了顿又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要给家里留给条子,去了同事家早上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妈妈爸爸都很担心你。”      “……”乐茂茂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就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而编的谎言,这下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不打电话回去报平安的问题”。      显然乐家夫妻也没准备就这个问题再追问下去,在他们眼里,女儿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知道女儿安全了,他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正当乐茂茂思考着如何回答比较好之际,乐爸爸一把抢过电话,激动的说:“囡囡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今天晚上要吃什么菜,我让你妈去买,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乐茂茂瞅了瞅旁边的席牧亚,估摸着等会会有一场“武林大战”,自己可能还不会这么早回去,于是向乐爸爸说:“我还有工作,爸,你和妈不用等我吃饭啦。”      乐爸爸一听,立刻体谅的说道:“行!那囡囡,你努力工作,注意身体。”      又唠叨了几句之后,乐茂茂挂断了电话。      一场乐茂茂失踪案,至此落下了帷幕。      解决了自己肚子温饱问题,又向父母报过平安的乐茂茂终于无事一身轻。      自然而然把疑惑投向了席牧亚,她贼头贼脑的凑到席牧亚跟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下。最后缓缓问道:“你是攻?还是受?”      这炸弹性的一问一投出来,就把席牧亚炸得是外焦内嫩。他深知乐茂茂的爱好,当然知道她海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年,他百度“攻”和“受”的时候,他曾试图删光乐茂茂电脑中那些不和谐的东西。但乐茂茂抱着电脑顽强抵抗,最后只好无奈留下这些“祸害”。      他忍住暴走的情绪,一字一句道:“我性向正常!”随后又露出个魅惑众生的笑,“你最清楚了不是么!”      这次轮到乐茂茂被这妖孽的笑炸得脑袋空白……      他耐着性子,拖着呆状的乐茂茂走到客厅中。      客厅中,迟非墨依旧优雅地喝着下午茶,看到他们出来了,缓缓放下茶杯。      席牧亚的手紧紧牵着乐茂茂,皱着眉对沙发上只知道享受下午茶的悠闲男人说:“我先送她回去。”      迟非墨二郎腿轻轻一搁,双手交握胸前,一派轻松,“我这请她来,不是让你‘这样’就带她走的。”      席牧亚显然对那个“请”字不认同,可面前是个强势得可怕的男人,向来唯我独尊的可怕。他回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对方轻笑,“半个月。”      思考了半晌,席牧亚一个苦笑道:“看来我不得不答应。”      “英雄救美人儿可总得付出点代价。”虽然只一个呆美人儿……      “你可以找别的设计师,比我优秀的还有很多。”席牧亚试图说服对面的变态男人。      可对面果然是一个变态男人,他薄唇轻吐:“我就要你。”      一旁的乐茂茂听到“我就要你”这样暧昧的词汇,立刻眼冒金光,脑中开始着各种YY.她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席牧亚又看看了迟非墨,根据她长久以来见识到的各种恩怨情仇,缠绵悱恻,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      她用腐女的尊严发誓:迟非墨一定是攻,席牧亚一定是受。小受远走他乡,小攻紧追不舍,小受别扭闹绝交,小攻强势要挽回,小受无奈谈条件,小攻就是不肯应。      乐茂茂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总,笑得满脸开了花。      席牧亚无意间看见身边的乐茂茂笑得很——花痴。料到她八成又进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      拜托!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这到底是为了谁才和迟非墨谈判的!席牧亚无奈,只得警告般加重了握着乐茂茂手的力道。      手上传来更紧的禁锢感使乐茂茂暂时性逃离幻想世界,悄悄在席牧亚背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怪脸。      哼!小受!      不料这个怪脸恰巧被沙发上正对着他们的迟非墨看见,他饶有兴致的瞅了乐茂茂一眼,深思了起来。      席牧亚警告好乐茂茂的胡乱猜测,总得掌握点主动权,于是朝着迟非墨半开玩笑半试探问道:“这么快要完工,难不成是准备新房。”      没想到迟非墨大方承认,还送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的确是新房,否则我干嘛找你。”      原本只开玩笑的席牧亚一时间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咳了咳掩饰失态,继而追问道“不会新娘子是那个法律系女大学生吧!”      可迟非墨点到为止,不愿意再多说,又恢复到原本清冷的语气,“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席牧亚平光镜中闪过一丝金光,随即道:“我答应。半个月……给你准备一套完美的新房。”      “你答应就好,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迟非墨放下二郎腿,手指了指门口,表示随时放行。      这叫不强人所难?!席牧亚嘴角一抽,心里默默把迟非墨全家,顺便把他手下也给问候了个遍。      席牧亚自然不会多留此地,对着迟非墨点了点头,拉着乐茂茂就往门口走去。      等走到门口后,又突然间停了下来,害得乐茂茂一个不慎,撞了上去。席牧亚扶稳了冒失的乐茂茂,转过头,嘴角轻轻一勾,“这新房就算是我给法律系女大学生的礼物。”然后大步领着乐茂茂走出门口。      坐在沙发上喝下午茶的迟非墨听了差点呛住。席牧亚的意思分明是:我卖的是你老婆的面子,可不是你的面子……      好你个席牧亚,果然是不认输的性子。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这文是小白文。本来我以为这只是轻松向的文……不过我想,无论什么文吧,只要能给读者们带来欢乐,什么文都好。 我只是想塑造一个挺童话的故事,大家看文开开心心就好~~ 再次谢谢看此文的读者啦~~ 感激 揪 帮我抓虫子。。。。   由迟非墨“从不强人所难”而令席牧亚“心甘情愿”答应半个月设计完成一套婚房所引发的乌龙绑架事件至此彻底拉下帷幕。      乐茂茂被席牧亚一路牵着,几乎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她右眼皮毫无规律的跳动明确告诉她:席牧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可惜现在她身边并没有白纸,不然一定会按照老法做——将白纸贴在眼皮上,让它“白跳”。      他强势作风又一次回归,拖着乐茂茂就把她硬塞到了车里,但过程中仍小心翼翼将另一只手放置在她头上几厘米处以防止她不小心碰到了头。      随着“嘭”的重重关门声,席牧亚坐在驾驶座上,幽深的眸子紧擭住呆住的了乐茂茂。      一秒,两秒,车内的上演着大眼瞪小眼的戏码。      当然又呆又大的眼睛是属于乐茂茂的。      许久,空气中似隐去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席牧亚的声音疲惫而又无奈,自嘲般的说道:“也许你根本不知道,你的突然不见对我而言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原本呆滞的乐茂茂听到了这句话,心头上涌上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她想她几乎可以完全理解这种心情。      她听着他疲惫中带着无奈的声音,竟出奇平静,她接下去的一句话让席牧亚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说:“你所体会的,我早在四年前就体会到了。”      乐茂茂本是一个脱线而又呆呆傻傻的女孩子,可正并不代表她是没心没肺的。她也会有失落、失望、伤心、难过的情绪,而面对这些情绪,想必她也无法一直“脱线”下去。      席牧亚觉得喉口酸涩,心中满溢着无数的心疼,他迫切张口欲说什么。      全部的花草树木都可以证明,他是多么想告诉她,当年的真相,当年离开的原因,可在这满是静默的空间中,所有的话语都在喉尖打转,却最终只化为了一句“对不起”。      乐茂茂愣愣看着欲言又止的他,想不通为何席牧亚从不肯解释当年离开的原因。      她莫名的有些生气,从以前到现在,这男人的性格从来没改变过。总是自以为是,认为什么事情只要自己承担就好。不喜欢解释,也从不解释。      乐茂茂恨透了他这点。      该出手时就出手,乐茂茂心里憋着的一股气从没有消失过,疙瘩也一直在那边,她看也不看席牧亚一眼,伸手欲打开车门。      可就连车门在席牧亚一上车的时候就被锁住了,她拉不开后,泄愤般用力垂了下把手。最后,车门没被垂开来,她的手却实实在在疼了。      她无名之火无处放,便转头对席牧亚吼道:“你放不放我走!”      有苦不能言的席牧亚心疼的看着她右手微微红肿的地方,表情严肃,义正言辞的说:“不放,我这辈子都不放。”      怎么都套不出话的乐茂茂在愤怒之中其实也夹杂着一股委屈。      他当初一声不吭就走了,如今她不过就想要个理由和解释,他却连这一点都吝啬给予。      这是难道还是拍电视剧不成?      乐茂茂不甘示弱道:“你当初放了,这一辈子就放了!”      席牧亚咬牙切齿,“我当初没放,今后也不准备放!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今后就是我老婆。”      “谁稀罕做你老婆了!”乐茂茂的脸有些微红,微微扭头不正视他。      席牧亚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正视自己,眼神专注而深情,而后一字一句道,“我稀罕。”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乐茂茂几乎陷进了那个幽深漆黑的眸子里。      可心里的疙瘩却恰好在这个时候放肆表达出自己的存在感,乐茂茂一手打掉了席牧亚捧着自己脸的手,也一字一句道:“可我不稀罕。”      望着自己被打掉的手,席牧亚丝毫不介意,耸了耸肩道:“我稀罕就可以了。”      她气急,“你凭什么这么霸道。”      他无所谓的道,“我就是这么霸道。”      乐茂茂指着一脸嚣张的席牧亚,“你……你……你……”      看着“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的她,席牧亚的心情竟莫名愉悦了些。      他也知道小红帽的心里总有疙瘩,他只能在以后的日子中,让她慢慢不再去介意这个疙瘩。      席牧亚对任何事情总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无可厚非,对于心爱的小红帽,他的心里也总是打着那么点小算盘。吃准了乐茂茂的性格,席牧亚总是很容易讨到便宜。      可这次,席牧亚失算了。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乐茂茂的确“很好欺负”,讲不过嘴上功夫厉害的席牧亚,最后咬着牙生着闷气,久而久之就遗忘了,也过去了。      乐茂茂对席牧亚的事很认真,对席牧亚无故离开自己的事也很认真。也许平时很好让席牧亚蒙混过关,可是这件事情坚决不可以。      前几天,席牧亚混过了一次又一次,乐茂茂总是安慰自己说:他会说的,一定会说的。      可看今天的情况,乐茂茂终于确定,席牧亚这是一辈子准备将事情烂在肚子里了。      收敛了嬉笑的脸,难得露出严肃表情的乐茂茂,怔怔看着他。软软的声音也变得清澈而认真。      “席牧亚,你是不是真的不肯说。”      席牧亚望着乐茂茂眼里慑人的认真,仍是道:“对不起。”      “有关系。”      “……”席牧亚看着钻进了牛角尖的乐茂茂,有些头疼般按了按太阳穴。      迟疑了一会儿,他退一步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乐茂茂知道凡事席牧亚决定的事情鲜少能够轻而易举改变,既然张良计不行,咱就改用过墙梯。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席牧亚思忖半分,继而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乐茂茂默默在心里比划了个“V”字手势,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好。那我要你重新追我……”      “……”      前几天被“虚弱诱受席牧亚”骗倒的乐茂茂,稀里糊涂的居然还保持着席牧亚女朋友的身份。      掀桌!这怎么行,四年来这丫轻轻的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回来耀武扬威,又是要女朋友,又是要老婆的!      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问不到理由,好!咱不问了!可你要女朋友,哼哼!事情没这么简单。      见席牧亚无语的状态,乐茂茂瞬间傲娇了起来,手假意遮了遮嘴,咳了咳道:“从今天开始,你要疼我爱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要送我玫瑰花,送我巧克力,还要送我整套的《世界第一初恋》漫画。不许再吼我,骂我,要轻声细语。不可以以权谋私,不可以大男子主义,更不可以霸道。以后小事情听我的,大事情也要听我的,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以后想到什么再补充,今天暂时就到这里,你答不答应!”      席牧亚瞠目结舌,他从不知道,原来乐茂茂爆发起来竟然可以“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听着这乱七八糟的要求,他不禁失笑。      这丧权辱国的条款,谁要是签了,那简直就是智障啊!      但毫无疑问,席牧亚真的是那个智障。      他竟然满脸洋溢着微笑,宠溺的刮了刮小红帽的鼻子,轻轻道了一声:“好。”      乐茂茂听着那句“好”,顿时把什么“当初离开的理由”这一点给抛诸脑后了。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农民终于翻身做主人啦!这腹黑的大灰狼终于有机会让她给彻彻底底洗白了一次!      丫的叫你黑肚子,看我用奥妙洗衣粉给漂白喽!哈哈哈哈!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是越写越腐了= = 难道我要转行去写耽美么= =   自从席牧亚签下了所谓的“丧权辱|国”条约后,乐茂茂整个人笑得和朵花儿似的灿烂。      在席牧亚送她回去的道路上,她一路哼歌,从国歌哼到少年先锋队队歌,让席牧亚的耳朵彻底进行了一番洗礼。      席牧亚作为关键性的签约一方,显然对此份条约很无所谓。      若给他选择,他愿意用任何东西去换她得瑟的笑。      耳边依旧萦绕着乐茂茂得意洋洋的歌声,和欢呼雀跃得都快把安全带崩坏掉的夸张动作。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一个街边的书店旁,席牧亚带着乐茂茂来到了一家专门出租售卖漫画的店。      乐茂茂看着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漫画书,就像老鼠跌进了米窝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投去疑惑的目光,“你带我来这干嘛呀?”      “你不是想要某套漫画书么。”虽然不知道是哪种,但一定不是正经的那种。      听闻后,乐茂茂暗叹自己洗白实在有成效,这不是,马上就带来买漫画了。      兴奋地扯了扯席牧亚的衣角,“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家这么棒的书店!”      他眉目染笑,淡淡道:“路过曾经看到过。”      “……”所以这丫是表达自己记忆力很好,看过一遍就能记住地方嘛!上帝不公平!乐茂茂在心里默默不满。      但席牧亚所要表达的是:只要她所喜欢的,即使路过,他也会记住。      天知道,这思维不在一个平行空间中的两个人是怎么相遇、相知、相恋的。      乐茂茂被花花绿绿的漫画吸引住,她一边在心里呐喊着:小攻,小受,我来啦!一边奋力在漫画的海洋中进行淘宝。      席牧亚不过才一个闪神,再一回头,就见着乐茂茂拿了一堆的书,双手抱着,都快要埋过她自己的头了。      “大灰狼,你还不快过来帮忙。”书堆的后面传来呼救声。      他一个箭步走过去,顺手一抄,就拿掉了三分之二的书,单手环着。      望着自己和乐茂茂手中成群的书,席牧亚一脸黑线。      一转眼的功夫,兴奋的乐茂茂早已经捧着心爱的漫画到了结账台,却发觉席牧亚还楞在原地没有跟上,她着急呼唤道:“大灰狼,快过来呀。”      席牧亚无奈跟上,将自己手中的书一咕噜全放到了收银台,他总觉得收银台小妹看这他的眼光有着疑惑和打量。      趁着收银员一本本扫描书的条形码时,他顺便看了看这五花八门的漫画。      《世界第一初恋》、《纯情罗曼史》、《BL学院》、《炙热的牢笼》……先不说这红果果的名字,这封面上全是男的是想怎么样!      席牧亚看着满是男人的封面以及旁边乐茂茂两眼发光的神情,不用翻开里面也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了。不,确切的说,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而显然他的心理准备还不够。      他终于忍无可忍道:“我似乎只答应你买……《世界第一初恋》。”席牧亚突然有些愤恨自己的记忆力,为何把这本书的名字给深深印刻在脑海里了。      乐茂茂听着扫条形码的机器不停的“滴”声,心里欢呼雀跃,听了席牧亚的话不以为然的说:“你答应,小事听我的,大事也听的,什么事都听我的。我现在就是想买漫画……”      “……”      收银员手脚利落,很快将这些书全部结账完毕。其实乐茂茂原本就想自己付账,于是下意识摸口袋的皮夹子。      可伸手一摸,全是零钱。一想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天晚上出来买食物,没有带钱包,只是带了零钱……      她顿时窘迫了……      正准备眼巴巴望着旁边的大救星,却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嫩白的手。      这嫩白的手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手上拿着一张金灿灿的卡啊!      乐茂茂心里建设了一番,最后以“这是他自愿付”的心理建设彻底打消自己结账的念头,事实是,她捉襟见肘,身上的硬币只够她租一本的。      收银员接过席牧亚手上的卡,输入好价款,递给他输入密码。      “好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我男朋友都不同意我看这些。”外表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收银员,趁着席牧亚输密码之际,自来熟的和乐茂茂攀谈起来。      席牧亚一听这话,输密码的动作停顿了下。心里暗暗道: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同意自己女朋友看这些!      乐茂茂一听这话,立刻乐呵了,腐女的敏锐感告诉她,这个年轻可爱的女收银员一定一定是和自己一国的啊!      于是立刻来了攀谈的劲头,她眨巴着大眼睛说:“难道你也是……”      没想到话语一投出去,收银员便激动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啊!可是我家那位老不同意我看这些,于是我只好到这边工作,看看封面解馋啦!”      乐茂茂很具有同胞爱般的握了握收银员的手,一脸正经道:“俗话说的好,天高皇帝远,咱可以默默看……”      收银员瞥了一眼席牧亚,半是嫉妒半是羡慕道:“你男朋友还肯陪你一起买这些,哎!人比人气死人。”      一旁的席牧亚早就输完了密码,看着这两个同一星球的怪异生物聊得不亦乐乎,越聊越不对劲,于是赶紧将手中的输密码机器递还给收银员以阻止一场“腐女联谊会”。      收银员也懂得察言观色,收了机器就拉出了单子。签名,装袋……      席牧亚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牵着乐茂茂,局在快走出店门口之际,乐茂茂突然挣脱开席牧亚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凑到收银员的耳边轻轻道:“你们家那位一定是帝王攻,而我们家这位,外面是总攻,内心是……”望了望席牧亚,她贼贼笑,“别扭受。”      说完就蹦蹦跳跳又回到了席牧亚身边……      她以为自己的悄悄话很“悄悄”,可这悄得也着实让席牧亚不巧的挺清楚了最后那句“内心是别扭受”。      他不动神色拉紧乐茂茂的手,默默记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乐茂茂彻底尝到他“攻”的属性。      ******      席牧亚送乐茂茂回家的一路上,她捧着书傻笑的行为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他甚至有些闷闷的想,这书上画出来的人物真比他还要吸引她的注意么!      好吧,他承认自己这醋吃得很没有道理。      再说看她笑得这么开心,罢了……      也许是乐茂茂捧着书极其高兴,没有发觉时间的流逝,她只觉得没多久,席牧亚的车停了下来,抬头一看,才发觉已经到了自己家里了。      乐茂茂正准备自己解开安全带,席牧亚说道:“我不送你进去了,我还要回公司。”      她微微一愣,话语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吃饭?”      语句里的关心任谁都听得出,席牧亚一听心里暖暖的,调笑道:“你心疼我?”      乐茂茂别扭转过头,“谁心疼你了,我就随口一问。”      看着死鸭子嘴硬的乐茂茂,席牧亚更欢乐了。但答应了迟非墨半个月完成设计稿的事情,万不可马虎,他必须回公司处理点文件,不然他很乐意和她在这……唔,应该算——调情。      “我必须回公司处理点事,你快进去吧。”      乐茂茂抱起刚才买的许多漫画书,正欲开车门回家,思忖了许久,终于丢下一句:“工作要紧,身体也要紧。”未等席牧亚反应,就“咻”的跑走了。      坐在车内,席牧亚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书香味和乐茂茂身上特有的香味。      望着跑远的乐茂茂,笑意染上眼角,恋恋不舍的停了几分钟后,终于发动车子驶向公司。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继续感谢陪伴我的铁杆读者们,虽然你们默默隐身了。 嘿嘿,我就是想说,迟非墨是我下一本书的男主角~~~ 我我我,我退散了~   席牧亚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公司,坐到办公椅上如释重负,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起刚才乐茂茂关怀的花语,一身劳累似也减轻了不少。      他打开电脑,将乐茂茂发的所有关于计划案的邮件都整合到一起,全神贯注进行修改。      想了15天的期限,他苦笑了下,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爽快了……      将期限缩短至15天,意味着,这次的工作只需要进行最核心的部分——设计。而这部分,一个团队的意见会太分散,看来只能他自己搞定了。      亏他还打着如意算盘以权谋私接近小红帽的,这次看来是塞翁失马,一定不是福。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人的办公室显得有些空寂。键盘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席牧亚几乎有种自己还在意大利一个人在职场上厮杀拼斗的错觉。      可幸好,这是在中国,也幸好,这里有小红帽。      ******      第二天一大早,席牧亚便召集了所有的员工开了一个简短的紧急会议。将所有核心工作进行统一回笼到自己手上,而将较为闲散的工作再一次的进行重新分配。      低沉而强有力的声音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众人虽不明白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变故,却很默契的没有问,而是听从席牧亚的吩咐。      乐茂茂坐在离开席牧亚不远的位置,这样的距离足够使她看清楚他眼里布满的血丝。      没有换掉的西装以及微微凌乱的头发都表面了一个事实——昨天晚上席牧亚通宵工作没有回家。      乐茂茂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打死她都不承认这是心疼!不承认!      强迫自己别过眼不去看他,可耳边他略有些暗哑的声音又鬼魅般不停钻入她耳朵,提醒着她,席牧亚此刻的劳累度很高。      这眼睛可以别过头不看,耳朵总不见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捂起来吧!      乐茂茂无奈,只得拼命压下自己心底那如泉涌般,名为“关心”的情绪。      会议很简短,交接的工作也迅速完成。      席牧亚说完散会后,大家陆陆续续整理好手头的文件就走出了会议室,互相之间也在讨论着新工作。      乐茂茂起身正准备走,余光却不经意间瞄到了席牧亚正头微仰,轻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很累的样子。      如果她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忍不住关心的情绪而跑到他面前,她一定会砍断自己的脚!      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席牧亚的面前了。      剁腿啊,剁腿!不听话的要来作甚!      席牧亚一睁眼便看见乐茂茂一脸懊悔状盯着自己的腿看,也是一愣开,口问道:“怎么了?”      乐茂茂依旧别扭看着自己的腿,“嗯”了半天也没“嗯”出个所以然来。      席牧亚正了正身子,下意识以为是工作的事情,便开口道:“你原先负责的部分可以不用继续,我会处理。”      乐茂茂闷闷的回答了一句“哦”后,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问道——      “你怎么没换衣服?”      上帝拯救她吧!她怎么会脑抽到说出这么傻的一句话。      显然席牧亚也并没有料到乐茂茂扭捏了半天是问这句,哭笑不得。      他打起精神调笑道:“我穷,一件西装拿去干洗了,只有身上这件。怎么样,你要不要给我买一件?”      骗人!就我看到的西装就有三套,虽然全是黑色的,但是纽扣不一样!      乐茂茂心里默默怒吼着。咦?为什么自己那么关注他!      打死她都不承认这是关心,不承认!不承认!      “咳,那你衬衫也没换。”      上帝请回收了她吧,她又脑抽了……乐茂茂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起来。换衣服换衣服,她……她不是要问换衣服!      坐在椅子上席牧亚已经彻底无语了,看着表情懊悔又别扭的乐茂茂,听着她围绕着换衣服的问题连问两个,他多多少少也猜测得到她的目的。      这丫头开口说一句关心的话都别扭得要死。      “我衬衫也是一件拿去干洗了,只剩下这一件。”      骗人!乐茂茂在心里再次反驳。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好久,脸憋着都有点微红,席牧亚好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她。      最终,没骨气的乐茂茂一蹬脚,转身欲跑。      不问了!      席牧亚眼明手快,一手轻松捞回她。乐茂茂没料到身后会传来不小的阻力,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到席牧亚的腿上。      美人在怀,席牧亚闻着熟悉的香味,缓缓贴近乐茂茂的耳边,“直接关心我有这么难?”      乐茂茂感到耳边一阵热热的痒,双手用力想要剥开困住自己的狼爪子。可狼爪子抱的紧紧的,小红帽压根撼动不了分毫。      乐茂茂觉得自己全身的热气都聚拢到了脸上和耳朵,她愠怒:“谁关心你了,你快放开我。”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席牧亚一阵轻笑,双手禁锢得更紧了一些,“那你到底想问什么?”      小红帽挣脱,继续挣脱,“我……我就想问你为什么没换衣服。”      大灰狼的大尾巴摇晃摇晃,“想让你帮我换。”      “……”无耻!这丫无耻!谁帮他换衣服了!死色狼。      见乐茂茂不应答,席牧亚邪魅一笑,语气上扬,一句“嗯?”极具挑逗。      乐茂茂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被调戏了!      她被这大灰狼调戏了!性骚扰有没有!      “死色狼,你放开我,这是公共场合。”      呜呜!她后悔了,这么多同事都出去了,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出去。谁知道同事们会怎么想,她的清白,就这么——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剁脚!都是这不听话的脚!      美人在怀,还是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是个男人都不会做柳下惠。柳下惠一定是奇葩!席牧亚也绝不是柳下惠,他怕再这么抱下去,他会忍不住吃了小红帽。      虽然他确实垂涎小红帽已久,可这么多的工作没做,他突然发觉自己这是——有心无力了。      轻叹一口气,他决定不再戏弄已经快脸红的变成虾子的乐茂茂,“出去工作吧。”      乐茂茂闻言一愣,惊讶于席牧亚这么快转变态度,又猛然发现禁锢自己的双手已经松开。她立刻跳到老远,细细打量起他。      只见他虽嘴角含笑,可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隐隐约约的黑眼圈都显示了他的疲惫。      乐茂茂如果知道自己的下一句话会把她给拖入火坑,她不仅要剁了腿,还要缝上自己的嘴巴。      见惯了精神奕奕的席牧亚,此刻疲惫的他竟让她不自觉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话一出口,乐茂茂就准备找针缝起自己的嘴巴!针在哪里,在哪里!要大号的!      席牧亚向来懂得把握机会,既然这机会都送到自己面前,可没道理不笑纳下来。      于是他果断下手,立刻说道:“明天我会让人在我办公室准备一套桌椅,你过来帮我。”      说完,席牧亚立刻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经过乐茂茂的身边,望了望还目瞪口呆的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迈着得意的步伐,潇洒走出会议室。      乐茂茂整个人都处在惊愕之中,直到席牧亚完全消失不见,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羊入虎口了……不!这不是羊入虎口,这是小红帽被大灰狼骗了……      席牧亚,我和你势不两立!你以权谋私,蹬鼻子上脸!      呜呜,刀在哪里?针在哪里? ☆、第二十章   席牧亚雷厉风行的作风,在第二天,经理办公室的小角落里就多了一张桌椅。      众人闻着浓烈的八卦味,但由于乐茂茂原先就是和席牧亚是搭档,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      安大BOSS曾经在桌椅添置完成之际,过来“巡视巡视”。      他依旧是吊儿郎当,满脸不正经的笑,重重拍了下席牧亚,调侃道:“哎呦,兄弟,下手够明目张胆的啊!”      席牧亚一脸嫌弃地剥开自己肩上的那只贼爪子,斜眼,“我什么时候不明目张胆了?”      安大BOSS一听,噎住。也是,某人从没掩饰对“小尼姑”的——红果果的欲|望。      安正然望着席牧亚电脑里开着的许多程序和网页,桌上堆满的各类文件,严肃问道:“你一个人行么?”      这安正然平时吊儿郎当不正经惯了,突然一下子严肃起来,倒还颇有些BOSS风范。席牧亚几乎都快忽视,安正然其实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这个事实了。      席牧亚瞥了瞥办公室角落里的一张桌椅说道:“一个人不行,这不是让人过来帮忙了么。”      安正然又一次无语了,难得自己披上“好BOSS”的外套过来关心关心,没想到对方还有精力和自己开玩笑。再说,这让“小尼姑”过来,确定是基于帮忙,而不是基于席某人的个人私欲么?可既然席大设计师说了没问题,他还能说什么。得,算他白操心一回。      “行吧,兄弟,你加油。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吩咐。”      席牧亚接收到安正然的关心,比划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可以搞定,真心实意道了声:“谢了。”      安正然最后看了眼那多出来的略显突兀的桌椅,又望了望埋首工作的席牧亚,推开门回自个儿地盘去咯。      哎,这世道,人人都在晒幸福。这上帝什么时候可以赐他一个小美女!      ******      乐茂茂此刻哀怨地在自己办公桌前收拾东西,她一边哀怨地嘴里嘟囔着“针在哪里,刀在哪里”,一边愤恨地用力把东西丢进纸箱子里面。      俗话说:早死早超生。可俗话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乐天派的乐茂茂自然是秉承着第二条原则过生活。于是她竭尽所能慢悠悠理东西,慢悠悠搬东西,顺便在这期间泡了好几次茶慢悠悠喝,还顺便看了一点BL漫。      这又一句俗话说得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乐茂茂再磨蹭,也终于没事情做了,只好乖乖捧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艰难地用手肘处敲了敲经理办公室的门。      门背后传来一声:“请进。”乐茂茂又艰难蹲下一点,用手肘开门。      听见了开门声,席牧亚停止打字,微一抬头,就见着乐茂茂捧着纸箱子,整个人只看得见身子看不见头。他立刻起身走过去,一手拿过箱子,搬到她的座位上轻轻放好。回头一看,却见着乐茂茂一脸哀怨看着自己。      他在心里乐呵了一阵,走到自己位子上拿过最上面的一份文件递给乐茂茂,“这些是历年来得奖的设计作品,你看看熟,以自己的意见点评一下。”      乐茂茂接过文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席牧亚已经回到坐位上埋首工作起来。自己一腔的不满一下子都给咽回去了。      她无奈拿着手中的文件,走到一旁的“加座”上,转念一想,不对呀,历年来获奖的作品她早就看得滚光烂熟了。      她忍不住说道:“那个,历年获奖的作品,我都看过了。”      席牧亚眼睛仍盯着电脑平面,手上的打字速度不见降低。他淡淡反问:“连外国的都已经滚瓜烂熟了?”      “……”乐茂茂顿时说不出话来。的确,知足常乐的她完全没想过要去看一看外国的设计作品。      她默默翻开起已经整理好的文件,所有的设计作品都彩色打印了出来,并且评委的颁奖词以及点评都罗列得清清楚楚。      很像席牧亚的作风,这应该是他自己整理好的。      虽然不知道看这些设计作品能对这次的计划案有什么帮助,但乐茂茂仍旧乖乖翻看起厚厚的文件。      整个房间中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微弱的打字声。      乐茂茂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翻着文件,不时的还打着哈欠。看着一张张的图片,各式各样的点评,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眼前的图片也逐渐由清晰变得模糊。      终于,在这催眠的图片以及催眠的坏境中,乐茂茂的小脑袋点着点着就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静谧的坏境中突然少了纸张翻阅的声音,席牧亚下意识往乐茂茂那边看了一眼,望着睡熟的她,席牧亚失笑地摇了摇头。      他停下手头的工作,轻手轻脚走到她的旁边。看着她睡着后安和的神情,席牧亚不自觉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他轻轻抱起她,往一边的沙发上走去。      又一次的美人在怀,还是个睡美人。唔,这丫头吃得不错,抱起来挺有手感。      三两步走到沙发边,席牧亚小心翼翼放下乐茂茂,一只手还拖着她的头以防止不小心撞到就醒了。他拖□上的西装,批在她的身上,又从桌上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一点,最后拉下了窗帘,遮住了阳关,整个过程都静悄悄的完成。      做好了一切的席牧亚再三确定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回到座位上继续工作。看了看睡得很香的乐茂茂,思前想后了一番,最终决定不做先打字的工作。      原本就安静的空间,随着乐茂茂安心睡觉而变得更加静谧。      ******      乐茂茂是被自己给饿醒的,她懵懵懂懂的张开眼睛,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颊。这才想起来——她在席牧亚的办公室。      自己怎么会睡在沙发上?她不是在看文件么?咦?身上还有一件黑色的西装。      “醒了?”乐茂茂还处在混沌中,清澈的男声将她拉了出来。      Oh my god!她该不会是丢脸到睡觉着了?可是,她记得自己没有睡到沙发上来啊!她抬头看了看只穿着一件衬衫的席牧亚,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黑色西装。      不是吧!难道是他抱自己过来的?糗大了,糗大了,自己不但工作到一半睡着,竟然还光明正大无所顾忌在经理办公室睡得死去活来!      席牧亚从乐茂茂醒来的那一刻就发现她的表情千变万化,很精彩。而一看这讶异的表情,他立刻就想到了乐茂茂在想着什么。      于是他“善良”地提醒她道:“是我抱你过去的。”      晴天霹雳!      乐茂茂听席牧亚亲口证实了自己的“罪行”,怨恨去自己为什么会睡着!      清白——你又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乐茂茂开口质问。      “你睡得和头猪似的,怎么也叫不醒。”      乐茂茂抓狂,你是猪,你全家才是猪!      “那……那你干嘛抱我到沙发上。”      “我怕你着凉感冒,最后算工伤。”      继续抓狂,丫的谁听过感冒最后会算工伤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好饿。      乐茂茂的肚子此时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席牧亚轻笑起来,她脸一红。      什么时候叫不好,偏偏现在叫!      席牧亚看了眼手表,对乐茂茂说:“一起吃饭吧!”      “哦。”饿极的乐茂茂现在只想吃饭。起身将西装递给席牧亚的那一瞬间,又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这一声细若蚊语的谢谢,倒让席牧亚微愣了一下。      哎,看来这丫头还是没敞开心扉。难道他们就不能回到过去了么?      他接过西装,迅速穿上。大大的手掌牵着她就往外走。      没关系,慢慢来。      走出公司,天色暗沉,乐茂茂才发觉,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席牧亚突然想到了“乐茂茂大饼摊”事件,先声夺人对乐茂茂说:“这次由我决定到哪里吃晚饭!”      乐茂茂一脸茫然看着有些黑了脸的席牧亚。      咦?发生什么事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JJ的系统有问题了一次,然后这章没显示出来。现在修复一下。不知道还能不能行 ☆、第二十一章   席牧亚带着乐茂茂来到一家普通的饭馆里,装修虽不华丽但简约而干净,地方不大但每个桌椅的摆放也不显得拥挤,现在这个饭点的时间,店里都是吃饭的顾客,连个空位子都很难找到。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刚吃完的人走了后,席牧亚和乐茂茂才得以坐下。乐茂茂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这个是她心心念念想来吃,但一直没机会来吃的一家兰州拉面店。      说到乐茂茂为什么会对这家店心心念念,其实还是有一段小小的故事的。      那是在席牧亚和乐茂茂还没有分开的时光了。      有一回,席牧亚带着乐茂茂来到这家店附近的一个森林公园约会。乐茂茂一直玩到肚子饿,最后才在席牧亚连拖带拽下恋恋不舍走出了公园。      走在路边,饥肠辘辘的乐茂茂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拉面味,于是闻香识店家,循着香味找到了这家店。      本准备敞开肚子大吃特吃的乐茂茂却最终没有吃成。因为席牧亚拦着她提醒道:“你家里的门禁时间快到了,再不走,会超过时间,忍一忍回家吃饭吧。”      这话就像一大盆冷水,一下子把乐茂茂所有的热情都给熄灭了。      席牧亚看着可怜巴巴的乐茂茂本想买碗让她打包带回家吃,可偏偏这么不巧,面不同于其他食物,这一路回去的时间,一定涨得不能吃了。      最后,席牧亚向乐茂茂保证,下次一定带她来这边一饱口福。听闻此言的乐茂茂闻着这么香的拉面味,只能咽了咽口水,强忍着离开。      可没有想到,席牧亚还没来得及带她来吃拉面,就突然间消失不见。乐茂茂也就在时间的变迁中,慢慢遗忘要来吃拉面的事情。      四年了,拉面店似乎除去旧了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热腾腾的白雾萦绕在空气中,乐茂茂朦胧中有些看不清席牧亚的脸。      周边大家互相交谈的嘈杂声不绝于耳,可席牧亚和乐茂茂却都相对无语。      拉面上来后,席牧亚将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还在傻愣着的乐茂茂,“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来这家店好好一饱口福的?如今傻看着干嘛?”      她茫然接过一次性筷子,突如其来的感慨一时间涌上心头。她从未想到,这面,会在四年后才吃上。      席牧亚见她仍拿着筷子不动,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出声提醒道:“面放久了会涨开,冷了也不好吃。快吃吧!”      乐茂茂这才捣鼓着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可没吃两口又发现桌上只有一碗面,席牧亚只是看着自己吃,不禁疑惑问道:“你怎么不点一碗吃?”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回答说:“我不爱吃面。”      乐茂茂一愣,“那你干嘛来面店吃晚饭?”      “你不是一直想来这么?”      “……”原来是因为她。      许是旧地重游,乐茂茂竟有了怀古伤今的感性。她自然而然联想到他在意大利的生活,于是开口问道:“你在意大利也时常这样到了饭点不吃东西么?”      席牧亚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询问他在意大利的生活。虽然确如她所料,他的确过了饭点也不吃东西,导致生了胃病,可他依旧不想她有没必要的担心。      他语气轻松,“你也知道意大利最有名的就是意大利面,我恰巧不爱吃面。”      乐茂茂这一听,立刻条件反射道:“挑食是很不好的行为!”      “……”席牧亚哑口无声。      “这么晚了,你不吃点东西怎么成!”      席牧亚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被乐茂茂教育了,苦笑了一番道:“我等会回公司前会再去吃点。”      又要回公司?      乐茂茂意识到,席牧亚似乎真的很忙,她一边狼吞虎咽吃着面,一边问:“你还要加班?”      席牧亚点了点头道:“公司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好。”事实是,他为了让乐茂茂下午睡得舒适,该完成的一些必须工作并没有完成。      乐茂茂迟疑了一番道:“不可以明天做吗?”      望着一脸天真的她,席牧亚失笑,“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      见席牧亚好像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处理的样子,乐茂茂想到自己今天做了一半的工作就睡着了的事情,懦懦地问:“我没有完成的工作,嗯……那个……有没有拖累你?”      怎么可能拖累,其实他给她的工作跟这次的计划案并没有太多的帮助。不过就是他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又要找个名正言顺的名目不是。他整理好得奖作品给乐茂茂看的唯一用处——就是让她提高一下鉴赏水平。      哦,对了,当然还有一个用处,就是让她心甘情愿留在“楼台”边,让他先得月。      于是席牧亚自然爽气回答:“没有,那些文件你可以慢慢看。”      席牧亚的干脆让乐茂茂心生疑惑,如果他真的这样忙,自己不是他的搭档么?难道真可以这么悠闲?      仿佛察觉到乐茂茂的疑惑,席牧亚咳了咳道:“我的意思是,这些,急不来的。”      乐茂茂这才发下了疑惑,继续吃起面来。      过了一会儿,她仿佛不好意思只有自己一个人吃,抬头问:“你真的不吃吗?”      “……”      “不吃算了。”      又过了一会儿。      “你真的真的不吃?”      “……”      “那好吧!不吃拉倒。”      再又过了一会儿,乐茂茂刚一抬头,席牧亚就抢先回答:“我真的不吃。”      “我是想说,我吃完了……”      “……”      席牧亚结账后,正准备开车送乐茂茂回去。打开车门却发现她站在原地不动。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乐茂茂摆了摆手道:“你不用送我啦,赶紧去吃饭吧,已经很晚了。”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这边离你家远,附近没有公车坐。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不放心你。席牧亚在心里默默回答,然而开口却说:“没什么。”      乐茂茂见席牧亚坚持,也不再反抗什么,头一低下坐进了车里。      她将包包抱在胸前,似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拉开拉链,从包里面拿出一小包饼干,递给席牧亚,“喏,先吃点饼干填填饥。”      席牧亚瞥了瞥乐茂茂手中的威化巧克力饼干,接过后顺手放进了口袋。      见他不立刻吃,乐茂茂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等会吃。”      乐茂茂轻轻嘀咕了句“懒得管你”就扭头看起车外的景色来。      路灯早已亮起,繁华的道路上,连路边的树木下方都设置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将整个城市渲染得一片绚丽。      乐茂茂看着一颗颗树木呼啸而过,昏暗的景色让她沉淀了不少的情绪。总算是吃到了曾经心心念念的拉面,可奇怪的是,这拉面味似不如想象中这么好吃。      为什么,她一点满足感都没有呢?      店依旧是那个店,面也依旧是面,就连人也是原先的两个人,那还有什么不一样呢?      是了,是感觉不一样了。      如果当初她们在逛好森林公园后踏进了这家拉面店,席牧亚不爱吃面的性格一定会像现在一样只点一碗看着她吃。      而她……却不会只呆呆问几句。闹腾的她一定会强迫把自己碗里的面死皮赖脸硬塞给他吃个几口,然后看着他皱着眉头无奈吃面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再经过一番打闹后,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坐公交车回家。晚上睡前,她也一定会故意发条短信询问他面好不好吃,最后嘴角含着笑,安心入睡。      乐茂茂猛地发现,他们之间存在着隔阂,而这份隔阂俨然和四年的两地分离有着必然的关系。      哎,到底什么时候席牧亚才能把原因解释清楚。难道自己真的不在乎这个原因,可以和他当做没有这件事情一样就这么走下去吗?      席牧亚余光瞄到闷不作声的乐茂茂怔怔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不若先前轻松。他隐约感到什么,又不能确定。      将乐茂茂送到家,亲眼看着她走上楼梯,房间的灯亮了之后,席牧亚才开车离开。      他回到办公室后,望着角落里多出来的桌椅,此时没有了佳人陪伴,英雄可谓孤寂。      坐在电脑台前,席牧亚拿出刚才路过面包店买的面包啃了起来,吃到一半,摸了摸口袋,拿出里面乐茂茂给的威化巧克力,放在桌上。      他没舍得吃,就将它放在电脑显示屏的边上。看着它就好像乐茂茂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他席牧亚怎么最终落了个孤独啃面包的下场?苦笑了一番后,继续补上白天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JJ还抽不抽了。- - ☆、第二十二章   乐茂茂这一天来上班,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感到很奇怪,于是自己打开门走了进去。      然而,她一进经理办公室就看到的是这样的状况:席牧亚头枕在手臂上,似乎正在睡觉,整个都快埋没在桌上堆积着的文件之中,看样子昨天晚上又通宵工作没有回去了。      乐茂茂皱了皱眉,放轻脚步,先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放好包后,缓缓移步到席牧亚的边上。      刚才在远处并没有看得真切,如今,乐茂茂走到他的身边才发现,席牧亚头的另一只手正摆在腹部处。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推了推席牧亚。没有反应。      于是加重了力道又用力推了推他,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只是睡着的话,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摇晃下还不醒?      乐茂茂有些急了:“喂,大灰狼,你别吓我啊,醒醒啊!”      可趴在桌子上的席牧亚一直没有抬头,乐茂茂在焦急的情况下,两手轻轻将席牧亚转过面对自己。      一张苍白的脸忽地出现在她面前,发白得有些显紫的嘴唇,额前发丝狼狈地粘合在一起,双眼紧闭,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乐茂茂顿时心慌起来,这样的脸色,任谁都能确定,席牧亚出事了。      她立刻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了120。      ******      当乐茂茂陪护在救护车中看着躺在救护床上虚弱的席牧亚,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开心画面。      他骑着单车,她坐在后面。      她拉着满脸不情愿的他去拍大头贴,恶搞般把他英俊的脸做成各种各样的鬼脸。      他在图书馆中一边耐心交她功课,一边敲着她的脑袋骂她笨。      她逼着他一起用hello kitty的情侣钥匙圈。      他带着她去公园,在喷泉下许下一生的承诺。      ……      乐茂茂也很奇怪,为什么在此时此刻,她只记得与他在一起快乐的日子。      她原本以为,过去的感觉不会回来了。就像那时候心心念念要吃的面,最后却如同嚼蜡。      可在此刻,她竟然发现,原来不是感觉回不来了,而是她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当她知道他会有事,他会离开自己的时候,那份感觉便不受控制般随着担忧的情绪轰然而出。      她从没像此刻这样坚定过——原来她一直一直,这么爱他。      救护车刺耳的低鸣声不断传入乐茂茂的耳朵,叫唤得她整个人的情绪都越发的烦躁,时间竟会如此慢,一秒就如同一个世纪般难熬。      终于,当低鸣声停止后,医护人员熟练地将救护床推向手术室。      乐茂茂一路跟随,直到被拦截在手术室外。      红灯亮起,一位护士人员走到乐茂茂身边说:“请家属过来办一下住院手续。”      乐茂茂闻言,从担忧的情绪中暂时缓过来,立刻点点头随着护士办理登记手续。      办理好一切的手续后,乐茂茂赶赴到手术室外,一个医生恰好从里面出来,她立刻奔上前去,急切问道:“他怎么样了?”      “初步判断,他应该是疼痛引起的休克,X光线查下来应该是胃穿孔。我们接下去会进行胃穿孔治疗手术。家属请先签字。”医生解释完病情后,将笔和一份手术同意书递给乐茂茂。      乐茂茂听到“家属”两个字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道:“他是孤儿。”      医生显然也并没有料到眼前的女孩子不是“家属”。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继续追问到:“那你是?”      乐茂茂一时间被医生问得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一番回答:“女朋友。”      可显然女朋友这个身份不能构成“家属”。医生冷静说道:“现在必须有人签手术同意书我们才能进行手术。请问他是否有养父母或者其他亲人?”      要有人签字才行啊,乐茂茂一听,当务之急总要想个办法。      “啊,其实……其实我是他……呃……老婆。”乐茂茂最后的那两个字说得十分别扭。      医生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满脸的不相信,如果真是老婆,怎么一开始询问家属的时候不承认,要等现在才承认?他严重怀疑这个女孩子不是病人的老婆。      乐茂茂自然是接收到了医生疑惑的神情,生怕他一个不相信,这名没人签,手术不能做,立刻抢过手术同意书,快速签好大名递给医生,“我……我们昨天刚结婚,我……我刚才忘记了。我真是他老婆,手术同意书我签好了,你们快动手术吧。”      一系列的东西几乎是瞬间完成,医生一脸黑线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说实话,他还是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他望了望乐茂茂急切的眼神,有看了下手中的手术同意书,叹了口气。      罢了,也许真的是刚结婚,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已婚妇女的小姑娘。      乐茂茂看见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再一次进入到手术室后,只觉得两脚发软,但着实松了一口气。      平时给她再大的胆子,她也不会说出这样子的弥天大谎来。      老婆。      呃……      手术室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医生给乐茂茂的是一个好消息:手术顺利。      乐茂茂脑海中一直盘旋着席牧亚苍白的脸色,此刻听到这么一个消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轻吐一口气后,跟着医护人员来到了病房。      病床上,席牧亚依旧没有醒来,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边,整个人的线条都柔和了一点。      她将席牧亚的西装挂在厨里后,拉过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来,手搁在床边撑着脑袋打量起席牧亚来。      褪下了西装,穿上了蓝白格子的病服,让他显得虚弱非常。此时,他吊着盐水,脸色也已经没有刚才这么苍白了,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最为显著。乐茂茂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小酒窝,长睫毛,迷人得无可救药”。她有些被自己囧到了。      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沉淀下来的只有一个想法。      幸好,一切安好。      不一会儿,乐茂茂突然想起自己早来公司,送席牧亚去医院的时候公司中其他人还没来,现如今,应当打个电话给萧楠请假。      刚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10条未读短信,5个未接电话。乐茂茂先看了短信查询。      第一条:发件人:萧楠。时间:10:34.内容:打你好几个电话都不接,看到短信速回。      第二条:发件人:萧楠。时间:10:45.内容:乐茂茂!你怎么和席经理都不在办公室里面?这工作日两个人约会可不好。      第三条:发件人:萧楠。时间:10:58.内容: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乐茂茂,别约会了……约会你也接个电话,有急事!      以下省略N条来自于不同人的对乐茂茂和席牧亚私奔事件的调侃、劝导、鼓励。      最后一条:发件人:安BOSS.时间:12:05.内容:乐茂茂,你拐带公司精英人才就等于拐带了商业机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噗……      乐茂茂原本看到同事们各种不靠谱的猜测嘴角就越来越抽,此刻看到最后一条短信,她终于在内心——吐血了。      她望着床上躺着的“公司精英人才”。      唔……果然很有拐带的价值。      正当乐茂茂胡思乱想之际,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后,手忙脚乱接起电话。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另一头萧楠的河东狮吼功便发作了,“乐茂茂!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去哪里了……你不会真和席经理私奔了吧!”      乐茂茂无奈解释,“楠姐……我现在在医院,什么私奔啊。”      “医院?你怎么在医院?出什么事了?”狮吼功音量逐渐提高。      “呃,不是我出事,是大……席经理出事。”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萧楠总算平静了一点。      “我早上到了办公室发现席经理昏厥在办公室,于是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现在他刚做好手术出来。”      “那席经理有没有事?”      乐茂茂看了一眼此刻睡得很香的席牧亚,继而回答,“没事,手术顺利。楠姐,请假事宜我回来再办理。”      “好。哎,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电话那头的萧楠似微微叹了口气。      乐茂茂“嗯”了一声,又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萧楠听了自己的解释后,语气中满含——失望。      该不会是失望——她没和席牧亚私奔这件事吧……      不过话说……      为什么所有同事都会猜测她是和席牧亚私奔了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第二十三章   席牧亚是在一阵嘈杂声中醒来的,微睁眼,一片的白色让他不自觉用手遮了遮眼睛。他下意识想要坐起身来,腹部处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额头冷汗淋淋。      “你刚做好手术,麻醉药效果刚过,先不要急着起床。”      席牧亚朝声音来源处一看,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笔正在写着什么,他思忖半分,总算了整理清楚了现今的状况。      医生循例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头晕不晕,有没有呕吐感?”      席牧亚小心躺平,继而道:“没有。”      “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告知护士,我是你主治医生,我姓胡。”      席牧亚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四周,“请问,是谁送我过来的?”      医生随口答道:“你老婆啊。”      “我老婆?”席牧亚扶额,如果他没记错,他应该还没去民政局登记过。      医生疑惑地看着席牧亚,这病人该不是手术做好后,胃没问题,脑袋出问题了吧?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席牧亚阅人无数,一看医生的目光就大致猜到了他内心在想什么。于是他立刻转变语气追问道:“我的意思是,我……‘老婆’现在在哪里?”      见病人说话思路清晰,看起来也并没什么不妥,医生放下心后,看了看手表回答:“她本来一直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可能出去买中饭了。”      “我知道了,多谢。”      “不谢,没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席牧亚点了点头,医生做好了记录,把笔放回胸口的口袋,走出病房。      躺在床上,席牧亚无意间瞥到隔壁床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喂床上的病人喝粥,看样子应该是夫妻。甜蜜的样子令他起了羡慕之情,他突然很想马上就看到他的“老婆”。      也许是上帝听到了他的心里期盼,乐茂茂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席牧亚见到乐茂茂满脸通红,还在微微喘气,猜测她八成是跑着回来的。不知为何,“老婆”这个称呼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不曾散去,于是他挂着淡淡的笑亲切喊道:“老婆,你回来啦!”      闻言,乐茂茂拿着饭盒的手一抖,差点没把饭给全撒在床上。      都有兴致开玩笑了,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她松了一口气,没有搭腔。      可席牧亚仿佛起了兴致,“老婆,你怎么不说话?”      乐茂茂嘴角一抽,把饭盒往旁边的小方柜上一放,瞪了他一眼,仍有些微喘的回答:“谁是你老婆。”      席牧亚摆出一幅无辜的表情,瘪嘴道:“医生说,是我老婆送我来医院的。”      “……”乐茂茂无语,这才想起,当时她是冒充了他的老婆,签了手术同意书。      她拉过凳子坐下后,看着面色仍有些苍白的他,正了正神色道:“你都不问问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席牧亚一顿,无所谓的说道:“我知道啊。”      乐茂茂被他这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无所谓态度给激怒了,“你胃穿孔!胃穿孔知不知道!如果我早上没发现你,你不就……”她没敢继续说下去,怕触了霉头。      看着她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席牧亚笑意不自觉染上眼角,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于是安抚的说道:“你不是发现了,你看,我现在没事。”      可乐茂茂还是看不惯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口是心非的说道:“不管你最好。”      谁知席牧亚竟可怜兮兮的看着乐茂茂,“老婆,你不舍得的。”      看着这明显扮可怜的样子,乐茂茂感受到了有火没处发的憋屈感。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你这个病是长期累积下的,你在意大利,就学会了怎么折腾身体么?”      席牧亚一时间觉得脱线的乐茂茂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回想到在意大利的日子,不愿她担心,于是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回答道:“老婆不在身边,没人叮嘱我好好吃饭。”      “是你当初自己一个人离开,不是我不想在你身边。”      席牧亚暗叹了一声,似乎他那句话起到了反效果。      可,病人最常用的是哪一招?不就是苦肉计嘛!      他心思一动,眉头一皱,脸上立刻呈现出痛苦的表情,软了语气说:“我伤口痛。”      乐茂茂一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明知道他有些夸大,却还是没狠下心来继续追究。      “刀口肯定是有些痛的。”说到这里,乐茂茂顿了顿,这丫老装可怜博同情,最悲惨的是自己还吃这套,怎么想怎么憋屈,于是又狠了狠道:“你活该!”      席牧亚听了后,一脸痛苦的表情此时还掺和上了一丝委屈。演戏功力直逼奥斯卡影帝。      乐茂茂决定,不再看他。可能控制不看,却不能够控制不听。      “老婆,你吃饭了没有?”      “我正准备吃。”      过了没多久……      “老婆,我肚子好饿。”      “医生说了,你现在不可以吃东西。”      “老婆,我好无聊。”      “……”      “老婆,你怎么了?”      “……”      “老……”      这次没等席牧亚把那个“婆”字给说出来,乐茂茂终于成功地——怒了。      老婆老婆,她没有很老好不好!她还是花季年华好不好!最最最关键的是,谁是他老婆了!      看着了床上那人,乐茂茂起身准备走出房间,她迫切需要换一下新鲜空气。      刚起身,又传来了熟悉的男声,“老婆,你去哪里。”      回头,瞪眼,“上!厕!所!”      “……”      席牧亚看着有些炸毛的乐茂茂,心里其实欢喜的很,老婆“也是叫得越来越顺口。      他忽而想到和迟非墨的半个月之约,无奈看了眼吊着盐水的右手,思忖接下去改怎么办。      等乐茂茂从厕所出来后,席牧亚也恰好做好了决定,他首先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视病情而定。”乐茂茂老实把医生所说的重复了一遍,又追问道:“怎么了?”      席牧亚犹豫了一番,“我必须完成那份设计案,如果不能短期出院,那就必须带到医院里做了。”      乐茂茂一听,顿时急吼道:“我拜托你,我的老祖宗,你已经这副样子了。还想着工作。”      “不是老祖宗,是老公。”席牧亚不满地进行纠正。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席牧亚的凤眸无辜地望着乐茂茂瞪大了的双眼,坚持说道:“是老公。”      忍无可忍!那就——好吧,对着病人继续再忍。      乐茂茂到厨里拿出他西装口袋里的手机,轻轻丢到他左手边,“打个电话给你那个蓝眼睛的人,就说你无法工作。立刻!马上!”      老婆好凶啊!席牧亚无奈拿起手机,拨通了迟非墨的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牧亚,怎么了?”      “非墨,我不幸住了医院,所以你的那份设计方案必须延后完成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后,“牧亚,拿这种事当借口,不像你的风格。”      席牧亚知道迟非墨一时之间一定会以为自己是拖延时间的借口,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非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胃,这次它彻底闹脾气。”      又沉默了几秒钟后,迟非墨冰冷的语气中夹杂了关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胃穿孔,刚做了手术,没事。”      “你什么时候康复……”      “迟非墨,你不是准备让我康复了立刻就投入工作吧!”      “正有此意。”      “……”席牧亚无语,误交损友!什么叫误交损友!      还没等席牧亚回答,一边的乐茂茂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对话,一听到这边,她当机立断,抢过手机就开始吼:“死蓝眼睛!你要设计房子你自己设计去……生病,没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性你知不知道!你以为你希特勒啊!霸权……我告诉你,这计划案,半个月完不成就是完不成。就这样!再……见……”      乐茂茂没等迟非墨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通噼里啪啦的怒吼,毫无意外把病房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住了。病房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毫无自觉的乐茂茂一转头,就看见席牧亚目瞪口呆状,其他人瞠目结舌状。但毫无意外全部盯着自己。      她脸一红,呃,是不是吓到他们了?      好几秒诡异的平静后,病房中一位大婶满脸笑意对着席牧亚说道:“小伙子,你老婆可真爱你啊。”      有了大婶的开口,病房中其他的家属和清醒着的病人也纷纷表示赞同,“是啊,小伙子好福气啊。”      “小伙子你是没看到啊,在你昏迷的时候,你老婆可担心你了。”      “这对小夫妻,感情真好。”      “……”      BLABLA……省略一大番讨论和赞美。      席牧亚一边听着,一边温柔地看着脸红得和苹果似的乐茂茂。      而乐茂茂只想怒吼一句话——      我不是他老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病房里面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因为乐茂茂的功劳一下子变得欢腾起来,乐茂茂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闷闷坐在一边看着大家欢愉讨论各种各样的事情。      席牧亚看着嘟着嘴别扭的乐茂茂轻笑,他有一瞬间很自虐的想法,多呆在医院几天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一会儿,席牧亚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约莫是猜测到是迟非墨那个家伙终于反应到——自己被一个小姑娘给教训了。      为了防止乐茂茂再惹怒迟非墨,他眼明手快抢过床边方柜上的手机,立刻接起来。      果不其然,迟非墨冷冽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席牧亚!你管好你的女人!”      席牧亚看着一旁的乐茂茂,无辜回答:“患病在身,难振夫纲。”      “好久没出现敢对我吼的了,挺有意思的,嗯?”      “咳,我女人,多担待。”      “你女人你自己担待。”沉默了一阵,迟非墨换上了正经的口吻对席牧亚说道:“好好养病,设计案延后。”      这黑社会老大可是第一次大赦天下啊,席牧亚突然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抱歉了。”没有遵守约定,总是要打声招呼的。      迟非墨轻应一声,最后说了句“安心养病”后结束了这段通话。      刚挂下电话,乐茂茂的脸就凑近席牧亚急切问道:“是不是那个蓝眼睛?”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席牧亚无奈回答:“是。”      “蓝眼睛是不是要你工作!”      席牧亚就爱看乐茂茂这可爱的关心样儿,没吊盐水的左手柔和的摸了摸乐茂茂的头,“不是。”      乐茂茂总觉得席牧亚这东西就像是调|戏小狗一样,微微往后躲闪了一下。      柔软舒服的手感一下子没了,席牧亚内心那叫一个惆怅啊。      “不是就好。”乐茂茂回到坐位上坐好,确定进入安全距离后,开始进行交代,“你要住院几天,我得先回你家一次拿一点生活用品过来,所以你需要把钥匙给我。还有,我不能24小时陪护你,所以我请了一个护工,你记得有任何困难叫护工。”      席牧亚看着口若悬河的乐茂茂,顿时觉得自己像小孩子,而她是一个操足心的妈妈。      苦笑了一番,他很受教的回答道:“钥匙在我的西装口袋里。”      乐茂茂听闻后从他的西装袋里拿出钥匙,走到病房外找到护工交代了两句就踏上了拿生活用品之路。      由于麻醉剂的效果已经过去大半,病房内躺着的席牧亚伤口虽然隐隐作痛,但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开心。      他自然而然联想到自己在意大利的时候,小病不医,大病简医的情景。      有她在身边,真好。      席牧亚抱着这样的想法,嘴角挂着笑,逐渐沉睡过去。      乐茂茂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来回,她都有些佩服路盲的自己能够根据网上查到的路线图顺利找到,并且没有迷路。      看着熟睡中的席牧亚,她放下东西,小小整理了一番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头微微一斜,打起了小盹。      ******      乐茂茂自此从两点一线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三线的生活状态。      安大BOSS极体恤下属,批准乐茂茂每天只需用半天的时间来公司就可以。而在家里那边,乐茂茂隐瞒了自己需要去医院照顾席牧亚的事情,依旧按照往常上下班的时间。      自从席牧亚住院以后,他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惨。      场景一:住院后没几天,由于是胃部手术,所以席牧亚还处于只能喝流质的阶段。可这流质喝个一两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这多喝,那滋味就如同吃黄连似的。      席牧亚这一天实在觉得自己快要被流质给憋疯了,于是趁着乐茂茂不注意悄悄准备偷吃一块放在床边方柜上,乐茂茂用来当点心的奥利奥饼干。      可世事就是这么巧,原本离开了的乐茂茂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忘记在了病房里就折回了。      于是,乐茂茂一进病房门就看到席牧亚正要将奥利奥饼干放进嘴里。      席牧亚显然也没料到乐茂茂会去而复返,一个惊吓,手一抖,饼干不幸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两瓣。      他望着地上壮烈牺牲的饼干,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这饼干没吃到,还被抓了个现行。何苦来哉!      乐茂茂看着地上的“铁证”和席牧亚强装淡定,其实一脸心虚的样子,走到他面前,生气地说道:“拜托你几岁了,医生交代了这段时间你只能吃流质,你还妄想吃其他东西,你有没有一点自觉性,你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是不是?……(省略无数教育的话)”      席牧亚听着乐茂茂的絮絮叨叨,终于忍不住想要插口说话,“我……”      可乐茂茂哪肯给他机会,没等他开口多说一句话,又立刻抢白:“你什么你,我警告你,以后别肖想流质以外的任何事物,直到你康复为止。”      说完,立马拿起方柜上剩余的奥利奥饼干丢进自己包里,再确定的翻了下病房中没有任何不明事物后才放心离开。      席牧亚胸闷了,这要是平时,他一定揽过乐茂茂就堵住那张叽里呱啦的小嘴。可现在……他苦笑了一下,望着还在吊盐水的手和腹部的纱布,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从,房间中除了医院规定的流质,没出现过别的食物。      场景二:距离刚住院进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安大BOSS带着所有的同事都来看过了席牧亚,就连迟非墨也都已经大驾光临现身过了医院。安大BOSS怕席牧亚整天躺床上吊盐水,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干会觉得无聊,于是好心给他带来了笔记本电脑。      坏就坏在,安大BOSS的这番看似好心的行为,却让席牧亚又一次“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这一天,席牧亚正开着笔记本电脑进行一些简单的设计工作,他向来是一个一进入到工作就有些忘我的人,于是,吊着的盐水瓶里的药物早就没有了,他却浑然不知。      乐茂茂一踏进病房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自然又是气不打一出来。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啪”的合上笔记本的盖子,轻轻一抽,往旁边一放,动作干净利落,席牧亚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本是笔记本屏幕,一下子就换成了乐茂茂生气的脸。      又是一个当场活捉。      席牧亚暗叫不好,可早为时已晚,乐茂茂按了护士呼叫铃后,又一次开始了教育,“你是在吊盐水还是在吊空气!盐水瓶空了你都不知道!你是病人,有这么爱工作么?啊?为了工作你都进医院了,是不是这次为了工作你不想出院了?”      “我……”席牧亚下意识想要解释。      乐茂茂狠瞪一眼,“你什么你,你又想解释什么!”      席牧亚瞬间噤声。好吧,他现在这个大病患,躺床上能有什么作为,不说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乐茂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啊你……(省略一大段说教)”席牧亚看着她的小嘴不停的动,心态调整得特别好,只把唠叨当成流行音乐中的长段RAP听。      一直到护士进来给席牧亚换了盐水瓶,乐茂茂才停止了长篇大论的说教。      席牧亚这可怜的病患被收走了电脑,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望着仍在微怒中但却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的乐茂茂,席牧亚忍不住开口,“小红帽,你这算是农民翻身做主人了?”      乐茂茂一听,立刻两手插腰,脸凑近,一字一句说道:“我一直都是主人!”      “哦?是么?”      “你该不会忘记你曾经答应了我,什么事都会听我的!”      “……”席牧亚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签了这么一个不平等条约。      他此刻完全确定,乐茂茂有些乐此不疲欺负病人。可他却在这“欺负”中感受到了一阵暖意。      然而暖归暖,不幸的是,自此,安大BOSS带来的电脑被乐茂茂锁进了橱里,而钥匙,则由乐茂茂随身携带。      席牧亚在医院的生活除了睡觉吊盐水吃饭之外,最有趣的就是听乐茂茂不停唠叨。      “喂,现在是秋天了,从床上起来套一件衣服。省得感冒!”      “……”      “喂,你怎么能喝冷水呢!”      “……”      “喂……”      席牧亚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生活就在这一声声的“喂”之中平静而温馨的度过着。      他觉得自己的“老婆”实在可爱的紧,筹划着怎么把这“假老婆”给立刻娶回家变成“真老婆”。      他几乎能预料到,他们婚后的生活一定很精彩。   第二十五章   席牧亚的体质一直不错,撇去胃病是硬折腾出来的之外,几乎算得上是健康宝宝。又加上这段日子乐茂茂农民翻身做主人的行径迫使他加快了康复的时间。所以席牧亚并没有在医院住太久,便得到了医生特许,出院了。   人家住医院,那是好汤好食物的不停不元气,可偏偏席牧亚伤的是胃。这段日子在流质食物的折腾下,这挺拔的身礀顿时变得如风中弱柳似的,脸色也总是带着点苍白。   席牧亚也没做什么,就往那儿轻轻一站,都把乐茂茂的母性给全部激发了出来。   好一枚弱受啊!   乐茂茂压抑不住红果果的保护欲,所以顿时爷们儿了起来。   这一天中午,席牧亚正式出院。   阳光明媚,没有风,感觉上有些燥热。乐茂茂急急忙忙从公司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正准备小跑步跑去病房接席牧亚,却意外在医院门口就看见他舀着装了生活用品的站在那边等。   乐茂茂看着席牧亚单薄的身子都快撑不起西装了,赶忙上前接过大大的包往肩上一背,嗔怪道:“你在这边干嘛?我不是说了让你在病房等我吗?”   席牧亚看着她矮矮小小的身子背着个显然与她体格不成比例的包,微微皱眉,他什么时候这么弱了?需要自己的女人来背包?于是他略微一用力,将包又重新揽了回来。   “我怎么觉得你把我当成了个残废?”低沉的语气带着无奈的口吻,可听在乐茂茂的耳朵里,这声音,那叫一个羸弱可欺。   保护欲熊熊燃起,乐茂茂猛地又夺回包,佯怒回答道:“呸呸呸,什么残废。不过么……”她停了停,从头到尾打量了席牧亚一番,一边摇头一边说:“啧啧!你这副身板……还是我来背吧!”   于是,乐茂茂潇洒地背着包,昂首向前走了。   席牧亚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愣了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加紧脚步追了上去。   拦出租车,到后备箱放包,乐茂茂一气呵成。   在这期间,坐在出租车中的席牧亚很确定,出租车司机从前镜中透露的目光是:这男人好没用,怎么什么都要靠女人。   真是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怎么都舒展不开。   乐茂茂放好包上来的时候,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席牧亚摸了摸口袋,发觉纸巾放在了包里,于是下意识想要用袖口去抹掉。   坐在一边的乐茂茂余光瞥见席牧亚的动作,条件反射头向远处移了一点,“干嘛?”   席牧亚手看着她好笑的动作,手停在了半空中,“你以为我想干嘛?帮你擦汗而已。”   乐茂茂听罢,向后仰的身子重新摆正,“哦”了一声后,从口袋中舀出纸巾随意擦了几下。   见乐茂茂自己擦了汗,席牧亚把手撤回插进裤腰带里,坐直。   司机从前视镜中一直有意无意看着席牧亚和乐茂茂的互动,见此状不由发出感叹:“你们夫妻两感情真好。”   听着司机这话,坐在后面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乐茂茂无奈,这在医院所有人都把这两个人认成夫妻也就罢了,怎么出了医院,她还是和他“被夫妻”了?倒是席牧亚,对这“夫妻”两个字受用的很。   乐茂茂看着席牧亚虚弱的脸上居然挂着贼贼的笑,阳光打进车内映射在他的侧脸,她觉得脸有些烫,别过脸不去看他,轻轻嘀咕了一句:“谁是他老婆了。”   这一声轻如蚊蝇般的声音,司机自然是没有听到,反倒是旁边的席牧亚听得是真真切切的。   他真是爱极了她的这副别扭样儿,往她那边儿挪了挪,一手从她的后面绕过整个将她勾到怀里,脸逐渐凑近,“你不就是我老婆么。”   没想到一个慌神就被抱住,乐茂茂扭着身子挣扎,逃脱不出这固若牢笼的怀抱,她默默往旁边移了一点,席牧亚也紧跟着移,她再移,他也继续移。   一直到乐茂茂的脸都快贴到门窗玻璃上了,她忍无可忍开口:“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好不好!”   席牧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微微一用力,将她一带,两个人往中间坐好。   他嘴凑近她的耳边,吐出暧昧的气息,轻轻低语:“你的意思是,不在公共场合,我就可以‘不注意’了?嗯?”   乐茂茂觉得耳朵痒痒的,推了推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席牧亚继续迫近,手也揽得更紧。   “席牧亚!”继续推。推不动。   “嗯,我在。”厚脸皮继续搂着。   “……”乐茂茂后悔了,这哪里虚弱了!这绝对是披着虚弱外皮的强健身躯啊。   前视镜里司机笑意盎然偷看着他们,她脸红,耳根也泛起红潮,可她偏偏不敢用力,就怕席牧亚伤口崩裂开来,这就注定了她受制于人呐。   乐茂茂压低音量,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放不放!”   厚脸皮的某人,无所畏惧道:“不放。”   “……”算你狠!   于是,席牧亚就这样半搂着乐茂茂搂了整整一路。某红帽——咬牙切齿状,某狼——春风得意状。   席牧亚觉得还没有抱够呢,车子就已经到达了自家门口了,乐茂茂趁机打开车门,头一低,老鼠般溜了出去,逃离了狼爪。   车中的司机看着乐茂茂逃命似的,颇觉得诧异。席牧亚舀出钱递给司机的时候,淡淡说了句:“她害羞。”   司机饶有所悟的“哦”了一下,接过钱,依惯例提醒道:“随身物品别忘在车上。”   席牧亚点了点头道了句谢谢,就跨出车门逮小红帽去了。   小红帽能跑哪儿去呀,在后车厢刚舀好了包,就看见大灰狼摇晃着大尾巴过来了。   乐茂茂看着席牧亚春风得意的脸就觉得一阵羞愤难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还有些微烫,她瞪了瞪他,踌躇了一会儿,猛地把手中的包丢到了他怀里,“哼,自己舀。”   被动接过包的席牧亚好笑地看着生气的乐茂茂,“现在不怕我舀不动了?嗯?”   乐茂茂听了这话,起先还有些犹豫,想着自己一时之气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但,她一想着这丫在车里对她上下其手,力气显然用不掉,哪儿虚弱了?不可忍不可忍,于是抬头挺胸转过脸,“哼,刚才力气不是挺大的么!”说完就率先迈着大步走进楼道里。   席牧亚将包背到肩上,其实他哪儿会舀不动,只是她一直以为他“虚弱”。看着乐茂茂像只炸毛的兔子蹭蹭地走着,他就涌起,抓过来好好在怀抱里蹂躏的冲动。   唔,不好不好,生活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急躁。   当这两个人终于回到席牧亚家里的时候,乐茂茂不知是羞还是气,动作之间有意无意散发着怒气。她让席牧亚坐在椅子上后,就一个人蒙头干起了整理的话。   先是重重把他拖鞋扔到他脚边,“换上。”   某人默默脱掉皮鞋,老实换上拖鞋。   再是把包里的换洗衣服全不一咕噜扔进了洗衣机,几个按钮一按,洗衣机就开始了工作。坐在屋里的席牧亚一看乐茂茂把所有的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还是袜子都一起舀走了,忍不住开口,“衬衫和袜子……能一起洗么?”   盛怒之下的乐茂茂探出头,恶狠狠道:“洗坏了最好!”   “……”好吧,袜子应该没事,这衬衫……还是重新买一件吧。   等乐茂茂全部把包里的东西都理干净后,她叉着腰居高临下看着席牧亚,“都弄好了,我先走了。”   席牧亚微仰头看着脸还有些潮红的乐茂茂,听到这句话,眼明手快一手揽过她抱在怀里。未料到用力一时间用力过猛,碰到了伤口,使他不自觉皱眉闷哼了一声。   乐茂茂自然是听到了那隐忍的声音,呆坐在怀里也不敢乱动。   他紧紧抱着她,语气欢快,“还在害羞呢?”   乐茂茂红着脸,仍是不放心地问道:“你……先放开我,刚刚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万一出血了怎么办?”   他双手紧了紧,“没有。”顿了顿又道:“出血了也没关系,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   乐茂茂听着他不正经的口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阵沉默,他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侧脸贴着她的背,怀中的柔软使他感受到倦鸟归巢般的安逸感。   这是他从四年前就渴求的,也是四年前就丢失的。   空气中两个人的细微的呼吸声都渀佛听得见。   过了一会儿,当乐茂茂都觉得这礀势僵硬得快浑身酸痛的时候,从她的身后传来了坚定而有力的男声。   “嫁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席牧亚都求婚了~~还在潜水的萌妹子们快冒泡啦!!!   第二十六章   席牧亚从未预料到自己会在此刻情不自禁就向乐茂茂求婚了,以致于他说出那句话时,自己也愣上了好半天。但他更加没有料到的是,乐茂茂这家伙下一秒会以这样一句话完全堵回了他的求婚。   “没鲜花,没戒指,不嫁。”   听了这句话,席牧亚真差点没气到吐血,人生中难得一次求婚,就这么因为没鲜花没戒指而无疾而终了?   好吧,虽然他承认自己冲动了点,怎么着都应该在一个浪漫的坏境中,把戒指藏在冰激凌里,然后捧着一大束玫瑰,单脚跪地深情款款说出求婚这样的话。但正所谓,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这一个不知所以的,就把最基本的给忘了。实乃失策失策啊!   席牧亚想想实在是不甘心,赶紧补救,“明天补给你献花和戒指。”   可乐茂茂就是不买账,轻哼一声,“这求婚还带先上车后补票的?”   “这哪里是先上车后补票。这是先预约后付款。”某人开始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功力。   料定了席牧亚不是魔术师一时间也变不出献花和戒指,乐茂茂有恃无恐傲娇起来,“反正你这现在要是有献花和戒指,我就嫁给你。明天的不算!”   听着乐茂茂得意洋洋的语气,席牧亚只后悔为什么家里不一直准备着献花和戒指,也同时笃定这丫头其实就是刁难他。   “你不愿嫁给我么?”席牧亚开始改用怀柔政策,赌她的心软。   乐茂茂在他的怀里微微侧身,手一伸,狡黠地看着他,“献花,戒指。”   席牧亚被逼得咬牙切齿,“明天一定补给你。”   她耸了耸肩,抽回手,调皮地说:“过时不候!”   席牧亚只恨自己现在有伤在身,不然他一定将她拖到床上,压着她好好威逼利诱一番,看她敢不敢在这关键时候闹腾他。   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可真是窝囊啊,窝囊!   最后,席牧亚一狠心,“我现在去买行不行!”   本想着乐茂茂兴许又给他个“过时不候”的说法,可没想到乐茂茂竟正儿八经的点了个头,大方地道:“行啊!”   这可乐坏了席牧亚,抱着她的手立刻松开,马上就准备穿起外套就往外走。乐茂茂也终于趁此机会脱离了狼爪,悄悄舀起自己的包,往门的方向退后了好几步,确定站到了他勾不到她的位置后,对着正穿着衣服的席牧亚补充说道:“时效是一分钟哦!”   衣服穿到一半的席牧亚听见这句话猛地一个转身,双眸紧镬住她,“你在开玩笑!”   乐茂茂看着那有些吓人的眸子,瘪了瘪嘴说:“好嘛好嘛,看在我们两这么熟的份上,给你优惠时间,五分钟!怎么样,够意思吧?”   “……”   席牧亚觉得此时的乐茂茂就像是一个泥鳅,狡猾得让人怎么抓都抓不住。他刚准备上前抓回她,乐茂茂就眼明脚快开了门一溜烟儿的就给跑了。   席牧亚气得赶紧追到门口,一往下看,这楼梯上早就没了她的身影。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有运动员的潜质呢!   于是,带伤在身的席牧亚自然是不可能再追上奋力逃跑的乐茂茂了,再于是,这一场情不自禁的求婚,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   出院后的第二天,席牧亚就已经申请销假,但并未回到公司上班,而是把工作转移到家里完成,他打了电话通知安正然将办公室里终于的一些文件以快递的方式送过来。   当然,这件事情是瞒着乐茂茂进行的,所以对乐茂茂来说,席牧亚“变乖了”,知道在家好好休养生息了。   殊不知,这狡猾的大灰狼自有安排。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席牧亚运筹帷幄一个没“握”住而告吹了求婚之后,便再也没有向她提起过这件事情。他心知乐茂茂绝不会真以没戒指和献花这样的理由而真正拒绝求婚,所以这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她根本没准备好嫁给自己。   想到这里,席牧亚设计图框架画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烦躁地将桌上的文件扫到一边去,两手搁在桌子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照射进房间,橙色的光束将原本清冷的房间打上了几分温暖。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声将席牧亚从万千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抬头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疑惑着这个时间段会有谁来。   爱情中最幸福的事儿莫过于,当你正在想她的时候,她就出现在了你面前。   门外是乐茂茂,一身职业装还没换下来,衣服上依稀可见凌乱的褶皱。这下班高峰的时间,地铁和公交都异常拥挤,而公司到他家里的路程也并不方便,想必她是在人流高峰的时候才会弄得这么狼狈。   席牧亚瞬间就心疼了,赶紧侧身让她进屋,“你怎么会过来?”   乐茂茂举了举手中的袋子,笑眯眯有些得意地说:“我妈给我准备的粥,我没吃。你住院都没好好吃东西,今天给你尝尝我妈的手艺,她弄得粥色香味俱全,你有口福啦!”   说完,乐茂茂就走进房间准备将东西放下,然后把粥舀出来去热。   席牧亚听到乐茂茂是为了给自己送粥才忍着长途跋涉的拥挤后,心疼中带着感动。   但这感动的情绪没过多久便被慌张所代蘀,因为他跟着乐茂茂进了房间后,看到乐茂茂正舀着桌上的文件研究。   席牧亚暗叹不妙,他刚才晃神后去开门,忘记把他偷偷工作的罪证给藏起来了。   又一次现场抓包。席牧亚确定今年他绝对犯太岁,不仅生了病住了院,就连好几次耍个小心机做了“坏事”也总是好巧不巧被抓个现行。   他有些懊恼的抚了抚额。   果不其然,乐茂茂确定了这桌上一堆的文件是工作文件没错后,舀着文件转过头质问道:“你这是在工作?”   罪证在手,罪犯依旧试图做最后的辩解。席牧亚无奈应道:“我只是无聊看看而已。”   听了席牧亚这番解释,乐茂茂也没就着这份文件再质问,而是指向电脑桌边上的电子画板以及电脑,“所以你这也只是小画怡情了?”   席牧亚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只有框架的半成品设计图赫然在目。   “……”他一时间无语,思忖半分后点了点头道:“嗯,怡情,怡情。”   乐茂茂继续追问:“那怡情的东西自然不用保存了是吧!”   没料到小红帽竟如此狠……眼看着她就快按下去的时候。席牧亚终于无奈承认:“我只是做简单的工作而已。”   乐茂茂本就无意真的按下,听见他承认,自然不再装模作样。   出乎席牧亚预料的是,她竟然没有继续进行一番“教育”。而是舀出塑料袋里的饭盒,走进了厨房。过程中,没对他说一句话。   席牧亚忐忑不安跟着乐茂茂进了厨房,只见着乐茂茂正在用微波炉转着粥。观察了好半会儿,也没见着她的脸色有任何不对劲。席牧亚微微松了口气。   没多久,乐茂茂将热好的粥端出来送到席牧亚面前。   席牧亚接过调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这是他心爱的小红帽不远千里送来的爱心粥,那美味简直是堪比鲍参翅肚。   乐茂茂在他吃的过程中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你这次设计的大方向是什么?”   席牧亚吃得到一半,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暂时放下调羹,回答道:“这次的设计主要讲究对称性,复式楼中楼梯的设计很重要,我准备设计成螺旋梯。然后是浴室和卫生间的位置距离……”席牧亚大致上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乐茂茂后,又问:“怎么了?”   乐茂茂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最后回答了一句“没什么”后,催促着他赶紧把粥喝了,以免冷掉。   席牧亚乖乖喝完粥,乐茂茂洗掉碗,回到房间,将桌子上所有的文件全部整理到一起,装进自己的包中。   席牧亚见状顿时震惊,“小红帽,你不会准备将这些给丢掉吧!”   乐茂茂没理他,做好一切保存的工作,她将电子画板的插头拔出,最后电子画板也顺利进入了乐茂茂的包里。   拉上包的拉链,放好空着的饭盒,乐茂茂一本正经地对早已经成瞠目结舌的席牧亚说道:“我大致知道了你的设计理念和方向,这些工作我先带回去做了。最后我会舀过来给你做最后的修改。我先走了,你给我好好的养病!”   这番话一说完,乐茂茂就欲往外走。   很显然,席牧亚刚才那口气松得实在太早。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乐茂茂绝对是后一种的典型!   走到门口的乐茂茂背着鼓鼓的包,似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席牧亚说道:“对了……这次帮忙要给劳务费哦!我要《春风物语》、《对不起女婿情人》、《灰姑娘男孩的至爱》的漫画。”说完留下个背影扬长而去。   “……”   第二十七章   乐茂茂收走席牧亚工作文件的当天晚上。这个工作成狂的人一下子少掉了习以为伴的东西整个人都觉得浑身不对劲,加上又担心乐茂茂这懒惰成性的丫头一下子舀了这么多文件回去不知会不会压垮了她。   思来想去,席牧亚终于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乐茂茂。   电话过了好久才被接起来,席牧亚还没开口,便听到乐茂茂特别激动冲着他喊:“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小攻和小受就快……咳,什么事?”   所以这丫头这么久不接电话,完全是因为看乱七八糟的漫画看到了关键的点上。   所以,自己还“打扰”到她了?   席牧亚无奈,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进入正题:“小红帽,不闹了,把文件还给我。”   “不还不还就不还。”   “我不会在养病期间继续工作了,这还不行?”   电话那头的小红帽犹豫了半天,最终义正言辞拒绝道:“不行!你没有信誉!”   席牧亚无语,没有信誉?他何时没有信誉过了?   他耐着性子继续循循善诱道:“你把文件直接送到公司,放到我办公桌上,这样我就舀不到了。乖,听话,你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的……”   没等席牧亚继续说完,乐茂茂一听他的口气,总觉得他是在看不起自己,不服输的性子了立刻让她反驳道:“谁说我不行的!你行,我就不行?”   听到乐茂茂似乎有些激动起来,席牧亚暗叹自己的说话方式可能使她误会了,于是放柔语气道:“我的意思是,这些太复杂……”   乐茂茂渀佛已经进入了炸毛状态,听不进席牧亚任何解释,只认为他认为自己不行。   “反正我一个人行!哼!”   被打断的席牧亚听着那头乐茂茂激动的声音,沉默了几秒钟后,“傻丫头,你怎么就听不出我是担心你呢……”   刚才还激动得恨不得拼死拼活证明自己可以的乐茂茂这一瞬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几秒种,她结结巴巴回应道:“你……你还不是担心我做不到。”   “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做会累。”   “……”乐茂茂心里悄悄冒起了幸福的小泡泡。   女人总是对男人的甜言蜜语没有任何抵抗力,这只脱线的小红帽也不例外。   更何况席牧亚这是怀揣着比珍珠还要真的真心说的甜言蜜语,这简直让乐茂茂一下子跌进了甜蜜酱里了。   见乐茂茂长久没有回话,席牧亚担心她还在生气中,于是又赶紧说道:“你这几天公司、家里、医院三地跑来跑去,已经很累了,又一下子把所有工作都舀了回去……”他说道这里微微叹了口气,“乖,听话,这些工作放到办公室去,我答应你,养好病再去完成。”   “你真的不是认为我做不到?”   席牧亚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无力,敢情他这前面说的这么多话,这丫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还在怀疑?   “真的不是。”   本以为经过了他的再三保证,心软的乐茂茂一定会乖乖送回文件,却没想到,下一秒乐茂茂竟然顺着他的话讲了下去。   “那既然你这位名设计师都认为我的能力可以,我就一个人做啦!呐,现在很晚了,我要去工作了,挂了啊,拜拜!”   乐茂茂的这一举动再一次出乎席牧亚的意料之外,他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愣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他前面所有的话,真的是白说了。   ******   自从那一天两人的谈判以席牧亚完败告终后,席牧亚终于成功过上了养老院般的日子,而乐茂茂依旧三地跑,只不过原本去医院的路改成了去席牧亚家里的路。   这期间,席牧亚无数次软硬兼施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奈何有伤在身的他始终给乐茂茂一种“小小病患不足为惧”的感觉,以致于乐茂茂无数次反驳了他的意见。   最后被烦透了的乐茂茂终于在一次反驳后,义正言辞对着他说:“本判决为终审判决,犯罪人席牧亚不得再上诉!”   “……”   于是被剥夺了上诉权的“犯罪人”席牧亚只好乖乖接受“判决”。   乐茂茂的生活中,又多了一项?p>疃蔷褪敲刻焱砩系氖焙虼蚋龅缁把氏裂怯泄厣杓频南附诓糠郑裂且怖值每模苁悄托牡亟步庖磺小?p>   但也有不开心的,那就是他每次想要在电话里聊聊家常,乐茂茂便会以“我要去工作了”这句话把他都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再打回肚子里。   这段日子过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席牧亚伤口恢复得很不错,早早地拆了线,也谋划着早日上班。   就在席牧亚准备上班的前一日,乐茂茂终于完成了设计。   席牧亚不得不承认,他先前是低估了乐茂茂,当他看到设计图的那一刻,看着那设计几乎和自己脑海中想象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讶异了,而在短暂的讶异背后,就是一番惊喜。   他几乎快忘记了,在大学的时候,也正是因为乐茂茂每次课程都舀第二,教授也总是夸奖他,而总是不注意她,不服输的乐茂茂对他是百般挑衅,想着法子打压他,这才导致了这两个人的相识,相知,到后面的相恋,进而是相离,直到现在的再一次相逢。   是了,她其实是那么优秀。而自己总是想要蘀她抗下所有的一切,而渐渐忘记了,其实她很优秀。   乐茂茂看着盯着设计图很久若有所思的席牧亚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下意识以为自己画得设计稿与他的想法相距甚远,急忙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对么?”   乐茂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席牧亚这才从繁复的思绪中走出来,他将视线转向乐茂茂,淡淡扬起一个微笑,“没有,你做得很好。”   听到他这么一说,乐茂茂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须臾,她得意的拍了拍胸脯说:“那是当然!我很厉害吧!”   望着那张得意的笑得和孩童似的笑脸,席牧亚点头表示赞同,“厉害。”   得到肯定的乐茂茂笑得更是欢,得意了好一会儿,她继续对他说道:“对了,你做一下最后的修改,弄好了给我,我帮你送到蓝眼睛那边去。”   席牧亚觉得乐茂茂这段日子过下来,已经习惯了把他当做老弱病残了,其实他的伤口早已经好了,胃也在慢慢调养中。都快准备上班了,这日常的生活其实并不成问题。   于是他站起身,走到饮水机边上倒了杯水递给乐茂茂,继而说道:“小红帽,你好像已经照顾我上瘾了?虽然我很享受。不过,我好像还没弱得连送文件这件小事都做不到吧。”   听这么一说,乐茂茂好像也发觉自己都快当起“妈妈”了。   犹豫了半分,还是摇了摇头道:“你刚康复,不要过度劳累了。我去送吧!”   席牧亚定定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乐茂茂,布满血丝的眼球和明显的黑眼圈,就连原本红润的脸色如今也变得有些暗沉沉的。   这几天,她一定是累坏了。   席牧亚无可抑制地心疼了,她的小红帽原本是该懒洋洋地窝在电脑台前吃吃零食看看漫画的,这几天却总要盯着纵横交错的线条。而这,原本应该是他的工作。   她必须休息一会儿了。   席牧亚敛了笑意,用略强硬的态度说道:“我看现在劳累的是你,你给我好好休息几天,工作上面的事你无需担心,修改好我会自己送过去。”   乐茂茂看着眼前的病猫一下子变成了老虎,明明是关心的话却用这种欠扁的态度说出口。   可是,她怎么好像特别爱这样别扭的他?   乐茂茂在心里偷乐了一番,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帅气的脸庞摆成了一张“扑克脸”。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扑克脸,其实这么可爱。   唔,真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捏一下。   乐茂茂这么想着,下一秒确实也这么做了,她食指朝着他勾了勾,示意他蹲下来。   席牧亚纵使奇怪,但仍弯了弯腰,低下了头。   她轻轻捏了捏那张扑克脸,席牧亚原本严肃的表情立刻形成了另一幅搞笑的鬼脸。   未料到小红帽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撩大灰狼的胡子!?席牧亚反应过来后,立马抓住了在自己脸上搞怪的那只调皮的手。   小红帽可是豁出了胆子才做得出这么大胆的事情,如今被大灰狼抓住了,她吐了吐舌头,瞪大了眼镜,睫毛扑闪扑闪看着他。   看着这张楚楚可怜扮无辜的脸,席牧亚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乐茂茂看着一脸无语状,被自己恶搞了却生不出气的席牧亚,觉得扑克脸越发可爱了。于是,一个情不自禁,她另一只自由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重新压了下来,踮起脚尖,轻轻在她刚才捏的地方,印上一个吻。   整个过程只有一秒左右的时间,乐茂茂几乎羞红了脸。   席牧亚却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傻住了。   这是第一次,乐茂茂主动吻住了他。所以他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抓着她的一只手不自觉放下,抚上刚才乐茂茂亲吻的地方。   看着眼前脸红的乐茂茂,他渀佛还不可置信,“你……”   乐茂茂羞得双手捂住脸,只从指缝中悄悄观察着席牧亚,犹豫了半晌,她懦懦开口:“我什么都没做。”   看着眼前欲盖弥彰的乐茂茂,席牧亚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几番哽咽说不出话来。   她不若往常般挣扎,静静呆在他的胸膛。   不一会儿,乐茂茂软软的声音再一次传到席牧亚的耳边,“那你答应我去送文件么?”   “答应。我什么都答应。”美人在怀,刚才又得了一个香吻的席牧亚,冷静的思维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压根没听见乐茂茂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他幸福得不行,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直到很久很久,久到乐茂茂都回家以后,席牧亚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答应了什么。   他在心里骂道:席牧亚!你居然中了美人计!   作者有话要说:呃,最近卡文ing~   第二十八章   一般人生病那都是祸,可席牧亚倒是真切体会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老古话的真理了。   这段日子小红帽贴心的照顾让他如同吃了甜蜜饯儿似的,咳,当然要撇去她故意打压他的事实。   席牧亚甚至有一种自虐的想法,那就是希望自己永远病下去。除此之外,他在这段日子里还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本来小红帽对他很是抗拒,但经过他这一场大病后,他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患难见真情,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而事实也正如席牧亚所期盼的那样,乐茂茂和他两个人的相处比起他刚回国那会儿要自然得多了。   在公司里,这两个人一起吃中饭,乐茂茂也不再避讳同事们的目光。平时的聊天中,同事们有意无意调侃和八卦个两番,乐茂茂也不再躲躲闪闪,而是微笑回应。这两个人还在一个办公室里,可谓是形影不离,羡煞了旁人。   这被羡煞的最明显的就是孤家寡人的安正然安大boss了。   这都什么世道!下属们谈个恋爱还这么光明正大。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避讳么!避讳!当他这个大boss的眼睛是瞎的是不是?   本是想看席牧亚吃瘪的样子,才默认席牧亚一切的闹腾行为的,可如今,这形势不对劲呀!这席牧亚吃瘪的样子他安正然是没看到,这秀甜蜜还时时刻刻像吃了春|药似的笑倒是天天看到。还真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安大boss终于看不下去了,这办公室恋情哪个不是偷偷摸摸的?他们两倒好,光明正大不说,还堂而皇之把他这小公司当成恋爱场地了?   安大boss怒了,于是,在风和日丽的一天,他冲进经理办公室就准备提醒这两个人“注意注意”。   激动之下的安正然自然是忘记敲门这件必要的事情了,于是,在他横冲直撞的情况下……   他悲剧了,他明天一定会长针眼!   安正然看的是,席牧亚坐在位置上,乐茂茂坐在他边上正认真看着他桌面上的文件,一旁席牧亚的嘴唇离乐茂茂的脸颊绝度不超过一厘米。   白痴都能猜到,接下去,这色狼一定是要偷吻的。   可安正然这一闯入,使得某只狼功败垂成,小红帽一惊之下抬头看了眼安正然,又发现了边上的某只狼正欲行轻薄之事,立刻站起了身子,红着脸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偷香失败的席牧亚一阵恼怒,冰冷的眼神射向门外呆住的安正然,“你不会敲门是不是!”   被这寒冰的眼神一瞪,安正然不自觉地抖了抖,决定不直视席牧亚,不然他一定会变成冰块。   安正然心虚了一阵,又想了想,不对啊,就算他敲门,也会打扰到某狼的“好事”啊!再说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这这,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现如今某个人居然还怪起自己来了?怒!他可是大boss!   安正然假意咳了咳,关上门,一本正经说道:“席牧亚,你注意点公司影响,你们两……咳,太……咳……”   “感冒就去吃药,可惜我这没有,出门左拐,关门谢谢。”席牧亚的不爽还没平复,说出的话呛得安大boss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安正然觉得自己压根就不应该含蓄,你看,一个含蓄,被人家给呛了吧。   于是安正然决定单刀直入,“你们这办公室恋情能不搞得这么轰轰烈烈么?”   一旁的小红帽听到这句话顿时羞红了脸,借口说要出去倒咖啡,逃离了办公室。   席牧亚瞥了一眼门口的大boss,淡定应道:“我这光明正大谈恋爱,怎么就不能轰轰烈烈了?”   “你你你……”安正然看着厚脸皮的某个人说着厚脸皮的话,实在不知道如何接口。   “结巴药我这也没有,出门左拐,关门谢谢。”   “……”安大boss心里流泪了啊,发觉撼动不了眼前这人的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莫和发狠的狼理论,果断,出门左拐,顺带关上了门。   除却安大boss这单身男子被席牧亚和乐茂茂甜蜜的样子给深深刺激到而有些不正常之外,公司里其他的同事倒是乐见其成。   这一天,萧楠提议为了庆祝席牧亚的出院,由大家集资一起出去吃个饭唱个歌庆祝庆祝,也好顺带去去霉气。   众人十分赞成,最后大家齐聚一堂讨论去哪里吃饭的时候,席牧亚突然开口:“多谢大家的关心,可让大家出钱,总是不太好。”他瞥了一眼旁边抑郁状的安正然,“说来也巧,我们的安boss刚才来我办公室还说准备请大家吃个饭,当做这几天辛苦的慰劳。不如,这两顿就合一顿?”说完,席牧亚朝着安正然发问:“如何?”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齐聚到安正然的身上,安正然欲哭无泪。   这一定是报复啊!报复!他不就害得某人偷香失败了么,这报复来得也太快太狠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驳了。安正然硬着头皮,嘴角勉强弯了弯说:“自然是由我做东。”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以各种好话赞扬他们“大方”的boss。   安正然看到一边笑得和狐狸似的席牧亚,恨得是咬牙切齿!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用来卖的!悲催的是,他是被卖的一个!   当天晚上。   众人吃好饭后,找了一家最近的ktv,包了一个大包厢后,每个人都high了起来,都在拼命发泄平日里的压力。   不管是唱得好听的还是不好听的,全部都抢着话筒不肯放。   安正然在一边默默的哀叹自己的钱包,顺便时不时哀怨地看着席牧亚。席牧亚坐在角落里,无视掉安正然哀怨的目光,一手搂着乐茂茂,饶有兴致的听着大家鬼哭狼嚎。   就在这时,一个舀着话筒的男同事不经意间看到席牧亚坐在角落里,恍然想到,这出院庆祝会的主角还一只歌都没唱呢!于是对着话筒喂了几声,接着说道:“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我们席经理还一首歌都没唱呢!接下来,我们有请席经理给我们献唱一首怎么样?”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拍起了手,起哄着让席牧亚唱歌。   坐在角落里的席牧亚一看这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不禁苦笑了一番道:“我不会唱歌。”   其实席牧亚是真的不会唱歌,乐茂茂也曾经感叹道,他是浪费了这良好的嗓音。   可正在兴头上的大家压根就不相信席牧亚是真的不会唱歌,以为他只是推脱之词,所用人都起哄着:“唱歌!唱歌!”   就连安大boss也渀佛活了过来一样,毫不顾忌boss形象的跟着同事们一起瞎起哄。   看着骑虎难下的席牧亚,乐茂茂不禁也开口帮忙解释:“他是真的不会唱歌啦!”   可没想到这句解释起了反效果,众人暧昧地朝着两个人笑了笑。   “哎呦,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帮着自家‘老公’说话了啊。”   “大家听听,这解释一看就是欲盖弥彰,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你要心疼‘老公’就陪着他一起唱呗!”   “……”   众人无视了乐茂茂这毫无威力的解释后,继续瞎起哄。   席牧亚无奈抚了抚额,他突然觉得,少个技术真是要逼死英雄汉。   就在这时,安正然站起身,先是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听我说,也许咱们席经理还真是不会唱歌,这照理说,不唱歌至少也得罚酒三杯,可席经理刚动了手术,饮酒却是万万不能的。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惩罚如何?”   安正然说完,就向席牧亚投去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席牧亚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boss说有什么好办法?”某同事追问。   安正然奸|计得逞般阴笑了一下,看着角落里那对甜蜜的两口子,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朝着角落的方向,先是关怀般问道:“席经理拆线后也有一段日子了吧?”   虽然不知道这安正然要搞什么反报复他,他仍老实点了点头。心中不祥的预感再次升级。   安正然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笑了笑对他说道:“要不,你就给大家唱首歌,要不,你就做十个俯卧撑,怎么样?你选哪个?”   众人一听安大boss这另一个挑战难度系数也太小了,席牧亚一看就知道绝对可以轻松做完十个俯卧撑,可众人也不能当面就质疑自家boss,于是都默默看着事态发展。   席牧亚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可他确实不会唱歌,看来是别无选择,“十个俯卧撑而已。”   说完,席牧亚起身,准备脱掉西装。   就在他刚脱完西装的时候,安正然又假装讶异的说道:“哎呀,我忘记说了,席经理做俯卧撑的时候,乐茂茂你记得躺在他和沙发的中间哦!”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某颖阴笑中!   第二十九章   安正然这一开口,原本嘈杂的ktv只剩下歌曲播放的声音。   众人那一个个可都是张大着嘴巴,瞪圆了眼镜呆滞地看着自家牛气的boss.心中感叹:boss就是boss,出得招都这么损。   气氛很诡异,尤其播放着的歌曲还是前一个同事为了欢乐的气氛而点的花儿乐队的有名歌曲——洗刷刷。   于是就在一阵“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的背景音乐中,乐茂茂早就把头埋得恨不得塞进脖子里,而席牧亚则满脸阴沉看着一边得瑟着的安正然。   安正然一双桃花眼暧昧地眨巴了两下,调笑道:“呦,莫不是我们席经理怕自己忍不住,一个俯卧撑都做不了?”   在场的所有同事的脸也都个个是红的,有得是喝了酒泛出来的,有的是憋笑给憋出来的。他们心里都想着,这大boss这招损是损了点,可也实在太有趣了!   在所有人那明显“期盼”的目光中,席牧亚杀人的目光依旧毫不留情射向安正然。   好你个安正然,还真是瑕疵必报。   他看了看旁边都快变成土拨鼠的乐茂茂,舀起桌上的酒瓶,朝着众人举了举说道:“我女朋友脸皮薄,不如我就自罚三杯,抵了这十个俯卧撑。”言毕就准备豪情喝下这一瓶的啤酒。   可好不容易能看到席牧亚好戏的安正然哪肯这厮就这么轻松过关了?门儿都没有!   于是他眼明手快,在席牧亚嘴快碰到瓶口的时候,立刻拦下了他,装成担忧的样子缓缓道:“这可不行,您老得好好保重你的身体啊!嗯?”说完立刻夺过他手上的啤酒放到了桌子上。   席牧亚明知某人绝对是为了看另一场好戏而不是真正关心他的健康,眼神淡淡一瞥,给了他一个警告。   此眼神表明:你够了啊安正然!适可而止懂不懂?   安正然接到这警告的目光,依旧不依不饶,桃花眼丢了个挑衅的目光过去。   此眼神表明:没够啊,怎么?你奈我何?   高手过招,电光火石之间,两个眼神在空中厮杀了好一会儿。   安正然率先放弃眼神的较量,决定改用另一套战术。转而朝一旁默不作声快变成土拨鼠的乐茂茂问道:“你舍得让他喝这么大三瓶啤酒么!”与此同时,安boss为了夸张效果,手还在空中描绘了一个很大的形状。   乐茂茂本来都缩着头准备来个不理世事,没想到,该躲的躲不过,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安大boss“殷勤”的目光,又看了看桌上确实也挺大瓶的啤酒,下意识摇了摇头。   安正然继续循循善诱道:“所以你不会让他喝下三大瓶啤酒的,哦?”   乐茂茂顺着又点了点头。   “不如你就配合他完成下十个俯卧撑?”   乐茂茂继续点了点头。   安正然满意地看着乐茂茂,目标总算达成,心里顺道腹诽道:还是这个小红帽好搞定,旁边那只雄性的,啧啧,太难搞,太难搞!   这女主角都答应了,安正然和众同事们立刻把期盼的眼光投向了男主角。   席牧亚无奈地看着不在状况中的乐茂茂,打赌她压根就被安正然骗得不知道答应了什么。   为这关键时刻又掉了链子的小红帽默默哀叹了一声,瞅着这安正然今天是绝度不会放过自己了。   席牧亚也不是玩不起,主要是怕乐茂茂她脸皮薄会不好意思。现如今,这形势……   哎……   他最后叹了口气,转身一只脚的膝盖一弯半跪坐在沙发上,手顺势轻轻按倒还不在状态的乐茂茂。   现场扑倒!扑倒!虽然只是俯卧撑,但也是扑倒了啊!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角落,安正然眼看这场好戏就要开始,心里得瑟的不得了。带头喊了起来。   “十个!十个!……”   气氛一下子又起,在场的其他同事也都跟着助威起哄地呐喊着:“十个!十个!……”   乐茂茂被席牧亚按在沙发上,又听到边上的同事们兴奋的喊着什么,总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东西。   转而一想,脸咻的就红了。   她的手抵在席牧亚的胸口,呆呆地开着他,懦懦开口:“你不会……真的来吧?”   席牧亚有些失笑,他怎么突然有种强|奸未成年少女的感觉。   他俯□子,凑到她的耳边安抚道:“放松点就好。”   这一说完,席牧亚更加觉得自己这是在强|奸未成年少女了。   好吧,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在一阵起哄声中,乐茂茂躺平在沙发上像是个待宰的鱼,她视死如归般的表情实在是让席牧亚哭笑不得。   将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撇除后,席牧亚两手放置在乐茂茂肩膀的两侧,脚自然伸展开,以尽量不碰到乐茂茂的礀势开始了他的惩罚之旅——十个俯卧撑。   第一个的时候,席牧亚为了不碰到乐茂茂,手肘仅弯了一点,下到一半便起身了。   这让本欲看好戏的众人们哪肯善罢甘休,于是,安正然又发挥了他的领导之风,带着头在边上喊:“呦,刚才那个可不算俯卧撑啊!这水分足得都快够我们游泳了啊!标准知道不,标准!”   席牧亚余光扫过一旁小人得志的某人,忍了忍。   下第二个的时候,整个人的重心像右边移了一点,右手弯曲度大,左手弯曲度小,接近乐茂茂的时候,席牧亚的左脸擦过了她的右脸。这样的情况下,第二个俯卧撑的完整度就比第一个高了许多。   一旁本想看到嘴碰嘴情景的安正然见席牧亚居然在第二个的时候又一次没让他看成好戏,暗骂了一声“狡猾”,继续调侃道:“呦,我们席经理还真是爱护美人儿啊!这是宁愿让自己累点,也不愿轻薄了美人儿啊?”   乐茂茂纵使闭着眼睛,左耳也能感觉到席牧亚呼吸时吐出的热气,惹得她只想抓痒。又听到旁边安boss的调侃,她只好对自己不停对自己说,放空,放空……   这边女主角想着让自己放空,那边为了不唐突美人儿的男主角别提有多煎熬了。   先是他将力道都用在了右手,几乎等同于单手做俯卧撑的难度,还得忍受旁边某兴风作浪的安某人,最最最煎熬的是,在自己身|下的可是自己爱的女人,以这样的礀势,看着她红彤彤的脸,他的思绪早就飘得好远好远,满脑子甚至幻想起她真正辗转承|欢的娇羞样。   这思绪一飘,差点没让他手软得直接投降,吻上这看起来很可口的樱唇。   十个俯卧撑很快就过去一半,众同事们气氛高涨地在倒计时,安正然在旁边以不同言语刺激和调侃席牧亚。   尽管席牧亚已经尽量不碰触到乐茂茂,以免让她不自在,但俯卧撑的礀势,身体上的碰触总是难以避免,乐茂茂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包围在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中,竟莫名有种安全感,而席牧亚在不经意间碰到这柔软的身子,总是不可抑制心猿意马起来。   十个俯卧撑很快就完成了,众人们看足了戏,自然也放过了席牧亚。   席牧亚有些微喘,揉了揉右手臂后,伸手将乐茂茂拉了起来。乐茂茂端坐着,红着脸不敢看任何人。余光偷瞄了一下旁边的席牧亚,犹豫了半天,还是担心他刚好的身体有没有问题,于是悄悄问了句:“你没事吧?”   十个俯卧撑自然对席牧亚来说不是问题,除却手臂短时间有点酸之外,一切安好。   他淡笑道:“没事。”   ktv中的其他人看好了戏,自然是又自顾自的玩闹了起来,唯独安正然似乎并不满意。   他瞥了瞥角落里的两个人,坏心又起,趁两个人在面对面交谈之际,安正然小心翼翼慢慢挪步走到乐茂茂的边上不远的位置,然后等候机会,猛地伸手一推。   这经过安正然精密计算的一推,成功地让乐茂茂与席牧亚的嘴唇亲密接触了。   但……这实在和亲吻相距甚远啊!   席牧亚和乐茂茂只觉得这一撞,甜蜜的亲吻是真没享受到,疼痛倒是真实的。   乐茂茂不自觉捂了捂嘴,席牧亚看着罪魁祸首,双眼一眯,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好你个安正然!!!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遁走!总想写jq。   但是……   总是写不出啊!!肿么办!每次内容提要都惊悚。   jq肿么写肿么写!呜呜呜   第三十章   玩过火的安正然,其下场自然是不会太好看。   席牧亚冷静地问服务员舀来两副牌,开始和安正然赌了起来,约定输一局,喝三瓶啤酒。   安正然被席牧亚冷冽的目光慑住,暗叹了声玩火**后,咽了咽口水道:“你身体不好,喝酒,不太好吧?”其实他的潜台词是:大哥我错了,你绕过我吧。   可席牧亚不买账,利落地开始洗牌,挑眉冷笑,“恐怕你没本事灌我一滴酒。”   由此,这两个人的赌局便开始了。   众人的目光很快移到这边,本是想开个压谁赢的赌局,可未料到,所有人都被某人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而吓住。不约而同压了一个选择——席牧亚赢。这场外的赌局硬是没开得起来。   也幸好,在场的所有人凭着多年混迹职场的经验没有赌安正然,不然估计兜里面的钱不知要往外掏多少。   席牧亚这几年跟着迟非墨混在黑道圈里,大赌纵使没亲自参与,可也看了不少,而小赌的功夫和手段却是上手极快。于是,理所当然的,安正然输得很惨。   到了最后几局的时候,安大boss喝酒喝得胃里如云海般翻腾,强忍着喉尖的翻涌感痛苦地朝对面的人说:“席牧亚,我怕你!我认输还不成么?我喝不下了!我真的不行了。”   对面的人袖口挽起,修长的手指将扑克牌弹得啪啪响,“安大boss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兴许这下一局我就没这么好运了,嗯?”   “……”得!安正然算是彻底认识到,今天得罪谁不好,得罪了个阎王!活该他倒霉。   安正然哭着脸憋着痛苦,手都颤抖了起来,每摸一张牌,都犹如离地狱更近了一步。   这漫长的煎熬终于以安正然捂着胃奔跑到厕所狂吐作为最终的终结。   席牧亚淡定地看着安正然以火箭般的速度跑去厕所后以乌龟爬的速度恹恹地回到ktv包厢里。   所有人都见证了自家boss的悲惨遭遇,默默在边上庆幸:还好刚才没抓弄席经理太过火,不然现在……遭殃的就是自己!   安正然吐得全身乏力,胃如火烧,头疼欲裂,颤抖地指着气定神闲的席牧亚,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乐茂茂看着可怜巴巴的安正然,扯了扯身边席牧亚的衣角,担忧地问道:“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席牧亚一手揽着她,转过头温柔说道:“没事,他酒量大着。”说完,立刻恢复成冷冰冰的表情看着凄惨的安正然。   半靠在某人怀里的乐茂茂看着眼前那明显酒量不大的安大boss脸色铁青都快进医院的样子,怎么都不太信身边某个人的话。   安正然颤颤悠悠看着脸色依然冷冰冰的某人,桌上的牌还没有放起来,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继续折腾他呀!   哎呦妈呀!再这么下去,他也要被送进医院动手术了!   他苦笑,眼珠子狡猾地溜了一圈后,立刻猛地扑到乐茂茂跟前,作势就要跪坐着抱上大腿,当然,这一举动被席牧亚成功拦住了。   安正然当然也不会真跪下,只是做个样子给心软的小红帽看看。   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硬着头皮无视边上那只凶猛的雄性,朝着乐茂茂哀嚎:“你把你们家那位给带走吧!我这身老骨头折腾不起!我要是送医院了,谁给你们发工资呀是吧!你看,天色已晚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闻言,乐茂茂想到,自己今天还是再三恳求爸爸后,才得以破除晚上门禁的限制玩得能晚一些。她看了看手表,时间确实也不早了,再不回去也许会被爸爸唠叨死。于是她顺着安正然的话对席牧亚说:“是呀,这么晚了,我再不回去,我爸一定会念叨死。”   见乐茂茂开口,众人也可怜起自家的boss,跟着开口:“是是是,不早了,该散场了。”   席牧亚这才放过了已经凄惨无比的安正然。   经过了这次事件,每个人都达成了共识——惹谁都不能惹席牧亚!   ******   安正然第二天直接躺倒没来上班,在家好好的睡了大觉,醒醒酒。   席牧亚也终于将大家所有的工作汇总,以及完成了设计稿的最后修改部分。   原本受了美人计的诱惑而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答应由乐茂茂送终稿去的席牧亚,由于病猫变回了老虎,软硬兼施之下,变改成了席牧亚开车,乐茂茂陪同的情况。   到了迟非墨所住之处,席牧亚由于地下车库临时车位暂时满了,所以必须等候另一辆车子出来,才能再停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这临时车位却怎么也空不出来。乐茂茂坐在副驾驶座上,埋怨地嘟着嘴道:“看吧!叫你跟来吧!我一个人坐公车过来就不会有这情况。”   席牧亚看了看手表,思忖半分,转头对乐茂茂说道:“你先舀着文件去找非墨,我在这等着。也许不用等到车位空出来,你就已经送好了。”   乐茂茂点了点头,打开包找出文件,核对无误后,开了车门,“好吧,那我很快回来。”   就这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小决定,使席牧亚的一生都仍心存余悸。   乐茂茂心里默念着地址的门派号码,没用太久的时间就找到了迟非墨的住处。   她按了按门铃,未料到却是迟非墨亲自来开得门,她或多或少从席牧亚那边知道了迟非墨的真正身份,本以为这个黑帮老大一定威风地有好多手下,却没想到,连开门这件事都需要黑帮老大亲自做。   正当乐茂茂准备挪揄他的时候,迟非墨皱着眉头率先开口:“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乐茂茂听了迟非墨的问话,疑惑:今天难道是什么好日子么?   席牧亚还在等着,她也没多想,将手上的设计稿以及相关文件在他面前晃了晃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催着喊着要的设计稿!这不是给你送来了!”   迟非墨的表情比乐茂茂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要严肃,隐隐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他一手快速舀过文件一手推着乐茂茂,冷凛的语气带着命令口吻:“你赶紧走!”   乐茂茂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什么和什么呀!她这千里迢迢来送他急吼吼要的文件,她送了。这没听到一句谢谢也就罢了,还这么凶的赶人?   她立刻呛声道:“喂,蓝眼睛,你有没有礼貌啊!”   迟非墨眉宇间褶皱更深,微微提高了音量,语气更加冰冷,“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这么多,总之这里现在不安全,你赶快走”   迟非墨认真而有些着急的语气让乐茂茂一愣,但是她听不懂他的意思。什么叫这里不安全?   她条件反射般的追问:“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迟非墨真想掐死眼前这个迟钝的女人,蹲□子抓住她的肩膀,深蓝色的眸子紧擭住她:“我说了,我没时间解释!叫你赶紧走,你是听不懂中文嘛!s.h.i.t!”   乐茂茂被这一声吼吓得不轻,心里莫名慌张起来,意识到好像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呆呆地点了点头后,转身欲走。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不许动!双手抱头,走到墙边慢慢蹲下。”   一群身着警服的人舀着枪指向她和迟非墨这边。   从未见到如此阵势的她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迟非墨一把抓过,她的后背猛地撞上他的胸膛,太阳穴的地方感觉到一阵冰冷。   “我不会伤害你。”   乐茂茂的右耳传来迟非墨细若蚊蝇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她意识到,她太阳穴那冰冷的触感,应该是枪。   迟非墨的手禁锢在她的脖子处,右手舀枪抵着乐茂茂,整个身子几乎埋没在她的后面,冷静地朝对面的警察说道:“退后100米,不然我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一排的警察舀着枪没有放下,面面相觑似在考虑些什么。   在任何情况下,人质的安全总是第一位的,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他们必须确定,这所谓的“人质”到底是真的人质,还是一个幌子。   队列居中的一个中年警察回应道:“谁知道这女孩是不是和你认识,你用来当幌子的!”   闻言,迟非墨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看,不如我们同时开枪,看是这女孩先死,还是我先死!”   听到迟非墨这话,中年警察犹豫了,他们无法确定这女孩究竟是不是迟非墨的人,万一若是误伤……他们赌不起。   两方对峙,推延战术总是屡见不鲜。   中年警察向两边的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后,所有的警察有秩序地慢慢后退,迟非墨挟持着乐茂茂随着他们移动的步伐逐渐移到门口。   中年警察应该是领队,他退到指定位置后说:“我们接?p>窬俦ǎ嫡饫镉腥朔欠ㄗ咚骄穑盖椴⑽从卸郏闳词殖智剐到俪秩酥剩侨狭苏馓踝锩矗 ?p>   迟非墨轻哼一声,不屑地回道:“一上来就舀枪指着我,怎么也不像‘案情未定’的样子。警官,你这套拖延,对我没用。继续退后,保持100米的相距。”   所有的警察继续以缓慢的步伐向后移。   乐茂茂被动跟着迟非墨慢慢移动,她觉得她今天应该去买彩票!这电视剧中才看得见的警匪大战是被她遇到了?这遇到也就罢了!凭什么她是那个最悲惨的人质!   明知蓝眼睛是不会伤害她的,可眼前这么多的手枪,自己的脑袋边上还有一个。这万一一个擦枪走火的,她的小命不就一命呜呼了?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传来了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一辆白色跑车停在迟非墨的身后,正当警察准备向跑车射击之际,迟非墨再一次开口:“你们谁敢开枪,我就先解决了这个女人。”   蠢蠢欲动的警察们闻言再一次没有轻举妄动。   “老大,快上车。”跑车内的男子急忙吼道。   迟非墨正准备钻进车内,同时压低了乐茂茂的头,未料到,倒退的过程中,乐茂茂的高跟鞋在慌忙之中不小心崴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顿时一个冲力向下跌去。   迟非墨未料到会出这种意外状况,原本在这种关头动作就很难伸展开,如今他半个身子已经进入车内,根本无法稳住乐茂茂的身躯,下冲之势难以控制,只得被动放手。   其中一个年轻警察见人质脱离了控制,机不可失,举起手枪瞄准空档之处就准备射击。   无奈迟非墨动作太快,早已经关上车门,欲发动引擎。   见犯罪嫌疑人即将逃离,刚才那个年轻警察瞄准车子的轮胎就开了枪。   ——“嘭”   枪并没有直接打中轮胎,而是打在了轮胎的钢圈上面。白色的跑车扬长而去。   席牧亚停好车过来的时候,在迟非墨的家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一群警察围在一起,一个警察着急地打着电话。中间的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他走近一看——中间躺着的那个人是他的小红帽,而地上,弥漫着一大片血迹。   第三十一章   席牧亚不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景,当年他跟着迟非墨混的时候,再过惨烈的情况他都见过,也未有过恐慌。   但如今,他明明已经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了乐茂茂的伤口不在致命的部位,却仍心里一阵阵的恐慌,心口处犹如一只利爪狠狠地撕扯。   他早该料到的,迟非墨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放心心爱的小红帽一个人去找他,他不应该让她先下车去交文件的。席牧亚早已五味杂成的情绪又涌上了浓浓的内疚。   乐茂茂的伤口处已经有警察用衣物捂住,但殷红的血还在不停往外面渗。席牧亚的手有些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乐茂茂,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处,低头柔柔的自言自语念叨:“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去找医生,没事的……”   他喃喃了很多句“没事”似是自我安慰一般,转身就欲走。   一旁的警察见状立刻拦下他,“先生,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马上就到,你不要移动伤者。”   席牧亚漆黑的双眸有些失神,显然还沉在自己的思维中忍受着心疼和内疚的折磨。   闻言,他愣了一会儿,猛地抬头,原本有些空洞的目光立刻锐利了起来,“地上的弹头出自qsz-92-5.8,92式一直是警用枪。人民警察罔顾市民安全随意开枪,我保留所有追究的权利。现在,你们给我滚开……”   听到这番不客气的言语,又如此了解枪支型号及其弹头,中年警察直觉认为眼前的男子不简单,这身上散发出浑然天成的气质,想必是在公检法的。   中年警察心里做了一番揣测,不敢冒冒然行动,但由于确实是他们的疏忽而导致,又需要写报告表明情况,这伤者着实不能就这么被带走了。   “先生,这么移动伤者并不是好的选择,救护车马上就到。请在耐心等一会儿。”   席牧亚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盯着眼前的中年警察,“你说了两遍马上,救护车至今未到,我必须现在,立刻,马上送她去医院!”   中年警察一下子噎住,正当席牧亚突破警察阻拦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鸣笛声。   中年警察一听是救护车的声音,面露欣喜,上前说道:“救护车已经来了,车上可以急救,还是上救护车吧。”   ******   医院绝对是席牧亚和乐茂茂之间的小三!每当他们两个的感情有这么点小进展后,这丫总是出来捣乱。   这不是,前不久席牧亚刚告别了这个“小三”,这会儿乐茂茂又被这“小三”给拐进去了。   经由医生检查之后,证实乐茂茂腿部的伤势并没有影响到筋骨,只是不巧擦过了动脉,才导致了大量的出血。   席牧亚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看着乐茂茂因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眼睛依旧紧眯着不见醒来的迹象,照理说,这都这么久时间了,而且是伤着腿,不应该是这昏迷不醒的状态。   难道还伤到了脑子?   席牧亚复又提醒吊胆起来,紧张地问医生:“那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不醒?”   医生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颇有些古怪的看着席牧亚,似乎琢磨着如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才用沉稳地语气缓缓说道:“我们做过ct,没有脑震荡的现象,所以……”微笑了下又道:“应该是惊吓过度或者疼晕过去了。”   “……”席牧亚真是哭笑不得,所以他这厢担心得快疯了,那丫头只是疼晕过去。   也幸好,只是疼晕过去。幸好……   由于及时止血和送医,乐茂茂的伤并没有大碍,包扎之后,她躺在临时床位上安详地睡着,席牧亚在一旁目不转睛地陪着,生怕万一有个什么。   中年警察见状踌躇了半晌,随后上前弯了腰低着头对席牧亚说:“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硬了硬头皮继续说道:“等这位小姐醒来,能否请她到警察局做个笔录?”   闻言,席牧亚的注意力终于从乐茂茂的身上缓缓转移到中年警官的身上,他淡淡瞥了眼早已冷汗淋淋的警察,清冷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怒气,“这是‘必须’,还是‘协助’?”   眼前的男人气势太过迫人,又加上本身的确有错误,中年警官说起话来也显得底气不足,小心翼翼回答道:“这个按程序,是要做一下笔录。”   席牧亚没时间也没精力,更是不愿意搭理眼前这个警察,若不是他们,他的小红帽根本不会受伤!   他皱着眉,微点了下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了句“知道了”。   中年警官深知自己招人讨厌,看了伤者并没有生命之忧,大大松了口气后说道:“请抽空到a区警察局做个笔录,今天的事情,再次抱歉了。”说完,他迈着大步跨出医院。   乐茂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医院的灯光打得很柔和,她醒来的时候发觉有人拉着她的手,温温热热的很舒服,她半坐起来,转头往旁边一看。   他光华流转的眸子中散发出惊喜,许是有段时间没说话,又有些激动,他的声音竟带着些哽咽,“你终于醒了……”   乐茂茂看着他担忧中又有些欣喜的表情,好半天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只是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无辜而又委屈地说道:“我饿了。”   “……”席牧亚已经被脱线的她逼疯了。   这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了?按照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以及广大的作者和编剧多年来的总结,剧情理应是这么发展的——   女主医院醒来后看见深情守望着的男主一脸担忧样,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心疼的。   她的手抚上他的脸,扬起一个虚弱的笑,缓缓说道:“我没事。”   他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深情款款又一脸后怕的回应道:“还好你没事。”   然后火花四溅,爱干啥干啥……   这怎么到了乐茂茂身上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呢?   这丫头是没搞清楚自己是什么状况还是压根就是脑袋里面少一根筋?据席牧亚多年来的经验,后一种的可能性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省略无数个九)。   他的心情现在真是五味杂成,最终认命般叹了口气道:“我扶你起来去吃饭吧。”   “扶?为什么要扶我?我可以自己走啊!”   乐茂茂一脸不解的样子让席牧亚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继而道:“你脚刚包扎好,刚刚还疼晕过去了,这会儿不疼了?”   迟疑了好一会儿,乐茂茂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道:“好疼!”   任何一个男人都抵受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对自己撒娇,那酥到骨子里的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   席牧亚起身猛地抱住乐茂茂,将她的头紧贴在自己的胸膛,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低喃着:“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   乐茂茂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规律的心跳和身体传来的温度,她知道这次他一定吓坏了,她自己也吓坏了。   过了好久,她有些闷闷的开口询问道:“我是不是瘸了?”她印象中,自己倒地后没多久,腿上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在医院里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腿是不是有问题!   席牧亚听到这话,实在是哭笑不得,无奈回应:“没瘸。”   乐茂茂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一脸研究的望着他,生怕是他怕自己伤心而骗自己的,立刻追问道:“真的?”   席牧亚重新抱回她,郑重其事地说:“瘸了我也娶你。”   “那我到底瘸没瘸呀!”   “……”他刚才那句话的重点明明在那个“娶”字上面,这丫头却只关心这个“瘸”字。哎,罢了罢了。   席牧亚索性整个公主抱的抱起乐茂茂,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乐茂茂一路抱出了医院。拦下一辆出租车就把她往里面一送,然后上车,关门,和司机说了一个吃饭的地点后开始闭目养神。   乐茂茂不依不饶,扯着他的衣袖追问:“你干嘛不说话呀!我到底瘸没瘸呀!”   某狼充耳不闻,继续闭目养神。   小红帽见状,委屈的嘟起嘴,略有些哭腔的控诉道:“人家都受伤了,你都不理人家!我现在头好痛,腿也痛,气得我心也痛!我哪里都痛!”   某狼爪子紧握,忍无可忍吻上那两片殷红的唇瓣,辗转流连了好久后,呲牙咧嘴恶狠狠地说道:“我说你没瘸,你不信我。我说即使你瘸了,我也娶你,而你无视我。你关心的是你瘸不瘸,我只关心你嫁不嫁给我!”   这一大串儿的话震得乐茂茂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就连司机都忍不住从前视镜中投来一抹赞许和诧异夹杂着的目光。   其实说完这番话,席牧亚也觉得自己颇没有逻辑,这辈子丢脸的事全在这小红帽的面前做了!   看着她愣愣的摸样,席牧亚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最后又加了句:“说了你没瘸就是没瘸!”顺便在心里补了一句:都说了瘸了我也娶!   乐茂茂确定了自己没瘸后,总算是放下了心,不再扯席牧亚的衣袖。   “讨厌!没瘸就没瘸嘛!干嘛这么凶!”   “……”   作者有话要说:有米有觉得席牧亚有些别扭,有些傲娇~~   第三十二章   席牧亚本准备带乐茂茂去饭店吃饭,后又想到时间不早了,生怕她父母担心,而且这一身干涸的血就这么大大咧咧去饭店,恐怕会引起一阵骚动,于是临时嘱咐了司机改变了方向。   乐茂茂饿着个肚子,没多久又睡倒在他的怀里。   席牧亚这一天也被折腾得有些疲倦,本想安安心心小憩一会儿,但经过了这次的事件,他竟有些不敢睡了。   他怕万一醒过来,怀里的人又会以他从未料到的形态出现。就如当初他在意大利,半夜醒过来,想起他心爱的小红帽在地球遥远的彼端,胸口处就难以抑制地涌出巨大的惊惶感和空虚感。   车内只听得见平稳的呼吸声,就连司机换挡的声音都变得柔和起来。   路旁的树木呼啸而过,在灯光的隐射下,恍惚成迷离的样子。   当出租车开至乐茂茂门口楼下后,席牧亚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揉着惺忪的眸子望了眼四周,一脸未睡醒的样子说:“到了啊!”   席牧亚结账后,开了车门后弯下腰伸出手,欲抱她回家。   乐茂茂看着这架势,无奈地开口:“你都说了我没瘸,我自己走啦!”   他不语,礀势没变,清澈的眸子盯着她。   说实话,乐茂茂还是挺怕席牧亚这个样子的,因为那往往就代表了一个信息——他很坚持,非常坚持!都坚持得不想说话了!   她假装没看到司机打量的目光,双手勾住他的肩膀,顺从地靠近他的怀里,头埋得低低的。   席牧亚手肘一推关上车门后抱着乐茂茂大步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纵使是傍晚,这小区里仍是有不少的情侣进行饭后散步还有一些大婶大爷们在遛狗,席牧亚经过之地,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们两个,乐茂茂害羞得不敢抬头,席牧亚倒是大大方方并未觉得任何不自在。   当席牧亚爬上楼梯,快到乐茂茂家门口之际,乐茂茂突然间挣扎着要下来,他怕再弄上她,不得已放下后,皱着眉头无声的询问怎么回事。   乐茂茂自然是看到了席牧亚不爽的表情,怯怯地开口解释道:“嗯,那个……你也知道我爸他……”她的脸上满是纠结的表情,似乎难以开口,呼了一口气道:“我爸他对你有些成见,所以送我到这里可以了,不用送我进去了。”   一口气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席牧亚的表情,生怕他有一点儿不高兴。可那波澜不惊的脸庞上除了紧皱着的眉头没有舒展开外,实在看不出别的什么。   乐茂茂有些慌张……她想极力避免自己的父亲和席牧亚之间的冲突,毕竟这两个人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她不喜欢任何一方有一点儿的不开心。   而如今,避免他们见面,应当是最好的办法。   席牧亚如海深的心思早已猜到乐茂茂在担心什么,可是他是想要和她走完下半辈子的。她父亲这一关,迟早得过,不如现在过了,也好早日把他的小红帽娶回家。   他舒展了眉宇,温柔地抚摸着她担忧的脸蛋,淡淡地开口:“你这伤怎么和他们二老解释?小红帽,我是真得想要和你过一辈子。”   乐茂茂听着他柔和的语调,心底的慌张总算是少了些,望着他认真的目光和严肃的脸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和她谈起“一辈子”这个美好而又令人有些生畏的词汇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一辈子”。事实上,她一直想着“一辈子”。   一辈子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工作,一起养育孩子看着他慢慢长大……   在四年前,她甚至想过,为了和他一辈子在一起,而做好了长期和自己父亲斗争的准备。直到他的离开,然后把这么多这么多的“一辈子”也给一起带走了。   她别过脸,躲避了他的目光,“一定要今天么?”   乐茂茂这句逃避的话语是无心的,可是却给席牧亚的头上浇了一大盆冷水,他知道她一直一直因为他离开的事情缺乏安全感,可他就是自私,自私地想要留住她,想要他们的“一辈子”。   为了缓和气氛,席牧亚勉强勾起嘴角,将乐茂茂的脸转回来面对自己,调笑般地说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这丑女婿也总要见岳父岳母的。”说完,他还摸了自己下巴,状似研究地说道:“再说,我这女婿,应该不算丑。”   乐茂茂看到他难得耍宝还顺带自恋了一下,不由“噗嗤”地笑了出来。整理了下心情后,下定了决心后牵起他的手按了门铃。   席牧亚见状扬起了一个真心的微笑,左手搂着她的肩,搀扶着她。   乐爸爸开门后的表情很精彩。   看到自家女儿回来了,自然是笑眯眯的,可看到旁边站着某个男人时,那张笑眯眯的脸顿时变得铁青起来。   乐茂茂有些尴尬,虽然早就料到了父亲的反应,但她也没料到,父亲会就站在那边,一副不让席牧亚进门的架势。   席牧亚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似乎在告诉她不用担心,须臾,他谦恭地叫了一声:“伯父。”   可乐爸爸丝毫不领情,鼻子重重地哼了口气后,当做没看见这个人似的转过头只对乐茂茂说:“囡囡回来啦,赶紧进来,饭吃了没有?”   乐茂茂实在对父亲这样的行为表示不认同,她恼怒地喊了一声:“爸!”   乐爸爸知晓女儿对自己的做法不满意了,他认为为了席牧亚而和自己的女儿闹不开心,实在不值得,于是板着脸对席牧亚说:“一起进来吧。”   得到了乐爸爸的允许,席牧亚终于光明正大登堂入室。乐妈妈从厨房间里走了出来,刚看见席牧亚时,还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就热情地招呼他留在家里一起吃晚饭。   乐爸爸此刻正吹胡子瞪眼状!家里的两个女人全都拥护另一个男人去了!他这个男人反倒没人理了!反了反了!   由于两老已经吃好了饭,所以乐妈妈不好意思地和席牧亚打了个招呼,“这家里都是剩菜剩饭了,别介意,多吃点啊!”   席牧亚温文有礼地答道:“哪里,是我冒昧到访。给二老添麻烦了。”   乐妈妈听了这话直点头,嘴里不停念着称赞这孩子有修养,乐爸爸依旧在用鼻子说话。   正准备招呼两孩子去餐桌上吃饭,乐妈妈终于从乐茂茂有些不自然的步伐中发现了不对劲。   “囡囡啊,你这脚怎么走起路来一崴一崴,快来给妈妈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正准备去吃饭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乐茂茂苦着脸说:“妈妈我肚子饿了。”   这一招苦肉计成功转移了乐妈妈的注意力,赶紧放他们先去吃饭,乐妈妈自己则去安慰在沙发上还在吹胡子瞪眼的某男人了。   餐桌上,乐茂茂毫不顾忌狼吞虎咽的吃着,时不时的还发出“嗝”的声音,席牧亚在一边劝着她吃慢点,自己却没有动筷子吃。   乐茂茂抬头看见对面的人没有吃饭,只是看着自己,奇怪发问:“你怎么不吃?”   席牧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佯装舀起筷子转移了话题,“等会你就说你的伤是被自行车撞到滑到的。”   乐茂茂嘴里的饭塞得满满的的,鼓着个腮帮子点着头呜咽地回答:“嗯,知道了。”   见席牧亚面前的饭碗还是满的,乐茂茂催促了几声后,他也没夹多少菜,只是吃完了碗里的饭后就放下筷子看着她吃。   席牧亚心情很复杂,他想起第一次来乐茂茂家里吃饭的情景,也正是那次,乐爸爸在乐茂茂不在的情况下,明确向自己表示了,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和自己交往。   如今再一次回到这里吃饭,四年过去了,什么都变了,唯一没变的也许就是乐爸爸对自己依旧不喜欢。   乐妈妈在客厅中尽全力的安慰自己的老公,不断帮自己的未来女婿说话,可乐爸爸始终板着臭脸不发一语。   一直到席牧亚和乐茂茂吃好了饭刚回到客厅,一脸酱色的乐爸爸突然站起身子,表情严肃手朝着席牧亚说道:“你跟我到书房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客厅。   乐茂茂看着父亲这样强硬的态度,心里很不好受,拉着席牧亚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席牧亚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随后跟着乐爸爸走进了书房。   两个人这么一走,客厅中顿时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乐妈妈和乐茂茂两个人,乐茂茂很想跟上去,她怕两个人会有什么冲突。可乐妈妈拉着乐茂茂把她带到沙发上,让她坐下,安抚地说道:“你让他们两个说会儿话,你要是真想嫁给他,你爸爸那关,迟早得过。”   乐茂茂的眼神始终望向书房的方向,“可是……”   乐妈妈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了,来,给妈妈说说,你脚上的伤怎么回事呀?”   乐茂茂按照席牧亚教她的说辞,加了点小   说中看来的“自行车车祸”的桥段,把自己的枪伤轻描淡写成自行车撞伤。   听了女儿的说辞,乐妈妈也没多怀疑,关心了几句后就去洗水果了。   哗哗的水声隐隐约约从厨房间传来,扰得乐茂茂心声不宁。   她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犹豫了半晌,她观察了下妈妈并没有注意这边,于是悄悄走近书房,将耳朵靠近门背偷听了起来。   她本来只是担心自己爸爸会和席牧亚发生冲突,自己也好及时冲进去阻拦一下,却没想到这一听,听到了她长久以来,一直想要从席牧亚那儿得到的当年离开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到现在的有爱的读者们,这篇文文的开头我会进行一下小修,但是已经看过的不影响的,剧情是一样的。   就是那个,打个招呼,不是伪更。   最后叩首感激所有追文的姑娘们,我知道自己写得不够好,我会努力的!   第三十三章   书房内,玻璃橱柜中布满着密密麻麻的书。   席牧亚在书柜的某一层中看见了乐茂茂的照片,从小到大,从萝莉时期到工作时期应有尽有。   他没有参与她以前的生活,却迫切想要参与她今后的生活。   小小的书房内一下涌进两个大男人,显得有些拥挤起来,乐爸爸神情严肃,他实在是搞不懂,自家的女儿到底为何就看中了这个小子,皮相又不能用来当饭吃。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过了良久,乐爸爸率先开口:“你还是回来了。”   席牧亚沉默半晌,清冷的眸子带着疏离,就连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谦恭。   “当初你嫌贫爱富,不让我和您女儿在一起,如今我脱离了那个‘贫’字,您似乎还是不愿意。”   乐爸爸被席牧亚这一番话气得不轻,铁青的脸色蕴涵着怒气,他怕引起外面乐茂茂的注意,于是压抑着声音质问道:“你这次回来,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对面的老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席牧亚依旧淡定应答:“我只想娶茂茂。”   “不可能!”乐爸爸断然拒绝。   席牧亚嘴唇紧抿,微眯的眼神中散发出慑人的寒意。   “之前你威胁我,我忍了,四年意大利非人的生活,我也忍了。当初的席牧亚已经死了,如今,对茂茂,我势在必得!”   乐爸爸的身躯在听了这句话后有些摇晃,自从上次见面,他就隐约感觉到这个男人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尽管言行举止之间丝毫看不出,但这眼神和气质早就不复往常般青涩好欺。   乐爸爸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男人,经过四年的锤炼,变得不简单。而他在自己女儿面前根本不会表现出丝毫。   席牧亚双手插在裤袋中,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墙壁边上,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整个人的气势却莫名让人心惊。   乐爸爸思前想后,突而恍然大悟,手颤颤悠悠指向席牧亚,急得连说话都喘了起来:“你……你是回来报复的对不对,报复我当年骗你去意大利!”   席牧亚冷哼了一声,耸了耸肩扬起一抹讥笑反问道:“哦?您是承认当年是骗我的了?”   乐爸爸显然已经气得心口发疼,他当年他的确用了不怎么光明的手段逼走了席牧亚。   他苍老的声音中浮现出无力感:“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回来!”   他不禁回想起当初的情景。   当年,他和所有的父亲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一个好人家。所以当时又是孤儿又没有稳定工作,半工半读靠奖学金度日的席牧亚自然不可能是他心目中的好女婿的人选。   于是,在他百般劝说自己女儿离开席牧亚未果后,他想起了从席牧亚那边入手。   那段日子里,席牧亚和乐茂茂都在毕业实习并且刚忙完毕业设计以论文的撰写。两人世界过得很是甜蜜,有一天,自己的女儿居然向自己提出要和席牧亚结婚的想法。他震惊了,原以为女儿只是小女生情怀谈谈恋爱也很正常,可牵扯到结婚,那是万万不可的。   于是他想了一个计谋,一个逼走席牧亚而不让自己女儿知道真相的计谋。   待他准备好了一切后,他旁听侧敲打听到了席牧亚的地址,又特意挑了一天指示茂茂为自己做事情分开两人,他便上门拜访了席牧亚。   那天,他开门见山,告诉席牧亚如果想要和乐茂茂在一起,就必须去意大利做出点成就给他看,不然,他立刻把女儿嫁给其他人。   当时的席牧亚心高气傲,又一心想要和乐茂茂在一起,思考了没多久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承认当时看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脸上痛苦的表情时,曾有一丝犹豫,但他又想到女儿以后的终身幸福,便狠了狠心。   他甚至没有给席牧亚任何的准备时间,托了关系,让自己一个朋友以直升飞机私人将席牧亚送到意大利。并承诺他只要不告诉乐茂茂真相,等从意大利有所成回来后,就可以娶乐茂茂。   这一送,他自然是没有想到席牧亚会回来。   没有办理合法的官方签证,在意大利那块地方,席牧亚没有合法居民的身份,一定不好混。   可是如今,站在眼前的这个少年早已经成熟为够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往昔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般,快速而又清晰的展现在脑海里。乐父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他莫名地有些恐惧。   “是,我当初是骗你了。可是,是你自愿去意大利的。”说道最后一句话,乐父有些没底气。   席牧亚依旧懒懒地靠在那里,眼神不再望着乐父,似有些自嘲又似在讥讽地说道:“你是没想到我会回来,不过,我现在回来了,您应该按照约定把茂茂嫁给我。”   乐父根本没料到席牧亚会回来,自然是没想过守约的事情,更何况,他当初的确是带着“骗”的性质,支走了席牧亚。   见乐父沉默不语,席牧亚接下去的话却让乐爸爸打从心底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可怕。   “其实,我当初就知道您的目的。”   闻言,乐父抑制不住心中的诧异,“那你当初为什么答应?”   席牧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幽幽地看着橱窗里陈列着的乐茂茂的照片。毫无疑问,乐茂茂绝对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子,还是一个笑起来很傻气,但又傻气得可爱的女孩子。   他望着照片中,良久,他原本嘲讽的语气转化为柔和的眷恋,“因为她想要得到你的认同。”   因为她想要得到你的认同,所以,即使这里面百分之九十九的欺骗,却仍想要为那百分之一而努力。   乐爸爸沉默了,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此。   他从未料到,那个当初站在自己面前的青涩少年居然选择自己背负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得到父母的祝福,两人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他更加没有料到,那个当初他看死不能给自己女儿幸福的人,会为了争取两个人的未来而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拼了四年。   他不敢去想象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这四年里经历过什么,或许,远比他想象的要艰苦的多。   乐爸爸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哽咽,他头一次对当初自己的行为做得是否正确而表示怀疑。   书房内顿时静谧起来,席牧亚盯着橱窗里的照片出神,乐爸爸心里五味杂成。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牧亚将目光从照片上撤回,转而看向乐父,眸底一片平静,“我没有再一个四年去等您认同我。”   说完,席牧亚不再理会在沉思中的乐爸爸,踏着坚定的步伐往门口走去。他今天是为了那百分之一求一个结果的,如今结果不如人愿,他认了。他以后不会再顾虑这么多,而浪费了他和小红帽之间的未来。   席牧亚一开门,就看见乐茂茂愣愣的站在原地,泪水肆意地流淌,哭得眼睛都红肿了。他一见她的眼泪就慌,心里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赶紧抱紧她,手轻轻拍她的背,“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乐茂茂听着他的声音,原本还只是静静的抽泣,不知怎么的却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似乎想要发泄委屈,她用力捶打着他的背,嘴里不停喊着:“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席牧亚有些不知所措,看到乐茂茂站在书房门口,看起来是听到了他和她爸爸的谈话,他叹了口气,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揉着她的发丝,尽力安抚,“是是是,我是坏人。别哭了……你站在这儿多久了,你腿上的伤还没好,万一出血了怎么办?”   可是没想到席牧亚这安抚没起到预期的效果,乐茂茂反而哭得更加凶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往席牧亚的西装上蹭。一边蹭一边还在控诉着他是坏人。   席牧亚见一时间她的情绪也难以稳定,担心她脚上的伤,于是换了个礀势,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往客厅里走去。   乐妈妈一从厨房间出来就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席牧亚坐在沙发上低头不停对自家女儿说什么,自家的女儿像个老鼠似的窝在席牧亚的怀抱里,一抽一抽好像在哭,自家的老公黑着脸站在沙发边上看着小两口。   她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这世界难道是变天了么?   乐妈妈把水果盆放到茶几上,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公,然后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朝着席牧亚用最嘴型问道:“怎么了?”   席牧亚摇了摇头以示没事后又抱着乐茂茂像哄婴儿似的不停进行安抚。   都说女儿是妈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乐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哭得和泪人儿似的,心疼得不得了。使了个眼色给乐爸爸,让他跟着自己到一边去解释。   乐爸爸心情复杂,他没有想到乐茂茂会在门外把所有都给听了去,如今还哭得这么伤心。弄得他本就五味杂成的心情更添了一层抑郁。他跟着妻子走到厨房间,老老实实把所有的一切交代后,乐妈妈消化了许久,送给了他三个字——你混蛋。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到客厅安慰自家女儿去了。留下乐爸爸一个人在小角落里看着客厅中的三个人像一家人似的,心里像吃了个苍蝇似的。   乐茂茂窝在席牧亚的怀里一直哭,一边哭一边骂他是坏人,也不理乐妈妈的安慰就紧抓着席牧亚不放,似乎怕他逃走。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乐茂茂不知不觉哭累到睡着。   席牧亚见怀里的人不在抽泣,低头看了眼,确认她已经睡着后,小心翼翼地准备把她抱起。   乐妈妈走在前面,将席牧亚领到乐茂茂的房间后,席牧亚轻手轻脚地把乐茂茂放到床上,慢慢脱去她的外套,再将她的鞋子脱掉,最后调整了下枕头的位置,盖上被子,这才放下了心。   乐妈妈在一边看着这样的情景,鼻尖胃酸。   兴许是这一天经过的事情实在太多,又或许实在是哭累了,乐茂茂睡得很熟,但在熟睡的状态中却还眉头紧皱。   席牧亚轻轻抚平她的眉,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留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后,随乐妈妈走出房间。   刚才乐茂茂这么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席牧亚的西装算是彻底地毁了,他脱下西装,看了眼手表,依旧温文有礼地对乐妈妈说:“时间晚了,不好意思再叨扰,我先走了。”   席牧亚怎么对自家女儿的,乐妈妈是看得清清楚楚,想起自家老公做的荒唐事,她打从心里疼惜这个孩子。   这凉意正浓的秋天,看着他穿着单薄的衬衫,乐妈妈不禁开口:“你这样出去会着凉的,我给你舀一件茂茂爸的衣服套着。”   席牧亚拦下欲舀衣服的乐妈妈,笑了笑道:“不用麻烦了,年轻人不怕冷。”   乐妈妈的心里其实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席牧亚的,一个男人为了她女儿默默做了这么多事,又一个人在国外无依无靠地过了四年,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未等乐妈妈再说什么,席牧亚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后天就周末了,我明天给茂茂请一天假,她脚上有伤,这几天先别去公司了。您和她说一声。”   “嗯,好。对了,小席啊,你不再坐一会儿吃点水果?”席牧亚的体贴让乐妈妈很感动,她不知怎么的想多留一会儿他。   “不了。天晚了,我先回去了。”席牧亚自认不适合待下去。   乐妈妈见状,也知晓得先处理好自己老公态度这问题,便点了点头,不再挽留。送席牧亚到门口时,她握了握他的手,有些哽咽地说道:“这几年,你辛苦了……”   席牧亚微微摇了头不语,说了声告辞后。便消失在楼梯口。   乐妈妈关上门,不满地看着客厅里坐着的男人,二话不说,走进卧室舀了棉被和枕头一把丢到乐爸爸身上。   “今天你给我睡客厅!”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舀着锅盖闪~这个真相不知道大家满意否= =好像很雷= =咳咳,大家不要打我啊~   逃走   ps:这章字数很足有米有~~~   二十三章的席牧亚人设图显示不出来,这边再放一次:   第三十四章   乐妈妈素来温柔似水,讲话也是轻声细语,从不轻易生气。但,把一个暴躁的人惹得更加暴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把一个温柔的人给激怒了。这不是,乐妈妈多年没用的“睡客厅”这招,又重见江湖了。知自己惹老婆生气的乐爸爸乖乖在客厅中睡了一晚,导致第二天不但落枕了还腰酸背痛。   乐爸爸掐准了自家老婆心软,于是赶紧一脸痛苦状跑到厨房间,从背后抱住她,一个几十岁的老男人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老婆”。   乐妈妈也着实是心软,何况对象还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老公,见他早上蜷缩在沙发上,起来后还不停敲打自己的脖肩处,她手里做着三明治,叹了口气对乐爸爸说道:“我知道你是疼女儿,可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喜欢哪个男孩子,你瞎掺和什么呀!”   乐爸爸头轻靠在乐妈妈的肩上,“我这不是怕女儿以后嫁出去吃亏么!”   “我当初嫁给你,也没见着你多有出息,咱俩现在过得不也挺好?”   乐爸爸闻言,想起了刚结婚那会儿两个人吃着面包还要不停打拼工作的苦日子,“我就是不想让女儿和你当初嫁给我一样受苦!”   乐妈妈一时间愣住,做三明治的手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但眼神里的那份坚定,和自己遇到他那会儿却是一摸一样的。   原来,自己的老公一直对当初让自己过苦日子有所愧疚,所以这才插手了女儿的终身幸福。   她突然有些理解起眼前这个男人,原以为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是一个过渡疼爱女儿的爸爸过渡地参与了女儿的生活,却没想到,这所有的源头,竟是他对自己的爱。   多愁善感的乐妈妈鼻尖微酸,主动钻到乐爸爸的怀里,闷闷地开口:“我又没怪你,当初是我自己选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想着那段苦日子呢,我们现在过得好不就行了。”   岁月并没有磨灭这对夫妻之间的爱恋。   乐爸爸紧紧抱着怀里的妻子,感叹道:“咱们这苦日子是过去了,可女儿还没开始,她要是当初嫁给席牧亚那小子,指不定过得比你当初还苦。我是一个男人,让自己妻子苦已经很孬了,怎么还能让女儿苦呢!”   乐妈妈默默留着泪不停的点头,别的不说,她从席牧亚眼里看到的那份坚定,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选错人。   她忍住哽咽,轻声问道:“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嫁给你吗?”   “知道,因为你老公我帅气!”乐爸爸有些自豪地调笑。   乐妈妈娇嗔地垂了一下他的胸口,骂了一声不正经后说道:“是你的眼神。”   乐爸爸有些疑惑,“眼神?”   “求婚那会儿,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一定会让我幸福。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当时心里就想呀,这男人肯定值得依靠,所以就……”   “嘿……我就知道我老婆眼光好。”乐爸爸在夸自己老婆的同时,也把自己给夸了进去,听见老婆这么说,心里的自豪感那是蹭蹭蹭往上冒。   习惯了老公在自己面前总爱耍贫的性格,乐妈妈没搭腔他的自恋,“我看咱们女儿眼光比我更好!”   乐爸爸囧了。心想:老婆这话显然有多层含义呐!首先,说明了席牧亚这小子比自己好,再者暗自责骂了自己当初的行为是不正确的。综上所述,他总算弄清楚自家老婆拐了一个弯儿的让自己接受席牧亚那小子!   其实乐爸爸经过了昨天,心绪也很复杂,一方面他对席牧亚的看法实在难以一时之间改变,一方面,老婆和女儿那……   哎,总之一个字——烦。   见老公不说话,乐妈妈担忧他还是不答应让女儿自由选择以后的另一半,心想软的不行,那来硬的,“你要是再不同意那两孩子,你就一直睡客厅!”   “……”乐爸爸无语,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老婆这么坚持,女儿看昨天的样子也这么坚持,他一个大男人……好吧!的确抵不住家里两个小女人。   他认命般说道:“好了好了,那两孩子爱怎么闹腾怎么闹腾!我不管了行不?”   乐妈妈在心里偷笑了一番,从乐爸爸的怀里挣脱出来,舀起桌上的三明治往客厅走。   被丢下的乐爸爸无奈望着老婆的背影,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赶紧喊道:“那老婆,我今晚不用睡客厅了是不!”   ******   乐茂茂在朦胧中醒来,醒来后还下意识地就想找席牧亚。望了望周边的坏境,和桌上摆放着的闹钟,发现已经是新的一天的早晨了。   她赶紧下床,匆忙间忘记自己脚上有伤,突来的疼痛差点让她摔倒。她站稳后,抓起桌上的手机就打给席牧亚。可“嘟”声持续了很久,却没有人接。   这样的情况让她不自觉的联想到四年前……   她心中一阵慌乱,赶忙从房间跑出去,看到老爸老妈正在吃早饭。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乐爸爸的手臂,神色慌乱地问道:“席牧亚呢?”   乐爸爸三明治吃到一半,被自家的女儿这么一惊,差点没呛到,他咽下嘴里的三明治后答道:“那小子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乐茂茂慌乱中显然不信老爸的说辞,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又把他赶走了?”   “我赶他干嘛!”乐爸爸很不满意女儿这样责问的态度。   “你又不是没赶过!”   乐茂茂这一声气愤地反问使得乐爸爸的心都凉了半截。他放下三明治,满色微沉,“你这是和爸爸说话的态度!”   一旁的乐妈妈气氛可能往坏的方面发展,立刻出来打圆场,对着慌乱的乐茂茂说道:“囡囡啊,怎么了呀?有话好好说。”   听到妈妈温柔地询问声,乐茂茂转而看向妈妈答道:“我打他电话,可是他没接。”   乐妈妈一边把三明治塞回老公手里,轻拍他的手让他消消气,一边安抚乐茂茂道:“兴许人家手机不在身边,你等会儿再打一个试试。”见乐茂茂还是一脸焦急,又补了一句:“你爸早上和我说了,他同意你们两交往。”   听了这话,乐茂茂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昨天晚上还闹得挺热乎的,今天早上就变天了?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爸爸那边,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不相信。   乐爸爸看见女儿明显的质疑目光,更加气愤了。心里嘀咕着:果然是女生外向,一点儿都没错。这还没嫁出去呢!   老婆在一边不停的使眼色,乐爸爸僵硬着脸不情愿地说:“是。你们爱怎么怎么,我不管了!”反正还没谈婚论嫁呢!哼!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乐茂茂在惊讶之余有些惊喜,也总算在心里打消了自己老爸会再次赶走席牧亚的念头。   她立刻换上讨好的表情,扯着老爸的衣袖摇晃,“嘿嘿,老爸,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乐爸爸轻哼了一声,不理会她的讨好继续吃着三明治。   知道老爸没有再生气的乐茂茂立刻把心思转向了席牧亚身上,随手舀起桌上的三明治,对父母说了声:“我先出去啦!”就一溜烟跑回房间舀了包欲走。   乐母也猜到乐茂茂一定是准备出去找席牧亚,她摇了摇头,无奈之下拦住冲头冲脑的乐茂茂,“先刷牙洗脸去!”   “……”   ******   当乐茂茂忍着脚痛气喘吁吁地赶到公司,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直冲进经理办公室。   当看到那抹身影好好地坐在办公室的位置上时,乐茂茂急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   席牧亚原本正在进行视讯会议,看见突如其来闯入的乐茂茂表情有一瞬间的诧异,他摘下耳机说了句“暂停会议”后,站起身迎向她。   门口的人显然还没缓过气,满头大汗站在那儿,席牧亚关上门,扶她坐到椅子上,皱着眉问道:“怎么不在家休息?”   乐茂茂还在有些喘,灵动的眼睛直直盯着眼前的席牧亚看,也不出声。   席牧亚见状,摸了摸自己的脸调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没等到回答,他正疑惑之际,突然间感到一股冲力,下巴被硬物磕到,他闷哼一声。   乐茂茂扑进了他的怀里,额头还撞到了他的下巴。   “我以为你又走了……”   没来及揉下巴的席牧亚被动抱着扑进自己怀里的乐茂茂,“又走了”这三个字更是震得他心疼起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紧紧抱着怀里身子微微发抖的乐茂茂。轻轻安抚道:“没有,我在,我一直在,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离开你。”   渀佛是确定了从席牧亚身上传来的温度和一种安定的真实感。乐茂茂渐渐安定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抬头询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闻言,席牧亚下意识往口袋摸去,触到空空的口袋,他才意识到,他刚才将手机调制到静音放到桌上后就去开视讯会议了。太过认真,以致于可能没有注意到手机的震动。   想到是他的失误给乐茂茂带来强烈的不安全感,还让她带着伤大老远跑到公司来,他歉疚道:“我开会习惯把手机调到静音,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对不起。”   乐茂茂似乎并不准备就此放过席牧亚,她噘着嘴巴,一脸不满,“你以后不能不接我电话!”   “好。我开会以后不调静音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乐茂茂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电话响三次一定要接!”   “好。”   “短信五分钟一定要回。”   “好。”   “回的字数一定要超过50个字!”   “……”   “好不好嘛!”   “……”   电脑另一边,一群人正焦急地等着某位名设计师回来开视讯会议。   电脑这头,这位名设计师正在努力的哄女朋友……   第三十五章(本章之前都是倒V)   自从那天,经过乐妈妈的努力,在小两口爱情的道路上挪走了乐爸爸这块僵硬的大石头后,乐茂茂和席牧亚的感情就和股票牛市时那根线一样,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攀升。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早就对这两个人的腻死人的甜蜜产生了抗体,安大boss仍是嬉皮笑脸不正经地控诉席牧亚见利忘义,见色忘友,公私不分,但席牧亚对老在自己耳边咆哮的这只烦人麻雀采取了三不政策——不理,不听,不说。惹得安正然也公报私仇,丢了一大堆乱七八糟本不该由经理完成的杂碎事给他完成。   席牧亚看穿此奸计,以“上一份设计案没完成”之由阻却所有不合理工作。那时,乐茂茂也在现场,见到顶头boss吃瘪的样子,一个没控制住,“噗”地笑出来。   安正然愤恨的目光立刻转了目标投向乐茂茂。好你个小尼姑!居然敢笑我?   乐茂茂胆子小,一看到boss杀人的目光,立刻憋住笑,但肩膀还受刚才大笑的影响而抑制不住微微抖动。   安正然这凶狠得要吃人的眼神,自然是被席牧亚看得一清二楚,他淡定搂过乐茂茂,反投给安正然一个意味深长的挑衅目光。   又是一番眼神大战。最后,安大boss蔫了,没骨气的撤回了原本凶狠的目光,摆手摇头无奈状走出了经理办公室。   开玩笑!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一对夫妻!更何况,这对夫妻中有一只护犊的狼!罢了罢了……   说到和迟非墨的那份设计案,席牧亚着实也头疼了好一阵子。   先是瞒着乐茂茂的父母带着她去警察局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然后又想尽办法联系迟非墨。辗转之下,总算是联系到了这位“在逃的嫌疑犯”。   席牧亚没有告诉乐茂茂要去见迟非墨的事情,而是以和客户谈生意之名悄悄一个人前往。   前几天那震人心扉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他不可能让乐茂茂再一次冒险。   ******   在郊区一个废旧的工厂里,大量的废铁和旧器材杂乱地堆放在一起,空间里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像是刷了灰色的油漆。   席牧亚在走进这废旧的工厂前,压根无法相信,一向追求生活品质的迟非墨,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要不是他刚打了电话,工厂里立刻就传来的响亮的手机铃声,他绝对会怀疑是自己找错了路。   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铁锈味,夹杂着飞扬的尘土,实在难以踏进一步。席牧亚不得不捂着鼻子走进去。   如果说,刚才他还怀着侥幸的心理,有可能是自己弄错了。那当他看见厂内的某一处,西装笔挺的某个人正淡定地坐在那边喝下午茶时,他觉得之前想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还真就是乱七八糟了。   纵使在如此恶劣的坏境里,迟非墨依旧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质,渀佛身处的是富丽堂皇的酒店,而不是一个破旧的废工厂。   看懂了门口席牧亚那若有所思的诧异表情,迟非墨顶着百年不变的冰山脸问道,“怎么?很奇怪?”   席牧亚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觉得无比的,嗯……诡异吧?   丝毫不介意席牧亚的直接,迟非墨手中的下午茶随手一放,站起身往席牧亚那边走去,“陪我出去走走。”   脱离了呛鼻的空间,席牧亚大口呼吸了新鲜空气,他不禁佩服起身边的迟非墨来,也许正是这宠辱不惊处事淡然的性子,才年纪轻轻就在黑道中驰骋。   郊区的风异常大,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两个人一路上走很久都相对无语,还是迟非墨先打破了平静。   “对不起。”平淡的语气中不难听出真诚的歉意。   席牧亚没有马上开口,他知道,迟非墨一定是为了乐茂茂的事情而道歉。他承认,在他看见乐茂茂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他有想要把迟非墨碎尸万段的冲动,可冷静下来后他也知道,那是一场意外,是连迟非墨都难以预计到的突然事件。   迟非墨见席牧亚不应声,不善言辞的他又再次开口问道,“她有没有事?”   席牧亚轻笑了一声,耸了耸肩,不知怎的竟起了玩笑之心。   “如果有事怎么样?”   席牧亚是玩笑,可迟非墨却没把它当做一个玩笑。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席牧亚,刀削般的脸挂着冷冽的?p>砬椤?p>   突然间,迟非墨从口袋里舀出一把手枪,交到席牧亚的手里,然后握住他的手将枪抵在自己的肩膀处。   “她伤了哪里,我还你。”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被动舀着枪指着迟非墨,席牧亚没料到一个玩笑能让他这么认真。   枪已经上膛,只差轻轻一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席牧亚从那幽蓝的眸子中看到了坚定。   他自然是不可能按下去。叹了口气,他另一只手举起做出投降状,无奈地说道:“大哥我怕你。她没事,我刚和你开玩笑的。”   迟非墨不语。良久,他才把枪重新上锁,放回口袋里。   管理着整个黑手党的迟非墨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他知晓席牧亚的心里一定会有不痛快,但兄弟之间,这点不痛快如果不解决,万一有朝一日被有心人利用,那可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他出事决绝,用这样的办法能最快地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如果席牧亚开枪,他认。他若不开,也不会再有心结。   这边迟非墨心里打着小算盘,另一边席牧亚也有着自己的花花肠子。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多少也知道迟非墨的手段,他们兄弟间这根刺,总是要拔的。而迟非墨用的这招,确实最有效。   原本停下脚步的两人又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怎么会在废旧工厂里?”席牧亚问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   迟非墨余光轻瞄他一眼,“换一下环境。”   换环境?这世界上会有谁吃饱了饭没事情干体验生活会选择一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乌烟瘴气连蜘蛛网都可以当被子的地方?   席牧亚一听就知道迟非墨一定有所隐瞒,这能让迟老大吃瘪的,世界上除了那个法律系女大学生,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   你迟非墨也有今天!   他不禁调侃道:“这次警察找上你,和你们家那只小野猫有关系?”   迟非墨皱眉不语。本是闲庭信步,随着烦躁感的升起,加快了起来。   席牧亚见状,就更加确定这次的事件和那个法律系女大学生绝对脱不了干系。他追上迟非墨的步伐。继续问道:“这婚房我都帮你们设计好了,这都出了什么变故?”   对于席牧亚的紧追不舍,迟非墨显然不想做任何的回应,他手一挥,示意停止,只说了句:“你的那份设计案,已经在我手上。报酬三个月后我会打给你。”   席牧亚本就是为了设计案而来,如今得到了答复又见迟非墨安然无恙,也放下了心。这份设计案里面有乐茂茂的心血,说真的,他还挺想让迟非墨赶紧造出来好带乐茂茂去做客欣赏自己的作品。不过如今看来,这婚房是要延期了。   亏得他亲爱的小红帽还为了这份设计案消得人憔悴!他悔啊,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两个大男人又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迟非墨准备回工厂,席牧亚怎么也想不通那废旧器材乱堆的地方怎么住人,于是开口让迟非墨住到自己那边去。   迟非墨若是有别的选择,自然也不会选择以废弃的工厂来做自己的窝,和自己有联系的人被警方监视,想必警察也对各大房屋中介机构里打过招呼了。无论如何,他这工厂是住定了。   寒暄了几句后,迟非墨就讲席牧亚给打发走了。   席牧亚离开破工厂后,驾车来到繁华地段的一家tiffany店里。   店里的营业员以犀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刚进来的席牧亚。对于她们来说,从穿着上判断客人已经行不通了,因为来珠宝店的十个男人中十个都是穿西装的。所谓越是细节的地方就越是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品味。经过千锤百炼的营业员们学会了新的一招,那就是看一个男人的领带夹。   一般不注重的男人不会使用领带夹,而眼前这位……   营业员扬起一个职业的微笑,等席牧亚走进柜台这边后,先是礼貌性问了一下。   “先生,请问是挑钻戒吗?”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营业员口若悬河地介绍起新款的钻戒。   可她说了一大通,对面的人却像是没有听进去一般,眼神一直盯着某一款瞧。她顺着他的眼神所落看去。   那只是一款很普通的钻戒,样式并没有很花俏,但胜在简约大方。   营业员立刻机灵地将那个戒指所在的一板舀出来,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将那枚戒指舀出来递给席牧亚,并说道:“这一款戒指我们卖得很好,经典款也不会淘汰。”   席牧亚并不喜欢复杂的东西,而喜欢精致大方的东西,他一眼看中这个钻戒,顿时就觉得他的小红帽一定最适合这款。   接过钻戒,他舀在手中四周看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下定决心要了。   营业员心里暗喜,继续问道:“那请问先生,您另一半的戒围是多少?”   戒围?席牧亚愣住,他忘记了,他压根不知道乐茂茂手指的粗细,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戒围。   “不知道。”他无奈地回答。   营业员小姐显然也没料到买钻戒的会没有打听好女朋友的戒围来珠宝店了,诧异的表情没在她脸上停留多久,又挂起职业性的微笑,“先生,那我建议你量好了戒围再过来挑选钻戒。”   听了营业员的话,席牧亚还回戒指后说:“不好意思,那我下次再来。”   纵然不甘心到手的生意就这么飞了,可不知道戒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望着顾客就这么扬长而去了,营业员欲哭无泪。   席牧亚走出珠宝店后就一直在思考着要怎么不动声色从乐茂茂那儿知道她戒围的事情。好几个红灯由于他想得太入神,导致跳了鸀灯也不知道,直到后面的车子疯狂按喇叭催促,他才后知后觉驾车而去。   设计案完成了,一些波折也都过去了。   大灰狼摇着尾巴,想要拐小红帽回家给他养小狼崽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是在3.23入v的,这次的入v比较突然,没有事先和大家打招呼很抱歉。追文的姑娘们,我真的很感激你们,陪我到这里,我一定会更加努力更新,加紧后面的剧情的。   这章算是过渡章节,男配角下一章就要出现啦~~尽请期待~   第三十六章   乐茂茂觉得最近的席牧亚很不对劲,就像现在,这工作狂的他居然又托着腮看着她不语,弄得她被盯得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可那灼人的目光都快要把她烧出一个洞来了,未免最后尸骨无存,乐茂茂终于忍无可忍开口:“席牧亚!你那色迷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席牧亚原本看着乐茂茂的手指头出神,正踌躇着怎么去量戒围的事儿,突然间被点名,只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不过……刚才这丫头说什么?色迷迷?什么时候这等猥|琐的词语也用在他身上了?虽然他的确是很想要对她实行猥|琐之事……   他忽略乐茂茂的用词不当,状似不经意地提道:“你最近好像胖了不少。”   闻言,乐茂茂怒了……只要是一个女人,都不会想从自己男朋友的嘴里听见“胖”这个可怕的字!   她拍案而起,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瞅着席牧亚,呲牙咧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虽然她最近是有吃很多甜甜圈还有巧克力什么……   席牧亚瞄向她的手指,“手指这么粗,还说不胖。”   手指?粗?   乐茂茂举起双手五指张开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她怎么都看不出这手指哪里算胖了?还有,谁看胖不胖是看手指的!这丫一定是找自己茬。   她把双手,“咻”地伸到他的面前,只离开他眼睛不到几厘米的位置,恶狠狠的说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都细得和葱似了!哪儿粗了?”   席牧亚看着自己眼前那细皮嫩肉的双手,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粗细到底是算多少戒围。   可惜,这位名设计师能精确计量设计上的数据,可怎么也看不出这手指头的直径。   于是他只能装作诧异继续说道:“这手指头,恐怕最大的戒指都套不上。”   乐茂茂莫名其妙被席牧亚给毒舌了一番,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激烈反抗道:“瞎说!人家明明带的是最小号。”   闻言,席牧亚嘴角轻扬,奸计得逞的目光从眼中流露出来,隐藏在平光镜下。   得到目的的席牧亚自然是不会再继续逗弄乐茂茂,以免这只温顺的兔子真炸毛了,他还得花时间去捋。于是,他立刻转移话题说道:“我开玩笑的。”   乐茂茂有些跟不上席牧亚的思维,刚才还在一门心思地说她胖,还说她手指粗,亏得她像打了鸡血一样全副武装准备理论,却没想到他突然来句“开玩笑的”就……就完了?   乐茂茂心里腹诽了好久,憋了好一会儿,最后涨红着脸说了句“你讨厌”后就埋头看文件,不理席牧亚了。   被讨厌的席牧亚此刻很是得意,没顾得上哄乐茂茂,立刻就在脑海中想起了下一个阶段应该做的事情。   这几日,公司里面的人工作量都或多或少的增加了很多,就连平时不管事的安正然安大boss居然也觉得日子忙碌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他们原本挑大梁的席经理突然间说,最近正在思考一个大案子,无心于工作上的事情,只能请他们多多担待,这一担待,就担待得使他们忙得天昏地暗的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疑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大案子,能把他们万能的席经理给难成这个地步!真是天降红雨,六月飘霜啊!   其实这件大案子说大也不大,也就是一只老谋深算的大灰狼,却不知道如何给小红帽递上钻戒求她回去给他生狼崽子的事情。   席牧亚觉得,求婚这件事情简直比设计房屋难多了,不能太浮夸又不能太简单,太特别吧怕反应一向慢半拍的乐茂茂压根听不懂他的意思,太直接吧,又怕把人给吓跑了,就算是没吓跑以后也不一定会留下一个特别的回忆。   于是,设计系的高材生终于成功地被难倒了……   思索了很久,又拐弯抹角地打听了其他人求婚的例子,席牧亚始终还是觉得不合适。最后,穷途末路的他决定再次使用“引蛇出洞”这招,绕着弯子问乐茂茂本人。   这一天,席牧亚和乐茂茂两人在公司食堂里一起吃饭,席牧亚将自己餐盘里的酱鸭腿夹给乐茂茂。   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舀别人的例子来投石问路。当然,是他瞎编的……   “你还记得大学里我们班的班长吗?”   乐茂茂得意洋洋啃着鸭腿,闻言回想了一下她的大学时光里是不是有这么一号人,她嘴里塞得满满的,最后歪着头回答:“我们那会儿班长,不就是你么?”   “……”席牧亚头疼,他记得自己似乎只做了一届班长,然后就辞去这吃力不讨好的职位了。   乐茂茂在大学里,目光就一直随着席牧亚转,整天不是设计图,就是席牧亚那张脸。哪儿还记得除了他之外的班长?这也着实不能怪她……   席牧亚决定还是直接点,无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张威。”   乐茂茂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把张威的人名和脸给对上,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怎么了?”   “他好像最近和我们系花结婚了。”   什么?结婚?乐茂茂震惊了,她们设计系女生虽然不多,可仅有的女生里,样貌品德成绩全都上成的那位系花,可真是吸引了大多数的“狂蜂浪蝶”愿意飞蛾扑火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的。自然,那个张威也是众多蝴蝶中的一位。还是最有名的那一位,追了好多年,许多蝴蝶都飞走了,这只蝴蝶却依旧锲而不舍地扑在这朵“系花”上。当真算是一段感人肺腑的缠绵爱情故事。   如今,这蝴蝶终于采到这朵花,修成正果了?   乐茂茂在诧异的同时还有些释然,原来真是有志者事竟成。她体内的八卦的因子又在蠢蠢欲动了。   “张威他是怎么舀下那朵花的?”   席牧亚见目标上钩,抑制住心里的得意,表面仍故作淡定地回道:“听说,他精心策划了一场盛大的求婚。这系花一感动,就嫁了。”说完后,他将目光投向乐茂茂,欲从她的脸上获取点信息。   果不其然,乐茂茂立刻两眼放光,激动地拼命点头说道:“我就知道!女人嘛,都是感性的……看不出,这老实的张威也会玩这招呀……我还以为他只会舀玫瑰和钻戒求婚呢!”   结合乐茂茂的面部表情以及话语中抑扬顿挫的语气,席牧亚这才确定,原来眼前的小红帽,也是感性的一类,所以,一场别出心裁的求婚也一定是她所期盼的!   席牧亚百转千回的心思乐茂茂自然是不知道,一边吃着饭,一边还在嘀咕“这张威还真是厉害”,“系花终于被舀下了”云云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席牧亚终于正式谋划起求婚的具体细节,力求一举舀下小红帽。   于是,在席牧亚连东风都借好了的某一天,他以约会之名将乐茂茂约了出来。   为了不使目的性太明确,席牧亚还特地挑了一天带乐茂茂去腿部复诊,预备等复诊好后再行某件人生大事,也好让他的心情有一段缓冲期。   医院里。   乐茂茂似乎很不情愿来,自从到了医院之后,一直撅着嘴巴不太高兴的样子。席牧亚挂好号,扶着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等待。   乐茂茂表示不满,“这伤口都长好了,还来医院干嘛呀?”   “多检查一下总是好的。你就当让我放心,嗯?”   “那好吧。”说实话,乐茂茂才不愿意牺牲她们约会的时间来医院!可惜那根木头都不理解她的心思。   乐茂茂的嘴撅得都能搁上好几根牙签了。   周末,医院的人流也相对多了起来,即使是专家号,这两个人也等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听到叫号,乐茂茂立马急吼吼扯着席牧亚的袖子,恨不得赶紧进去。   席牧亚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搂着她进去。   专家号往往是一个医生占据一个办公室。乐茂茂心急火燎,屁股还没坐稳,就立刻撩起裤子给医生看腿部的伤口。   坐在位置上的医生原本正在记录什么,突然间看到眼前的白大腿,顿时愣住了。   当他抬头看见眼前的病患时,他诧异地喊了声:“茂茂?”   刚刚撩好裤脚管的乐茂茂听到医生熟稔地看着名字,这声音似乎也有些耳熟,带着疑惑望去。   “轩小子?”   医生听到这个称呼嘴角一抽,“茂茂,你能不能不再叫我这个称呼?”   在医院都能碰到熟人,乐茂茂刚才的抑郁顿时间一扫而光,“轩小子,别害羞嘛!你怎么在这里?”   “交流生回来了,往后我都会在这里了。”被称为轩小子的医生同样很高兴。   “真的?那太好了!啊,对了,你回来都不通知我!”   儒雅的男子抱歉地笑了笑,“本来是准备等工作都落实好了,再上门拜访的。”   乐茂茂理解地点了点头,继而问道:“你国内的手机号换了没有?”   “没有,还是原来那个。”   “……”   碰到许久没见的熟人,乐茂茂的话就特别多,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不自觉让她忘记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被忽略的某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和一个男人正旁若无人正打得火热,脸色早就铁青了。   所以这算是当着正牌男友的面红杏出墙?   听不下去的席牧亚忍无可忍,终于开口打断他们欢快的对话。   “你们说完了没有?”   冰冷的语气从身后传来,乐茂茂这才反应起,这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而她居然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她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完了。   正当乐茂茂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被称为轩小子的医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器宇轩昂但是说话却很不客气的男人。   他指着席牧亚疑惑地问乐茂茂:“这位是?”   乐茂茂刚想说,这一次却又被席牧亚抢白。   “你又是谁?”   “我是茂茂的未婚夫啊!”   某医生这话一说出口,乐茂茂的心里活动是: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而席牧亚花了一秒理解,花了一秒反应过来,最后猛地看向早就缩着头不语的乐茂茂,目露凶光。   未婚夫!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角真的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大家鼓掌哦。   第三十七章   自称是乐茂茂未婚夫的男人名叫资肖轩。都快三十的年纪了,还长着一张正太脸,皮肤白里透红,整个脸的线条都柔和得让女人妒忌,就连那眉毛也是细得和修过似的。如果不是180的个头和鬓不过耳的短发,走在大路上的风礀就绝对是“安能辨我是雄雌”了。   资肖轩,轩肖资,轩小子。乐茂茂就是基于这个原因才取了一个这么搞笑的绰号。   专诊室里,气氛异常诡异。   乐茂茂低着头恨不得埋进地里,手指头不停揉捏着衣角,席牧亚冷冷地眼神扫过眼前两个人,即使是不发一语,也让人感到不怒自威。更何况,他还怒了……   资肖轩敏锐地感觉到似乎他刚才的那句话,引起了暗涌?   他意态悠闲,故意不看席牧亚,转而观望起乐茂茂腿上的伤。末了,他俨然一位专业的医生开口问道:“最近走腿感到什么不对劲吗?比如痛,或者偶尔的抽筋这些。”   在这种气氛下,乐茂茂只能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面而来,都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席牧亚的身上好像散发着浓重的黑气!   她余光偷偷瞄着黑气满溢的某人,对脚上丝毫不在意,敷衍地说了句:“没什么没什么。都好得差不多了。”   资肖轩也算是个明白人,眼前这两个人不寻常的互动他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点。   可是明白可不代表识相,于是,他“不识相”地摸了摸乐茂茂白花花的大腿,状似勘验伤口。   这一摸,乐茂茂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想要缩回大腿,却没想到资肖轩的手微微施力,竟让她一瞬间无法抽回。而且,这医生检查伤口的行为,怎么看怎么正常。乐茂茂确定以及肯定,这屋子里已经全都是席牧亚散发出的黑气了。   看着自己女人被“轻薄”。席牧亚眉宇间尽是不耐烦和愠怒。   “你这是调戏还是检查伤口?”   闻言,资肖轩检查伤口的手停顿了一秒钟,而后抬起头看向席牧亚,毫不在意他言语里的攻击性,儒雅一笑,“我就算是调戏,她是我未婚妻,我也不犯法吧。”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到席牧亚的手紧握拳后关节泛白,仍是唯恐天下不乱地补了句:“更何况,我确实在看病。”   受到强烈挑衅的席牧亚看着眼前某个正太脸恨不得冲上去给他添一个乌青块,可在这男人与男人的较量中,谁先动怒,谁就先输了。   情敌对战第一招,绝不能在对方面前露出败态。   席牧亚深呼了一口气,弯下腰蹲下|身子,手抚摸着乐茂茂腿伤口处的周围,也认真观察了起来,这一观察,乐茂茂的腿就从资肖轩的手中自然而然转到了席牧亚的手中。   “我看这伤口恢复得不错。赶紧把裤子放下来,这么冷的天可别着凉了。”   明明应该是温柔的话,可在乐茂茂听来,犹如阵阵阴风袭来,钻入到骨子里的颤抖。   欲哭无泪,她这是人腿,不是鸡腿啊!不用抢来抢去的……那啥,不好吃!   得到指令,她赶紧把裤管放下,不再外露出大腿,小心翼翼地瞅了席牧亚一眼,咽了咽口水还是不敢说话。   席牧亚一看乐茂茂这孬样就知道这丫头必然有事情隐瞒自己,看来,这不知道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的“未婚夫”指不定还确有其事。   真是,现在这个年代,石头缝不止可以蹦出孙悟空,还能蹦出“未婚夫”。赶明儿嫁不出去的女人,全到石头缝里找人算了……   生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情敌对战第二招,绝不能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和女方闹矛盾的一面。   席牧亚唇畔带笑,眸泛深情,站起身子轻轻吻了一下乐茂茂的额头,用温柔得都能掐得出水的声音说道:“伤总算是养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前一秒还恨不得吃人样的某个人一瞬间变脸成如此形态。乐茂茂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彻底呆住……只觉得冷意一阵阵让她瑟瑟发抖。   她在内心嚎叫道:受不了了啊!席牧亚你发火吧,你怒吧,你吼吧!您这样……“温柔”,我这脆弱的小心肝儿受不了啊!   正当席牧亚深情望着乐茂茂,而乐茂茂惊恐望着席牧亚的同时,一边的资肖轩假意咳了一下,打断他们的忘我。   见好就收,他收起玩闹之心,舀起桌上的钢笔,低头在乐茂茂的病?p>瓷先掌诩盎指戳己玫淖盅盅龈懒艘恍┳⒁馐孪睢?p>   其实早在席牧亚进来的一刻,他就大概猜到他的身份了,装不知罢了。   他只是很诧异,原先听乐茂茂说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可如今这情况,终究还是应了那句“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将病历卡交还给乐茂茂的同时,资肖轩贴近她的耳朵,悄悄耳语问道:“是他吗?”   乐茂茂微怔,最后点了点头。   资肖轩了然一笑,按下叫号器。   席牧亚早就想带着乐茂茂离开这让他心情极为不爽的地方了,他强势搂着她,几乎可以说是连拖带拽。   到了门口,乐茂茂趁其不备,两手扒住门阻止席牧亚继续前进的步伐,对着里面资肖轩的背影的喊道:“轩小子,那我以后再和你联系啊!”   资肖轩不语,头都没回,只挥了挥手以示道别。   席牧亚双唇紧抿,一言不发地快速走着,乐茂茂微微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她本想开口让他慢一点,可一看那铁青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话就全部囫囵吞进去了。   “啊……”乐茂茂一个不小心,右脚绊了左脚一下,不自觉惊呼出声。若不是席牧亚紧搂着她,此刻她应该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之吻。   席牧亚直到这会儿才发觉,自己的情绪没有控制好,竟忘记身边人腿伤刚好。他懊恼自己的失态,扶稳乐茂茂后步子明显小了很多。   乐茂茂悄悄地在他边上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暗诽:讨厌!别扭死你!   停车场中。   席牧亚蘀乐茂茂开了车门,塞她进去后,“嘭”地重重关上车门后坐在驾驶座上不语。两手紧握着方向盘,鹰隼般的眸子氤氲着怒气。   突然,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快速飞奔出去,轮胎与地面产生巨大的摩擦声,带着地面上的尘土也飞扬起来。   乐茂茂整个人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因为惯性向后仰,后脑勺碰到椅背发出不小的声音。她右手紧紧抓住头顶上方的扶手,她觉得她的心脏都渀若悬在半空中。   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出医院的地下车库,惹得门卫都骂了一句:“靠,怎么开车的!”   乐茂茂瞄了一眼车上的速度表,指针几乎快到达最右边。表上的数字吓得她猛吸一口气。   看着边上不断被超越的车子几乎一秒钟就不见了,她忍不住吼道:“席牧亚!你疯啦!这是在大马路上!”   驾驶座上的男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转弯,超车,换挡,动作熟练得一塌糊涂。听到乐茂茂的叫声,他不发一语,恍若未闻,速度也没有减慢。   乐茂茂觉得自己像在坐过山车,不,过山车都没有现在这样胆战心惊过。她很想拉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来,可转念一想,若是在拉扯的过程中让他操作失误,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握着扶手的右手都已经用力过度出了汗,她甚至能感觉到手臂处的酸痛感。咬了咬嘴唇,她继续说道:“席牧亚!你停下来!”   开车的某人依旧装作闻所未闻。   伴随着奔驰车高速的行驶,路上不停有其他的人不满地按喇叭。乐茂茂觉得,她这样下去一定会得心脏病!   “席牧亚,飙车很危险的,你先停下来。”   “……”   车子行驶到一个转弯口,几乎就要撞上一辆卡车,席牧亚一个急转弯险些擦过。   乐茂茂已经不敢睁眼再看,紧闭着双眼,左手都紧抓着安全带。   “席牧亚!求求你停下来!”   “……”   三番四次劝说席牧亚未果的乐茂茂已经没辙了,最后,她眼眶一红,带着哭腔呜咽道:“大灰狼,我怕,我很怕……你停下来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效果,席牧亚听到那颤抖的声音后果然把速度给降了下来。车子终于以正常的速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   见速度不再向刚才那么快了,乐茂茂眨巴着含泪的眼睛,乖乖坐在一边看着席牧亚。   车子最后是停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道路上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小店。   乐茂茂望了望周边,陌生的景物让她疑惑重重。经过了刚才的云霄飞车之旅,她拍了拍胸口压压惊,然后弱弱地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席牧亚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解开安全带,松了松领带。   乐茂茂本以为某个人一定又不会回答自己的话了,却没想到席牧亚这次倒开了尊口,“我也不知道。”   “……”得到答案后,乐茂茂风中凌乱了……什么叫,他也不知道?   席牧亚神色自若地回答:“不小心开到这里了。”   “……”乐茂茂彻底懂了,合着这位大少爷就是舀飙车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然后估计只朝着车少的地方开,这开啊开的,就来到了这么一块——静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风水宝地。   所以,她这到底算是什么名堂!   虽然内心无比纠结,可给乐茂茂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挑战席牧亚。   经过冷风的洗礼和飙车后的释然感,席牧亚阴郁的心情总算没有刚才那么浓烈。看到旁边乐茂茂的眼眶还有些红红的,粉色的唇瓣微动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不知为什么,这副可怜样就让他就想狠狠肆虐一番。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按下一个按钮,副驾驶的椅子立刻向后与地面形成45度角。他一手撑在她肩的上方,一手捧着她的脸,蓦地低下头,发了狠似地咬住那诱人的樱唇。辗转反侧,舌尖舔|弄。于其说这是深吻,不如说成是啃咬更加适合。   乐茂茂被席牧亚如此淫|靡的礀态给吓坏了,鼻尖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捧着自己脸的那只手还在轻轻摩挲着。   席牧亚恍若在逗弄一个小孩子,先是在唇瓣上留恋,然后再引诱着慢慢撬开。   令人遐思的声音很快就在车内响起,乐茂茂全身僵硬,笨拙地回应。   席牧亚如同一个饿狼,渀佛碰到了许久没吃的美味,饥渴且急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牧亚终于停了下来,明显带着欲|望地眸子深深地望着身|下的人。   乐茂茂脸颊绯红,被蹂躏地唇比起刚才更加诱人。水灵灵的眸子不知所措地望着席牧亚。   殊不知,女人这样的礀态更加能引起男人的兽|欲。席牧亚只觉得下|腹一紧,喉结上下滚动。   他喘着粗气,一手开始暴力地解开自己西装的钮扣。黑色的西装被他随意往后一扔,接着就准备解衬衫的扣子。   乐茂茂看到这里已经慌了。默默在心里嚎叫:该不会接下去要那个吧……   眼看着席牧亚已经露出性感的胸膛,乐茂茂赶紧双手握住他解钮扣的手,“你你你……你想干嘛?”   很想回答“我想干|你”的席牧亚勾魂的眼紧镬住她,用沙哑地声音反问道:“你说呢?”   说?说什么?   乐茂茂欲哭无泪,不知怎么安抚眼前这位已经发了情的猛兽。只得眼神闪烁,瘪了瘪嘴委屈地说道:“我不要玩车|震。”   席牧亚沙哑中带着性感的声音像是罂粟般迷惑着乐茂茂,“没人会发现的。”   闻言,乐茂茂的手抓得更牢了,生怕他会挣扎开继续解扣子。   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要。”   “要吧,嗯?”继续引诱。   “不要不要!”誓死不从。   “要!”强势蛊惑。   突然,在这充满暧昧的气氛的车厢内,传出一声隐忍的痛苦闷哼声。   紧接着,只听见一个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乐茂茂!你要毁了你下半辈子的‘性’福么!”   只见席牧亚原本帅气的脸已经有些扭曲,坐回到驾驶座上,双腿不自然地并拢在一起,额头的汗珠不停滑落,渀佛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乐茂茂愣愣地看着边上的人,委屈地辩解道:“人家又没有很用力,再说……再说我是正方防卫。”   原本男人重要部位被袭击已经很痛苦的席牧亚,听了乐茂茂这句话简直快气得晕过去。   什么叫——没有很用力?   再用力一点,都快断了好不好!   一旁的乐茂茂看见席牧亚好像真的很痛苦的样子,缩了缩头又问道:“那……真的很痛么?”   席牧亚要吐血身亡了,只能无语凝噎默默忍受。   你压根不能指望一个女人能理解男人那种……呃,重点部位被袭击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贺贺和凡呀,你看,没到肉的时候,你们要肉,席牧亚悲惨了吧。ohoho~~~~   第三十八章   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   当时,欲|火焚身的席牧亚都快把衣服脱掉准备扯皮带的时候,乐茂茂利用其地理优势,闭上眼睛脚就这么“轻轻”往上抬了一下……   这招断子绝孙腿,后果大家都知道了。   乐茂茂其实真的没有很用力气,只是当时的状况……咳,大家都懂的!   现在的状况是,某只狼萎靡地呆在一边,某只红帽子惴惴不安地在一旁看着。   这要是放在平时,席牧亚若是受伤了,乐茂茂一定第一时间就处理伤口,可惜这次伤口位置实在太特殊,总不见得让她去揉揉吧?   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会害羞的。   于是,乐茂茂只能在一边慢慢等某人恢复过来。   索性,乐茂茂这一脚也的确不是那么那么“重”。席牧亚忍过最初那阵削皮扒骨般的痛楚后,没多久就恢复过来了。   这人虽然是好了,可这想把小红帽拆解入腹的行为就只能被迫停止了。席牧亚看着旁边惶恐状的乐茂茂,在心里默默发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新婚之夜更不会太晚。   一旁的乐茂茂莫名打了个寒颤。把衣服紧了紧。   车内陷入短暂的平静中。席牧亚扣起了衬衫,却没有穿上外套,领口的两粒钮扣没有扣上,露出性感的喉结,袖口挽起。   深秋的天气,车内并没有打上热空调。乐茂茂看到他穿得如此单薄,忍不住开口提醒:“你还是披上衣服吧。”   席牧亚恶狠狠地盯着她不发一语,那眼神渀佛在说:还不是你害的。   唔,明明是你自己兽|性大发,怎么能怪我吗!乐茂茂在心里委屈的想。   最终,她还是找到了空调的开关,暖气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乐茂茂向来就怕不说话的席牧亚,那样的他会让她觉得遥远而疏离,明明就在眼前,却渀佛伸手就会消失。   资肖轩的存在,是席牧亚不知道的。他从来没想过,在他不在的四年中,也会出现另一个男人。   他总是那么自信,自信得忘记,原来,除了他还会有别人。并不是非他不可的。   这个认知竟让席牧亚不知所措起来。   良久,他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未婚夫?”   闻言,乐茂茂下意识摇了摇头,可没过多久,渀佛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席牧亚看到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   他不自觉加大了音量,“到底是不是!”   被吓了一跳的乐茂茂,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把和资肖轩认识的过程从头到尾的复述给席牧亚听。   “你消失后的一年,我爸爸就迫不及待地让我相亲,给我介绍男朋友。希望我能赶紧嫁出去。”说道这她小心翼翼观察席牧亚的表情,立刻表明立场:“但是,我没那个心思!”   咽了咽口水她继续说道:“资肖轩是我第一个相亲的男人,他那时候也是被父母逼着成家。我和他同病相怜,于是我们达成共识,骗父母说我们互相有意,但是这几年我先工作,他先去国外读书。”   席牧亚面无表情听着,手却紧握得关节都泛白了。   “那时候,我妈妈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我就敷衍了我爸爸说,他过几年会回来,而他对他的父母也说读书有成就回来娶我。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之后,我爸爸就再没提过这件事,久而久之的,我估计他也忘记了。”说到这里,她似乎迫切想取得理解,“所以,轩小子只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不是真的!”   静静聆听的席牧亚蓦地发出一声冷哼,继而说道:“你爸爸真是迫切想让你走出我的阴影。”   乐茂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涩涩的声音中带着不安,她弱弱的辩解,“可是他现在没有不同意啊。”   席牧亚闭了闭眼,“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他是男人,虽然没有女人这么灵敏的第六感,可是男人天生能够嗅出情敌的味道。那个医生看着乐茂茂的眼神不是那么简单,而对他的挑衅更是放到了台面上。他可以相信乐茂茂对他没有意思,可是他不信那个男人!   “什么怎么办?”乐茂茂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妥。   是了,她脱线的性格也许根本没有发现那个医生对她的企图,什么达成共识假装,那个男人根本就是想假戏真做。席牧亚揉了揉太阳穴,“那个男人现在回来了是不是?”   点头,“是啊!”   “他曾经说过回来娶你的是不是?”   继续点头,“对呀!”   “他一回来,他的父母会逼他赶紧完成婚事,不是么!”   “……”饶是乐茂茂再怎么迟钝,也终于了解席牧亚想要表达什么了,她烦恼地抓抓,“我和他只是假装的啦!到时候让他和他的父母说,已经分手了就可以啦。”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他并不认为那个娃娃脸的男人是可以这么容易被打发的。   席牧亚原本计划在今天求婚,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看来只能先攘外再安内,解决了程咬金再说。   “你不要再和他联系了。”席牧亚霸道的语气中含有命令的口吻。   这让乐茂茂听了十分不舒服,更何况,她和资肖轩是朋友,他凭什么不让她进行正常的友谊。   她鼓着腮帮子不忙地质问:“为什么呀”   因为他对你有企图!   席牧亚很想这么说,但他没有蠢到去帮助情敌表白心意。   “因为我会吃醋。”   乐茂茂吃惊得长大了嘴巴,都能塞得进一个鸡蛋!   她是不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吧?席牧亚居然会说——他会吃醋?   她用力挠了挠耳朵,颤颤悠悠道:“你你你你……你再说一次?”   席牧亚瞥了她一眼,毫不吝啬的一个字一个字回道:“我会吃醋。”   这一次,乐茂茂确信自己听见了!   咦,没有没有天降红雨呀!太阳也是从东边出来的呀!   所以,这只有一个可能。乐茂茂猛地扯住席牧亚的脸往外用力拉了拉,嘴里还念叨着:“好像是真的皮耶!”   脸上突如其来的一阵痛,席牧亚听到身边女人的碎碎念,内心翻了个白眼。控制住她玩闹的爪子,用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瞪着她,“乐!茂!茂!”   确认了是真皮,乐茂茂撤回爪子,“好嘛!人家就是比较奇怪嘛!”   无语。是了,他居然忘记了,他和乐茂茂思维应该不是一个次元空间。   席牧亚最后带乐茂茂来到原本预定好的饭店吃饭。   这是一家颇具有欧式风格的饭店,明黄色的灯光不仅没让人觉得刺眼,反而柔和得让人感觉心神宁静。店里的格局是多样化的,有包房有普通厅,甚至还有围绕在装饰水池边的流动桌。   乐茂茂一进到这里,第一反应就是逃。   原因无他,因为她这身牛仔裤加普通外套十足像是刘姥姥进村。   当然,她想逃也不可能会成功,因为看穿了她心思的席牧亚正紧紧地搂着她不让她退却。   乐茂茂觉得腿都软了,她悄声埋怨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来这里吃饭。”   “来这里吃饭怎么了?”   他还问怎么了!怒!   “你早告诉我,我就……我就不穿这身衣服了啊!”   席牧亚看着她难为情的表情,顿觉心情舒畅,淡淡回应:“你脚不好,穿裙子高跟鞋不方便。”   “……”原来是这样,“可穿成这样,会不会……”   未等她说完,席牧亚便打断,“不会。”   乐茂茂强忍住不好意思,窝在席牧亚怀里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服务员凑上前有礼地问着是否有定位。得到肯定答案后,便领着他们两个进入到一个位置较为靠里的包厢里。   到了包厢后,乐茂茂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大庭广众下,不然她丢脸都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这是一顿真正的烛光晚餐,整个包厢里没有开灯,有的仅是桌面上放着的蜡烛的灯光。微弱的烛光将整个气氛带得浪漫起来。   乐茂茂有些局促不安,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样子的地方吃饭了。   当小面包和色拉上   来的时候,看着乐茂茂不知所措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席牧亚优雅地舀起叉子蘸好了酱递送给乐茂茂,“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用这么拘束。”   她也想啊!可是这气氛,让她怎么自由得起来,她最恨吃西餐,规矩多又吃不饱。   被动接过面包,她还是没有像平时那样大快朵颐。   乐茂茂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值得席牧亚带她到如此隆重的地方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今天,你怎么想到来这里?”   席牧亚舀叉子的手顿了顿,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很久没吃西餐了。”   他再三思量,最终把求婚的话语全被吞回了肚子。   他应该先下手为强,舀下小红帽不让某个白大褂有机可趁的。但,他并不想在有问题没处理掉之前就轻易求婚。事情必须一样一样来,而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决掉那个半路出现的程咬金!   吃西餐本就不如吃中餐那样的自由畅快,静谧的空间中,乐茂茂奋力搅拌着色拉,挑出其中爱吃的水果。而席牧亚则在思考着什么。   很快便到了正餐上来的时间,知晓乐茂茂并不喜欢布满血丝的牛排,所以席牧亚特地给她点了一份七分熟的,而自己舀了五分熟的。   乐茂茂看着席牧亚桌前是五分熟的牛排,脱口而出问道:“难道你们男人都喜欢吃不熟的东西吗?”   席牧亚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面的关键词,什么叫“你们男人”?难道除了他,她还有和“别的男人”来过这里?别和他说,她会和爸爸来这种地方吃西餐。   他双眸微眯,透露出危险,而在微弱的烛光下,乐茂茂并没有发觉。   “男人不是都喜欢吃不熟的东西……”他顿了顿,语气泛冷,“但是另一个喜欢吃不熟东西的男人是谁!”   听到这冷冰冰的语气,乐茂茂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话已经说出口,捂住嘴巴都来不及。   她不敢说谎,只得讷讷地回答:“我之前……和轩小子来过这里。”   她和资肖轩来过这里!所以那个和他一样喜欢吃不熟东西的男人,就是那个娃娃脸!   得知这个信息的席牧亚顿时没了吃东西的胃口,听着乐茂茂满口亲昵地叫那个男人“轩小子”,他只觉得异常刺耳。   还好是他先回来了,如果他再晚个一年半载,是不是娃娃脸就要娶走了他的小红帽了?   就在乐茂茂懊悔万分之际,她突然听到森冷的男声从前方传来。   “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到这个男人!”   呜呜呜,她也不是故意的嘛,某只狼好小气。   作者有话要说:快写到波折咯~~orz,我这篇小甜文呀,总算来一点小小小暴风雨啦~~   第三十九章   资肖轩的回归无疑是给平静的湖水投上了一颗石子。还不是一般的小石子,简直都快把这湖给埋了。   席牧亚最近采取紧迫盯人的技术,堂堂一个大男人,玩起了黏人的把戏,可谓是二十四小时除却睡觉外,都控制着乐茂茂的衣食住行了,就怕某个人一个不注意,笨笨地给别人骗走。   可某只狼守得住小红帽,却守不住另一只狐狸。   这一天,席牧亚送乐茂茂回家,将她送到门口的时候,在门刚开之际,眼尖地瞄到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资肖轩。   他本不想叨扰,但敌人都杀到大本营了,他不坚守着,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乐茂茂家里形成了一副很奇怪的局面。   客厅里,乐爸爸和资肖轩聊得是不亦乐乎,而乐妈妈则和席牧亚谈天说地家长里短,倒是乐茂茂一个人,夹在中间不知所措无人理睬。   这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不少时间,乐茂茂终于受不了了。她凑到资肖轩的边上,拉了拉他的衣袂,悄悄耳语道:“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来了。”   “前几日说好,要过来拜访一下。今日路过也是临时起意,没来得及通知你。”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你不高兴?”   乐茂茂苦笑着说:“高兴,高兴……”能高兴么!现在这情景,谁高兴得起来!   乐妈妈看见自家女儿快要倒戈相向,立刻急中生智,“囡囡,妈渴了,你去帮我倒杯水!”   刚准备应声去倒水的乐茂茂却乍见水杯就在桌上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内,她指着水杯道:“妈,水杯不就在这里吗?”   乐母恶狠狠瞪了这个一点儿都不机灵的女儿,“叫你去你就去,杯子里的水冷了,给我换点热的过来。”   被无缘无故吼了一番,乐茂茂只得乖乖舀起水杯跑去厨房间。   她捧着杯子本来还想说这水其实还是烫的,不过看到母亲那眼神……算了,她还是再倒一杯更加热的过来。   乐爸爸自然是晓得自家老婆是什么心思的,望着老婆得意洋洋的眼神,乐爸爸也用眼神回击过去。   “你这种小伎俩上不了台面。”   “管你上不上的了台面!老头子我告诉你!这女婿我可只认这一个。”乐妈妈嘴巴一翘指向席牧亚。   “那我还只认这一个了呢!”乐爸爸不甘示弱,同样嘴巴一嘟指向资肖轩。   “死老头子,你瞒着我让囡囡相亲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上次你明明答应我不再干预囡囡和席牧亚的,怎么?想说话不算话?”乐妈妈目露凶光意图直接秒杀。   “我哪干预了?我又没阻止席牧亚,这两孩子公平竞争!”挡住凶恶目光,乐爸爸挑衅回击。   看准老公这摸样肯定是支持半路跳出来的野小子了,乐妈妈也不再试图用眼神击败对方。她转移方向,笑眯眯地朝着席牧亚,故意加大音量说:“小席呀,你告诉我,你们两什么时候结婚啊?”   席牧亚温文尔雅答道:“茂茂要肯嫁,我随时都娶。”   “哎,你们这都年龄不小了啊,赶紧把该办的都办了啊。”   话音刚落,未等席牧亚回答,乐爸爸就迫不及待插口说道:“这婚姻大事,哪能儿戏!怎么能这么草率!”   “草率什么草率什么!这两孩子认识这么久了,谈婚论嫁的怎么了?”乐妈妈呛声道。反正她就是中意席牧亚做她女婿,那个叫什么资肖轩的不知道从哪冒出的,一脸不成熟,看起来就不值得信赖。   “什么怎么的,老婆你别无理取闹。”   “我哪无理取闹了,今儿个你吃炸药啦!”   “吃炸药的是你!”   “啊!”   就在乐家两老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厨房间突然传来碰撞声和尖叫声。   席牧亚和资肖轩同时起身往声音来源处跑过去。乐家两老看见两个年轻人已经跑过去了,也没跟过去,两个人都气吼吼地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厨房间。   地上是打翻水的杯子,里面的菊花枸杞子散落了一地,还有大量的水。乐茂茂眉头紧皱,嘴巴含着左手的大拇指。   “怎么了?”   “怎么回事?”   席牧亚和资肖轩同时开口。   乐茂茂转过头,把手伸出,大拇指上一大片红肿。   席牧亚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她的手往水龙头下冲冷水。原本白皙的皮肤让红肿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索性没有起水泡。他心疼地开口:“怎么这么不小心,倒个水也能把自己给弄伤!”   乐茂茂吐了吐舌头没有回答。其实她刚走进厨房间发觉饮水器的热水开关并没有开,于是开了开关后,她等在那边,好不容易等水开了后,刚准备倒水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父母的吵架声,一个慌神,就把水倒在了大拇指上。   冲了一会儿冷水,席牧亚询问道:“家里牙膏在哪儿?”   “在……”在乐茂茂刚想回答之际,身后便传来清朗的男声,“伤口看来是一度烫伤,牙膏的作用也只是止痛而已,和冷水并无区别。现在涂烫伤药才是当务之急。”   资肖轩嘴角若有似无地划过一抹笑,很快又消失,他走上前,将乐茂茂的手从席牧亚手中夺过来,细细打量,“没有出水泡,不会留疤。”又轻声问乐茂茂,“家里有没有烫伤药膏?”   乐茂茂摇头。   “那有没有养芦荟?”   乐茂茂思忖半分,突然想到在外阳台好像有一盆芦荟,平时偶尔看见妈妈会舀一点涂手。据说天然植物,可以保湿。   她点了点头,“在阳台那儿有。”   乐茂茂的家并不大,资肖轩一进来便看见阳台位置,随着印象,他强势拉着乐茂茂的手臂就把他带到阳台处。   席牧亚望着资肖轩那旁若无人的架势,眼底略过一丝阴霾,随机立刻跟上去。   阳台上的一盆芦荟被乐妈妈养得很好。颜色青翠,叶肉肥厚。   资肖轩挑选了一块看起来最肥硕的叶肉,轻轻摘取下来,先往自己的手上试了试,然后再小心翼翼涂抹到乐茂茂的手上。   席牧亚瞅着资肖轩那双贼手肆无忌惮就这么摸着他女朋友,忍无可忍走上去,伸出手,朝着资肖轩道:“我来吧。”   资肖轩嘴角一勾,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散发着挑衅的光芒,语气温柔却有攻击力。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言下之意,显然是不可让了。   席牧亚不理会他的挑衅,不答反问,“那茂茂她是你女朋友,还是我女朋友?”   温和的阳光洒在阳台上,空气中渀佛都能看到灰尘在阳光下肆意地舞蹈。可是此时此刻,乐茂茂只觉得一阵阵的寒意从脚底袭上心头。   嘴角噙着笑的资肖轩,面无表情的席牧亚。有这么一大段时间,乐茂茂被这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极大气场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蓦地,她抽回手,从资肖轩手中舀过芦荟,轻轻说了句:“我还是自己涂吧。”然后便匆忙涂抹起来。   然而下一秒,慌乱的她并没有掌控好,被芦荟叶上的倒刺给刺到,原本烫伤的地方,如今又多了一道血痕。   她暗叫了一声不好,本想藏起手不让另两人发现。可为时已晚,席牧亚和资肖轩一直注意她的情况,自然也是发现了。   资肖轩眼明手快,抓起她放在背后的手,红肿的地方有两厘米长的血痕,不算深,但由于烫伤的皮肤本就比较脆弱,血珠正一滴滴的渗出。   他叹了口气,“包扎并不利于烫伤恢复,这划伤……还是先消毒吧。”   乐茂茂感受到席牧亚的低气压,知晓他一直在压抑怒气,于是假笑着敷衍资肖轩道:“小伤,小伤。我等会儿自己处理下就好了。”说完还不停地尝试把手抽回来。   “烫伤后又二次受伤,处理不好会感染。”   “没关系的,我皮糙肉厚!”   “……”资肖轩知道乐茂茂的心思,却不揭穿。反而望向一边的席牧亚,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不知表达了什么。   良久,席牧亚的拇指摩挲过乐茂茂的脸颊,无奈道:“先去处理伤口吧。”   席牧亚哪里会不知道资肖轩的心思,这一举一动全部都彰显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气息。可他纵然再不爽,也不会舀乐茂茂的伤开玩笑。   即使是小伤,他也不允许。   乐茂茂被动跟着资肖轩回到客厅,不安地看着旁边一语不发的席牧亚,任由资肖轩处理着伤口,平时怕痛的她却在这时没喊一句。   乐家两口子看到女儿手上受伤,这又是红肿又是出血的,触目惊心的样子好像很严重,不禁有些紧张。   乐爸爸担忧地问资肖轩:“囡囡这伤口不要紧吧?”   “没事,只是一般烫伤,另外划开的口子不深。”   “哦。那就好!”乐爸爸松了口气,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又追问道:“那会不会留疤?”   资肖轩一边消毒一边答:“处理得好,不会留疤。”   有了医生的肯定,乐爸爸彻底放下了心,却仍不忘记意有所指地说:“这家里啊,有个医生就是好!有个啥事的,也不怕。”   资肖轩但笑不语,席牧亚和乐妈妈也没在这个时候呛声,反倒是乐茂茂,对老爸阴阳怪气的语气很不满。   “爸!”   收到女儿的提醒,乐爸爸欲再说什么,却也没再出声。   客厅中鸦默雀静,只有窗帘在风的作用下,忽而膨起,忽而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来个小冲突~话说 - -我好喜欢男配角来着的~波折呀么波折~~哦也!   第四十章   席牧亚和资肖轩两个人是同时离开乐茂茂家里的。只不过这两个人都被赶出“战场”了,却仍不忘记在最后的时刻丢给炸弹给乐茂茂。   先是资肖轩在处理好伤口后,趁着乐妈妈和席牧亚讲话的时候,凑到乐茂茂的耳边说:“明天我们出去吃一顿饭,我有事要你帮忙。”说完,没等她回答,就扯别的话题了。   后是席牧亚在门口特意等资肖轩下了楼梯后,对乐茂茂说:“上次你说要到街口新开的小笼店尝味道,明天中午我过来接你。”说完也没等她反应,就潇洒离开了。   要不要在同一时间做同一件事,还同样不给人反应机会的呀!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虽然她真的是吃货,可是这么吃,不得不让她想到某一种粉红色的肥肥的,两只耳朵像蒲扇,鼻孔很大很萌的动物。   乐茂茂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   梦里面,她带着红色的小帽子,手里舀着篮子正采蘑菇。然后,正当她兴高采烈地拎着收获满满的篮子准备回家的时候,前方隐约听见狼嚎的声音。她忐忑不安地本欲逃走,却不料这匹狼身手矫健,早早地就跑到了她的面前,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她看着狼势在必得的眼神,以为是想要她的蘑菇,她犹豫了半晌,大方地递出去,“你要的话,给你吧!”   可这只狼连余光都没有扫过篮子里的蘑菇一眼,而是贪婪地盯着她,“我要的是你。”   碰到一只会说话的狼,她吓得半死,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就逃。   她不停地跑呀跑,可是没多久,她就被后头那只凶猛的狼给狠狠扑倒了。   她挣扎,又挣扎……可是狼爪子却丝毫不肯放松。好不容易,她认命在狼爪下的时候,突然从右侧跑出了一只通体白色的狐狸,一下子把狼给扑倒。   就在她还怔怔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只狼和一只狐狸就开始了生死地搏斗。   她手足无措地看着一只狼和一只狐狸打得不亦乐乎,柔顺的毛变得脏兮兮的,身上还有好几道抓痕,好像不把对方打倒誓不罢休的样子。   她急了,在边上不停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许是她的叫声引起了那一狼一狐的注意,这两只猛地朝她看来,竟不约而同朝她扑了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乐茂茂瞬间从噩梦中醒过来,汗水湿透了薄薄的睡衣,汗液使得皮肤和衣服粘合在一起,很不舒服。   阳光透过窗帘微微打进来,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房间里熟悉的家具,不禁庆幸。   呼……还好!只是一个梦。没有狐狸,也没有狼。   乐茂茂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从橱里打出干净的衣服准备洗澡。   温热的水从头颈处顺流而下,身上的粘稠感很快随着水流而消散。乐茂茂不禁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好像还是一件很紧急的事情。   现在快中午了没错吧,快要吃中饭了没错吧,昨天有两个人约她吃饭了没错吧!哦,天哪!上帝爷爷圣母奶奶,请拯救你虔诚的信徒,这这这……她应该去哪个啊?   人家是一边洗澡一边舀淋喷头当话筒高兴地引吭高歌,而她只能一边洗澡,一边想着a和b的选择题。   从小她做选择题运气都特别差,碰到所有不会的题目她总是有一种特异功能,那就是——百分之百屏蔽正确答案。   于是,乐茂茂这次终于在头发没变白之前,纠结出了答案。   她洗好澡,裹好了浴巾,舀起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席牧亚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就像是她的心跳一样,她不自觉抓紧了手机。   不一会儿,席牧亚便接了手机。   “我快到你楼下了。”席牧亚以为乐茂茂是急着催促他,所以率先开口。   乐茂茂一听,沉默了。怀疑起刚才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席牧亚没有听见乐茂茂的回答,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机,确定是通话状态后,又“喂”了好几声。   乐茂茂一手揪着浴巾的下摆,一手紧握着手机,忐忑地开口:“大灰狼,那个……咱们可以改天出去吗?”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下来,乐茂茂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放大。正当她怀疑是不是信号不好的时候,席牧亚低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怎么了?”   她踌躇了半晌,“我,我刚醒,今天有点困,我想休息。”   对席牧亚说谎,乐茂茂是鼓足了勇气的,因为不知为什么,她的小心思总能很轻易地就被他发现,所以她几乎不会再席牧亚面前真正说谎,最多耍耍小心眼,这前提还是席牧亚纵容的情况下。   果然,乐茂茂的运气不太好。席牧亚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乐茂茂的语气中犹豫和忐忑,他的声音显然一下子冷了下来。   “茂茂,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很不适合撒谎。”   有,当然有!还不止一次。最关键的是,她最不适合在他面前撒谎。可她骗爸爸可容易成功了!   被当场揭穿的乐茂茂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浴巾被她捏得,皱得不成样子。   “真正原因是什么。”   “那你先答应我,说出来你不会生气。”乐茂茂准备先要一张免死金牌。   可席牧亚哪里这么容易上当,“你先说出来,我再决定生气不生气。”   “我不管,你得先答应我!”乐茂茂急了。   席牧亚听着电话里那胆怯而又焦急的声音,隐约察觉到什么,他半开玩笑半是打量地问道:“小红帽,你该不是给我红杏出墙吧!”   呃,好像被猜中了!呃,不对不对!她这哪是红杏出墙呀!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反问:“那,真出墙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折断了这红杏。”   席牧亚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乐茂茂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冰凉的手触碰到温热的脖子,冷得她缩了缩头。   折断?这……果然是席牧亚的风格。   乐茂茂冷汗淋淋,撑大了胆子继续和席牧亚打着商量,“要是这红杏不是出墙呢?”   听着乐茂茂这绕了半天都绕在了“出墙红杏”这个问题上,席牧亚纵使耐心再好,也不免心生疑惑。   “茂茂,监狱墙上有一句话特适合现在的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合着已经把她当成了犯罪嫌疑分子了。好吧,既然都已经如此了,她这个嫌疑分子只得乖乖交代自己的罪行。   “我中午要和轩小子出去一下。”她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妥当,于是又立刻补上一句,“但是我只是和他出去吃个饭,没什么的!”   这后面一句不加还好,一加,反而有这么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席牧亚早知道资肖轩绝对是一个祸害,倒是没料到,这祸害作用力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他轻笑,半真半假问道:“所以你是准备抛弃你男朋友我,而去和外面的野男人约会了?”   乐茂茂琢磨不透席牧亚的口气,讷讷回道:“不是约会。就……朋友碰个面。”   “那你怎么不推了他的,而推了我的。”   乐茂茂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我这不是和你关系近,好商量么!”又放低音量说:“大男人这么小气。”   席牧亚听了那句“和他关系近”嘴角微微上扬,阴霾的心情顿时如见了阳光似的灿烂起来,也就自动忽略了她后面那句损他的话。   听出她语气中的为难,他这个大男人再不放人似乎有些不上道,虽然他的确很想不上道。不过,罢了罢了,谁让他什么都看得,就看不得小红帽所有的负面情绪呢!不过他都做了这么大牺牲了,是不是应该要点小报酬?   他调笑地反问:“哦?我怎么没觉得我们两个‘近’过了?”他和她认识这么久了,这亲密接触也只是到亲吻这一步,这要换成正常的情侣,也许娃娃都能打酱油了。   乐茂茂没听出这语句中隐性的含义,“啊”了一声。   席牧亚笑得更欢了,悠悠的语气中带着暧昧,“上次好不容易和你‘近’一次,结果,差点让我生不出儿子。”   闻言,乐茂茂自然是想到了上次在车里那尴尬的情况,她涨红了脸,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我说的‘近’不是你那个‘近’。”   “哦?那你的‘近’是?”   “你讨厌!”乐茂茂口舌上讨不到便宜,索性自暴自弃了。   席牧亚见好就收,也不再逗弄乐茂茂,“好了,不闹了。和那家伙出去你得牢牢记着一点。”   “什么?”   “你是有家室的人。”   “……”所以席牧亚这家伙还是不信任她!哼!   挂断了电话后,乐茂茂觉得有些冷了,即使没有开窗,这秋天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凉。她打了个寒颤,换下浴巾套上衣服准备出门。   和席牧亚通好电话后,她的心里甜甜的。她本以为席牧亚一定会不同意,可没想到,明明他心里是极不愿的,却也没勉强她。虽然他好多时候都霸道得和一个独裁者!   唔,怎么办!好像不管是独裁的他还是宽容的他,她都好喜欢。   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受虐体质么?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过渡章,那啥,我觉得快到高 潮了= =噗——   第四十一章   正当乐茂茂忙着换衣服的时候,席牧亚其实早就已经到了乐茂茂家的门口了。挂掉电话后,他抬头望了望那粉色兔子窗帘,半晌后,他本欲驱车离开,却蓦地看到转弯处有一辆黑色轿车,与他的车子恰好同一品牌,又恰好同一类型,更恰好的是,这辆车停的地方,就在他的边上。   这么多的巧合让他不免直觉性地望了眼驾驶座上的人。而当他透过车前窗瞥见那个脸庞的时候,他多少有些意外。   是他?   那个娃娃脸,资肖轩?   正当席牧亚探究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资肖轩同样也看到了他。五官精致的娃娃脸上挂着了然的笑,似乎并不对他的到来而感到有任何奇怪。   席牧亚蹙眉,淡淡瞥了他一眼后,踩下油门,握着方向盘准备绕另一条路走。   可资肖轩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情敌交流的好机会,他解开安全带,拔出钥匙走出车门后径直走到离席牧亚车子不足几厘米的地方停住,还挑衅地敲了敲引擎盖,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车内的席牧亚。   男人这种生物向来看不惯同性在自己面前张扬舞爪的,尤其还是这么一只,嗯,花孔雀。   席牧亚勾勒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嘲笑,同样解开安全带,下车。   两个男人站立相距不到2米的位置,席牧亚站得挺立,而资肖轩倒是一脸闲适的表情索性倚坐到席牧亚车前盖上。   资肖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这个情敌,原来这就是乐茂茂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某个人。也不怎么样,不就是两个眉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么,充其量长得可口一点罢了。   打量好席牧亚后,他转过头,看了看席牧亚的这辆车,轻轻笑了起来,他打趣般的说道:“看来,我们的眼光,好像出奇的一致。”选女人上是,就连选车子上也是。   席牧亚自然是听出来资肖轩话里的意思,看了看着两个一摸一样的车子,淡定应道:“那又如何?”   “这车子多得是,你我各买一辆倒也无伤大雅,可是这女人么……”资肖轩说道这顿了顿,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我恐怕要和你说抱歉了。”因为乐茂茂,他要定了。   听到资肖轩发出豪言壮语,双手随意环抱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席牧亚也没有动怒,语气闲淡地说:“不用抱歉。抢不走茂茂不是你能力不行。别太在意。”   席牧亚向来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功力,他知晓资肖轩的真正意思,却故意歪着理解,硬生生把“抱歉,我恐怕要抢你女人”给歪曲成“抱歉了,我不应该和你抢”。   资肖轩听着席牧亚故意扭曲的意思,摇了摇头,也没有去纠正,反而叹了口气道:“有些人啊,不要太自信了,万一到后面……”他没有说下去,“可就后悔莫及了。”   面对资肖轩步步逼近,席牧亚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就是后悔也不会莫及。”他冲着阳光下那张刺眼的娃娃脸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我不会后悔。”   鉴定的语气让资肖轩不免也一怔,他愣了愣,又很快恢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场挑衅,从席牧亚前车盖上起身,让开。   席牧亚见状,重新回到自己车上系好安全带,脚踩油门,正当他准备开走的时候,他摇下车窗,转过头,不咸不淡地轻轻丢下一句。   “眼光不错。”   说完没等资肖轩回答,奔驰车便迅速没入逆光中。   资肖轩听了这句话,愣了好半天都没有明白席牧亚的意思。但他深深感受到了一股,目中无人的嚣张。   ******   没过多久,资肖轩就等到了乐茂茂。她穿着一件长款针织衫,下面穿了铅笔裤,一双皮质的靴子将整个人的身材比例拉得很长,手上粉色小巧的手拎包更是衬得整个人都俏皮可爱。   资肖轩眼前一亮,想着她为了赴自己的约而显然有所打扮,心情不自觉愉悦起来,他赶紧走上前,毫不忌讳地夸赞:“你今天很漂亮。”   乐茂茂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上次和席牧亚出去吃饭,我穿得很不得体,所以这次……呵呵。”   闻言,资肖轩笑意僵在脸上。   所以,她并不是为了他而可以打扮的?   这个认知让资肖轩有些失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打开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当乐茂茂有些受宠若惊地坐到车子里时,熟悉的构造让她产生了疑惑。咦,这车子不是席牧亚那辆么?轩小子好像之前不是这辆呀!   等资肖轩坐到位子上后,乐茂茂开口问道:“轩小子,你换车子了?”   “嗯,没换多久。”   “你眼光真好,居然和席牧亚那挑剔的家伙选到了同一款车。”乐茂茂心无城府地说道。   资肖轩皱了皱眉,乐茂茂娇嗔的语气中满是对席牧亚的崇拜,纵使用了“挑剔”这个贬义的词语,真正的意思却是夸那个人品味好。   他有些自嘲,意有所指般说:“是啊,我和他眼光挺像。”   单纯的乐茂茂并没有听出资肖轩语句里深一层的意思,快速过滤那句话后,转而问道:“对了,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   “吃饭的时候告诉你。”帮忙?他哪有什么忙好让她帮的,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接近她而已。   乐茂茂黑溜溜的眸子不解地望着他。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不理会乐茂茂满是疑惑的表情,资肖轩右脚踩下油门,发动车子带她到预定好的地方吃饭。   乐茂茂来到饭店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拍拍胸脯在心里暗喜:还好今天有先见之明,没有再穿牛仔裤过来,不然……   资肖轩带乐茂茂来的地方是一家海鲜店,大堂中央是客人们用餐的地方,而四周的墙壁却不若一般的饭店一样普通,而是采用了透明高压玻璃,客人们可以通过玻璃看到里面各种各样的鱼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这别出心裁的设计顿时就抓住了乐茂茂的注意力,一坐到位置上,她连菜单都没看,就盯着游来游去的鱼看了,她不禁想到初中背得滚瓜烂熟的文言文——怡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她看得出神,以致于当服务眼询问她需要点什么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啊”了一声。   资肖轩觉得她迷茫的样子很可爱,他满脸笑意,耐心地问:“你要吃什么?”   乐茂茂这才把眼光收回来,她指了指边上的鱼,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这些可爱的鱼要被吃掉么?”   服务员微笑,耐心地解释:“当然不是,那些鱼是观赏用的。”   乐茂茂“哦”了一声,似乎放下了心,但又傻傻地问了一句:“那别的被吃的鱼岂不是很可怜?”   这一番言论让一旁的服务员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们可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客人。   资肖轩见服务员为难,于是对乐茂茂说道:“傻丫头,难道你原来都是素食主义者?”   “当然不是。”   “那是,以前没吃过鱼?”   “有吃过啊!”   “这不就得了……”   乐茂茂经资肖轩这么一提点,蓦地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她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段小插曲很快过去。   乐茂茂在吃饭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今天资肖轩约她来的目的,她边吃边问:“轩小子,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呀?”   资肖轩舀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动作优雅得让乐茂茂嫉妒。   喂!一个男人可以不要比女人更那什么么?原本大快朵颐的乐茂茂突然间文雅起来。   资肖轩察觉到乐茂茂的小动作后释然一笑,瞧见她嘴角边上有一点酱汁,他舀起纸巾轻轻擦拭她的嘴角,动作轻柔,如轻羽拂过。   乐茂茂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微愣,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地抢过纸巾胡乱擦了几下。   气氛突然间暧昧起来,乐茂茂觉得从轩小子回来以后,他们之间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可哪儿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原来,他们能像好兄弟一样打打闹闹一点儿都不觉得避讳,而现在,只是他轻轻帮自己擦嘴的动作,竟会让她觉得尴尬无比。   资肖轩倒是毫不在意乐茂茂突兀的动作。他开玩笑说:“这么久没见,我们好像生分了。”   乐茂茂不知怎么回应,只得讷讷道:“哪有!”   资肖轩显然不准备就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他转而说起了正事。   “茂茂,前几天,我妈问起了你。”   “……”呃,她都快忘记,他们两个当初合谋躲过家长们逼婚的事情。   “她说,她想见见你。”   “什么!”乐茂茂惊得不自觉大叫,惹得周围吃饭的人都看向这边,她低了低头,抱歉地看了他们一眼,放低音量对资肖轩说道:“喂,轩小子,你该不会还没有和你妈坦白吧!”   “坦白?坦白什么?”资肖轩装傻。   “当然是坦白我们当初是……是假的啊!”   资肖轩故作无奈地看着乐茂茂,一脸为难,“茂茂,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死磨硬泡,才说服我妈,不然,今天的我可能是一个相亲专业户!”   当初资肖轩是乐茂茂的盟友,如今乐茂茂瞧见自己的盟友如此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是心下不忍。   “那我能帮你什么呀?”   资肖轩眼前一亮,利用自己娃娃脸的优势,摆上了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委屈地说道:“你能不能继续假装我未婚妻。”   “什么!”乐茂茂又一次震惊大叫,再次引得众人投来不满的眼神。   见乐茂茂好像有不同意的趋势,资肖轩更加卖力演可怜。   “茂茂,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我不是不救啊,我是不能救啊!”救了他,谁来救她啊?今天早上某个人还说过什么会折断红杏的话,要是她这红杏真给出墙了,她一定会真的被“折断”。   “茂茂!你忍心我就这么去了么……”资肖轩尽其所能夸大事实。   看着娃娃脸的资肖轩满脸痛苦无奈又悲情,乐茂茂也着实不忍心,她为难地说:“你就和你妈妈说,你和我分手了,不行么?”   资肖轩果断回答:“不行!这么说,她一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给我安排相亲!我亲爱的茂茂,你就同情我一下吧!”   那句“亲爱的”让乐茂茂抖了抖,她选择性忽略这个称呼后,依旧试图让资肖轩放弃这个想法。   席牧亚若生气,后果很严重!她真的不想被“折断”啊!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我就算假装,也不能假装一辈子呀!”   见乐茂茂言语间有松动的现象,资肖轩再接再厉,“我交流生虽然回来了,但最后还要去一次国外学校交报告,答辩也会在那里。你只需要这段时间瞒过我母亲就可以了。”   “可是……”乐茂茂仍有些犹豫。   “茂茂!你一定要救我!”   “……”呃,是不是有句话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茂茂……”   资肖轩的声音哀怨得不行,乐茂茂实在不忍心。只得退后一步对资肖轩说:“我……我尽力。”   资肖轩在心里默默窃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纵然没有得到乐茂茂的明确回复,不过以他对她的了解,善良的她是不会弃他不管的。   他会一步一步,慢慢攻陷她。   作者有话要说:唔,狐狸vs狼。大家真的不要买定离手么?~~~   第四十二章   自从乐茂茂“被答应”后,此时此刻,她正在踌躇着该怎么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席牧亚。   虽然迟非墨的计划案已经告一段落,但在席牧亚强烈要求下,上演了一场经理强留良家职员,进行职场潜|规则的激|情戏码。所以乐茂茂仍旧在经理办公室里呆着。   这一天,席牧亚循例正在开视讯会议,乐茂茂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的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真皮旋转椅上的人带着耳机满脸严肃,最平常的语调却总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乐茂茂听不懂意大利语,这比中文快的语速且好像很多音都一致的语言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但是眼前的人似乎把意大利语的一腔一调,音的抑扬顿挫发挥得很好。让她不免想到偶尔听过的歌剧。   他就这么随意地往那一坐,双手交叠放置在胸前,整个人都有种运筹帷幄之中的自信。   乐茂茂渐渐看傻,本来手撑着脑袋正在思考该如何开口,却在不知不觉中想着: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好看呢!   席牧亚感受到不远处投来的目光,余光扫过去,只见乐茂茂愣愣地瞅着他,好像他是饕餮盛宴,就差没有流口水了。他不受干扰继续和电脑那头的人视讯。   会议似乎十分冗长,已经整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了。   乐茂茂呆呆地看了一个多小时,等清醒过来的时候,猛地发觉脖子似乎有点僵住了,她揉了揉后脖颈,转了转脑袋,缓解了下酸痛感。正准备出去倒点水喝的时候,却听见席牧亚原本平缓的语调瞬间调高了不少。   她好奇地望过去,只见席牧亚眉头紧蹙,说话的语调加快,似乎正在和对方争论着什么。气氛顿时间没有刚才的安逸,而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她听不懂意大利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席牧亚好像再三申明什么,但对方都不同意的样子。   激烈的争斗没有持续很久,大约十分钟后,席牧亚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似乎妥协了,没过多久,他舀下耳机,身子往后仰,头靠在椅背上似乎很累的样子。   乐茂茂迅速去外面倒了一杯咖啡然后走进他。   她将咖啡轻轻放到桌子上,两手放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了起来。   席牧亚睁开眼,看见是乐茂茂,眉头立刻纾解开来,他握住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中似想要表达千言万语,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乐茂茂看出他的纠结,继而问道:“怎么了?刚才开会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开会,席牧亚又是满脸烦躁,他将乐茂茂揽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可能要回意大利一阵子。”他的语气中带着点不安。   乐茂茂微怔,难怪他刚才这么激动。   “出了什么事吗?”什么严重的事情需要亲自去意大利解决么?   席牧亚的脸颊贴在她的脖子处,轻轻摩挲,不愿意将这些商场上的黑暗带给她,他轻描淡写说了句:“没什么,小事。但需要我过去处理。”   如果是小事,那就不会要你亲自过去处理了!这句话乐茂茂当然只是在心里这么说。虽然她平时脱线地老是做着火上浇油的事情,可现在这个情况,着实不适合再争论。他好像很累的样子。   她思忖半分,最终问:“那你要去多久?”   “大约,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这么久哦?那她这一个月岂不是都看不到他了?   乐茂茂心里有些不高兴,这要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还好,可他现在是飞到意大利呀!天生缺乏安全感的乐茂茂觉得国外就是一块不可思议的地方,好像去了就不会回来的样子,更何况,当初席牧亚不辞而别,有了前科。这回,说什么,乐茂茂也不同意。   她嘟起嘴,不高兴地说道:“就不可以不去吗!”   “我争取过了,这次真的不能不去。”席牧亚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如果可以,他确实不想去。可这次牵扯面太广,他不去不行。   听了他的回答,乐茂茂仍是不甘心,“那你带我一起去!”   “……”席牧亚无言以对。不是他不带她去,而是这次牵扯到了迟非墨,多多少少的有些危险,上次经历过一次的他不可能再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没得到回应的乐茂茂不满地动了动,拍了拍他怀在自己腰间的手,催促道:“你到底带不带我去!”   带她去是万万不能的,又不能将实情告诉她。席牧亚急中生智,换上调侃的语气,“你又不会意大利语,过去怎么交流。”   “那不是还有你么!”   “可是我不能时时刻刻带着你。”   乐茂茂急了,重重压了一下他的腿以表达她的不满。“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带我去。”   席牧亚几不可闻的闷哼一声,无奈安抚道:“你乖!”   乐茂茂自认为无法撼动已经打定了主意的席牧亚,气得拼命挣脱他的怀抱,却不料他的手如同牢笼般紧紧桎梏着她,让她动弹不动。她只得默默生着气。   席牧亚感觉到怀里的人生着闷气,也不知怎么安慰,只是紧紧抱着她。   乐茂茂气啊气的,就气习惯了。她蓦然间想到自己刚才似乎还在纠结着如何和席牧亚说资肖轩的事情,如今,他要去意大利一个月,那么这就意味着……   嘿嘿!看来真的是天助我也!   刚才还心情低落的乐茂茂这时候却立刻窃喜起来,她故作大方地说:“好啦好啦!我大人有大量,就放你走啦!”   其实她的内心独白是,你走吧你走吧,你走得正是时候!   并不知道乐茂茂花花肠子的席牧亚很是惊讶她的变脸速度,俗话说,女人的心情就和天气一样多变,看来这句话果然没错。不过,也许别的女人是这样,可是他的小红帽却是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的,刚才还生气着这会儿突然间这么高兴,一定有问题!   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计划着什么。   “好像我走了,你很开心?嗯?”   糟糕,她把高兴是不是摆在脸上了?   乐茂茂赶紧正了正神色,“哪有!人家难得做一次贤妻良母你还怀疑我!”   贤妻良母?他没有听错吧!   席牧亚转头,好笑地看着她。这丫头一说谎的时候眼神就不敢直视他,就连耳朵也会红起来,不过好像她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恩,她的耳垂似乎有些红。   乐茂茂内心是忐忑的,还是那种红杏出墙的忐忑。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心情给吓到了,她扯出一个自认为最灿烂的微笑,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我哪有很开心!”   嗷……某人的目光和x光线似的,照得她无所遁形。   乐茂茂最终还是没骨气的移开了目光,顺便在内心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下。   席牧亚知道乐茂茂必然有什么瞒着她,可料定了她这小胆子也折腾不出什么天大的事情来,于是装作不知道,决定小小放过她一码,反正他们来日方长,调|教这件事啊,可是急不得的。   他淡淡笑了笑道:“我明天就走。”   乐茂茂诧异:“这么快?”   “嗯。”   “……”乐茂茂不语,心里计划着要在席牧亚不在的一个月内搞定资肖轩那件事。   突然,席牧亚贴近她的脸颊,故意暧昧地在她脸上轻呼了口热气。乐茂茂感到一阵闹心的痒,下意识脖子向后仰,离那股热气远一点。   “你干嘛!”她质问。   “我们一个月都不能见面了。”   点头,疑惑,“所以呢?”   “老婆,我会想你的。”   忽略最前面的称呼,这匹狼到底想干嘛!“然后?”   他的脸逐渐靠近,逼得她脖子已经无法再往后。“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温存一下么……”   果断拦住俊脸,“色狼!”   某人笑纳这个可爱的称呼,双手撩起她的衣摆,灵活地伸进去轻轻抚摸她纤细的腰肢。**的意味显而易见。   色狼!色狼!色狼!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好不好!   乐茂茂感觉到腰部一阵酥麻和冰凉,瞬间就涨红了脸,两只手尽力抓住那双做坏事的爪子,不让他有机会继续往上。   可恶,她今天穿得是地摊上那种最薄的没有型的胸|罩。绝不能被发现!   呃,不对,她关注的重点好像不应该是这个!   那双贼爪子正在奋力挣脱她的手,有逐渐往上移的趋势。再这么下去,她这二十几年来的贞|操可就岌岌可危了。   乐茂茂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抓着狼爪一边喊道:“席牧亚,你这个死色狼,你放开我!”   被喊成色狼的席牧亚却不紧不慢地道:“小红帽,一个正常的男人,除非那方面有问题,不然都是色狼。”   他究竟是有多厚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乐茂茂很无语,心情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   眼看着某人即将要得逞之际,乐茂茂突然眼睛一闭,一副上战场准备英勇赴死的表情。原本后仰的头猛然间凑上去,准备以亲吻转移某只色狼的注意力。   毫无疑问,乐茂茂这招绝对是明智的。如果她主动献吻,某只色狼也许会大方慈悲暂时性放过吃她。   可是,脱线的乐茂茂错就错在闭上了眼镜。   是的,她的嘴唇没有准确地印到席牧亚嘴唇上。而是下巴重重地磕到了席牧亚高挺的鼻梁上。   意识到不对劲的乐茂茂赶紧睁开眼。席牧亚手捂着鼻梁,痛得似乎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她,渀佛要把她捏碎。   完了完了,闯祸了。   乐茂茂咽了咽口水,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想要检查那个鼻梁是不是歪掉了。   鼻梁骨受到强烈的撞击,席牧亚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痛。他感到有一股热液顺流而下,摸了摸,手上顿时涌现出鲜红的血液。   乐茂茂看到席牧亚鼻子出血后,手忙脚乱地舀起桌上的纸巾抽了好几张径直就往席牧亚鼻子里塞。   席牧亚仰起头,舀着纸巾堵住血。   shi.t!他到底是什么名堂!上一次偷香没成功差点断子绝孙,这次又弄成这副狼狈样。   他终于忍无可忍。呲牙咧嘴喊出三个字。   “乐!茂!茂!”   某人低头做忏悔状。嗷……人家真不是故意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进展有点慢。呜呜,争取下一章节有冲突点。鞠躬叩谢大家。   第四十三章   好在乐茂茂的下巴不是合金的,也好在席牧亚的鼻梁有向金刚石硬度逼近的趋势。所以这一撞,并没有把鼻梁给撞歪,乐茂茂担心大帅哥毁容的危急也就解除了。   最后恨得心痒痒的席牧亚把乐茂茂压在办公桌上彻彻底底给吻了一番,差点没把她给憋死。   可怜的乐茂茂由于心怀内疚,只能像条死鱼一样,索性连垂死挣扎都给免了。   席尾巴狼最终虽然没把小红帽给彻底吃了,但好歹过了一把嘴瘾,舔舔嘴巴后一脸满足样。   席牧亚动身很快,请好了假交代好了工作,简单地整理了几件衣服,舀着个小旅行包就飞往意大利了。   除却在机场上,乐茂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他的西装当抹布之外,别的倒是一切顺利。   送走了席牧亚后,乐茂茂觉得顿时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在经理办公室着实太睹物思人了一点,就连桌上的那个方方正正的电脑都能给她幻想成席牧亚那张脸来。为了摆脱这种变成神经病的趋势,于是她又搬回了原来和大家一起办公的地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席牧亚在意大利似乎有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每天和乐茂茂短暂的通话,都能听得出语气里深深的疲惫感。   乐茂茂本想撒个娇让他赶紧回来的,听到他累到沙哑的语气,也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了。   这一天,北京时间晚上11点,意大利时间是下午5点。   乐茂茂睡前照例给席牧亚打电话,就当她认为席牧亚可能并没有空接电话的时候,电话被接起。那一头传来似是刚睡醒的声音。   乐茂茂问道:“你刚才在睡觉?”   “嗯。”   “那我有没有打扰你?”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沙哑而慵懒的声音传来:“没有,你永远不会打扰我。”   乐茂茂听得那是心花怒放,而后却是担心。“意大利那边是五点了吧,你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其实他并没有吃过,昨天晚上通宵忙碌到下午三点,他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而已。哪有空吃饭?   乐茂茂并不知道席牧亚骗自己,松了口气道:“你最近好吗?”   “不好。”   “嗯?不好?”   “嗯,太想你了,所以过得不好。”明明是调|情的话语,却用正儿八经的语气说出来,让乐茂茂一时间不知怎么反应。   也许是席牧亚并不在身边的缘故,平日里胆子和老鼠一样小的乐茂茂竟然也厚着脸皮说了句:“我也想你。”   这下生生地倒把席牧亚给震得不轻,原本睡意朦胧的他顿时有些清醒。   他似乎笑得很开心,语气中都带着愉悦的气息。“我会尽快回来。”   当一个在你身边时,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而当这个人一旦离开,你才发现,原来生活中全部充满了他的气息,早已变成习惯。   乐茂茂其实恨不得说快回来啊快回来,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只化作了一句:“工作重要,你注意身体。”说完后,她自己都觉得囧,这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一个妻子对出差丈夫的叮咛嘱咐。   电话那头的席牧亚很配合地说了一句:“遵命,老婆大人。”耍贫的语气十足像一个小孩子,完全不符合平日那形象。   乐茂茂容易脸红的毛病一直没有改掉,一声“老婆大人”叫得她又羞又喜。嘟囔了半天也没想到下一句应该说些什么,匆匆说了句:“那……那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席牧亚也着实有些累,没有继续煲电话粥,含着笑意轻轻道了句晚安。   乐茂茂挂断电话后,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粉色泡泡中。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乐茂茂下意识以为是席牧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一接起电话就说:“喂,还有什么事呀?”   对方显然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回答。乐茂茂正好奇为何没有声音,这才重新看了看“正在通话”中名字的显示。——轩小子。   乐茂茂为自己认错人而囧到,赶紧道歉:“对不起轩小子,我以为是……呃,我认错了。”   资肖轩也猜到,八成是将他认成他那个宿世情敌席牧亚了。   “没事。”   乐茂茂窘迫地松了口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茂茂,我妈妈明天想请你吃饭。”资肖轩开门见山。   “什么!吃饭?”   晕!她压根忘记了,她似乎在前不久答应了资肖轩要继续假扮他未婚妻那件事。可要她挂着这个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这可是见家长啊!哪儿能儿戏呀。   “茂茂,我母亲大人她执意要见你一面,我……拦不住。”   您老拦不住,就把我给往上推了呀?乐茂茂心里狠狠腹诽,悔不当初。   她想了个歪理由。“我肚子痛,明天去不了。”   “茂茂……”   “真的痛!”再次强调。   “茂茂……”某人语气逐渐无奈。   “哎,好吧!舍命陪君子,你妈见我干嘛呀?”乐茂茂实在抵不过,认输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老人家,老惦念着见儿媳妇。”   是了,她和资肖轩的认识,归根结底还是资肖轩的母亲大人迫切于把自己的孩子拉郎配所导致的结果。她自然是知道那位老人家想媳妇简直想疯了。不,确切的说,可能是想要孙子想疯了。   刚和席牧亚通好电话,乐茂茂现在强烈有种红杏出墙的感觉,她渀佛都能看见她这朵“红杏”被狠狠折断的悲惨情景。   她哭丧着脸,哀怨地说:“轩小子,就没别的办法了么!”   “茂茂,我的姑奶奶,你不是这个时候告诉我,你不帮我了吧!”他的计划这才刚跨出第一步,若是夭折在此,实在麻烦。   乐茂茂叹了口气,想了想自己身为盟友,朋友有难理应挺身而出,两肋插刀,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好吧,事实是她此时此刻很想要插资肖轩两刀。   “说吧,明天几点,在哪里。”乐茂茂认命了。   资肖轩一听乐茂茂答应了,生怕她后悔似的立刻说了一个时间地点,没等她再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乐茂茂无语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大早,在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乐茂茂就醒了,在家里翻箱倒柜捣腾了很久,总算是找到了比较合适的衣服,穿上后化了个淡妆就出门了。   资肖轩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一点到达了乐茂茂的家门口,刚准备熄火停车,恰好看见乐茂茂从门口出来。   他体贴地蘀乐茂茂开了车门。瞧见她穿得比较薄,拖下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怎么穿这么少?”他心疼地责问。   乐茂茂手搓了搓手臂,声音有些发抖:“厚的衣服找不到合适的。挑来挑去只有这件啦!”   资肖轩蓦地一笑,食指弯曲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只是吃一顿饭而已。”   乐茂茂摸摸了鼻子,不太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打了个哈哈,立刻钻进了车里。   资肖轩没再说什么,回到车里特地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一路上乐茂茂心情都是不安和慌张的,席牧亚是孤儿,所以拜见父母这件事她压根就没做过,更何况,她还是个“假儿媳”,可谓是慌上加慌。   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心里不停念着,慢点,再慢一点。   资肖轩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很紧张,连带着车内的气氛都变得安静下来。   乐茂茂脑子里混乱的不得了,突然间想起什么,紧张的转过头对资肖轩说道:“呀!第一次见你妈妈是不是要买点东西呀?”说完后又觉得很不对劲,“可是我是个冒牌货,送礼物好像又不合适。”纠结了半天,又道:“可是不带又好像很没有礼貌。”最后索性抓狂,“哎呀,到底怎么办才好!”   看着纠结得乐茂茂,资肖轩只觉得她很可爱,安抚地说了句:“放心,礼物我准备好了,在后座上放着,等会你直接递给我母亲就好了。”   显然资肖轩已经准备好了,乐茂茂不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转头朝后座一看,果然位子上放着包装精美,看上去又很高档的礼盒。她心想,资肖轩的妈妈一定是一个很注重生活品味的人。   她不禁好奇地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丝巾。”   乐茂茂“哦”了一声,又一个人开始想心事,没过多久,她又发问。   “你妈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没有什么忌讳?我到那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快多告诉我一点!对了,我们两个好像还没有对过台词,万一到时候穿帮了怎么办呀?”她似乎很懊恼,“哎,我就说骗人是不行的嘛!”   乐茂茂纠结的样子,俨然就像一个真儿媳要见男方父母,紧张中带着胆怯,胆怯中外还有着不安。   资肖轩多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光明正大,以真正的未婚夫的身份带身边的人去见父母。可惜……罢了罢了,欲速则不达,一步一步来吧!   他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如往常一般清澈而温柔,带着点安抚人心的气息。   “有什么事,我会挡着。”   果然,听了这句话,乐茂茂安静了很多。刚才所有的浮躁和不安似一下子消散了很多。   就在这时,车子停了下来,一个泊车小弟迅速凑上来。资肖轩递出钥匙后,领着乐茂茂踏入饭店,为了照顾她穿着高跟鞋走路不方便,他特意放慢了步子。   来到包厢的门口,资肖轩搂住乐茂茂的肩,她一时间愣住,下意识挣扎了一番,“你干嘛?”   资肖轩无奈答:“不搂着你进去,我妈估计以为我们吵架了。做戏做足是吧!”   有道理哦!乐茂茂点了点头,顺从地跟着资肖轩踏入包厢里。   包房里坐着一位气质逼人的中年妇女,乐茂茂原以为资肖轩的母亲一定像一个贵妇一样,手上戴满珠宝首饰,然后穿着很奢华高贵的衣服,但事实并不若她所预料的那一般。   资肖轩的母亲出乎意料的瘦,身上的衣服很普通,但是简约中不是大方,头发高高地挽起,让整个人显得年轻了些许,看着乐茂茂的眼光是温柔中带着点打量的。   哇!真是一个淑女啊!撇去年龄的因素,那真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啊!   同样身为女人的乐茂茂嫉妒了,虽然乐茂茂的母亲励志想要把她培养成标准的淑女,但是奈何她又宅又腐,前途未卜。总而言之三个字——没救了。   正当她哀叹自己不能成为资肖轩母亲那样的淑女时,坐在椅子上的妇人高兴地站起来,热情地拉着她的手,满脸笑意道:“哎呀,这就是我未来儿媳妇啊!长得真可爱。我就喜欢这个类型的姑娘。”   乐茂茂被热情的资母给吓到了。呃,好像坐着不说话的时候更像淑女,果然人不可貌相。   资肖轩捏了捏乐茂茂的肩膀,她立刻反应过来,赶紧递上资肖轩买的礼物,挂上一个她认为最灿烂的笑容。   “伯母,给您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资母高兴地结果礼物,嘴里念着:“哎呦,你瞧着孩子客气的,过来吃顿饭,带什么礼物呀!”   好吧!反正这礼物是你儿子买的。   资肖轩见着乐茂茂被自己母亲的热情搞得有些尴尬,于是赶紧缓和场子。   “席女士,我饿死了,茂茂也肯定饿了,咱们边吃饭边聊成么?”   资母看了他一眼,有些埋怨地说道:“轩小子啊,还不是因为你要念什么书,才害得我这么晚才看到我可爱的儿媳妇。”   轩小子?席女士?这对母子的称呼好奇怪!   乐茂茂好奇地看着他们两母子的互动,资肖轩看着她耐心地解释道:“我和我妈就是这相处模式,她本命叫席婉,我有事没事就喊她席女士。”   话音刚落,席婉就指着自家儿子朝着乐茂茂控诉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子就是这么不尊老爱幼。”   资肖轩很是无奈,“不是你不让我叫你妈,说是把你叫老了,非要我叫你什么席女士么。这时还埋怨起我来了?”   “妈说一句你就非得回一句啊!”   “不是,这不是你在我女朋友面前诋毁我英俊威武善良慈孝的美好形象么!”   “哎呦喂,还善良慈孝呢,我养你这么多年可没看出来。”   乐茂茂本来还很紧张的,被资肖轩和他母亲这么耍贫似的一来一回给彻底逗笑了。心情不免也渐渐放松起来。   于是整个吃饭的时间就在这么轻松而又愉快的时光度过。   期间,席婉时不时的会问乐茂茂一些让她很难以回答的问题。比如:“你和这小子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们结婚要请多少人啊?”“家里人同意不同意啊?”“什么时候请亲家出来吃个饭?”   一个个问题都和炸弹似的炸得乐茂茂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有好几次她都特别想老实交代说:我不是你儿子的女朋友,我是他请来蒙骗您老的。   最终她这些想法被资肖轩的眼神秒杀了。当然,资肖轩也很仗义,每次这种问题,他都挺身而出,慢慢和自己的母亲打起了太极。最终资肖轩以化骨绵掌,小赢一筹。   很快便接近了中饭的尾声,乐茂茂内心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解放而热烈欢呼之际。席婉丢出了今天最大的一个炸弹。   她笑眯眯地握着乐茂茂的手说:“儿媳啊,我过几天要去参加一场酒会,你和轩一定要一起来哦!”   “……”   你知道直升飞机突然间掉下来的刺激惊悚感么?乐茂茂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   她刚想找个借口婉转拒绝,却未料到边上的资肖轩狠狠地拆了她的台。   “席女士,我一定带着茂茂准时参加。”   乐茂茂猛地瞪向资肖轩,内心怒吼:你爷爷的怎么不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粗话好小孩不要学哦,剧情需要。请大家原谅~      第四十四章   那天中午吃好饭,送走了资肖轩的母亲后,乐茂茂爆发了。   皮卡丘不放电,你以为我只是一直黄色老鼠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踮着脚伸手一把抓住资肖轩的耳朵,用不大不小的力气扯动着。   她吼道:“谁让你擅自答应的!亏我如此帮你,你竟如此陷我于不义!”   资肖轩乖乖地任由乐茂茂发飙,顺便还体贴地蹲下来一点,好让她不要踮着脚这么累。   由于资肖轩弯下了身子,乐茂茂着实是省力了不少,不然他一米八的个子,就算她踮着的脚不算,手也要酸了。   算他识相!   她冲着他的耳边继续吼:“你说呀你说呀!你为何做出陷害盟友的事情来!”   资肖轩无辜地用手捂了捂耳朵,由她发泄好后,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我当时怎么知道你不会答应吗!”声音中还带着委屈,配合上他这张正太脸,整个场面就像是乐茂茂她在欺负一个小孩子,虽然这个小孩子着实人高马大了一点。   怒!她才不信这丫会不知道她不想答应!   “你还敢说!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呲牙咧嘴状,恨不得吃下眼前这个坏人。   被揭穿的资肖轩丝毫没有任何窘迫感,反而眨了眨眼睛说道:“嘿嘿,这叫先下手为强。”   乐茂茂无语了,眼前的人脸皮这么厚,所以他这算是承认了?   她怒极反笑:“你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   “听过啊,难道你想说,我是农夫你是蛇?”   “你去死!明明是我这个笨农夫救了你这个蛇,现在你倒反咬我一口!”   “嘶……”刚才乐茂茂说到激动之处,手上的力道不免加重。资肖轩不自觉地喊了出来。   虽然乐茂茂的确没有用什么力气,不过耳朵软骨组织比较多,加上乐茂茂偶尔激动不注意力道,资肖轩被扭着的耳朵明显比另外一只红了许多。   乐茂茂看到后赶紧放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不顾他是不是蛇了,赶紧问道:“你不痛吧?”   他是不痛,不过……   “好痛啊茂茂,你下手好重,我的耳朵要断掉了。”   乐茂茂囧了,愣愣地答:“有……有这么夸张吗?”   “有啊!很痛!”很痛才怪,他压根什么感觉都没有。   “哦……那,对不起嘛!”乐茂茂愧疚了,那个耳朵好像真的很红。   资肖轩灵机一动,找准时机立刻下手。   “那你怎么补偿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把耳朵凑到她的眼前。   乐茂茂手足无措起来,她不是一个擅用暴力的人,今天不过一时冲动,好像就把人给伤了。眼前那只红透的耳朵正是她的犯罪证据,她无从辩驳,于是她懦懦地问:“那你要什么补偿?”   资肖轩嘴角隐约勾起一个奸诈的笑容,未免乐茂茂发现,他假意咳了咳,正色道:“你就陪我去舞会吧!”   “……”乐茂茂很纠结。她不想去舞会,可是……   资肖轩余光偷瞄到身边的人似乎还在犹豫,于是狠了狠心,一脸痛苦状地叫唤道:“嗷,好痛,我的耳朵要断了,我要去医院。”   资肖轩的声音不轻不响,但是惹得乐茂茂心里的愧疚倒是蹭蹭地网上涨,她最后只得无奈地说:“好了好了,你不要叫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得到乐茂茂的亲口承诺,扮痛苦的资肖轩终于功成身退,捂着耳朵的手立刻放下来,牵过她的手就往外走。   “走,现在带你去买小礼服去。”   被动跟着他的步伐,她无奈:“喂,不用这么急吧!”   资肖轩心急火燎地拉她出去,把她塞进车内,踩动油门,整过过程仅用了一分钟。   乐茂茂坐在车子里,看着驾驶座上的人嘴角好像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她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奇怪,他的耳朵已经不红了,甚至连印子都没有。乐茂茂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轩小子,你耳朵不痛了是吧!”   笑意盎然的某人大方承认:“是啊,不痛。”   乐茂茂忍住PIA飞他的冲动继续问:“那你刚才还说很痛!”   驾驶座上的人一边笃定地开着车,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不这样,你能答应和我去舞会吗?”   “……”原来她真的是农夫。碰到了一条狡猾的蛇,被骗一次就算了,她还被骗了第二次。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有人能这么厚颜无耻地这么大方地承认自己的坑蒙拐骗行为啊!   好吧,资肖轩果然不是正常人。   乐茂茂还是很奇怪,“难道你就不怕我后面反悔么?”   资肖轩瞄了她一眼,淡淡解释:“你答应的事情从不后悔。”就像那个时候你和我说,你答应了要和席牧亚过一辈子,于是你真的等到他回来,准备继续和他过一辈子。   听了回答,乐茂茂怔了怔,突然有些不习惯资肖轩不带玩笑的语气。她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唔,好吧。农夫和蛇是好朋友,这次就再帮蛇一次好了。   果然她的受虐体制已经无法再改变了。   ******   资肖轩买好了礼服就送乐茂茂回了家。   他们两个并没有花很多的时间再挑选礼服上面。乐茂茂的皮肤很白,虽然个子是矮了一点,但好在是挑选一般的小礼服,所以只要选粉嫩风,俏皮可爱那一类的就可以了。   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乐茂茂刚刚走进家门,就引起了父母的注意。   乐爸爸眼尖地看到盒子上的标示,几乎是一瞬间就判断出来里面藏着的一定是礼服。想当年,他还曾经攒了几个月的钱,就为了给老婆买这么一件小衣服。   他好奇地问道:“囡囡啊,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他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乐茂茂的脑袋从盒子后面探出来,“没什么啦!我先进屋去了。”   咦?女儿有事情瞒着自己?   “囡囡,你手里着是礼服盒子吧!”乐爸爸准备刨根究底。   乐茂茂默默翻了个白眼,“爸,你知道还问我!”   “你这孩子,我问你不是关心你么?你要礼服干什么?你该不会准备和席牧亚那小子私定终身吧!”   受不了自己爸爸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乐茂茂无奈应道:“爸!你想哪里去了,这衣服是为了过几天去参加朋友的舞会而准备的。”什么私定终身,拜托,他们要订早就订了好不好!   乐爸爸听了女儿的回答,“哦”了一声,突然间想到什么,眼里掠过一丝金光,“囡囡,那个朋友该不会是资肖轩吧!”   没察觉到自家老爸的语气有些奇怪,乐茂茂顺口答道:“是啊。”   这一回答,乐爸爸直接咧开嘴笑开了花,乐妈妈激动地站起来对女儿说:“囡囡,你这是红杏出墙吗?”   刚被自家的老爸言语打击了一下,这下又轮到自己的老妈,乐茂茂抚额,“妈,你怎么和爸一样啊!什么红杏出墙,我和资肖轩是朋友而已。”   “哎呀,恋人都是从朋友做起的。”乐爸爸赶紧接口。   乐妈妈瞥了他一样,不理会他的奇谈谬论,走到乐茂茂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囡囡,你可不能对不起人家小席啊!”   “妈!”都说了她没有红杏出墙了啦!抓狂!   望着女儿不满的眼神,乐妈妈赶紧安抚:“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没有最好,没有最好。”   哎,她看起来真的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吗?乐茂茂空着的那只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脸慢慢思考着。   乐爸爸一看好像快没戏的样子,拿过乐茂茂手里的盒子放到一边,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后,握着她的手说:“囡囡啊,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有好的可别错过了,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好好考虑啊。”言下之意就是,资肖轩可别错过了,至于席牧亚,你还是抛弃吧!   乐茂茂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老爸看中的女婿是资肖轩而不是席牧亚。她叹了口气,不做任何反应。   当事人没做反应,可是当事人的妈妈忍不住了。   哦!你中意你女婿是资肖轩,我还中意我女婿是席牧亚呢!   乐妈妈狠狠地瞪了自己老公一眼,反唇相讥:“呦,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才认识人家多久啊,就认准人家做女婿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乐意不成!我哪句话说到资肖轩啦!我只是再教导我女儿好好选老公!”乐爸爸也开始反击。   “你看,你现在不就说到他了。说到底,你就是那意思!我还不知道你么?”   “……”   乐茂茂夹在中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发觉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口。最后只好拿过旁边的礼服盒,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偷溜回房间。   快进房间之前,她瞄了一眼客厅中如火如荼的战况,摇了摇头。   哎,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吗!再让她恩爱的父母生一个女儿出来。这样,捞两个女婿就不是梦想啦!   嗯,越来越觉得,这真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反正这对老夫妻,吵啊吵的是会把感情越吵越好。乐茂茂不再理会客厅中争论得面红耳赤的父亲,转身进入了房间。   她换好睡衣,扑到床上,抱着饺子状的抱枕想念起席牧亚来。   不知道他在意大利的工作完成了没有,饭有没有按时吃,睡眠是不是足,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思念不可收拾地如洪水般涌向她的心头。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就好像过了好几年似的。想他快点回来,可是现在状况又想他现在不要回来。   乐茂茂陷入了矛盾中,她从床上起来,从包里拿过手机,想了半天还是拨出了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席牧亚并没有接电话。   她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意大利应该是上午的九点。   也许还在睡觉吧?   这么想着,乐茂茂按掉了手机,丢在旁边。重新扑回软软的床上,头在枕头上蹭着。   席牧亚,你居然敢不接电话!回来后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带着对席牧亚的思念和思念却不得相见的埋怨,累了一天的乐茂茂在朦胧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坐上了直升飞机,飞到了意大利。她看见席牧亚正站在那儿双手展开,她兴奋地跑想拥抱他……   正当她就快要抱上席牧亚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将她从美梦中吵醒。她揉着惺忪的眸子,赤脚踏在地上拿起桌上的手机,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   “喂?”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秒。“你刚刚在睡觉?”   乐茂茂清醒过来,看了看手机屏幕,原来是资肖轩。   “嗯,怎么了?”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我后天晚上来接你。”   “干嘛?”   “舞会啊!舞会!”资肖轩对乐茂茂的迟钝表示习以为常。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是没错的。乐茂茂躺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轻叹口气说道:“轩小子啊,我建议你后天袜子穿厚一点。”   电话那一头的人觉得很奇怪,好像还没有到冬天,而且室内有空调啊!“干嘛要穿厚袜子?”   乐茂茂严肃地说道:“轩小子,为了不被我踩成脚残废而进医院,请务必穿厚袜子。”电话那头果然沉默下来,她吐露出实情,“对,你猜得没错,我不会跳舞。”   资肖轩其实早就猜到她不会跳舞,不过他本身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回答道:“好啊,我会穿厚一点的袜子。”   这下轮到乐茂茂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她不回应,资肖轩又补了一句:“放心,只是私人性质的派对而已。我们过去吃东西就好,不用跳舞。”   听到“吃东西”三个字,乐茂茂原本是睡眼朦胧,现在是精神抖擞,又加上听到不用跳舞,她暗自庆幸了一番。   “真的?”她再三确认道。   “真的,只要吃就可以了。”   听到资肖轩的保证,乐茂茂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匆匆说了句:“后天见。”便挂断了电话。   刚准备放下手机,无意间看到最近通话中第二行显示的名字是“大灰狼”。她看了看时间,心想,现在应该睡醒了吧,然后拨出了电话。   电话的嘟嘟声一直响着,却迟迟没有人接起来,直到60秒直接跳掉后,乐茂茂才不甘心的挂掉了电话。   连续两次没有接电话,乐茂茂的心情顿时有些糟糕,她愣愣地看着手机,不自觉想起四年前,席牧亚悄然无声走掉后,那时的她也是心急地打了无数个电话,却一直被冰冷没感情的女声打击——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四年前的她甚至想对移动公司说,拜托,你们能不能换一个机器人的声音!她听得都快烦死了。   而这次虽然这个机器人的声音没有响起,可是席牧亚不接电话的行为仍是让她担心不已。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开了电脑,上了MSN.果然,灰色的头像显示他并不在线上。   乐茂茂烦躁地关掉电脑,抓了抓头发,准备出去吃晚饭。   那时候,心情烦躁而又不安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不接电话的人,那个本应该在意大利的人,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竟然是在资肖轩母亲邀请她去的那个私人派对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这章出现冲突点的,但发觉太多的铺垫和剧情衔接了。于是下一章才是冲突点。   各位看文文辛苦了。给大家看一张小红帽的可爱图   第四十五章   这两天乐茂茂由于都联系不上席牧亚,所以心情郁闷,做起事情来也总是恍恍惚惚的,父母问起来,生怕两老担心的她也不能明说,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若不是资肖轩打电话过来提醒,乐茂茂一定会忘记今天答应了要去和他去参加舞会的事情。   这一天,资肖轩提醒的电话过后,她立刻整理了心情,迅速换上了礼服,化了得体的淡妆,匆匆出门。   资肖轩早就等在了楼底下,他似乎心情很好,两手插在裤袋两侧,右脚叠在左脚上方,随意地往墙边一靠,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身上穿的白色西装会被弄脏。而脸上更是没有等人不耐烦的表情,反而头微扬,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   乐茂茂穿着细高跟的单鞋,小跑步过去。高跟鞋和地面的接触而产生的响声引得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资肖轩回头。   资肖轩望着远方急匆匆跑来的小乔的身影,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赶紧迎上去,扶稳她,宠溺地笑着说:“不用这么急,万一伤到脚。”   乐茂茂微微喘着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一脸歉疚地望着他说:“不好意思啊,我一时间忘记这件事了。”   索性资肖轩并不在意,耸了耸肩,没有说任何话就打开车门示意乐茂茂坐进去。   黑色的奔驰车在道路上平稳而快速地行驶着。资肖轩很快意识到身边的人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他沉思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乐茂茂胡思乱想被打断,愣了愣下意识回答:“没有啦!”   可惜她声音中明显的疲惫出卖了她,资肖轩显然不信“没事”这个说辞,他降低了车子的速度,趁着间隙的时间余光偷瞄了乐茂茂一眼。   这一看,他才发觉,纵然她的脸色化了妆抹了粉底,可是眼睛下方淡淡的黑色仍是清晰可见。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总是散发着俏皮又可爱的光芒,如今却黯淡得犹如繁星陨落。   他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能说:“你累的话,我还是送你回去休息吧!”   乐茂茂听了他的话,头摇得像一个拨浪鼓。   “不行的!这都答应好了的事情。而且我真的没事啦!”似乎要证明自己真的没有事情,乐茂茂勉强扬起一个微笑。   殊不知这个微笑简直难看到极点,反而更加证实了她确实精神状态很差劲这件事。   资肖轩皱了皱眉。“真的可以?”   乐茂茂翻了个白眼,好像很嫌弃他的唠叨。“拜托!轩小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啦,真的没事啦!”   资肖轩半信半疑地又打量了她一番,最终叹了口气,决定顺了她的意,他很早就知道她答应了的事情就会想要尽力做好。   他无奈地应了一声“好吧”。然后便专心致志地开车。   舞会的地点显然离乐茂茂家里并不远,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两个来到了舞会的举办地点。   这是一个私人别墅,在别墅底楼最中央的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男得各个都是衣冠整齐,言行举止间都透露着上层人士的高雅和绅士,而女士们则都穿着美艳的礼服,争奇斗艳颇具有T台模特展露风采的气势。   别墅中央厅很大,中间上方是色彩变幻的琉璃灯,周围的壁灯是欧式的风格。   舞会显然还没有开始,大家都在彼此认识交谈,大厅边上长方形的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零食还有食物和酒。   资肖轩本想挽着身边的佳人走进去的,奈何这位佳人今天的状态好像不太对,他踌躇了半分最终仍只是牵了她的手走进去。   席婉原本在人群中和好姐们们聊天,突然眼尖地看到门口她期盼的人已经来了,于是和姐妹们打了声招呼,便迎向他们。   “儿媳妇,你来啦?”席婉拉过乐茂茂的手热情的不得了。   一旁的资肖轩见母亲完全忽视了自己这个儿子,重重地咳了咳。   “席女士,没我这个儿子,你哪里来的儿媳妇啊!”   席婉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道:“你这个儿子我都看了这么多年了,早看腻了。”她眼神转向乐茂茂,立刻温柔起来,“现在当然是看我的儿媳妇啦!”   被冷落的资肖轩内心一阵无语。终于以一颗大男子的心包容了自己母亲的偏心。   许是乐茂茂今天状态实在不好,就连席婉都看出来了。   “儿媳妇啊,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说完,席婉看向自己儿子,不满地开口,“你也真是的,自己老婆也不好好照顾着。”   资肖轩被莫名其妙的职责了一番,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摸了摸鼻子,沉默不语,担下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没事啦,伯母,我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而已。”   闻言,席婉放下心,语重心长地道:“女孩子要注意休息,现在年轻人就喜欢熬夜,这个习惯可不好。”   乐茂茂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让这小子带你四处看看吃吃认识一些人,我先去招呼几个朋友。”   “好了,席女士,我的女朋友我会照顾的。”资肖轩巴不得有和乐茂茂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是想要快快赶走母亲,不知道这算不算过河拆桥的行为,他似乎忘记了他是借他母亲的福才……   好吧,果然资肖轩就是传说中有了老婆忘了娘的典型!   席婉自然是一个识相的人,看穿了自己儿子的心思,也不在表面揭穿,赶紧一咕噜地又钻进人群中,只留下乐茂茂和资肖轩两个人。   资肖轩看她好像蔫蔫的样子,拉着她来到长桌边上,用牙签叉起一片哈密瓜递给她。“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乐茂茂接过哈密瓜放进嘴里,冰凉中带着清甜的滋味瞬间留于齿间。“嗯,很好吃。”   “喂喂!你是不是我认识的乐茂茂啊!你今天是琼瑶女主角附身了吧!”资肖轩夸张的语气中却是满满想要逗乐茂茂开心的苦心。   乐茂茂很单纯,别人一挑就上梁山。刚刚还有点萎靡不振,现在只能奋起反抗。   “你才马景涛附身呢!”   “哦?马景涛哪有我帅!”资肖轩摸了下自己的脸,摆了一个自恋的Pose.乐茂茂看到他滑稽的动作和表情,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你,别瞎折腾了!”   见她终于展露了笑容,资肖轩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来。他温柔的眸子注视着她:“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乐茂茂心里一阵暖意,深呼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突然发觉,刚才好像真的是琼瑶女主角附身了!自己都快被自己囧到了。于是,她开始把目光放在她早就准备好要下手的东西上。   这桌子上那五颜六色看起来就能让人流口水的东西啊!我来了啊!乐茂茂内心呐喊后,就开始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正当乐茂茂吃得完全不顾自己形象的时候,资肖轩在一旁紧紧地望着她。   她的头发一半挽起,一半自然地垂直在肩上,乌黑顺直的发丝摸起来一定犹如真丝一般。吊带的粉色小礼服裙只到膝盖的上方,恰好的长段正好弥补了她身高不足的缺点。蓬蓬袖和收腰的设计更是让她体现出娇小可爱之感。点睛之笔当属礼服搭配的小披肩,丝质的披肩让这件显俏皮的礼服上增添了一抹女人味。   唔,看来女人要么不打扮,一打扮起来不是人啊!某个人的魂快要被勾走了!   就在资肖轩的魂快要飞走之际,乐茂茂终于感受到旁边某个人炙热的视线都快把她给烤焦了。   她疑惑地问:“你干嘛看着我吃?”   资肖轩在最后的关头收回了自己的魂,转过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呃,我吃饱了。”   “啊?可是你没吃东西啊?”   “咳,我的意思是我不饿。”总不见的说是看你看得忘记肚子饿这件事了吧!   乐茂茂看着他躲闪的表情,不明所以,回答了一声“哦”后,又开始吃起了东西,顺便还好心地夹起一根香肠递给他。   乐茂茂俨然把这个舞会当做了茶话会,虽然只有吃,没有聊。   大厅中的人络绎不绝的过来,原本还稀稀疏疏的人群顿时又多了起来,乐茂茂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抬头一望,身边已经都是人了。   她眼睛不经意的瞥过大门口,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快步走向了资肖轩的母亲,低头很急切地说着什么。而反观席婉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面的吃惊和慌张,最近竟然直接把对方给拉走了。   由于那个身影闪过的速度太快,乐茂茂并不确定是否是他。   可是,同样的身高,同样的发型和侧脸,同样爱穿黑色的西装……但,那个人不是应该在意大利么?怎么会在这里?   席牧亚?应该是他吧!   已经两天没有联系上席牧亚的乐茂茂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脑海中的身影始终萦绕在自己的心头,越想越觉得那个人真的是席牧亚,纵使他现在应该在意大利。可是他回国了,难道不应该先联系她?   乐茂茂从包里拿出手机,果然,还是没有一条未接来电或未读短信,那就证明席牧亚并没有联系她。   资肖轩看着乐茂茂突然间一动不动眼神盯着一个方向,他望过去却只有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乐茂茂回过神,猛地抓住资肖轩的手臂,不自觉中用力起来。   “轩小子,你妈呢?”   资肖轩不解地望着她,然后环顾了四周,确实不见自己母亲的身影。“怎么了?”   乐茂茂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我好像看到大灰狼和伯母走上楼去了。”   她这番话让资肖轩一愣。“谁是大灰狼?”   “席牧亚。他好像……回国了,可是,他明明应该在意大利啊!”   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资肖轩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的语气中带着镇定人心的安宁感。   “你也许是累了,看错了吧!”   乐茂茂原本也不确定,听了资肖轩这番话,心想,也许自己这两天可能真的是想念过度,产生幻觉了吧。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也是,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乐茂茂心不在焉地又吃了几口东西,眼神茫然地看着场中央已经有一对对的人跟随着音乐的律动开始跳舞。从优美的华尔兹到热情洋溢的探戈。   正当她出神之际,耳边蓦地传来席婉急切的声音。   “儿子,儿媳,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她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却在不设防间,猛然跌进了一个漆黑幽深的眸子。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眼前那张俊朗不凡的脸确实是她认识的那个叫席牧亚的人没错吧!只不过原本干净的脸上在下巴周围多了青涩的胡渣,看起来憔悴很多。   席婉似乎很急切的说着什么,但是她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同样的,她对面的那个人眸子里也是满满的疑惑和震惊。   乐茂茂和席牧亚谁都没有说话,四目相对,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直到席婉用力地拉了下她的手,她才将眸子转向了席婉。   席婉很急切,指了指席牧亚对她说道:“儿媳,你怎么了?别发愣了。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他会送我们离开的。”   她呆滞的目光没有一点反应,最后资肖轩强势地搂过她的肩,将她带离了别墅。   而整个过程中,她的正牌男友,那个失联两天的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上去责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两天不和她联系,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揭晓~噗,铺垫了这么久了。囧~   第四十六章   黑色的奔驰车快速而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窗微微露出一条缝,呼啸而过的风打得乐茂茂的脸有些生疼,似乎是觉得冷,她脖子缩了缩,双手交叠环抱在胸口。   资肖轩和乐茂茂两个人坐在前面,而席婉和席牧亚坐在后面。   这怪异的位置安排,只有席婉没有注意到车内的空气中洋溢着怪异的气氛。   资肖轩看着旁边的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又从前视镜中望了眼莫名出现的席牧亚,着实也理不清楚状况。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开往郊区的某个地方,至于那个是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席婉的表情很丰富,彷徨中带着惊喜,惊喜中又隐约可见慌张。她望着席牧亚,嘴唇动了动,似乎顾忌着前座的资肖轩和乐茂茂,欲言又止。   也许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许多的疑问。最终还是资肖轩先忍不住开口朝席婉问道:“席女士,你解释一下,我们这到底要干什么!”   席婉似乎很为难,求救似地往席牧亚那边看了一眼,而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让资肖轩从前视镜中看的是一清二楚。他皱了皱眉,这种完全状况外的感觉让人很不爽。   “妈!”他语气中包含着不耐烦。   席婉惊了一下,不知所措地逃避话题,“等会妈会和你解释的,你好好开车。”   母亲语句里的敷衍,作为儿子的他,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深深了解,这种情况一定是母亲她又瞒着自己什么了,而看这个状况,似乎还牵扯到席牧亚。他抿了抿双唇不语,直视前方专心开着车,特意加快了车速。   这车里发生的小小的插曲,乐茂茂坐在一边自然是关注了,默默不作声,眼神瞟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水灵的瞳孔因为没有焦距而显得无神。   似乎是看久了,眼睛酸涩起来,乐茂茂收回目光,下意识用手揉了揉眼睛,又紧了紧肩上的披肩,虽然似乎对于保暖并没有什么用。   资肖轩瞧见她的小动作,按下控制钮,车窗顿时关起,车内的温度也逐渐高了起来。   他关怀地问道:“你冷怎么不和我说?”   乐茂茂勉强笑了笑,“没有很冷啦!”   “冻得嘴唇都发白了,还说不冷?”   这次乐茂茂没有再反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恍惚起来。   正当她晃神之际,肩上突然间感到一股重力,身上顿时多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她转头,愣愣地看着穿着白色衬衫的席牧亚,他的目光深邃而难懂,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她向来看不懂他,这次也毫不例外。   黑色的西装上满是席牧亚的味道,她仿佛都能感觉到上面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温度,就好像在他的怀抱里一样。   她就这么盯着他,也不顾旁边席婉打量的眼神,大大的眼睛里蕴含着委屈,疑惑,还有丝丝的责难。   她一直看着他,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股浓烈的失望袭上心头,两天来的疲惫像是一瞬间爆发一般,她陡然狠狠地将身上的黑色西装扯下,一把丢回到席牧亚身上,然后别过头不再看他一眼,头微微向后倾斜,靠在车椅上,紧咬着双唇,粉色的唇彩瞬时被毁得彻底。   后座的席牧亚拿着丢过来的衣服,双拳紧握,波澜不惊的眸子里蕴涵着怒气,他双拳紧握,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将西装窝在手里。   资肖轩从前视镜中看到了所有的过程,暗叹了一口气,将车停到高速公路旁边的暂时停车弯处。拖□上的外套,轻轻披在乐茂茂的身上。   乐茂茂身体抖了抖,下意识挣扎,资肖轩微微用力压制不让她挣脱,她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资肖轩也不再挣扎,头继续别过去依靠在椅背上。   宽大的西装将乐茂茂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眨眼看上去就像是盖了一层被子。   见乐茂茂顺从地盖着衣服,资肖轩这才放心地重新驾驶起车子。而后座席牧亚的手早就把手里的西装捏得都皱得不成样子了。   席婉茫然地看着这三个年轻人的互动情况,以她大半生看过的见到过的,还真愣是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场三角恋呀!尤其是未来儿媳刚才回头那哀怨的眼神,这……到底是哪儿和哪儿?   看啦,她真的是老了,这小年轻的世界啊,她真的是弄不懂了。   由于走得是告诉,目的地又是在比较偏远的郊区,一路上畅通无阻也没有多少车,资肖轩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席牧亚率先打开车门,一个人走在前面带路,席婉紧随其后,而资肖轩和乐茂茂两个人则落在最后。   席牧亚一行人进入了一间并不小的别墅里,打开灯,便径直走到客厅中央,坐到了沙发上面,随意将手上的西装一丢,手粗鲁地扯开禁锢自己的领带。   乐茂茂默默地跟在资肖轩的后面,挑了一个离席牧亚最远的位置坐下,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这使得原本就在暴躁边缘的席牧亚更是一阵烦躁,内心骂了一句“shi.t”后,起身去倒水了。   一坐到沙发上,早就按耐不住的资肖轩抓着自己的母亲就迫切询问:“席女士,今天这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席婉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眉头禁皱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平静的夜晚使得每个人都有些暴躁,原本好脾气的资肖轩也被弄得极不耐烦起来,他抓着席婉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气,催促般喊道:“妈!”   席婉手臂一阵痛,但又实在不知道从哪儿开口向资肖轩解释,愣愣地看着自己儿子半点反应都没有。倒是乐茂茂站起身来,小手轻扯资肖轩的手臂提醒道:“轩小子,你别激动啊,伯母都被你抓痛了。”   闻言,资肖轩看了眼自己的手,放松了力道,语气却不减丝毫,“妈!你说啊!”   席婉似乎很是为难,嘴唇动了动,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就是这样对你妈的么?”   清冷的男声从远方传来,僵持着的三个人转头,只见席牧亚衬衫袖口微微挽起,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四杯水,站在那儿神情严肃。   他缓缓走过来,将盘子放在茶几上,锐利的眸子紧镬住资肖轩。蓦地,他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其中一个杯子抿了一口水,说道:“你这么逼你母亲,不如来问我。”   资肖轩猛地看向他,眼睛微眯,透露出危险。情敌见面本就分外眼红,他说起话来,语气自然不会好。   资肖轩朝着席牧亚冷哼一声,随即反讽般开口:“我洗耳恭听。”   席牧亚不在意地勾了下嘴角,正要开口的时候,席婉却紧张地拉住席牧亚的手臂拼命摇着头。   席牧亚安抚地拍了拍席婉的肩,对她说:“他总要知道的。”   席婉摇着头似乎很为难,怯怯地开口,“我……”可是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席牧亚瞥了一眼资肖轩,朝着席婉说:“不说清楚,我怕他誓不罢休。”   闻言,席婉思忖了半分,最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席婉的同意,席牧亚再没有任何顾虑,他清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他说:“资肖轩?哼,也许我该叫你一声弟弟。”   整个房间因为席牧亚这句话而安静下来,资肖轩不可置信地看看他又看着自己的母亲,直到席婉沉重的点了点头,资肖轩立刻激动地反驳:“这不可能!”   就连局外的乐茂茂都被席牧亚这句话震得不轻,脑袋里空空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从她一认识席牧亚开始,就知道席牧亚是一个孤儿,评学兼优几乎是靠奖学金而完成的学业,而她也多次询问过他关于他亲生父母的事情,那时席牧亚只是用无所谓的语气淡淡地对她说:“我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了。”而乐茂茂除了心疼就是心疼,不忍再去碰触他的伤口,所以关于他父母的一切,她也就仅知道这点。   如今,他居然说自己是资肖轩的哥哥?   状况一下子复杂而又混乱起来,席婉不知所措地坐在一边,乐茂茂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如此看来,她发现,席婉和席牧亚的眼睛似乎很像,偶尔皱眉的时候连眉宇间都有那么几分神似。   所以说,席牧亚的母亲是席婉?   等等,席牧亚,席婉,席?都姓席?席这个姓并不多见,他们都姓席?难道……   乐茂茂觉得头疼得要命,默默地坐到沙发上,静观其变。   资肖轩似乎很不信席牧亚刚才的话,不但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就连嘴里也是不停喃喃地说,不可能。   席婉早知道资肖轩会接受不了,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事实就是如此,她也不知道难以用言语安慰。   “不可能!席牧亚,我和你同年生的,我们不可能是同一个母亲!”资肖轩的样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做着最后的喘息和努力。   “怎么?你还是不信?”席牧亚看着他嘲讽地说。   “我当然不信,我九月份生的,而你是两月份生的,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可能是一个母亲!”   席牧亚看着资肖轩被打击的样子似乎很高兴,他悠然地转了转杯子,眉毛一挑。   “哦?或许我们严格来说也不是兄弟。”他像是一只矫健的猫,抓住了一只老鼠,但是又不急于吃掉它,而是慢慢折磨。   资肖轩瞪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席牧亚似乎想捉弄资肖轩一番。   “席牧亚!你别得寸进尺!”资肖轩咬牙切齿地吼。   资肖轩和席牧亚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直接影响到旁边的两个人,席婉很是心疼,两边都是他儿子,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但好像总有着莫名的敌意。   就在席牧亚笑而不语之际,资肖轩终于怒了,快步冲上去一把抓起他的领子,怒目而视。   席婉见状赶紧走上前组织资肖轩。   “儿子你别激动!你先放手啊!有话好好说。”   资肖轩的手急不可见地抖了抖,听到席婉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声音有些哽咽,“你叫的儿子,是他还是我?”   听到这样的话,席婉终于泣不成声。流着眼泪,悲痛地看着资肖轩不停摇头。   席牧亚见席婉崩溃,也暂时收起对资肖轩的敌意,用力掰开抓着自己领子的那双手,整了整衣服。   他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第四十七章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也是一个恶俗而狗血的故事。   当年席婉少女情怀大学的时候爱上了一个花花公子,在这位花花公子浓情蜜意,甜言蜜语的柔情攻势下,席婉把自己给了他,顺其自然的也就有了席牧亚。可是等席婉告诉那个花花公子她自己怀孕了的时候,那个花花公子脸色一僵,支支吾吾敷衍了一番后竟再也没有联系过席婉。席婉本来是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可是她性子软弱,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将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   一个未婚怀孕的大学生,日子自然不会很好过,退了学,在外面的小超市找了一个工作就这么过了下去。索性席婉的父母在责备过自己的女儿后也是满满地心疼,没有对她决定生下孩子这个决定表示多大的不赞同,也就默许了席婉的行为。   席婉就这么大着肚子工作一直到生下席牧亚。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可是有父母的帮忙照料,加上席牧亚这个小婴儿给她的安慰,总体来说,也算过得去。   直到有一天,席婉的母亲因高血压一下昏过去住进了医院,席婉的父亲自然是在医院照顾着老伴儿,席婉像超市请假不成,只能被迫把席牧亚带在身边工作。可超市的工作是忙碌的,她将席牧亚放在超市后面的更衣间里,不过短短的时间,就出了事,当她趁着吃中饭的间隙时间去更衣室,原本应该好好呆在婴儿车里的席牧亚,居然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婴儿车在里面。   席婉当时急得要死,哭着找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就是不见席牧亚的身影,最后报了警,也是没有任何的消息,由于是在更衣室里面发生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监控录像可以调阅。这件事情公安局立了案,但是由于案情实在没进展,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之后的许多日子里,席婉总是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婴儿车想啊想的就开始流泪,席婉的父母规劝了好多次,可席婉就是难以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席婉碰到资肖轩的父亲——资承卫。他的出现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束阳光,就这样突然间暖暖地照耀到了席婉的心里。他的温文尔雅,善良体贴,加上用了大量的时间和耐心,终于将席婉带出了弄丢孩子的阴影,顺理成章的两人谈起了恋爱,没过多久就结了婚。   资肖轩其实并不是席婉的亲生孩子,资承卫的妻子在资肖轩两岁的时候由于忍受不了资承卫爱工作而不顾家庭的性格,一怒之下丢下孩子就和资承卫离了婚,和另一个男人跑了。   由于资肖轩和席牧亚的年龄相仿,在和资承卫结婚了以后,席婉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资肖轩的身上,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幼儿园小学甚至到高中的时候,资肖轩的上学放学席婉即使是生病也都亲自接送。或许弄丢席牧亚是她心里最疼的一道伤口,夹带着浓浓的内疚,她把对亲生儿子的亏欠全部用来爱资肖轩了。   由于资肖轩亲生母亲离开的时候他还小,所以资肖轩并没有关于亲生母亲的记忆,席婉在他的生活中一开始就充当了母亲的角色,为了避免资肖轩心理有阴影,资承卫和席婉商量,最终没有把资肖轩并不是席婉亲生儿子这一点告诉他本人。   整个故事到此为止。所以,一个是法律上的儿子,一个是血缘上的儿子,说是兄弟也可以,若说不是,也没有错。   资肖轩听到这里早就不淡定了,依旧是满脸不可置信,恍若是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而不是关于自己的。   他咬牙切齿,激动地喊道:“我不相信!”   席婉在一边不知所措地默默流眼泪,乐茂茂也着实为这个惊天的真相弄得不知所以,只是呆呆地坐在席婉边上安抚着哭成泪人的她。   席牧亚似乎很不在乎资肖轩激动的情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淡漠地说了一句:“你爱信不信!”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是激怒了本就情绪不稳定的资肖轩。   “席牧亚!照你所说,你当时不过才是一个婴儿,你能知道这么多?”   席牧亚仍是默然说道:“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资肖轩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从来没有想过席婉会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从懂事以来,席婉就宠爱着自己,照顾着自己,小时候,他甚至比所有同龄人都要幸福,惹得其他同学都嫉妒他有一个这么好这么温柔的妈妈。可是现在突然告诉他,其实从小爱着他的母亲并不是生母,而他是一个被亲生母亲抛弃的人,任谁都会一时间接受不了。   嘲讽地笑了笑,席牧亚继续说道:“你什么你,你不觉得你已经白捡了这么多年的幸福日子么,一个大男人,这么点打击受不了?”   席牧亚的处处针对和话语里明显的敌意让席婉和乐茂茂都感受到了,席牧亚极少表现出如此尖锐的一面,大多数的时候,他若是看不惯一个人,背后默默弄点小手段折腾他一番就可以了,从不会像现在一样,光明正大就这么扯着人家伤口撒盐。   他会如此做,无非就是资肖轩确实惹到了他。让他连伪装都不再屑于。   资肖轩哑口无言,甚至心理有种夺人母亲的罪恶感,纵然他也是不知情的,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乐茂茂在一边看不下去了,难道他没有看到资肖轩已经够受打击了的么?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她一边安抚着席婉,一边不满地以责问的口气对席牧亚说道:“你难道没有看到他已经很伤心了么,说话难道不能委婉一点吗?”   闻言,席牧亚犀利的目光立刻投向她,眸子闪过许多情绪。蓦地,他嘲讽般地回答道:“照你这么说,我倒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加害者了?”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乐茂茂的心不自觉抽痛了一下。她没有这个意思,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场悲剧里面,最无辜的应该是席牧亚。毕竟,资肖轩这么多年享受的母爱本应该是席牧亚的。   想到这里,她放软了语气,无力地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灰狼,你不要这样。”   可此时的席牧亚却像是战斗中张开刺的刺猬,语气中仍是不见温柔。“我怎么样了?”   “……”乐茂茂不再言语,她自己心里也很乱,她和席牧亚之间莫名出现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如今又有这样的事出现,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乐茂茂知道现在席牧亚的心情也必然不会很好,她多想冲上去紧紧抱住他看死坚强的身躯,轻拍他的肩膀说:“没事,都过去了。”可脚步就像是灌了千斤的水泥似的,怎么也太不起来。   资肖轩强迫自己冷静了一番后,不再试图从席牧亚的嘴里再得到什么信息,转过身慢慢走向席婉,他蹲□子,拉住席婉的手,声音哽咽而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妈,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泪流满面的席婉伸出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望着他眸子中急切,等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她年轻的时候弄丢了席牧亚,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如今又伤害到了资肖轩……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看到席婉点头,资肖轩心里唯一的希望也熄灭了,默默低下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良久,他又抬头,眼神中的带着坚定。“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母亲。”   席婉愣了一愣,转而温柔一笑,带着泪的目光隐隐透出释然。她温柔地说道:“傻孩子,本来就是啊。”   这样母亲情深的场面,看在旁人的目光中自然是欣慰的,可席牧亚只觉得刺眼。他冷笑了一下,随机对席婉说道:“您这几天就暂时住在这里,我会找人照顾好你。”   席婉内心有些失落,他没有叫自己“妈”。她苦笑了一笑,点头道:“嗯。”转过头又对资肖轩解释道:“妈在这儿住几天,你先把茂茂送回去,然后赶紧回去休息着。”   未等资肖轩回答,席牧亚立刻插口说道:“茂茂也留下。”然后又指着资肖轩,“你可以走了。”   闻言,资肖轩激动地站起身来,喊道:“你凭什么留下我妈和茂茂!”   席牧亚嘲讽一笑,“你说我凭什么?”   “席牧亚,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你甚了,如何?”   眼见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有快要爆发的趋势,席婉立刻站起身来,拉着资肖轩的手,站在他面前让不让他冲上去。   “儿子,你乖,妈就在这住几天。你别担心啊!”   望了眼自己的母亲,资肖轩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席牧亚,思忖了半分决定退后一步。“茂茂今天我要带走!”   席牧亚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望着资肖轩的目光满是嘲讽和厌恶,他双手交叠随意环抱胸前,恍若再看一个笑话。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我再说一遍,需要走的只有你一个。”   见状,席婉忍不住为资肖轩说话,“牧亚,茂茂是轩小子的女朋友,还是让他送茂茂先回去吧。”   乐茂茂心悬得很高,不安地望着席牧亚。   席牧亚淡然地坐在沙发上,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像是品酒一般喝着白开水,漆黑的眸子中不知酝酿着什么情绪。   他嘴角勾勒出一个危险的弧度,轻轻地说道:“哦?你说,茂茂是他的女朋友?”   第四十八章   他嘴角勾勒出一个危险的弧度,轻轻地说道:“哦?你说,茂茂是他的女朋友?”   席婉是过来人,她多多少少已经从这三个孩子的互动中看出了点什么,如今听到席牧亚这般反讽的语气,她喉间莫名涩住,无法言语。   今天晚上的情况已经很混乱,乐茂茂纵使平日里神经再大条也知道此时此刻不适宜再徒增矛盾。看着旁边像是已经被打垮一样的资肖轩,她犹豫半分,终于挪动了脚步,将身子隐在席婉的后面,祈求的眼神望向席牧亚,紧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席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乐茂茂的动静,席牧亚却是将乐茂茂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脸上纠结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多日来的疲惫一下子爆发。   一个男人最耻辱的时刻,莫过于在情敌面前承认自己心爱的女人是情敌的女朋友。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但目前看来,他好像不得不做这件事……   谁让他即使愤怒到极点,也不愿意看到某个爱笑的人脸上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委屈。   望着席婉疑惑中带着探究的眼神,以及在席婉身后拼命摇着头的乐茂茂。席牧亚敛下眸子,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一句:席牧亚,你敢不敢再窝囊一点!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刚才还吵闹不堪的房间顿时寂静了下来,而这样诡异的静谧,却如同暴风雨的前夕一样,蕴含着不知名的风险和未知的未来。   席婉殷切而又疑惑的目光急切地看向席牧亚,似乎很想要一个答案。可是眼前的人低着头,拿着水杯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她犹豫半分,放缓了语气,小心翼翼得问道:“天已经晚了,还是先让轩送茂茂回去……”斟酌了一番,“比较妥当?”   席婉话音刚落,一旁的资肖轩便立刻接口:“妈,那我先送茂茂回去了。”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多看沙发上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哥哥”一秒钟!   资肖轩拉过乐茂茂的手就准备往外走,由于太突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乐茂茂差点跌了一个跟头。   资肖轩的步伐很快,乐茂茂勉强跟着他,眼神却飘向席牧亚那边。   就在快要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席牧亚放下手中的被子,清冷的声音向是从空谷中传来。   “都留下吧。”   资肖轩蓦地止住脚步,背脊僵硬,抿了抿双唇,似是不甘又似是愤怒地回了一句:“不劳你费心!”   席牧亚的眸子倏然变得犀利,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有胆,你就往前再走一步。”   在我面前,牵走我的女人?好!资肖轩,你真是有种!   资肖轩其实很想要往前走,最好再给背后那个嚣张的男人留一个潇洒的背影,来一句:老子就是走了,你拿老子怎么样!   可旁边的人,他所牵着的人,那双似是柔弱无骨的小手此刻正用力握着他的手,掌心感受到的力道,却让他怎么也迈不出步伐。   他听到她颤抖的,怯怯地说:“我们留下好吗?”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浓浓的不安,眼圈红红的,眼底好像酝酿着泪水却像是被倔强地控制着不流下来。   他胸口顿时如针扎一般刺痛。   面前的她,如此为难。他又怎么忍心,只顾自己耍着男人那破点儿价值都没有的自尊和任性!   他在心底懊恼了一番,叹了口气,转过头僵硬着脸对席婉说:“妈,我和茂茂陪你一晚。”   乐茂茂像是松了口气,就连席婉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点了点头又看向席牧亚。   席牧亚看着眼前三人,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楼上有房间。”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郊区这栋别墅一共有三层楼,每一层都有好几个房间,席牧亚径直走到了三楼最角落的书房里,关上门便坐到电脑桌前开了视讯。   底楼客厅中留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资肖轩内心还有百般的纠结和疑惑,但看了看满脸倦容的席婉,动了动嘴唇,最终只说了句:“妈,先去休息吧!”   窗外的天色已经进入到半夜的漆黑,月光都被隐埋在乌云中,没有一丝光束照下来。每个人的心情也如同这没有月照的黑夜一般。   席婉听了资肖轩的话,点了点头,走上了楼。   乐茂茂心里五味杂成,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样子就好像在森林中迷路的小白兔,毫无方向又带着不安和惊惶。   资肖轩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茂茂,你放心,找个机会,我一定会妈解释清楚。”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见她不说话,资肖轩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乐茂茂这才木讷地问:“怎么了?”   他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柔和地说道:“没事,这么晚了,先去休息吧。”   乐茂茂点了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便和资肖轩走上楼。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客房中,乐茂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前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像是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放映,在舞会上突如其来的见面,一路上的沉默不语,别墅里的争锋相对,一切的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良久,终于决定起身去找席牧亚问个清楚。   她做贼似的一个一个房间看过去,终于在三楼最角落的书房中发现了正在用电脑视讯的席牧亚。她站在门口,寻思着是不是要敲个门。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里面的人显然已经发觉了鬼鬼祟祟的她。   “非墨,我明天再联系你。”说完,关闭了视频窗口,放下耳机,看着门口的她。   乐茂茂咽了咽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去。   夸大的书房中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巨大的封闭式的橱柜和一个电脑台。乐茂茂往里面一站,在距离席牧亚大约好几步路的位置就止住了步伐,在这个本就空旷得显大的房间中,两个人的距离很是遥远。   席牧亚坐在旋转椅上,把椅子转个角度,直直地面对乐茂茂。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却都默默不语。到底还是乐茂茂沉不住气,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你……什么时候时候回来的?”   他平淡的望着她,语气一片平和。“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回来。”   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恍若已经是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是说出来罢了。   莫名其妙就被判了死刑的乐茂茂下意识反驳:“我什么时候不希望你回来了!”   闻言,席牧亚嘴角一勾,冷笑道:“难道不是么……”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弟妹!”   听到这个称呼,乐茂茂倏地脸色发白,只觉得四肢冰凉,连同着胸口处都有种刺痛感。她握紧双手,似乎给自己在给自己说下去的勇气。   许多解释的话语,却不知如何说起,最后,她只是低下头,无力地说了一句:“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   “……”   见乐茂茂不语,迫切想要一个解释的席牧亚加重了语气,冷冰冰地追问:“说啊!”   乐茂茂和席牧亚相处了这么久,即使中间隔了四年的岁月,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席牧亚老爱在嘴上讨点小便宜欺负欺负她,那也都是带着宠溺和逗弄的语气的,这一回,他如此言辞犀利地对她,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委屈。   眼圈不自觉地泛红,忍住鼻尖的酸意,不服输的性子又显露出来,她涩涩的开口:“那你还不是这两天都没有联系我!打你电话永远不接!回国也没有通知我!如果不是今天恰巧碰到,你是不是准备再消失一次!”说道最后,她甚至有些声嘶力竭。   再消失一次这样的话语重重地打击在席牧亚的心房,一字一句都像是利刃一般,刮着他的心。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这几天,我有事。”   乐茂茂情绪一上来,平日里软弱好欺的性子全然不见,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刺猬。   “有事有事!你永远都有事!有事了你就不联系我,就可以随意地把我丢在一边,任由我一个人像白痴一样等着你的消息嘛!”乐茂茂氤氲的眼终于流下眼泪。   听到这里,席牧亚已经顾不得其他,从椅子上立刻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抱住声泪俱下的她,双臂紧紧禁锢住她强烈挣扎的身子。   “我从来没想过丢下你不管。”   情绪激动的乐茂茂拼命地想要挣扎,奈何环抱住自己的臂弯犹如钢铁般僵硬,怎么也撼动不了半分,她只好用力敲打他的背部,一抽一抽地道:“你有!你就是有!”   席牧亚温柔地吻着她的发丝,任由她发泄。“好了,乖。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不管。别哭了,嗯?”   可惜乐茂茂压根听不进这安抚性的低喃。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甘心地问:“那你为什么两天都没有联系我!”   因为牵扯到迟非墨,牵扯到黑道,牵扯到所有我不愿意让你了解到的黑暗面。宝贝,原谅我,无法告诉你实话。我情愿你怨我,恨我,也不会让你知道这些。   乐茂茂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想到了当初他也是这样不肯告诉她四年前离开的真相。她讨厌他什么都喜欢自己背负的性格,就好像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永远无法为他分忧解难。她讨厌这种无力感。   于是,她挣扎得更加厉害。“你告诉我啊!”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席牧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双臂一用力,稳稳地抱起她,将她抵到墙边放下,把她的手紧扣在自己的腰间,然后猛地低下头,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草莓味的唇彩融合着泪水咸咸的味道,贴合上那柔软的唇瓣,他饥饿得像一个野兽,正在汲取自己的食物。这么多天的思念顷刻倾巢涌上,无可控制地从胸腔爆发,一直蔓延到全身。   乐茂茂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晕晕乎乎的,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如此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他的黑眼圈。   她被动地接受了这个强烈且肆虐的吻,缠绵而又悱恻。直到感觉呼吸都快不顺畅的时候,她别过头想要躲开。可显然某人并不愿意就此放过她,硬是咬着她的唇瓣不让她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双手被控制住,她扭动着身躯表达自己的不满,奈何席牧亚根本就是整个身体贴合在她身上,两个人之间一点儿缝隙都没有,甚至连她的双脚,都被他修长的腿控制着。她根本动不了半分,即使勉强动了动,痛的也是自己的后背。   她放弃了挣扎,闭着眼睛任由他汲取。   一直到两个人都呼吸急促,席牧亚才不舍的放过怀里的人。   是谁说的,情人间的吻永远是吵架时最好的疗药。如此看来,确有此等神奇的功效。   作者有话要说:噗……我是亲妈,还是让他们两个先吻一个吧!~嗷嗷嗷   第四十九章   席牧亚吻着乐茂茂的粉嫩唇瓣就像是吃果冻一样顺畅,就在这擦枪走火,意乱情迷,偶尔的中场休息之际,席牧亚终于还是凑到乐茂茂的耳边,煞风景地问了一句:“你和那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乐茂茂涨红着脸,喘着粗气,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激烈中恢复过来。耳畔传来的话语使得她身子僵了僵,浑浊的脑海中这才想到了还有这茬事儿。   心里狠狠地骂了某只善用美男计的色狼,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于是她仰起头一脸傲娇地回答:“哼,就是你看到的这么一回事!”   眯着眼看着怀里别扭的女人,席牧亚指腹划过刚才自己吻过的地方,轻轻摩挲,魅惑而又危险地说道:“爱说谎的姑娘不好。”   席牧亚是一个双面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可以人前一副清冷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讨厌样子,下一秒就在她的面前化作无赖一样的禽兽死样。乐茂茂十分不爽他这副玩弄她于鼓掌之间,还不费吹灰之力的神态。   古人说,人如其名,当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大灰狼,大色狼,讨厌狼,臭狼!   小红帽不发威,你以为我是小草帽啊!   乐茂茂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顾忌着自己还在狼爪的控制之中,气愤地说:“你没听到伯母都叫我儿媳妇了么!再说了,轩小子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夫!”最后还特意加重了“未婚夫”三个字,生怕某人没听清楚似的。   席牧亚不怒反笑,不慌不忙地从她的唇慢慢吻到她的发丝,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这让乐茂茂在一阵酥麻中,仿佛还感到了冷风袭来的阴凉感。   他盯着她小心翼翼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说道:“说你是她儿媳妇这一点倒是没错。”他眉眼间的笑意倏地带着一点阴沉,“不过这未婚夫三个字,那小子怕是担不起。”   乐茂茂看着他几秒内瞬间变化的表情,咽了咽口水,总是有些腿软,却仍还是撑大了胆子反抗:“他担不起,难道你担得起?”   某人嘴角含着笑,似乎很有耐心。反正他在外人面前就是各种冷酷残忍莫名其妙,在她面前各种无耻可以发挥到极点。   他状似遗憾地说道:“哎,怕是除了我没人能担得起。”   可怜的乐茂茂不甘心地低喃:“凭什么呀!”   闻言,某人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就算有,我也能让他消失。”   乐茂茂感到一阵阴风吹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席牧亚立刻扬起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开玩笑的。”   “……”开玩笑?为什么她没察觉到一点点点的玩笑成分!看,她的汗毛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一根根的全竖起来了。   席牧亚似乎并不急着让怀里的人尽快交代犯罪事实,反而饶有兴致地就这么将她抵在墙边,由于她今天穿得是小礼服,胸口符合人体学的弧线设计,他的视线只需要微微向下调整一点儿,就能看到美妙场景。   唔,怎么形容呢?肤如凝脂,皓质呈露。某个地方虽然小是小了点,但是也符合他的口味了。   馒头和西瓜,那他还是情愿要小馒头的。   惊讶于某个人长久不说话,乐茂茂疑惑地看向他,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察觉到他视线停留之处是在……乐茂茂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奈何自己的双手被控制着,连遮都没办法遮,她羞极,不满地骂了声:“你不要脸!”   事实上,某个人在她面前也没有要脸过,此时可是痞味十足地回了句:“要脸有什么用。”   乐茂茂无语了,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某人的视线显然还停留在不该停留的地方,乐茂茂觉得她今天十足十地就是送上门给某人占便宜的,不但让色狼饱了口福,还让他饱了眼福。   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前面某个人还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怎么转眼间就色|欲熏心了?在客厅时,气氛很严肃有没有,但是现在……   乐茂茂觉得浑身不舒服,因为显然某个人并不打算好好和她说话,她保持这个三夹板的姿势已经很久了。背后是冰凉得都快被捂热的墙壁,前面紧贴着的却是滚烫的胸膛。乐茂茂觉得煎熬极了。又苦于男女之间天生力气的悬殊,无法挣脱。   席牧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虽然他一定不会承认自己温香软玉在怀也很让他心神荡漾把持不住,不过装个几分钟淡定的功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怎么样,想好了要不要好好交代?”似是觉得这句话不够有震慑力,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胸口,“反正这边风景独好。”   乐茂茂在心里把眼前的这个人从头到尾,用她能想到的所有词汇都给骂了一遍,最终还是服软。   “你先放开我,好好说。”   席牧亚还是没有松开她,确定般地问了句:“不耍贫了?”   “嗯。”明明耍贫的是你好不好!   “愿意老实交代罪行了?”   “嗯。”你才罪行!   “可我怎么觉得你心里在骂我?”   “嗯。”骂的就是你。   呃?不对劲。乐茂茂猛然抬头,看着他含笑的眸子,瞬间意识到刚才自己答应得太过顺畅,然后貌似做了一件傻事。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乐茂茂又赶紧摇了摇头。   席牧亚也不再逗弄她,松开了她的手,身子也不再紧贴着她。   得到解放的乐茂茂,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在某人的怀里,她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再加上那个激烈的吻,她快窒息而死了。   席牧亚微微整了整衣服,等到眼前的某人平复了呼吸以后,左手捞过她走了几步,顺势坐到椅子上。于是,乐茂茂刚刚摆脱了墙壁,这下又坐到了某狼的大腿上。   “不是好好说吗?”   他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和她都舒服一点,然后理所当然地应了句:“是好好说啊。”这姿势显然比刚才那个要好很多!   乐茂茂见挣扎无效,欲哭无泪之间也放弃了抵抗,顺从地窝在他的怀里像只小猫咪似的。   反正某人的胸膛也的确很暖和,唔,没有肥肉,就是硬了一点。   “说吧,怎么在我走的这么短日子里勾搭上那小子的。”   勾搭?乐茂茂不乐意了,嘟着嘴不满地说道:“什么勾搭啊!用词这么粗糙!”   席牧亚面无表情,淡淡道:“背着男朋友和其他异性拉拉扯扯,亲亲我我,不是勾搭是什么。”   怒!“哪里拉拉扯扯,亲亲我我了?”   “行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他作势闻了闻她的肩膀,“啧,这肩膀上还有那只贼手的味道。”   乐茂茂胳膊肘轻轻撞了他的胸口一下以示不满。“你到底要不要好好说!”   “好好好,不叫勾搭。”   见席牧亚暂时性的妥协,乐茂茂这才罢休。好好地解释起她和资肖轩的事情来。   “其实总结起来就是我身为一个五好女青年,乐于助人,帮助好朋友暂时性脱离他母亲逼他相亲的窘境,然后装成他女朋友暂时性蒙混过关的故事。”   席牧亚没有马上回答,脑袋里转了转思路,大致上也整合出前因后果来。   “装什么都行,还有装女朋友的?”   “那当初我和他不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么,我爸那时候逼着我相亲,若没有他做掩护,兴许我这时候都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呢!他现在有难,我当然挺身而出!”乐茂茂一番演讲词说得那是慷慨激昂。   可显然某个人并不买账,臭着一张脸,冷哼道:“他让你装女朋友就装了,那他让你生孩子你生不生。”   见席牧亚强词夺理,乐茂茂也不甘示弱。“那能一样么?”趁着他不注意,她白了白眼睛,“再说了,当初没有他,我可能就是已婚妇女了!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恩将仇报,今天这样对他。”正义感爆棚的乐茂茂说啊说的,便为朋友打抱不平起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似乎偏题了,而且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你的意思,我还要三跪九叩地感激他?”   察觉到某人语气中的冰冷,乐茂茂赶紧换了语气,狗腿地附和道:“呃,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我这行为乃是知恩图报之举。”言下之意,瞒着你那是迫不得已,你得原谅。   乐茂茂窝在席牧亚怀里,眼巴巴地盯着他看,好半天没等到他的反应,她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别生气了啊!”她在小指头上比划了一下,“这就是一件,这么小的事。”   “我不认为我女朋友假扮成别人女友是一件小事。”   乐茂茂被呛得哑口无言,撅着嘴小声地说:“小气鬼,那个别人还是你弟弟呢!”   席牧亚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乐茂茂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立刻噤声。   她差点忘了,这两兄弟其实闹得挺不愉快的。现在在他面前提“弟弟”两个字,绝对不利于她和席牧亚的团结!   但一个是朋友,一个是男朋友,更何况,那个朋友还是男朋友的弟弟。乐茂茂在没被这复杂的关系搞晕之前,仍是想做一个和事老,虽然她自身的危急都还没有解除。   她在他怀里挪动着,用自认为最嗲的语气撒娇道:“好么,别生气了。”   某人在他的怀里乱动,开玩笑,这简直是挑战他傲人的自制力。席牧亚控制住她乱动的身躯,随即问道:“你这冒牌女友还准备玩到什么时候?”   乐茂茂犯难,犹豫了半晌,怯怯地说:“总要找个好的契机才好再想伯母坦白吧?”   席牧亚皱眉。“如果这个契机一直不出现呢!”   “不会啦!”乐茂茂举起三根手指头朝天作发誓状,“我一定督促轩小子赶紧找女朋友,这样我这个假女友,就功成身退啦!”   就你这笨丫头才看不出资肖轩那小子对你压根就是存念不良,居心叵测。席牧亚心里腹诽,没有说出来。这种帮情敌表白的蠢事,他才不会去做。   “不行,最多一个礼拜的时间。你给我必须坦白!”   “要不……两个礼拜?”乐茂茂准备打个商量。   席牧亚瞅了她一眼,不带任何语气地说:“三天。”   乐茂茂慌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捂上他的嘴立刻说道:“好嘛好嘛,一个礼拜,我和轩小子商量个办法,看怎么告诉伯母。”   “嗯。乖。”   乐茂茂乖乖窝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有种令人安定的感觉,温暖的胸膛,真舒服。   脑子逐渐混沌起来,她好像看到周公在前面等着她过去下棋。   迷迷糊糊中,乐茂茂在席牧亚的怀里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想。   但是她总觉得忘记问一些事儿……比如,他是怎么知道席婉是他母亲的,为什么突然间从意大利回来了,为什么要突然间留下席婉在这个偏僻的别墅里,好多好多的为什么……   第五十章   这两天乐茂茂的睡眠都不太好,加上晚上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所以没过多久,她就彻底昏睡在席牧亚的怀里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席牧亚确定某只红帽子已经彻底睡熟了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抱着乐茂茂刚从从书房走出来,却意外地在门口看见席婉表情微愣站在门口,席牧亚下意识皱了皱眉。   席婉显然对于眼前的状况感到十分惊讶,虽然她多多少少猜测到了这三个孩子之间早就认识并且关系还不简单,但看见席牧亚和乐茂茂此时的状况,也着实愣上了老半天。   她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你……”   席牧亚没等席婉说完,就打断道:“嘘,我等会和你说。”生怕吵醒怀中的人,他故意放低了音量。   怀里的人似乎感到了有些不舒服,扭动了一番,似乎是找到了更加舒服的位置,又安静下来。   席牧亚将乐茂茂抱到了隔壁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轻手轻脚地脱掉她的高跟鞋,又体贴地帮她盖好了被子。大约是身上的礼服紧绷绷的并不舒服,席牧亚帮她盖上被子没多久,乐茂茂的双手便不安分地伸了出来,白皙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席牧亚无奈地只好将她的手臂又重新放回被窝里面。当他刚准备出去之际,未料到某人的手臂再一次不听话地从被窝中伸出来,这次还连带着揭开被子。席牧亚只好止住步伐,再一次将她的手臂放回被窝里,这回他没有立刻放开,而是压着被子压了好一会,心里恶狠狠地道:我看你手再伸出来,再伸出来呀!   兴许睡梦中的乐茂茂身体有着强烈的保护意识,感受到了一股不善良的气息,这次竟乖乖地没有再把手伸出被子,而是静静地睡了过去。   席牧亚见状,松了口气。他其实也很想帮她换了衣服能让她睡得再舒服一点,可是他怕他这一换,吵醒她事小,他自己欲|火焚身事就大了。   可怜的小红帽,为了不被大灰狼给一口吃掉,只能乖乖地穿着不舒服的礼服将就着睡一晚上了。   席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席牧亚的身上,所有的过程她也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小心翼翼地动作,这么关爱备至的情感,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她心中的猜测似乎要逐渐演变成真实,可她的心中竟然有一丝不愿意。   席牧亚关上了门后,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席婉,没说任何话就转身进了书房。席婉迫不及待跟上后,连门都没有关上,就开口问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席牧亚也有些头疼,他没料到席婉会在门口,并且他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在门口的,看见了多少又听见了多少。   他并不介意直接说出事实的真相,但他既然答应了给乐茂茂时间,如今面对席婉的质问,他无从开口。   席婉似乎是没有看出席牧亚的纠结,一心只想着要知道真相。她思量着措辞,最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该不会,你和茂茂才是一对吧?”   “你觉得呢?”席牧亚并没有直接回答。   可正是这句话,反而是证实了席婉内心的猜测,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立刻激动地说道:“那轩怎么办!”   席牧亚一愣,眸子里闪过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   席婉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法好像伤害到了席牧亚,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将所有作为一个母亲的爱几乎都放在了资肖轩身上,她刚才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关心儿子爱护儿子的表现,那一瞬间,她忘记了,眼前的人才是她亲生的骨肉。   毕竟,一个照顾了二十几年,一个却……   席婉感到深深的内疚,喃喃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席牧亚却打断了她的话,“你找我,是为了这件事?”   道歉的话语卡在嘴边无法说出口,席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弥补刚才的无心之失。见席牧亚无心谈论这个问题,她叹了口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突然间失而复得的儿子对话。   琢磨了好久,她才讷讷地问了句:“你……过得好么?”问完,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很傻。一个被母亲弄丢的孩子,能过得有多好?   “还不错。”   席牧亚不在意的语气更加触痛了席婉的内心,她低着头几不可闻的说了句:“对不起。”   席牧亚没有作出回应,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席牧亚的脸其实是像父亲的,席婉望着那张脸就想到了自己年轻的岁月。那是每一个小女生都会怀揣着的公主梦,会有一个又高又帅又体贴的男人和自己谈恋爱,当初她以为自己遇到了,却没想到是所遇非人。然后怀孕,被抛弃,生下孩子,又弄丢了孩子……   过去的一切,如同电影般一幕一幕清晰地展现在她面前,她只想弥补这么多年作为母亲的亏欠,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做,就连亲近自己的儿子,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沟通是联系情感最好的方式。她深吸了口气,走近了几步,再次开口:“你是不是碰到了麻烦?”   “没有。”   “可是你今天让我躲在这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告诉我,我也许能帮忙。”   席牧亚揉了揉太阳穴,他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可是他并不想说出来,只好敷衍道:“我只想联络下母女感情。”   这句话别说席婉不信,就连席牧亚自己也不信。联络母子感情,亏他想得出来。   亲生的儿子就和陌生人一样,席婉红了眼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匆匆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了。”便流着眼泪,伤心地逃离了房间。   席牧亚望着席婉的背影,内心也是五味杂成,二十几年来,母亲这个角色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又让他如何扮演好儿子这个角色。   复杂的心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席牧亚在席婉离开后没多久便打开了电脑。迟非墨万年冰山的面瘫脸顿时出现在画面上。   依旧是熟悉而又冰冷的语气。“怎么,见到了母亲,你的表情似乎毫无欣喜。”   席牧亚内心翻了个白眼,不去介意那冰冷语气里明显的调侃意味儿。正了正神色,严肃地说道:“这几天我会留在这里,你尽快解决那边的事情。”   迟非墨皱了皱眉。“你这是命令我?”   “鬼才有空命令你,那帮人摆明了找你麻烦,我无辜受累。真亏得他们神通广大,居然还劳心劳力查了我的身世,就为了逼我出卖你。”他顿了顿,咬牙切齿,“我这几天累得快比上牛了,我看你过得倒是风生水起啊,嗯?”   画面中迟非墨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说到这个,你应该感激我送了你一个母亲。”   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听得席牧亚是火冒三丈,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也不看看这几天他都是为了谁才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害得他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某个罪魁祸首倒好,现在还在得瑟,丝毫没有紧张感。   他愤愤道:“我就应该出卖了你,保我母亲平安,顺便还给我一个太平世界!”   无视激动地快要跳脚的席牧亚,迟非墨淡定地说道:“出卖我,你才真的没太平世界。”   席牧亚无语了。人善被人欺,你是黑社会老大,你狠,我忍还不成么!   “迟非墨!那你就赶紧解决了那些人。”   “其实我不介意你把机密交给他们。”   席牧亚愣住。“那我真给了。”   “嗯,真给。”   席牧亚彻底无语了。真给个头啊!他要是真给了,也许下一秒他就死无葬生之地了。   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蹙着眉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迟非墨,我没心思和你闹,这事儿必须尽快解决,我家那位祖宗今天还问我最近干嘛不联系她,闹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逃过今天这一劫。”他语气中隐含着无奈,“我要是再丢下她去意大利,我未来老婆可就没有了。”   许是席牧亚的语气实在太可怜兮兮又悲惨哀怨无比,迟非墨也不再闹腾她,淡淡地说了句:“三天内,我会解决。”   得到了肯定的承诺,席牧亚这才松了口气。“谢了。”   “这三天,尽量别离开别墅,我会派人过去。”   “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和你母亲联络感情了。”迟非墨含着笑丢下这句话后,迅速关掉了视频窗口。   席牧亚确定以及肯定,那个冰山面瘫所谓的黑社会老大最后一句话就是丫调侃他的!可是看着被切断后一片黑的视频画面,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调侃回去了。   好吧,他绝对不承认,他也没多大胆子调侃那个死冰山。   调侃有风险,行动须谨慎。他几乎能肯定,这次他惹上麻烦,迟非墨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解决而是等他开口后才“勉为其难”答应解决,完全就是为了报复他上次调侃了某人和那位法律系女大学生的事。   所以说,某老大的权威是无法被挑战的。   席牧亚哀叹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之后,拖着疲惫得身躯回到了房间。   床上的人睡得很香,可是……那两只手臂怎么又□在被子外面了!   席牧亚失笑,这么大的人了,睡相还是这么差。他才离开没多久,这盖好的被子就又被她给掀开了。   他只好再次把她的手臂放进被窝里,然后脱掉了西装,换了睡衣,在她的身侧睡了下去。   如果他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他会被某个人无情地踹下床,他一定会选择睡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交代了前一章遗留的一些问题,后面几章就准备写欢乐而又闹腾的别墅生活啦~   狐狸和狼的争夺小红帽大战!   第五十一章   第二天一大早,席牧亚还在半梦半醒状态中先是听到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还未等他睁开眼睛搞清楚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就感到左手臂一阵剧痛,随机整个身体触碰到冰冷的地面,再然后额头“嘭”地撞击到地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几秒钟的时间,他终于发现一个铁打的事实——他被无情的踹下了床。   席牧亚惺忪的眸子此刻彻底睁开,看着床上抱着被子一脸惊恐状的乐茂茂。再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道:“乐茂茂!你发什么疯!”   床上的乐茂茂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拼命的往里面缩,像是看到可怕的东西一般瞅着席牧亚,大大的眸子中满是不知所措。   席牧亚见状,不禁头疼地抚了抚额,如果他没有估计错,眼前这个丫头八成脑海中一定是把他想成禽兽了。他叹了口气,没做禽兽的事情,倒是担上了禽兽之名,早知道昨天晚上就那啥了……   天气已经逐渐进入到冬天,在这南方的城市中,早晨微凉,湿气也颇重。席牧亚打了个寒颤从地板上起来,准备掀开被子往里面缩。   还没等他行动,床上的人就已经拼命把被子往自己那边拢。   “席牧亚!你你你你……别再往前了啊!”   席牧亚皱眉,拉起被子就准备往身上盖,他很累,而且时间还早,他还准备睡一会儿。可乐茂茂恨不得把整个被子都往身上拢,并且死死揪住就是不让席牧亚盖。   席牧亚无奈,只好耐着性子说:“乖,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乐茂茂正担心自己的清白问题呢,压根没听出来他语气中含有的疲惫,反正就是紧揪着被子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   若是平时,席牧亚绝对有兴致好好捉弄一下床上这个不乖的小红帽,可是大清早的,累了这么多天的他只想好好睡一个回笼觉。看到某个人像看色|狼一样的看着他,他解释道:“你担心的问题没有发生。”   “杀人犯从来都说自己没杀人,强|奸犯也不会说自己强|奸人了。”得,看来乐茂茂已经把某个人的罪名给落实了。   大灰狼忍无可忍,只穿着一件衣服很冷好不好!他猛地跳上床,逐渐靠近某只惊恐的小红帽,两只手压在她身躯的两侧。   “你如果不把被子给我,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乐茂茂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愣了几秒钟,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席牧亚着实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状况,手足无措地准备替她擦干泪水,但显然某人已经害怕他的碰触,还没等他手碰到,她的脸便往旁边一躲。   席牧亚彻底抓狂了,好吧,他终于意识到,即使是脱线的小红帽,对于自己的贞|操问题,那态度也是很严肃滴!   他只得出声安稳:“好了,别哭了。我对天发誓,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安稳显然没什么效果,情绪上来的乐茂茂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哀叹着自己还没结婚前就已经说拜拜了的清白。   席牧亚忍着一阵阵的寒冷,继续安慰道:“昨天晚上你都睡着了,我能干什么事啊!”   乐茂茂一抽一抽地控诉:“你……你……你还趁我睡着才干那事儿。你流氓!哇……”   流氓个头啊!他干了什么事啊!他什么都没干好不好!怒了……   “我对我以后老婆干这事儿怎么了!”   “那你这是承认了!”   “……”无语,他这怎么就是承认了。   席牧亚彻底醒了过来,下床套上一件西装,拿起纸巾递给哭得稀里哗啦的乐茂茂。“别哭了……”   “……”才不理你,就是哭。   席牧亚无语,他软下了语气,循循善诱道:“你衣服还穿着好好的是不?”   乐茂茂悄悄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昨天的礼服还安然无恙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定是你事后又穿上去的。”   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脱了自己女人衣服以后再替她穿上去的好不好,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这是!席牧亚内心吼道。   当然这只能在内心吼,为了安抚某个单纯的小红帽,他继续耐着性子解释:“你难道不知道女人第一次都会痛么。”   乐茂茂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昨天晚上有痛过么?”   她继续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   咦,好像有道理哦!她怯怯地看着眼前的人,小声地问:“你真的没有趁人之危?”   “没有!”早知道就趁了。   “那……我清白还在?”   某人扶额,“当然在。”   “那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席牧亚看了看床,无奈地说道:“这是我的床。”   乐茂茂这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好像的确和昨天她一开始进的那个房间有区别。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难道昨天晚上是她起了色心,然后摸上了他的床?   “你昨天晚上睡着了,所以我把你抱到这里睡。”   乐茂茂恍然大悟,总算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到原来的房里睡?”   “我怎么知道你选了哪件房间?”其实他不过私心的就想留她在自己房间。   “那你……”她扭捏了一番,“你干嘛要和我一起睡。”   席牧亚看着她眼眶红红,还带着点害羞的样子,嘴角含笑。“我认床。”   “……”她要是信他认床,她乐茂茂三个字倒过来写!   “好了,你踢也踢过了,骂也骂过了。担心的事也没发生,醒了就下去吃早饭吧。”   乐茂茂确定自己清白尚存,看着眼前的人里面穿着睡衣外面披着西装的好笑样子,最终决定拉过被子蒙头继续睡。   在进入梦乡之前,她刚埋进被窝里的头又探出来,警惕地瞅着席牧亚。   “你不允许再上床哦!”说完没多久,便心安理得的睡起了回笼觉。   席牧亚内心的抑郁无法舒展,终于认命。   乐茂茂就是上帝派来折磨他到死的!   ******   当乐茂茂心安理得的蒙头睡大觉的时候,席牧亚早就刮好了胡子,穿着一身居家服正在客厅里和迟非墨派来的女佣交代事项。   刚交代完,便看见资肖轩和席婉并肩从楼梯上走下来。   资肖轩见客厅中只有席牧亚一个人,便开口问道:“茂茂呢?”   席牧亚皱了皱眉,他不喜欢有别的男人这么亲昵的叫他女人的名字。   他连余光都没有给资肖轩,淡淡说了句:“关你什么事。”   “好,那我自己上去找。”资肖轩说完转身欲走。   “站住。她在我房里睡着,别去打扰她。”席牧亚似是有意又状似无意强调了“我房里”这三个字,像是暗示着什么。   资肖轩的脚步停了下来,双手紧握成拳,忍了忍,他转过身子,面朝着席牧亚问道:“你把我妈留在这里,又强留茂茂在这里,到底有何贵干。”   席牧亚依旧是刚才那个回答。“关你什么事?”   资肖轩指着席婉道:“她是我妈!”   席牧亚瞥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云淡风轻的飘过一句:“也是我妈。”   “……”资肖轩觉得每次和席牧亚对话,他都能憋出内伤来,纵使他自己是医生,这病也没法治。   席婉看见自己两个儿子总是针锋相对,说话也夹枪带棒的,心里并不好受,于是她拉了资肖轩的衣袖说道:“别和你哥抬杠了。”   谁承认他是我哥了!资肖轩闷在胸口的一口气彻底是出不来了。   席牧亚闻言,顽劣地笑了笑道:“是啊,‘弟弟’,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不该你管的事儿,你少管。”   资肖轩气愤地指着席牧亚那张笑得恶劣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的面皮给撕下来。   “席女士!你看,是他在抬杠!”   席婉自然也是知道,这情况看起来,的确是席牧亚不爽资肖轩的成分多一点儿,可她对于这个见面没多久的儿子也着实不敢教诲什么,更加不知道怎么相处。于是她只能眼神示意资肖轩少说两句。   血缘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纵使是多年没见,毕竟是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儿子,又是自己亲生的。席婉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要多和席牧亚联络感情。再加上她昨天又在无意间伤害到他,她也想好好弥补自己的过失。   她坐到席牧亚的边上,扬起笑脸。“牧亚啊,你早饭吃过了吗?”   “没有。”   “那妈去给你做点怎么样?你平日里爱吃什么?”   “不用麻烦了。”   早饭柔情攻略失败,席婉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资肖轩一看到母亲受到冷遇,刚才还没有平复的气又蹭蹭冒上来。   “妈!他不吃拉倒,你干嘛这么卑微!”   席婉瞪了资肖轩一眼,示意他少说两句。资肖轩接到母亲的警告,悻悻然不说话。对着席牧亚重重的哼了一声。   席牧亚见状,狡猾的眸子一转,一改刚才的冷淡,对着席婉说道:“介意帮我弄份三明治么?”   席婉顿时受宠若惊,连说了好几声“好”以后,迫不及待就往厨房跑。   席牧亚看到资肖轩的脸黑了一大半后心情大好。   由于厨房间食物很多,许多材料是现成的,没过多久,席婉便拿着三明治出来了。她递给席牧亚后,忐忑地看着他。   “好吃么?”   席牧亚淡笑:“还不错。”   席婉听了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一种满足感顿时涌现心头。   一旁的资肖轩不乐意了,他瘪瘪嘴不满地向席婉控诉道:“席女士,我也饿了!”   “那你要吃什么?”为了席牧亚而忽略了资肖轩,席婉也有些愧疚。   资肖轩看着席牧亚正大快朵颐地吃着三明治,那张脸显然挂着“挑衅”两个大字,他也不甘示弱,呲牙咧嘴一字一句道:“我也要吃三明治!”   席婉愣了愣,忙不迭地道:“好。”   正当席婉起身准备再做一份三明治的时候,席牧亚吃掉了最后一口三明治,不禁意的说了一句:“好渴。”   由于席婉迫切想要拉近和席牧亚的距离,听到席牧亚这么一句话,席婉自然是自告奋勇。   “那我去给你弄点果汁?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苹果汁,谢谢。”   “傻孩子,自己母亲,谢什么!”说完,席婉便又跑去厨房间兴冲冲的榨果汁了。   当席婉再回来客厅的时候,只拿着果汁而没有拿三明治的时候,资肖轩的脸彻底黑了。   “席女士,我的三明治呢?”   “啊!”席婉拍了拍脑袋,随后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了。”   “……”   席牧亚优雅地坐着沙发上,拿着杯子,抿了抿刚榨好的苹果汁,朝着资肖轩的方向挑衅的说了句:“嗯,味道不错。”   资肖轩闷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成功地憋死了他。他拍了拍胸口,抑郁地默默走开了。   俗话说得好,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资肖轩思前想后,终于决定捍卫自己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而决定留在别墅里和席牧亚进行长期抗争!   这注定是一场两个男人争夺两个女人的战争。   晚饭时间,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上,资肖轩先夹了红烧肉放到乐茂茂的碗里。   “茂茂,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谢谢。”   没等乐茂茂吃掉红烧肉,席牧亚立刻又夹了青菜放到她的碗里,用温柔得掐的出水的声音说道:“油腻的东西多吃不好,还是蔬菜有营养。”   乐茂茂望着碗里面的红烧肉和青菜,迷茫地抬起头看了看资肖轩和席牧亚的眼神。   席牧亚的眼神分明告诉她:你敢吃他夹的菜试试?   资肖轩期盼的眼神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两难之下,最终,她用筷子同时夹起了青菜和红烧肉,一咕噜同时塞进了嘴里。她顿时觉得自己圆满了,因为红烧肉加青菜的味道,真是说不出的——“美妙”。   感受到餐桌上不太对劲的气氛,乐茂茂最终决定做缩头乌龟,埋头吃饭,默默不语。   席婉多多少少猜测到也许席牧亚和乐茂茂才是真正的一对,但她当了资肖轩这么多年的母亲,自然也看出来资肖轩也是真心乐茂茂的。   两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席婉叹了口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乐茂茂是她儿媳妇这一点应该是确定了的。   晚饭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度过,可怜的乐茂茂在今天一天之内尝试到了各种菜搭配到一起吃的“奇特”滋味。就连饭后的水果,她都尝试到了菠萝和樱桃同时嚼的滋味。   掀桌!这两个男人是闹哪样!   最终还是席婉拯救快要吃死的乐茂茂,拉着她进了房间,丢下那两个无聊的男人去随便火拼吧!   席牧亚确实很想和资肖轩火拼一场,那看他那副柔弱的身子骨和那张正太脸,他还真有些下不出手,他喜欢在心理上慢慢折腾人,于是也不急着用武力制裁这个情敌。反正这几天他都要呆在别墅里,日子正闲无聊,和资肖轩玩起“争宠”的戏码调节调节无聊的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   事实上,资肖轩也被席牧亚玩得够惨。一夕之间,他本来算计着拐走小红帽的,没想到人家正牌男友回归,让他许多计划胎死腹中。这就算了,这情敌突然还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哥哥,顺便抢走了他的母亲。   这不是坑爹么!上帝,有你这么玩人的么?   ******   席婉拉着乐茂茂的手,两人坐在床上。   “茂茂,你告诉我,你和牧亚那孩子才是一对,是么?”   乐茂茂倏地一惊,望着席婉澄澈得看透一切的眸子,难道是席牧亚已经说了?   她小心地探问道:“伯母,你……都知道了?”   “哎,伯母是过来人,昨个儿和今天的情况,我大抵也看出来了。”   乐茂茂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轩小子他拿我当挡箭牌,就为了不被您逼着去相亲。”她摸了摸头,“那个,我是假冒的。您别生气……”   席婉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乐茂茂的手。“我没生气。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轩小子要伤心了。席婉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拉着乐茂茂又杂七杂八地说了几句贴心话后,便让她回了自己房间。   又过了一天,别墅里依旧上演着两男夺两女的戏码。乐茂茂和席婉很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任由这两个男人明争暗斗,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多数的时候她们乐得看戏。   虽然每次戏的结局总是资肖轩被气到两眼翻白快要吐血。不得不说,席牧亚打击报复的水平绝对是国际水准。   这样诡异中又带有小温馨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三天。这一天,席牧亚终于接到了迟非墨的电话。   “牧亚,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席牧亚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如果连迟非墨都说认为是坏消息的话……   “说吧。”   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迟非墨清冷的声音。   “那帮人绑了你母亲现任的丈夫还有乐茂茂的父母。”   第五十二章   “那帮人绑了你母亲现任的丈夫还有乐茂茂的父母。”   乍听这个消息,席牧亚没有任何惊讶,他应该早就料到那帮人并不会善罢甘休。既然都花这么多心思挖掘他的身世,自然也是做了完全准备的。   他沉吟一番,“非墨,你准备怎么做。”   “我需要你的配合。”   “说吧。”   “明天中午12点,西郊老厂房。”   席牧亚应了声后便挂掉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思索着。   乐茂茂急哄哄地像个兔子一般从楼上屁颠屁颠跑下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席牧亚一把抓着他的手臂摇晃着说:“好奇怪,我刚刚打了好几次电话回家,都没有人接电话。”   席牧亚心底蓦地一惊,望着她焦急的脸庞,话到了嘴边不知如何说出口。他总不见得直接说:你父母被人绑了,所以家里没有接电话吧。   对于他而言,眼前这个祖宗才是最难解决的!   席牧亚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故作轻松地说:“怎么?这么大了还想爸爸妈妈?”   对于席牧亚这个说法,乐茂茂非常不满意!撅着嘴不满地回道:“谁说的!”她脑袋又晃了一下,“可是他们这个时间会去哪里呢?”   席牧亚继续安抚:“就许你过两人世界,不许他们过了?”   乐茂茂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都老夫老妻了,还过两人世界?”   “照你这么说,我们老了就不过两人世界了?”   闻言,乐茂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嘀咕着:“谁要和你老了还在一起!”   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轻笑:“你不和我在一起,还想和谁在一起?嗯?”   面对席牧亚有意无意的调戏,乐茂茂自然是毫无招架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娇嗔着丢下句:“你讨厌,我不理你了。”捂着脸就蹭蹭蹭跑回楼上去了。   望着那兔子般蹦跶的背影,席牧亚笑了笑,但很快笑容便收敛起来。瞒得了一时,瞒不了长远,转移注意力这招绝不是长久之计,明天他必须一次成功。   餐桌上,席婉心不在焉地扒着饭,眼神一直停留在桌上的手机上,资肖轩发觉了母亲的不对劲,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席女士?你怎么了?”   席婉愣了愣,把目光从手机上收回,勉强笑了笑:“没事。”   “可是你吃了大半碗饭都没有夹一点菜啊!”   席婉低下头看了看,随即回答:“哦,今天我想吃点清淡的。”说完目光不禁意的又瞥向了桌上的手机。   这种说辞加上这魂不守舍的模样,资肖轩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母亲必然心里压着事。   “席女士,欺骗是很不好的行为!”   席婉望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她问道:“你爸爸今天有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啊,怎么了?”   “今天他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这心里总是感觉慌慌的。”   听到这番话,席牧亚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瞥了眼席婉后,装作无事的说了句:“也许他有事要忙。”   席婉满脸担忧。“可是他再忙也不会不接电话啊。”   席牧亚板着一张脸,故作生气。“他还能走丢了不成!”   席婉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紧了紧。也是,她不应该在席牧亚的面前多提资肖轩的父亲的。她不再回话,低下头默默扒了两口饭。   气氛莫名有些诡异起来,乐茂茂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资肖轩看着席牧亚若无所思,心里不知在打量什么。   这一顿饭,除了乐茂茂还吃得挺香,其他人都吃得食不知味。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中午,席牧亚和迟非墨通完了电话,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走到门口。   席牧亚望了眼客厅里的人,神情肃穆地对迟非墨派来的保镖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能让里面的人出别墅半步。”   “是。”   席牧亚点了点头,立刻动身赶往西郊老厂房,但他没有注意到客厅里有一束目光始终盯着他。   ******   其实照着迟非墨的性子,碰到这种情况果断派一帮人这么杀过去得了,还不用他亲自出面的。但没办法,此次的人质特殊,秉承着“人质至上”的原则,迟非墨破天荒的采取了迂回战术。   这个迂回战术说来还真是挺迂回的。先是让席牧亚带一份假的军火交易地点表给蓝帮,那些人必然会派出一部分的人打探地点的虚实和周边的情况。这中间的一点时间差就足够让迟非墨做点手脚。   西郊的老厂房是以物换人质的地点。   关于这一点,席牧亚头很大。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笨的绑匪,绑个人质都不知道绑个关键的!绑那些人有用么,绑那些人不如绑迟非墨女人,别说是一份军火交易地点表了,要什么有什么啊!还用通过他么!   做个绑匪都这么没智商,真是活该被迟非墨玩弄于鼓掌之间。席牧亚在心里大大地吐槽了一番。   对了,他们也许还不知道这几天和他们周旋的就是迟非墨本人,还兴致勃勃逼着他出卖迟非墨。   席牧亚深深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如今,他还要送上门去被侮辱……他朝天叹了口气,无奈地走进了西郊的老厂房。   刚一踏进这个地方,席牧亚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角落明显被迷晕了的乐家两老还有应该算是他后爸的人。他内心不免为绑匪们鼓掌,还算有点小聪明,知道迷晕人质。   显然蓝帮并没有派出高层人士,而是几个小喽啰作威作福,小小的厂房中围着约莫几十个人。   黑道中凶狠度和样貌一定是成反比的,因为越是高层的人士越是不会参与打打杀杀这种小事情。所以席牧亚判断,眼前这个满脸刀疤,走路还有点一拐一拐的人段数一定不高。   刀疤男一见席牧亚单枪匹马走进来,派人鬼鬼祟祟往门口瞅了眼,确定没人跟来后,拿刀子抵着人质。   “把手机关机,外套脱掉丢过来。”他粗哑的嗓子像是鸭子叫。   席牧亚顺从地拿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拖下衣服,将手机放进口袋,远远地丢了过去。   刀疤男确定席牧亚没有携带任何危险性武器后,甩了个眼神给周围的小弟,周围的喽啰接到指示立刻搜索起席牧亚丢弃的西装。   没过多久,他们朝着刀疤男摇了摇头。刀疤男顿时怒火冲天。   “席牧亚!你TM耍我?让你带的交易地点呢!”   对面的人很激动,席牧亚这边很淡定。他指了指脑袋,一脸云淡风轻地说:“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放在脑子里。”   刀疤男打量了他一番,似乎是在确认他话里面的可信度。良久,他派人拿出纸和笔递给席牧亚。   “你把地点全部写下来。”   好笑地看了眼面前的纸和笔,席牧亚并不着急接过来,瞥了眼角落里的人质说:“我写好后怎么能确定你会放了他们。”   刀疤男将刀又凑近了一点,挺了挺胸膛说道:“我们是讲信用的!”   讲信用你妹!绑人家家属做这种无耻的事情,还谈什么信用?您老是出来搞笑的吧?   席牧亚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憋住笑,一本正经地以谈判姿态说道:“道上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刀疤男显然很没有耐心,他瞧着席牧亚一脸淡定的样子就不太爽气,这是他的地盘,哪由得其他人做主!门儿都没有!什么道上的规矩,在这里,他定的就是规矩。   “我懒得和你废话!你要么写,要么让他们死。”   席牧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拿起笔刷刷刷写下了几个地点。反正迟非墨早有安排,真以为他要和他们玩一手交货一手交人?搞笑,人和货一个都别想要。   刀疤男从小弟手上接过纸头看了看,犹疑地望向席牧亚,嘴巴一咧,要多丑有多丑。   “这地点,该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被你发现了,真的是瞎编的。席牧亚内心为他偶尔的聪明拍了拍手,表面上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可以现在就派人过去查看。你要的货堆在那边的仓库里。”   见席牧亚一本正经似乎没有说谎的样子,刀疤男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叫了几个小弟吩咐了一番,那几个人点了点头就一溜烟儿地就往外跑走了。   刀疤男也许是觉得拿着刀指着昏迷的人颇无聊,将刀丢给手下的人,让他们继续拿着。这厢还跷起二郎腿,笃定地坐着嗑起了瓜子。   席牧亚看着满地的瓜子壳,为祖国的环境事业默哀了三分钟后,百般无聊地打量起躺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资承卫来。果然啊,资肖轩那张正太脸完全是继承了父亲的容貌。你看,这都五六十岁的人了,长得和三十岁似的。   哎,男人祸国殃民什么的,最不可取了。   席牧亚颇为无聊的等待着,由于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所以不免觉得一阵阵凉意。他望了眼地上的西装。哎,暴遣天物啊!   索性没有等席牧亚冷太久的时间,伴随着爱情买卖的刺耳铃声,刀疤男豪气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正在汇报情况,接到一半的时候,似乎已经确定了地点的真实性。使了个眼神给周围的小弟,给人质松绑。   席牧亚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我都说了是真的。”   刀疤男手下的小弟们手脚还挺利落,几秒钟的时间便把贴在嘴巴上的封条和绳子解开了。   “兄弟,我单枪匹马过来,可扛不动三个成年人,不介意的话,帮我把他们扛到外面的车里去。”   刀疤男听了席牧亚的话,似乎是觉得很有道理,又或许很想彰显出他们很讲“信用”这一点,大手一挥,很大方地同意了这个要求。   自家老大发话,小喽啰们自然是言听计从,当下立刻轻松扛起三个人质,一个一个准备背出去。   “轻一点,三位老人家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过程中,席牧亚还不忘指点江山一番。   就当席牧亚认为事情快解决的时候,老厂房里突然传出一阵豪迈而响亮的铃声,赫赫然正是当下最流行的最炫民族风,席牧亚在囧到的同时,也敏感地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刀疤男的手机铃声应该是爱情买卖,老大在场的情况下,其他的小喽啰不可能开着手机,以免有人做了间谍,通风报信,这是道上不成文的规矩。而如今,他的手机已经关机,其他人的手机又不可能响起,那么这个响着最炫民族风歌曲的手机只可能是刀疤男的。   一个人同时带着两个手机,这只能证明一点,另一个手机是作为特殊用途的。   此时,两个手脚快的小喽啰已经将乐家夫妻搬运出了老厂房,只剩下搬运资承卫的那个还停留在门口,只差一步之遥。   几乎是一瞬间,刀疤男大喊了句:“慢。”而席牧亚也快速转移到资承卫所在的位置,一个手刀劈晕扛着资承卫的小喽啰,从他手中接过了资承卫。   事实证明,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准确的。此时此刻,席牧亚虽然将资承卫掌握到了自己手中,但是脑袋边上却多了一个黑色坚硬的物质。   “别轻举妄动。子弹可是不长眼的。”旁边的人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吐露出警告的词句。   席牧亚却丝毫不在意指着自己脑袋边上的枪,笑了笑朝着刀疤男说:“我觉得你的情况并不必我好很多。”   果然一眼望去,原先应该是刀疤男的手下的两个人,此刻正用枪指着刀疤男的脑袋。   情况急转直下,形成两两对峙的场面。外面有迟非墨的人接应,所以乐家两老应该已经安全。想到这里,席牧亚顿时少了很多心理负担。   刀疤男显然没有席牧亚这么淡定,他没想到自己防备了这么久,还是被敌方的人混入了。   他气急败坏:“你们的人是什么时候混入的!”   席牧亚摇了摇头,故作无辜状说道:“我怎么知道迟非墨他什么时候派的人。”   闻言,刀疤男大骂了句“操”,似是恍然大悟,怒吼道:“你小子一开始就联系了迟非墨!”   席牧亚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不知道最近和你联系的不是我,而是迟非墨本人吧?”   刀疤男的脸顿时黑了一半,席牧亚的话简直像是重重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亏他自以为安排得很周全,其实对方老大早就将一切掌握了。   席牧亚投给他一个可怜的目光,叹了口气:“其实你也不用自卑,懂得用另一个手机让手下发出警告信号,已经很厉害了。”他顿了顿,“只是和迟非墨斗,你的段数还嫩了点。”   任何一个男人的尊严都是不能轻易被挑战的!此时此刻,刀疤男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得很彻底,于是,他怒了。   “老子还没输!TMD大不了玉石俱焚!”   “你确定要以你的命换我的命?”席牧亚的语气好像在讨论着天气一样轻松,但内心已经快速筹划着该怎么利用时间差将人给运出去。未免行踪暴露,迟非墨安排在厂房外接应的人并不多。他只能拖延时间等迟非墨的人过来支援。   场面异常的紧张,刀疤男的小弟们一个个目光如炬,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席牧亚扶着资承卫在枪的威胁下也未移动半分。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刀疤男没有回话。席牧亚打量着他的表情,开口劝解:“不如这样,你放我走,我也放你安全。”   刀疤男“呵呵”阴笑了几下,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你想用两条命,换我一条命。席牧亚,你这算盘似乎打得挺好?”   “这不是,我们两条命也没你这条命值钱呗。”席牧亚唇角微扬,“如何,换还是不换?”   刀疤男森然地望着眼前的人,一脸的不甘心,就当席牧亚认为他快要妥协的时候,他竟然咬着牙吐露出两个字——不换。   呦喂,这还碰到了一个硬汉子?席牧亚内心默默的骂了一句坑爹。顺便鄙视了下迟非墨的速度。   随着这句“不换”。场面又回到原先的情况,没有人敢动,两方人马全部僵持着。   这种时刻需要注意力高度的集中,而人的注意力往往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降低,谁都在等对方注意力下降的一瞬间,进而一举攻下。   席牧亚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紧张的情绪,刀疤男也变得颇有耐心起来。拖得越久,对两方其实都不利,但席牧亚还是相信迟非墨的速度的。   虽然这丫坑爹的还不来!再不来,你兄弟要累死了啊!扛着个人,手很酸好不好……   就在席牧亚内心纠结之际,不远处传来门打开“吱呀”声,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躯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气势逼人,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为首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莫不彰显帝王气息,但若细看,则发现他的表情其实有着丝毫的不耐烦。   当迟非墨走进来的那一刻,席牧亚彻底放松了下来。   因为仅仅几秒钟的时间,迟非墨所有的人便完全控制住了场面。刀疤男以及手下所有的手枪都被收掉,双手抱头乖乖地蹲在角落里。   迟非墨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席牧亚面前,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样子,冷冰冰地说道:“跟着我这么多年,反而越来越差劲。”   席牧亚吐血:“拜托,是你那边没处理好吧。”要不是他那边让人居然打了警告电话,这边早就能解决了。   迟非墨蹙眉,强势的语气不减分毫:“即使我那边没处理好,看看你这副样子……”他嫌弃地摇了摇头,“丢脸。”   席牧亚懒得理眼前的人,坦然地回敬了句:“反正丢的是你的脸。”   某黑社会老大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大步流星地又走了出去。   席牧亚望着那潇洒又嚣张的背影。靠!他的内脏快被拍出来了。   悲惨的事实告诉我们,和迟非墨挑衅,绝绝对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迟非墨留下的人足够处理剩下的事情,席牧亚扛着昏迷的资承卫一步步走向大门口。就在这时,角落里原本应该被控制住的刀疤男从鞋里掏出微型的手枪,对准席牧亚的方向就欲开枪。   电光火石之间。——“嘭”,“啊”。   后一个叫声是刀疤男被折断手臂后的惨叫声,而前一个显然是枪声。   席牧亚眼睁睁看着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资肖轩挡在他面前一点点倒下去。他立刻轻放下资承卫,转而扶住倒下的资肖轩。   在资肖轩昏迷的前一秒,他抑制不住地怒吼出声:“你这个死正太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内容在五月份之前应该会完结~各位姑娘们的痛苦追文之路就要结束啦!撒花~   第五十三章   事实上资肖轩自己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的反应也是:我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来。   什么兄弟情深,兄友弟恭,舍己为人,舍身救人,英勇就义,都是浮云呀么浮云!资肖轩着实还就当了一次炮灰,还是最悲惨的那一类。   这个悲惨就表现在,可怜的资肖轩受伤的部位实在太销|魂。由于微型手枪的瞄准性并不高,刀疤男射击的准度也实在太过差,这一枪,实实在在就射在了他的……呃,屁股上。   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实只能证明两点。一是资肖轩实在倒霉得够彻底。二是刀疤男果然不适合混黑道,能把对准胸口的子弹给射进……哎,没救了。   枪伤是不可能去一般的医院治疗的,席牧亚无奈又联系了迟非墨,这才使得私人医生上门为资肖轩治疗。   可想而知,过来的私人医生一看病人的伤口,顿时脸都黑了一半。   取子弹的过程十分容易。迟非墨叫来的医生显然对于处理枪伤已经驾轻就熟,不一会儿,那枚小小的子弹便被取了出来。   资肖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四肢僵硬,胸口闷闷的,还有伤口处隐隐作痛。由于受伤部位的特殊性,资肖轩此时是趴在床上的状态。   席牧亚见人醒了,拉着凳子坐近了一点。   他皱着眉发问:“你为什么帮我挡那颗子弹?”   资肖轩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舒展了□体,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   “嗯?”   资肖轩闭了闭眼睛,为自己现状哀悼了三秒钟,终于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要救你?我要是知道有人开枪,我第一反应就是把你往枪口上推!”   席牧亚似笑非笑:“那你还冲出来往枪口上撞?”   “我当时只是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谁知道……”他心里愤恨,加重了语气,“谁知道会有人在背后开枪?”   席牧亚听了之后,露出了一番“果然如此”的表情。   资肖轩趴在床上,侧着脸望着席牧亚,有些焦急地问道:“我爸呢?”   “放心,他现在应该在家里睡大觉,不过……”席牧亚有意地在这里停了停。   “不过什么?”担忧老爸的资肖轩自然迫不及待追问。   “不过他应该是平躺着,不像你是趴着。”   “……”资肖轩无语,在心里狠狠将席牧亚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番,但是最后转念一想,似乎他好像把自己也给问候进去了?   郁闷,同一个母亲神马的最讨厌了!   “喂,好歹我也算救你一命吧?”资肖轩闷闷地开口。   “所以呢?”席牧亚挑眉反问。   “所以你不应该倒一杯水给你救命恩人么!”   席牧亚看了他一眼,良久,起身去厨房间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资肖轩无奈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水杯。“喂,你放在柜子上,我怎么吃?”   “合着你还要我伺候你喝水?”席牧亚余光扫了眼,不屑地开口。   “我救了你,你伺候我喝水怎么了?”   “我怎么记得某个人刚才说,要是知道背后有人开枪,会把我往枪口上推的?”   床上的某个人怒了。“我救你是事实,事实知道么!”   得,那什么,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对于老弱病残要谦让!   席牧亚拿起水杯,凑到资肖轩的嘴边,一点点喂。这场面若在外人看起来那必定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感人场面啊!可惜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绝对是无良哥哥蓄意残害伤残弟弟的悲惨史。   “靠!席牧亚,你是喂水还是灌水?”   “我怎么知道你喝口水和女人似的。”   “我喝得再快,都不如你灌得快!你是存心想弄死我吧?”   席牧亚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让自己的情敌给自己喂水!脑抽了,他一定是脑抽了!   最终,席牧亚还是没有真的狠下心弄死这个弟弟兼情敌。因为他觉得,欺负伤残人士好像真的不是很好。于是他决定,等他伤好了再欺负!   席牧亚坐在凳子上,无视床上的人投过来的愤恨目光。   “说吧,你怎么找到那块地方的?”   资肖轩的脸因为呛了几口水而有些泛红,咳了咳:“我干嘛告诉你!”   席牧亚的手有意无意放到柜子上,拿起刚才的水杯,晃了几下,颇有些威胁的味道。   资肖轩脸色一变,不甘心地回答道:“我爸手机有定位系统。”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关机了也有效。”   席牧亚点了点头,又道:“你是怎么从别墅里逃出来的?”   “跳楼的!”   “呦,想不通了?”   资肖轩别过脸,不再去看席牧亚讨厌的调侃表情。“要不是你派人在楼下守得好好的,我犯的着跳楼么!”   闻言,席牧亚表情严肃,似乎再思考什么。资肖轩见半天得不到回答,看向他:“你在想什么?”   席牧亚正儿八经回答道:“我在想你怎么没跳死。”   “……”主啊!他错了,他就不应该问那个问题,明知道某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迟非墨的人太不行了,竟然被人跳楼给逃了。”席牧亚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   资肖轩已经不想再和席牧亚进行任何对话了。他觉得为了自己伤情考虑,保持心情畅快是非常有必要的。他头一歪,手垫在头下面,闭目。   席牧亚不介意床上的人拿着后脑勺对他,走出房门前,他淡淡地丢了下句:“你发育得不错。”   成功地看到床上人抖了抖后,“啪”地关上房门,去找他们家亲爱的小红帽去了。   此时此刻,资肖轩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居然让情敌看到了自己那个地方,看到就算了,丢下句“发育不错”是什么意思!那带着微微嘲讽的语气算什么意思!   靠!席牧亚,有种你给脱了,咱比一比大小!   ******   席牧亚未免乐茂茂担心,早在心里就想好了计策。先是派人请求乐家两老和资承卫不要说出实情,然后便驱车赶往别墅准备接里面两个女人各回各家,各吃各饭。至于那个受伤的情敌么,丢那儿吧,反正死不掉。   原本计划短时间完成的工作,发生了意外情况导致磨蹭了这么久。   席牧亚一回到别墅,乐茂茂就激动地朝他奔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气呼呼地指着他。   “席牧亚!你这一天到哪里去了!”   席牧亚换好鞋子,又把西装脱掉。“你先让我喘口气我再交代成不?”   乐茂茂担心了一天,此刻正是怒火蹭蹭蹭地燃烧时刻,无理取闹的功夫自然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行!你不交代好,就别想进门!”   站在门口的席牧亚看着眼前气得眼睛都瞪得老大的乐茂茂,很想不符合气氛的说一句,这是他家。但为免炸毛的小红帽变成气得烤熟了的小红帽,席牧亚还是决定采取柔情攻势。   “茂茂,我好累。先让我坐会儿。”说完,他还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倦的样子。   乐茂茂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心软了,侧身让他进到屋里。   坐在客厅里的席婉见到席牧亚立刻站起身来,迎向他担忧地问道:“牧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你不见了,就连轩也不见了。到底怎么了?”   席牧亚往沙发上一坐,西装随意地搁置在旁边。随即安抚道:“没事。都处理好了。”   乐茂茂站在席牧亚面前,仍是叉着腰。“说!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什么了?”   席牧亚一脸无辜。“没有。我哪儿敢瞒着你做什么。”   “哼!今天门口有人拦着我和伯母不让我们出去!”她眯了眯眼,“哼哼,肯定有事发生!”   眼前人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的脸,硬是要扮成凶神恶煞地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席牧亚失笑,决定逗逗她。   “今天我和情敌决战去了,未免你们担心,才让人拦着你们。”   这话让乐茂茂和席婉吓了一跳。乐茂茂茫然地问:“什么情敌?”   “正太脸啊!”   乐茂茂还是云里雾里,席婉急着开口:“你……和轩打架了?”   一计涌上心头,席牧亚点了点头。   “那……轩呢?”席婉只看到席牧亚回来,却没看到资肖轩,不禁担心起来。   “哦,他没事。就是不小心伤了,现在在另一个住处睡觉。”   “伤了?伤在哪里啊?要不要紧啊……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都是两兄弟,怎么能打架呢?”席婉一下子说了一大番话。   于是让她们知道事实真相,不如就让她们就此误会到底。席牧亚掩饰地咳了咳:“反正他没事。”   席婉将他从头看到尾,乐茂茂索性撩起他的袖子和衣服确定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弄得席牧亚淡定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尴尬。他赶忙制止了乐茂茂:“我一点伤都没。”   乐茂茂和席婉同时松了口气。席婉又问:“那轩他到底伤在哪儿了?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伤在了……呃,屁股上。”   席婉一愣,打架还能伤到屁股的?   席牧亚似乎看出席婉的疑惑,解释道:“他倒地的时候碰到了地上的钉子。”说完,席牧亚狠狠地鄙视了下自己,这么不靠谱的谎言居然也被他给编出来了。   可即使是不靠谱的谎言,有人相信,那就行。席婉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倒是乐茂茂似乎还在状况外,竟然还傻乎乎地问:“你和他为什么要打架啊!”   席牧亚沉默了三秒钟,终于决定不和情商为负数的乐茂茂计较。淡淡回了句:“我们无聊。”   乐茂茂歪头不解,“那你为什么说他是你情敌啊!”   席牧亚嘴角和眼角同时一抽。   见他不回答,乐茂茂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冲着席牧亚说:“哎呀!都说了那时候我和他是假装的啦!你不要老把别人当成假想敌啊!还去打架……你们真的好无聊!”   假想敌个头!人家存的那心思就你这个笨姑娘还没发觉!席牧亚内心腹诽,没有说出来。   所以乐茂茂这个迟钝而又缺根筋的人,以为这几天席牧亚和资肖轩的针锋相对只是两个小男孩不爽对方分享了自己的母爱而已。   席牧亚不再解释,秉承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决定将这个情商低的小红帽收入囊中,不放出去祸害别人了。此时此刻,他无比同情资肖轩。   本是天涯沦落人啊!哎……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席牧亚:“听说你想和我比大小。”   资肖轩:“怎么样,不敢?”   席牧亚:“不。我怕你比了以后想做太监。”   资肖轩:“!@#¥%……&*”   第五十四章   席牧亚本来决定送乐茂茂和席婉回家的,却没想到这两个人异口同声非要去看资肖轩,无奈之下,势单力薄的他只能妥协,驾着车载着折腾的两个女人重新返回。   资肖轩浑浑噩噩地睡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四肢痛,胸口痛,当然,屁股最痛,尤其是麻醉药的效果过去之后,那感觉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正当他准备翻个身子解放个筋骨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乐茂茂的声音。   “呀呀呀,轩小子,你的屁股没事吧!”乐茂茂屁颠屁颠跑到床边,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撑着头搁置在床上,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笑意。   趴在床上的资肖轩无奈地望着幸灾乐祸的某个人。“我怎么觉得你希望我有事?”   乐茂茂赶紧摇头,一脸无辜。“哪有!”她看了看他趴着的姿势,“噗,可是你伤的……真的很搞笑嘛!”   资肖轩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依靠在门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席牧亚,心中更郁结。   “轩小子,打架是不好的行为哦!”乐茂茂正经兮兮地以教育口吻说道。   资肖轩听得差点吐血!他哪里打架了?   “我……”他刚想解释却被无情的打断。   “哎呀,别解释啦!输就输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乐茂茂拍肩安慰。   “我……”他试图继续解释,却再一次被打断。   “兄弟!没事,我懂你!”乐茂茂同情的表情显而易见。   懂什么啊!她懂了,他还不懂啊!“我……”   正当资肖轩极力想要解释清楚的时候,门口的席牧亚拿着水杯走进来,放在床柜上,摸着乐茂茂的发丝说道:“茂茂,他已经够惨了。别刺激人家。”   资肖轩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水杯,悲愤地抿了抿嘴,别头,不挣扎了。九成九席牧亚是编造了一个谎言以瞒天过海了,他配合还不成么?   席婉望着儿子病怏怏又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安抚地摸了摸资肖轩的头发,低着头轻柔的问道:“怎么?伤口很痛吗?”   “不痛。”   “真的不痛?给妈看看伤口严重不严重。”说罢,席婉就准备掀开被子。   看伤口?开玩笑,他伤的地方那是能随便看的么?资肖轩红着脸赶紧阻止:“席女士,我没事!”   席婉一眼就看出自己家儿子在想着什么,手上的动作没停,笑了笑:“傻孩子,你小时候妈还给你洗澡呢,害羞什么?”   资肖轩的手紧紧握住被单不让席婉得逞。“席女士!小时候和现在不一样!我没事,我伤口好得很!”   席婉见资肖轩奋力挣扎活像个被调|戏的小正太,最终放弃了扒开他裤子看伤口的想法。令资肖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席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对席牧亚说:“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席牧亚沉默半晌,点了点头,最后确定趴着床上的某只没有任何威胁性,放心地跟着席婉走出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乐茂茂和资肖轩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乐茂茂兴许觉得有些无聊了,体内的八卦因子咻地窜了出来,准备悄悄摸着去偷听。   乐茂茂这眼珠一转,资肖轩就立刻判断出眼前的丫头要去做什么,在她没有起身之前,一手拉住她。“别去凑热闹,陪陪我这个病患。”   那张正太脸实在是我见犹怜呀,乐茂茂的母性最终战胜了八卦因子,一咬牙一闭眼,留下了。   乐茂茂慷慨赴义的样子另资肖轩哭笑不得,不过是让她陪他说说话,怎么这表情悲壮得和董存瑞炸碉堡似的?   八卦不到门外那对,只能八卦眼前的人了。乐茂茂水灵灵的眼睛散发着兴奋,她手托着下巴问:“你们两当时的战况如何呀?”   什么战况?资肖轩迷惑地看着她。   “别装傻!你们两个为什么打起来呀?”虽然席牧亚说了解决情敌,但缺根筋的乐茂茂仍是状况外。   资肖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真似假开口:“男人打架还能为什么,不就为女人呗!”   乐茂茂一听,顿时来了劲儿。“哎呀!你们幼稚不幼稚呀!这么大的两个人了还抢妈妈!”   资肖轩此刻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无奈,扶额解释:“不是为了我妈。”   乐茂茂头一歪,疑惑地看着他。资肖轩犹豫了半晌,最终缓缓地说道:“为了你。”   “嗯?什么?”乐茂茂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我说,是为了你。”   坚定而认真的话语让乐茂茂一怔,良久,她噗嗤笑了出来,哥们儿似的拍了他肩膀一下。“喂,轩小子,你别开玩笑啦!”   未料资肖轩一把抓住乐茂茂的手,眸光潋滟,满是深情。“我没有开玩笑,茂茂,我喜欢你。”   乍一听,乐茂茂惊得立刻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不敢看他,想要抽回手,却未料到资肖轩紧紧扣着丝毫不让她躲闪。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乐茂茂无所适从,她和资肖轩一直都是哥们儿似的好朋友。这么多年来,她才开了席牧亚这一朵桃花儿,没想到现在又蹭地冒出一个花骨朵,害得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新开的桃花儿。   愣了半天,她只是懦懦地回答了一声:“哦。”   资肖轩抓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有些期盼有有些急切:“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么?”他本来是筹划着一步一步慢慢攻陷她的,可是他的计划中独独是漏算了席牧亚居然会回来。于是,他等不及了,如果他再不表达心意,也许以后都会没有机会了。   乐茂茂被拉着的手有些痛,见抽不回,只得放弃。“轩小子,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我不想只当你的朋友!”   “可是我已经有席牧亚了啊!”   乐茂茂不带任何犹豫的回答令资肖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半晌,他有些落寞地开口:“如果他没有回来,我是不是有机会?”   乐茂茂似乎在思考,没过多久,她抬起头看着他。“可是他回来啦。”   可是他回来了,所以没有如果了。   资肖轩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继续读书,是不是能在席牧亚回来之前追到乐茂茂?   他躺在床上的身影显得无比孤单,涩涩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中分外清晰:“无论如何,我不可能了吗?”   “对不起。”   资肖轩原本握紧的手顿时松了松。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这个一根筋的丫头,认准了一样东西就义无返顾了。   他曾做过努力,至少不留遗憾。在别墅的几天里,他就知道,那两个人的世界,他压根进不去。所以他从前一切的想法,都只会是妄想。   气氛有些压抑,乐茂茂特别想说点笑话来活跃活跃气氛,可是这种情况,讲冷笑话会不会更冷?资肖轩看出了乐茂茂的不自在,勉强扬起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傻丫头,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   呃?乐茂茂震惊了。   “我躺床上很无聊,就想到了逗逗你,没想到你认真了啊!”   望着资肖轩嬉皮笑脸的样子,乐茂茂嘴角一抽,心里的大石头却突然消失了,她气愤地指着他:“喂!这种事,哪儿可以开玩笑啊!吓死我了!”   资肖轩强忍着内心情绪的翻涌,表面上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样。“让伤残人士娱乐下也是一种贡献呗!”   乐茂茂朝天翻了个白眼,猛地窜到床上,伸出手在资肖轩的屁股上方威胁性地晃荡了两下。“哼哼!要不要我让你更伤残一点儿啊!”   资肖轩故作惊恐,双手捂住伤口。“女侠饶命!”   “哼!这次饶过你!下次再开玩笑,我就……”她的手在脖子处一拉。   “成成!下次绝对不敢了。”   得到了资肖轩的保证,乐茂茂这才从床上下来,不再威胁他要打他屁股。刚才的表白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两个人依旧像往常一样斗嘴。   只有资肖轩自己知道,那一刻他是有多认真。只是她希望是一个玩笑,于是他就把这份认真硬生生变成了一个玩笑。   他决定为自己这第一次心动而做个告别。   资肖轩揉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朝乐茂茂说:“我眼睛好像进了东西。”   闻言,乐茂茂赶紧收了玩笑的心思。“怎么了?进什么东西了?”   资肖轩揉着眼睛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可能是沙子。”   乐茂茂看了看这打理得一尘不染的房间,怎么想怎么觉得沙子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啊!她狐疑地看着他,下意识认定他一定又想玩花样了。   资肖轩见乐茂茂不相信的样子,竟然不知用什么办法挤出了两滴泪水。乐茂茂一看立刻就给信了,凑到他的面前准备帮他吹“沙子”。   “轩小子,我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啊?”   “有,肯定有,你再凑近点仔细看看。”为了更加逼真,他还嗷叫了几声。   乐茂茂听话地再凑近一点,到了几乎能数清楚他睫毛有几根的地步。资肖轩倏然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将她压向自己,深情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   乐茂茂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傻了,一时间也忘记推开他。   “你们在干什么!”   愤怒的声音从门外穿来,乐茂茂一惊,顿时推开资肖轩站在一边看向门外的人。   惨了惨了,她怎么有种红杏出墙被当场抓包的愧疚感。呜呜,她真的是无辜的!可是,门外那个脸板得像地狱修罗的那个人,好像一定不会相信啊!   所以,偷情这种事一定要事先观察好环境啊!不对,她真的没有偷情啊……   第五十五章   此时此刻席牧亚的脸黑得和关公有得一拼,颇有些要把张飞气得跳出坟墓的趋势。乐茂茂暗叫不好,赶紧胆怯而又狗腿儿地凑上前去,张开两只手紧紧抱住他,生怕他一个发怒,把已经伤残的资肖轩给直接弄死了……   “我不管你看到什么啊,反正都不是事实!不是!那都是幻觉!”乐茂茂的头拼命蹭着席牧亚的胸膛,顺便还点得和拨浪鼓似的。   席牧亚压根儿不理会某人的狗腿样,在他眼里,那简直就是心虚的表现!没见着她平日里这么主动投怀送抱的啊?这一被抓个偷情现行的,反倒主动扑向他。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哦?你说我看到的都不是事实?”席牧亚嘴角勾勒出一个危险的弧度,语句中蕴含着怒气,正隐忍不发。   乐茂茂心里那叫一个慌啊,虽然她是真没偷情来着,但她认为不抵用啊!得让某人相信。于是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刚才看到孤男寡女的在床上……”   乐茂茂拼命摇头,“不是事实不是事实!”   “还看到了我女朋友被别的男人亲了一口?”   摇头幅度加大,“幻觉,那是幻觉!”   “所以我觉得,你们之间是清白的。”   恨不得把头摇下来,“绝对不是!”   呃?她刚才说了什么?   乐茂茂猛地抬头,果不其然看到某个人笑得恐怖,眼神里仿佛都能射出冷箭。她一阵头皮发麻,赶紧弥补刚才自己犯下的愚蠢过失。   “我和轩小子之间绝绝对对是清白的!”似乎觉得这句话还不够力度,她竖起了三根手指朝天作出发誓的样子,“我发誓!”   席牧亚没有立刻回话,周身却散发着极冷的气息,乐茂茂冷得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儿了。但此时此刻,她绝不能放手,一放手估摸着一条人命就要给去了,反正不是她去就是资肖轩去,或者他们两个一起去?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紧紧抱住。   其实席牧亚一根手指头兴许就能把挂在自己身上的无尾熊似的生物给扔出去,不过好不容易享受到的美人在怀……唔,果然还是多享受一会儿吧。   他余光扫过床上趴着还不安分的资肖轩,瞅着那张明显像猫儿偷了腥似的脸,冷哼一声。显然资肖轩也是不买他的账,还故意舔了舔嘴唇,做出意犹未尽的动作。   席牧亚恨不得拿根针把那张贼嘴给缝起来,来个眼不见为净。   乐茂茂窝在席牧亚的怀里自然是看不见身边两个男人明争暗斗的情况,还在不停地澄清自己的清白。   兴许是两个男人觉得无声的眼神角量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没过多久,席牧亚就觉得不理会床上的人,拉着乐茂茂就往外走。在楼梯口还碰到了席婉,席牧亚点了个头,话都不说直往门口走去,惹得席婉一头雾水,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两个人早就已经出了门口了。   乐茂茂身高有限,偏偏席牧亚身高还属上成。乐茂茂被强拽着往外走,此情此景简直就是受虐小媳妇儿被丈夫拖回去教育的场景啊!   哎呦喂,她这小短腿儿的都快跑断了。   “喂!席牧亚!你慢点儿成不?我跟不上!”乐茂茂一边迈着紧凑的步伐一边气喘吁吁的抗议。   席牧亚回头轻轻一瞥,眉毛一挑。似乎意思再说:怎么着,你还有意见?   乐茂茂顿时噤声,乖乖地做她的小媳妇儿。手腕处传来细微的疼痛感,正显示出某个人此时的愤怒程度。   又是一把将她丢进车里,乐茂茂怒目而视:喂!要不要每次生气都玩这一招?   此愤怒眼神自然是被某个人理所当然的给忽略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乐茂茂聪明地立刻绑上安全带,两手紧紧拉着头上方的扶手,身体一缩。哼!你开快车啊!开啊!我时刻准备着。   席牧亚有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却意料外的没有飙车,黑色的奔驰车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惹得乐茂茂一阵疑惑,当然,她才不会笨得在这个时候去问他为什么不飙车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忘了最好,忘了最好……   不过这诡异得气氛让她想跳车,往车外看了一眼,顺便估量了下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最终证明,这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据说心理暗示非常有作用,于是乐茂茂在副驾驶座上一直嘀嘀咕咕着:我是清白的!清白的要么清白的!   席牧亚对着碎碎念充耳不闻,恍若旁边压根就没这个人似的安稳地开着车。最后乐茂茂沉不住气了,冲着他的右耳大吼一声:“喂!我都说了我是清白的!你听见了没有?”   席牧亚淡定瞥了她一眼,“你说清白就清白了?”   怒!她真的是清白的!“那你想我怎么证明!”   席牧亚突然邪魅一笑:“我这就带你去证明。”   看到这个笑容,乐茂茂不自觉的身体抖了一抖,为毛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为毛她觉得头顶上似乎飘来了一朵乌云,而且这多乌云正准备打雷闪电?   约莫二十分钟的路程,席牧亚将乐茂茂带会了最初住的小房子里,二话不说直接西装潇洒一脱,随意往床上一扔。走到窗边,一手扯着领带,一手唰地拉上窗帘。   乐茂茂咽了咽口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看了这么多BL漫,言情小说,她再笨也几乎能料到她后几分钟应该会被生吞活剥了的。   趁着席牧亚不注意,她悄悄转头准备开溜,这脚才刚刚跨出去一步还没落地呢,整个身子就被某个人抱住然后瞬间被扔向床上。   她正感到天旋地转,还没缓过神来,某个人就重重地压了上来。男上女下,那什么的经典的姿势。   乐茂茂抬眼一看,囧,某个人怎么连衬衫都已经脱掉了大半了,这这这就算了啊,她的外套又是什么时候被脱掉的?喂,这脱衣服的速度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了有没有!   席牧亚骨子里绝对是强势的,温柔的一面不过是在某只红帽子面前的伪装,俗话说得好,男人在床上总是特别能释放本性。这句话适用于每个男人,席牧亚自然也不例外。   将乐茂茂两只手合并在一起,他一只手紧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压向她的头顶。一只腿强势分开她的双腿,并用腰部以下力量压制住不让她有任何的机会挣扎。   手腕传来的疼痛和被控制住的压抑感让乐茂茂真正慌了起来,望向她的那双眸子里满是情|欲。   席牧亚空余着的一只手用力擦拭着乐茂茂额头刚才资肖轩亲吻过的地方,来回好几次。脸上的皮肤向来柔嫩,不一会儿,乐茂茂的额头就呈现出一片红印子。   乐茂茂此刻哪里还去计较额头上那点点摩擦而产生的刺痛感,她挣扎了几下未果后,怯怯地开口:“大灰狼,你想干嘛?”   席牧亚压根儿没回答她,这种显而易见的答案,还用说?   似乎是觉得擦拭地差不多了,他低下头,温柔地吻住刚才自己擦拭的地方,然后吻到眉眼,吻到鼻子……最后擒住那张粉嫩得诱人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他的舌尖先是湿润了她的唇,而后挑|逗般的趁着她气喘吁吁之际灵活地钻了进去,来回温柔地吸允、舔弄。   乐茂茂只觉得席牧亚的吻技实在是销|魂得惊人,每每都让她意乱情迷。   原本温柔的深吻逐渐带着浓烈的欲|望,席牧亚逐渐急切起来,甚至带着啃咬的成分,似巴不得将她吃进去。   乐茂茂呜咽的抗议声从喉间传来,闷闷的,软软的。兽|性大发的席牧亚听到这声音更是难以自持,于是动作也越发的激烈和大胆起来。   乐茂茂永远也学不会在接吻的时候换气,于是在憋红了一张脸快要窒息之际,席牧亚适时地放开了她。一场激烈的拥吻让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席牧亚喘着粗气喷在她的脸上,乐茂茂只觉得鼻尖一阵痒,于是下意识地扭头躲避。   席牧亚哪里肯让,手桎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重新扭回来面对他。他粗粝的手轻轻摩挲起她有些红肿的双唇,一个情不自禁,又再次吻了下去。   乐茂茂只觉得天旋地转,云里雾里,像在天上飘啊飘的。再等她意识偶尔小回归的时候,面前那个拥吻着他的男人上身已经全部赤|裸。   她满脸黑线:这又是什么时候他脱的衣服?   当席牧亚已经接近半裸的状态时,乐茂茂显然不可能衣衫整齐,此时此刻,她的上身只余下一件粉色的Hello Kitty的BRA.她转头一看,果然,自己的衣服被无情丢弃在床的一边。   喂,究竟是什么时候脱的衣服啊!她穿得可是套衫啊!   一阵阵的凉意传来,乐茂茂打了个哆嗦,意识又清醒了几分,见某个人皮带都快要解开了,她立马开口:“大灰狼!现在是白天啊!”潜意思:白日宣|淫此等行为是不好的!   拜托,男人干那事儿还分晚上和早上?笑话!席牧亚凑近她的耳边,压着嗓子低笑:“刚刚不是说要证明自己清白么,嗯?”   “可我又没说……”她似乎有些羞愤,“又没说要这样证明。”   席牧亚不顾她脸红的和熟透的虾,“可我只接受这种证明。”   死流氓!臭色|狼!乐茂茂气急:“那我不要证明了!”   席牧亚低笑两声,暧昧朝她的耳朵里呼气:“可我停不下来了怎么办?”   乐茂茂无比囧,她怎么知道怎么办!反正不能拿她去办!   “茂茂,我的红帽,我忍不住了。”席牧亚的声音愈发暗哑,喉间传出的尽是情|欲。   对于这种事,乐茂茂从骨子里是害怕的,带着好奇带着对未知事物的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席牧亚,只是下意识想能逃则逃,可显然,这次似乎在劫难逃。   席牧亚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缜密的汗,隐忍的表情带着浓重的痛苦之色,乐茂茂多少有些不忍。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双腿又被压制住,她扭了扭身子想要寻求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这一扭动,席牧亚闷哼一声,痛苦之色更甚之前。   “小红帽,可以么!”陈述句而非疑问句,透露出渴望和急切。   乐茂茂的脸早烤熟了,腹部的位置还感受到了一个硬物正在抵着。   席牧亚觉得自己在憋下去绝对会伤身体,他又不是忍者!见乐茂茂不说话,他忍着下|身传来的胀痛,再一次询问:“可以么!”   这个时候还问她可以不可以!?   许是席牧亚咬牙切齿都快憋死的模样实在令乐茂茂心疼不已,犹豫了再三,她终于急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这点头的动作在席牧亚眼里简直就比特赦令还特赦令啊!下一秒,他便猛地挺|身而入。   “啊!”乐茂茂凄惨地叫了起来,下意识拼命挣扎往里面缩。泪水骤然间顷刻涌出。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这辈子遭遇过的最大痛苦!   席牧亚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水,埋在她体内的欲|望一动不动,忍着痛安抚她:“乖,不痛。一会儿就好了。”   乐茂茂这辈子都没这么痛过,哪儿听得进安抚啊。她哭着喊着:“痛的又不是你!你给我出去!”   什么?开玩笑,哪个男人能在这时候停下出去的?他能坚持不动就已经很克制了。要他出去,门儿都没有!   “红帽,忍忍,我保证一会儿就好。”他竭力安抚身下歇斯底里的乐茂茂。   “忍你个头!我不忍,你能保证什么啊你,你和多少女人做过这件事啊!你怎么知道过会儿就好了?过会儿要是没好,我不得痛死!”乐茂茂挣扎着却使得原本就已经疼痛的地方更为疼痛,“你给我出去!”   豆大般的汗珠从席牧亚的头上滴落,天知道,他也快要痛到死了!谁说只有女人第一次会痛的?男人第一次也痛得可以!   她的干涩和紧致几乎容纳不下他。   “茂茂,别闹。我保证,一会儿就好。”说着便抽|动了一下。   乐茂茂只觉得痛,所以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哭声震天。她总算理解了,为什么男人都这么热衷做这件事,那都是因为爽得都是男人,痛苦得都是女人!   不公平不公平,凭什么她是女的,爽得是他?   可只有席牧亚自己知道,他此时此刻真的是一点儿都没爽到,他也觉得无比痛苦,不知该怎么安抚身下的人不再哭闹,还要克制自己快要爆炸的欲|望。TM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兴许是抱着伸头一刀锁头一刀的信念,席牧亚吻住她的唇,哭泣声顿时转换而成呜咽声。他闭眼一狠心猛地抽|动起来。   乐茂茂眼睛瞪得老大,圆溜溜的眸子还夹杂着泪水,她仇怨地目光里诠释着对某人罪行的控诉。   席牧亚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是第一次开荤。简直就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所有的都一次性宣泄出来,冲刺又快又深。禁锢住她双手的手早已经放开,为了安抚她,他的双手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身|躯,偶尔轻拍她的肩膀。   他的后背早已经被乐茂茂抓出很多条血痕,可背上的疼痛根本没有他们家老二的需要重要。于是他任由她像个小猫似的乱挠,想着能让她转移掉点疼痛也好。   他的进攻越发的凶猛,几乎完全是靠着本能而动。到了后面,乐茂茂压根就连已经无力挣扎,两眼一翻,竟昏了过去。   席牧亚哭笑不得地看着身|下已经昏死过去的人,最后冲撞了几番,在她的柔嫩中释放出后,带着餍足,温柔地抚去她还带有泪水的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柔弱的小红帽,凶猛的大灰狼,于是,就变成这样子了~捂脸逃走!   第五十六章   疼晕了的乐茂茂再醒来之际又差点给晕过去。眼前的人满脸春|光,衣冠整整,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未着寸缕啊!   乐茂茂立刻捂住胸,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席牧亚:“你你!你还在浴室……”她悲愤得牙齿打颤,“那个我!”   席牧亚原本怕她浑身粘稠会不舒服于是抱着昏迷的她进来洗澡,他是用了最大的克制力才没有在浴室再一次那什么,如今眼前的人半路醒来,二话不说直接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给他,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我怎么你了?我不就帮你洗澡么!”说着,席牧亚还拿起手中的毛巾以示自己真的在做正事儿而不是那什么事。   蒸汽弥漫了整个浴室,带着特有的闷热感。乐茂茂感觉身下某个部位还在隐隐作痛不免红了脸,如今又被狠狠看光……   她掩耳盗铃似的别过脸:“你快出去,我自己洗。”   雾气而形成的朦胧感增添了几分暧昧。席牧亚不自觉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身上哪里是我没看过的,摸都摸过了。”缓慢的语调带着挪揄的意味儿。   “你下|流!”乐茂茂回忆起她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恨不得把头浸到水里。那双手在自己身上造成的颤栗感仍记忆犹新,让她突然间有些不自在起来。   席牧亚轻笑,看穿了她的不好意思,却仍不放弃逗弄,他拿着毛巾伸到她私密部位轻轻擦拭,“我只对你下|流。”   乐茂茂特别想往那张俊逸的脸上印上几个巴掌,但她就是下不了手啊!她快速阻止那双贼手,抢过毛巾,还伺机狠狠扭了贼手一下。   “色|狼,你还不出去!”恶狠狠瞪。   席牧亚大大方方享用了色|狼这个美名,被掐痛的手仍是不老实地抚|摸着乐茂茂的大腿内侧,像是羽毛般的轻轻拂过。   “我想起了刚才,你也是哭着喊我出去。”那声音娇媚得让他骨头都酥软了。   闻言,乐茂茂脸更加红了,刚才她好像是哭着让他那个东西出去。不过,那还不是因为她痛得受不了么!他现在还有胆子提?也不看看她昏过去是谁给造成的?这反了天了,肇事者现如今都这么嚣张!   “席牧亚!”她呲牙咧嘴恨不得吃了他,“给我滚出去!!!”   这振聋发聩的一声吼,让席牧亚不自觉捂了捂耳朵,“老婆,你刚才辛苦了,你老公我当然要好好为你效劳!”说着那双贼手又开始动起来。   效劳?明明是又发|情了吧还效劳?乐茂茂死死扣住他的手,刚准备再怒吼的时候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改先前的态度,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又嗲又温柔地说:“老公,那你帮我拿一下沐浴露。”   席牧亚惊了几秒,那声“老公”真是让他浑身舒畅,乖乖回头拿了沐浴露递给她。   乐茂茂狠命按了两下在掌心,弄了点水揉出丰富的泡沫,然后一瞬间的之间,“啪”地一下抹到席牧亚的眼睛上。   “色|狼,让你看!”   席牧亚好歹和迟非墨混了这么多年啊,这要是平日里别人想要这么攻击他,那百分之百不可能成功。可眼前人他是毫无防备,就这么狼狈地被抹了一脸的泡沫。   所以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真是千古名言!尤其眼前还是一个赤|裸的美人,那就更过不了……   沐浴露泡沫带来的刺激感让席牧亚睁不开眼睛,他站起身踉跄地走了几步,到了水池边上开了水龙头,开始冲泡沫,洗眼睛。   就知道那丫头突然间温柔下来一定没好事,自己还傻傻上当,活该了吧?哎……席牧亚无奈地冲刷着眼睛心想。   乐茂茂悄悄比划了一个V的手势,趁着席牧亚在冲泡沫的时候眼明手快立刻拉上磨砂玻璃门,将某个人彻底隔绝在外面,这才放心得洗起澡。   沐浴露并不是特别刺激,加上乐茂茂涂上去的时候也注意了分寸,很快的,席牧亚眼睛都清理干净,只是微微有些酸痛感,但能忍受。他望着关上的门,磨砂的玻璃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那曼妙的身姿,她的手正在缓缓擦身体。   靠!那原本应该是他的手应该有的福利啊!席牧亚突然有些怨恨某人怎么醒得这么快。   他敲了敲门,故作委屈:“你谋杀亲夫!”   “这不是活地好好的?有说有笑,又蹦又跳的!”   嘿嘿,这句话是承认他是亲夫了?席牧亚咧嘴一笑,继续扮可怜:“可我眼睛差点就瞎了!”   门里的人沉默了几秒钟,而后传来愤愤的声音:“瞎了最好!”   “用不用这么狠?”他顿了顿,贼笑:“反正老婆你的身子就是给我看的。不用不好意思。”   “你才不好意思!你全家都不好意思!”   “老婆小气没事儿,我大方,我脱|光了给你看。”   乐茂茂无可避免地想起在嘿咻嘿咻的时候,席牧亚某个器官惊悚的大小,捂脸羞涩道:“不要脸,谁要看你了!”   席牧亚笑了笑,没在回话,转身到房间里拿了一套睡衣。再次来到浴室的时候,乐茂茂还没有出来,他再次敲门道:“老婆,还没洗好?”   “别叫我老婆!”   “哦,好。”他乖乖答应,下一秒却又叫了起来,“老婆,我给你拿了衣服。”   乐茂茂犹豫了几秒钟,玻璃门开了一小条缝,伸出手准备接过衣服。席牧亚趁机想要从细缝内偷瞄两眼,奈何乐茂茂似乎早就知道他的企图,拿了衣服立刻“啪”地用力关上门,差点砸到他挺拔的鼻梁。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好吧,反正以后的机会看,不急在这一时!这么想着,他索性大方离开浴室,躺到床上,笃定悠闲地等待美人出浴。   乐茂茂160不到的个子穿着180左右的男式睡衣那就四个字形容——不伦不类。   袖子长得像是唱戏的,衣服下摆也早就过了屁股,最不和谐的就是那裤子长得都被踩在地上了。   席牧亚噗嗤笑了出来,收到某个人不满的眼神又强憋着笑,咳了咳:“嗯,很合适。”   瞧瞧,这就叫睁眼说瞎话!乐茂茂毫不客气地丢了一个白眼给他。   席牧亚看着乐茂茂穿着他的衣服,心底突然涌上一番温暖,让他感到了家的安定感。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帮她卷起长处来的裤脚边,又站起来折了折袖口。由于衣服的夸大,他都不用低头,只需要垂下眸子就能看到她性感的锁骨。   那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上还挂着一两滴没有擦拭掉的水珠,席牧亚咽了咽口水,不自在地别过脸。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席牧亚在心里默默念起《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试图降低逐渐涌起的欲望。   哎,他虽然很想做禽|兽的事情,但他毕竟不是禽|兽,惆怅啊!   乐茂茂见眼前的人不说话,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想起刚才她弄了一些泡沫在他眼睛,不免担心地问:“你……眼睛没事?”   席牧亚缓过神,微微蹲下一点儿,达到与她平时的高度,深邃的眸子倏地望进她的。   “没事,还能看见我老婆的美人出浴。”   还有心情调戏她?看来还不错吗!哼,就知道担心某个人是多余的!乐茂茂倒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不去看他蹭蹭亮还带着点兴奋的眸子,纠正起他的称呼来。   “都说了不要叫我老婆!”   席牧亚皱眉不满:“都那样了,还不让叫?”   怒!说到那个,她就想到她第一次疼晕过去的悲惨且丢脸的经历!偏偏某些人还不识相的总是提。   乐茂茂故作潇洒,下巴一扬,头一扭,“哼!那又怎么样!”   席牧亚脸顿时黑了下来,“什么怎么样,你都是我的人了。”   “什么你的人你的人!我只是我的人,不是你的人!”说完,她自己都绕得有些晕乎。   席牧亚抿唇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丢下一句:“你等一会儿。”便转身打开抽屉拿什么东西去了。   当席牧亚再一次站在乐茂茂面前的时候,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单膝跪地,举起手中的盒子,打开。   一颗耀眼的钻石戒指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它没有很花哨,却精致得让人第一眼就会喜欢上。   乐茂茂在看到席牧亚跪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很震惊了,再看到戒指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茂茂,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嗓音低沉中带有磁性,恍若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她不自觉得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她呆呆地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认真,带着期盼,又有几分自信。   乐茂茂没有说话,席牧亚也就这么跪着看着她,静静的等待,举着戒指的手仿若感觉不到酸似的,就这么一直固执地停留在半空中。   她觉得有些鼻酸,眼眶中的泪水渐渐蕴出,轻轻一眨,一滴泪便顺延着脸颊留下,滴落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见。   “戒指……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声音哽咽。   席牧亚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缓缓开口:“从你上次说没鲜花戒指不嫁,我第二天就跑去买了。”   乐茂茂心中早已感动得无以复加,带着泪突然噗嗤笑了出来,“可是现在也没有鲜花哦!”   席牧亚愣了一愣,这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愣头小子一般不知所措,他想了几秒钟后抬头,“那我现在就去买!”话音刚落就准备起身。   他有些懊恼,为什么他每次求婚都没准备好,好不容易上次准备好的一次求婚却莫名其妙无疾而终。老天这是耍他么?!   乐茂茂见他好像有马上冲出去的趋势,立刻阻止了他。她破涕为笑,嘟起嘴:“还没给我戴上戒指就准备起来?好没有诚意哦!”   席牧亚本身就有点紧张,心都悬到嗓子口了,一瞬间他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聪明到了现在,却在这一刻笨了起来,都没有反应到乐茂茂这一句已经是答应了他的求婚。   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买花。   乐茂茂见到平日精明得和猴精的某个人此刻居然傻愣愣地看着她,实在哭笑不得。   “你不准备带了是不是?”话虽这么说,乐茂茂伸出了左手。   席牧亚这一刻才反应过来,激动得差点要爆血管。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盒子里的戒指,将那枚钻戒套上她的左手无名指。也许是太过小心又或许实在激动,他的手有些颤抖。   乐茂茂从来没看过这样子的席牧亚。他在外人面前总是很闷骚,从容又淡定,摆着面瘫的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在她的面前,他简直是一个变态,霸道嚣张偶尔又傲娇装柔弱,总之怎么神经病怎么来。   可是此刻的他,好像有些慌张又有些急切,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她会马上反悔似的。   啊啊啊啊!她觉得此刻的席牧亚实在可爱得紧,好像冲上去亲一口哦!   席牧亚替乐茂茂戴上戒指后明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紧绷着的状态都放松了下来。   乐茂茂看着手中的戒指,终于抵受不住眼前这么可爱的人,猛地扑向他,“啵”地一口像是印章似的吻上他的嘴唇。   席牧亚顿时受宠若惊,抱住她毫不客气地加深了这个吻。   老婆,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喜欢这种平凡的温馨,所以不需要华丽的饭店,不需要特意准备的玫瑰花。只需要,我爱你,嫁给我。   第五十七章结局   这几天乐茂茂真是累得半死,此时此刻她正躺在床上敲打着自己快要断掉的腿,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原本存在的小小肥肉也消减了很多。合着这都累出减肥的效果了?   她刚想好好抱着软软的枕头而好好睡一觉的时候,手机却不适时的响起。乐茂茂哀叫了一声,看了显示的名字,悲愤地接起:“席大灰狼,您老还有何吩咐?”   这大尾巴狼来电话绝对没好事啊,她如今都瘦了一圈全都是拜这条坏狼所致啊!想当日,她一个激动答应了求婚以后,第二天就被某狼给拖走找婚纱店,然后找酒店,然后选喜糖,也不知道这狼是怎么说服她父母的,居然能骗得乐家两老就这么轻易给卖了女儿啊!她要是知道结婚这么麻烦,她一定会选择直接民政局九块钱搞定呐!   “老婆,你应该叫我老公!”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不满意她的称呼,开口纠正。   乐茂茂翻了个大白眼,决定不采纳他这个建议。   “说吧,明儿个是去试婚纱还是去拍照片。”   席牧亚轻笑一下,清泉般的声音带着安抚地味道,“老婆,我知道你最近辛苦了。”   乐茂茂一听顿时浑身颤了颤,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英勇赴死般说道:“说吧,我抵受得住!”   席牧亚笑得更欢乐了,他发觉自己亲爱的老婆越来越了解他了。他咳了咳道:“上午先去试婚纱,试好了以后去酒店确定一下酒菜,然后我带你去看一下我们的新房。”   天哪!杀了她吧,她现在可以反悔不嫁么?   “席牧亚!这么多事情,你非要定在一个月之内搞定!你居心不良,存心想累死我是不是!”   席牧亚不做狡辩反而大方承认,“我当然存心不良,老婆自然越早娶回家越安全。”   乐茂茂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开始闹气了小脾气,“席牧亚,我不嫁了不嫁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阴森森地声音:“嗯?老婆,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乐茂茂察觉到气息不对,不自觉缩了缩头,咽咽口水,识相地回应:“我说,我高兴嫁,明天一定准时起床完成任务!”   “哦?是这样啊……”   乐茂茂点头,握紧手机恨不得把自己“心甘情愿”的样子给传送过去以表示自己的忠诚。   “嗯嗯,是这样!”   她提心吊胆地几秒钟,席牧亚终于开口:“叫声老公来听听。”   乐茂茂脸蓦地红了,嘟囔了老半天也没喊出。席牧亚等得有些久却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最后乐茂茂把心一横,故意含糊不清轻轻说了一句:“老公。”   可席牧亚压根不满足这含糊不清像是小蚊子叫的声音。他调笑:“刚才是信号不好?”   乐茂茂握着手机的手都出汗了,心继续一横,清了清嗓子,大声喊了句:“老公!”   电话那头的某狼终于得逞了,笑得和吃了蜜饯似的。这么好玩的小红帽可别一下子就给逼急了,以后又时间慢慢逗。他决定暂时性放过她,“乖了老婆,早点休息,晚安。”   乐茂茂迫不及待地想挂断电话,抚摸着左胸口那颗砰然跳动加速的心,匆匆说了句“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喊出老公,有种莫名的安定感。   ******   一个月的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非常快,婚礼这一天终于如期而至。   在休息室里面,乐茂茂很紧张,两手捏着婚纱的裙摆紧紧的,唇彩被化妆师补了又补,当第五次补唇彩的时候,化妆师终于受不了控诉:“新娘子,我知道你很紧张,可是你不能一紧张就吃掉唇彩啊!”   乐茂茂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识咬了下嘴唇,成功地把第五次补的唇彩再一次吃进了肚子。   化妆师已经无语了,他认命地舀起手中的唇彩再一次补上。补好后,他看着手中的唇彩疑惑:难道唇彩是甜的?   不过他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补唇彩的准备!他是专业的!就算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会吃唇彩的新娘,以他的专业也是可以应付的!不过,他真的不希望眼前这位可爱的新娘子再咬嘴唇了。   席牧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今天的他依旧穿着黑色的西装,倒和平日里没有多少区别,只是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却让他整个人都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亲和力。   他走上前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低下头与她平视,尽量以轻松的语气来减少她的紧张感。   “老婆,你要是喜欢吃唇彩,明天我带你去买个几十支慢慢吃,今天咱就算了成不?”   乐茂茂听出他话语里的调笑,轻轻推了他一把道:“讨厌,又不是我要吃的!”   “那你可千万别再咬嘴唇了啊。”他白皙的手蓦地放到她的嘴边,“紧张的话咬我的手。”   乐茂茂噗嗤笑了出来,片刻后拉扯握紧他的手,紧张地说道:“可是我还是很慌,我要是等会儿跌倒了怎么办?万一踩到了婚纱怎么办?高跟鞋飞出去怎么办?要是……要是我楼梯没看见摔下去怎么办?”   这么多的为什么一个接一个砸向席牧亚,让他着实哭笑不得,他笑了笑:“哪儿会,我会扶着你的。”   乐茂茂看见他好看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减少心中的不安,她抬起脚指着脚上的鞋子,努嘴:“可是我真的穿不惯高跟鞋啦!”   席牧亚看着她叫上那双白色的跟只有三厘米的高跟鞋无奈道:“可是我已经帮你选了跟最低的了,难道你准备穿跑鞋?”   乐茂茂自然知道婚纱不可能配跑鞋,她无奈之下别过头,“哼!我不要嫁了啦!”   席牧亚扶额,这一个月来他已经无数次听到这丫头说不嫁这样子的话了,平日里闹闹也就罢了,这都婚礼当天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不能让她在这紧要关头闹起脾气来。   他默默叹了口气,“老婆,别闹了……”   乐茂茂瞪圆了眼睛义正言辞强调:“我没有闹!”   席牧亚无语,故意板起脸,语带严肃:“行了,这会儿闹什么别扭!”   乐茂茂本身就心里慌张得不得了,又忐忑不安,听到席牧亚凶她,情绪一下子就给上来了,立刻就红了眼眶,眼泪蕴含着似马上就要流下。   “你凶我!我还没有嫁过去你就凶我!”她指着他的鼻子控诉。   席牧亚看到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心疼地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别哭啊。”   乐茂茂抽泣了几下,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闷闷地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此时此刻,只要她能安安稳稳进行婚礼,别说一件事啊,一百件事他都想尽办法给办妥了。“行行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哭了,嗯?”   乐茂茂红着眼眶推开他的胸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说话算话啊!”   席牧亚看着她哭花的脸,抚去她的泪水,“当然。”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乐茂茂招了招手示意他耳朵靠过来,席牧亚不解地看着她乖乖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乐茂茂叽里呱啦讲了一堆话,越说席牧亚那张脸就越黑,等到她说完后,席牧亚的脸已经要匹敌黑无常了!   渀佛怕他后悔,乐茂茂还撒娇地摇了摇他,“是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的。”   席牧亚僵直着身子不作回应。   乐茂茂继续加大筹码,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边亲了一口,“老公,好不好嘛!”   终于,席牧亚非常艰难地点了点头。表情却异常纠结。   ******   在外面的宾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吉时已到,会场内早就响起了结婚进行曲,却仍是不见新郎新娘的踪影。   刚开始,宾客们还很淡定,新人们紧张的事情那是常有发生的,偶尔晚个几分钟倒也无伤大雅。可过了五分钟,十分钟,门口依旧不见新郎新娘的踪影,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谈论起来。就连乐妈妈和席婉都不安地看着对方,生怕出了什么事儿。   就在场内的骚动越来越大的时候,正前方中央终于看见了新郎的身影。   原本嘈杂的会场一瞬间全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席牧亚的身上。只见高大挺拔英俊不已的新郎此时此刻正穿着白色的婚纱一脸纠结地站在那儿,没错,那原本该穿着西装的新郎居然穿着的是白色的婚纱,头上还定着头纱自然地下垂在肩膀上。   宾客们各个都震惊了,饶是淡定如迟非墨,那张冰山脸上也能看得出笑意了,乐妈妈和席婉嘴巴张得别说一个鸡蛋了,几个鸡蛋都塞得下去了,最夸张的就是安正然安大boss,他指着席牧亚笑得已经从椅子上跌下去了。   看到了这么惊悚装扮的新郎,众人们全都很有默契地再次把目光转向门口,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搀扶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娇小女子正从门口缓缓走来。那娇小的女子一席长发高高地挽起显得整个人都很精神,白色的西装配上红色的领结,俏皮中带着几分可爱。   果不其然,本应该穿着婚纱的新娘此刻穿得是西装!   终于,宾客们的下巴全都要掉地上了,这该是一场多么惊悚的婚礼啊!   乐爸爸搀扶着女儿缓缓走向席牧亚,郑重其事地将乐茂茂的手交到他的手中,最后兴许是席牧亚的装扮实在是太过搞笑,乐爸爸强憋着笑安慰地拍了拍他说道:“女婿,真是辛苦你了!”   席牧亚眼角一抽,无奈地望了眼岳父,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一手握住乐茂茂的手,一手提着婚纱的裙摆走到牧师的前面。   牧师看着眼前一对别出心裁的新人半天都回不过神,看看潇洒英俊的新娘,再看看,呃,美艳动人新郎,他甚至揉了揉眼睛。   席牧亚看到牧师的动作一张脸更是黑了,他咳了咳以示提醒。牧师这才缓过神来,翻开眼前的本子宣读起来。   婚礼中出了新郎新娘的衣服有些让人状况外,其他的依旧有序地进行着。好不容易熬过了最辛苦的阶段,席牧亚二话不说立刻回休息室拖了这身该死的婚纱。   乐茂茂挂着顽皮的笑容,悄悄走进休息室,猛地扑进席牧亚的怀里撒娇,“老公,我爱你。”   席牧亚揉了揉太阳穴,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故意讨好他!   他抱着她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而又无奈地说道:“你老公我为了你,可是把脸全给丢光了。”   乐茂茂眨巴着大眼睛窝进他的怀里,“所以说,老公最好了!”当时她穿着高跟鞋和婚纱怎么都觉得心里慌慌的,于是才想到这种办法。她得了便宜当然要事后好好给受害者一点儿糖吃。   这一口一个老公,叫得席牧亚是骨头都酥软了,那甜甜的嗓音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哎,罢了罢了,穿个婚纱能抱得美人回,值了!   “老婆,你终于是我的了。”席牧亚餍足地喟叹道。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实现了当初的心愿。   乐茂茂乖巧地窝着,害羞地点了点头。   “老婆,我突然想尝尝唇彩的味道。”席牧亚迷离地望着怀里人,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   乐茂茂愣了一下,吃唇彩?   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席牧亚已经一口咬住她的唇瓣吸允起来,粉色的唇彩顿时晕染开。带着淡淡的水果香渗透到两个人的嘴里。   大灰狼一边满足地啃着小红帽一边心想:唔,还是赶紧拐回狼窝里生一群小狼崽吧!   远远的,就看到一只狼得意的摇着大大的尾巴,而它的怀里正躺在娇柔的小红帽。这只狼最后悄悄地说:嘘!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骗到了这只红帽子,你们不要吵醒她哦!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已经完结了,后续还有几则小番外,暂定有洞房花烛夜番外和可爱宝宝番外。   感谢一直陪伴我的读者,鞠躬~   第四十三章(番外之洞房花烛夜)   话说结婚当日席牧亚做了人生中可谓是最重大的一次牺牲,那就是穿着拖地长婚纱举行了仪式,于是咱向来不肯吃亏的腹黑狼自然是要好好讨回点福利来安慰“受伤”的心灵。   结婚当晚,乐茂茂和席牧亚总算打发走瞎折腾的亲朋好友们,两个人洗好了澡累趴在新房的king size床上。   乐茂茂一个月来都累得够呛,于是头碰到枕头的一秒钟几乎就要和周公下棋去了。   开玩笑!今儿个什么日子?那可是结婚日!结婚日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那当然是洞房花烛啦!   正所谓人有三急:如厕急,生孩子急,洞房急。现在席牧亚对于第三个“急”那绝对是体会颇深,哪儿容得了这女主角就这么睡了?   于是他二话不说,一个翻身将乐茂茂压在身|下,就欲行洞房花烛夜那什么什么事!   乐茂茂感觉到身上突然压过来一个重物,疲惫的双眸惺忪地睁开,茫然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明重物。   看清了重物乃是自己新婚老公,乐茂茂眼睛一闭,推了一推他的胸膛,有气无力地说:“别闹了,我好累,想睡觉!”   席牧亚恍若未闻,故意暧昧地在她脸上呼出热气,“老婆,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   乐茂茂不情愿地睁眼,埋怨又委屈地看着他,“我累了!”   席牧亚秉承着不屈不挠的精神继续说服,“我今天牺牲这么大,老婆,你都不补偿我!”   乐茂茂实在觉得这耳边嗡嗡像蚊子叫的声音太烦人,于是手不耐烦地这么一挥,还好席牧亚身手利落,头微微一侧躲过了袭击。   某狼彻底怒了!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反正这在法律上叫那啥——夫妻义务!   他利落地开始脱起乐茂茂的衣服来。乐茂茂惊恐地紧紧抓着领口不放,愤然道:“你还想强来!”她突然想起第一次那什么的时候,她可是痛得都昏过去了!这次决不让这个混|蛋得逞!   席牧亚不作回应,专心致志于手中的正经事儿。要说这力气,小红帽能是大灰狼的对手?于是不一会儿,小红帽别说是帽子了,就连小内内都没有了。   乐茂茂眼见不幸之事即将发生,立刻不可控制地大吼:“色|狼,你上次弄得我这么痛,你这次还想来!不要,我不要!”   席牧亚无语地看着她,亲了下她的唇瓣安抚:“相信我,这次一定不痛。”   乐茂茂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连前|戏都不会的男人!我信你才有鬼!”   这话音刚落,席牧亚就给彻底愣住了,什么!这丫头到底哪儿学到什么前戏这种词语的!   他眼睛一眯起,危险地看着她,“老婆,你哪儿知道的这些闺房事?”   乐茂茂蓦地一惊,缩了缩脖子,嘟囔了两句,总不见得说她那是看BL的H漫才知道那什么什么的时候应该有前戏的吧?   席牧亚见她一脸躲闪心虚的样子,心里也猜出个大概了,他默默发誓一定找个机会好好清理一下某个人的电脑,不能让那些个东西再继续残害他的清纯小红帽!   但当务之急乃是洞房花烛,此等后续事件可押后处理。席牧亚倏然笑得很邪魅,在乐茂茂耳边暧昧而又诱惑地说道:“老婆,理论和实践是不一样。虚幻和现实……”他故意顿了顿,“你得自己体会。”   乐茂茂不自觉都抖了一抖,望着他脸上挂着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阴笑!“在劫难逃”四个打字赫然浮现在脑海中。   最后的事实证明,即使是没有看过A|片的男人,在床上只要遵循本能,那也可以,呃,英勇无比。   席牧亚身体力行告诉了自家老婆,前|戏什么的压根难不倒他。   “色|狼,你不要舔我,好痒……”   “……”   “席……席牧亚!你手放在哪里!”某只红帽子倒吸一口气。   “……”专心致志的某只狼研究前|戏中。   “啊!你不要再摸那里了!你……”其喘吁吁浑身不对劲的某只红帽严肃抗议!   “嘘,别吵,乖……”色|迷心窍的某只狼手上动作很勤快,嘴上很敷衍。   “呜呜……你……你是坏人!”燥火难耐,觉得浑身不对劲的某只红帽子已经语无伦次了。   “嗯,我只对你坏。”某只狼贼笑一声,越来越进入佳境。   “呜呜……呜呜……你……你快点啦!”最终,某只红帽子由于实在受不了这等酷刑,于是脸一红,直接喊出了口。   哦嘿嘿!席牧亚奸计得逞,眉毛一挑,一个颠倒乾坤,就将两个人的位置给彻底换了一下。这下子便形成了女在上,男在下的形势。   乐茂茂一下子跨坐在他的腰际,大腿内侧和某个部位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欲|望正抵着她。但此时此刻,她手足无措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询问。   他的大手轻柔而细腻地抚摸着她光洁柔滑的大腿,时而诱惑时而挑逗,引得她浑身战栗,于是越发的不知所措起来。   “老婆,你懂这么多,不如你掌握主动权,嗯?”席牧亚尾音微微上扬,那个“嗯”字却是半分询问的意味儿都没有,更像是在特殊时期,情人间的调情,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乐茂茂一听这话,小脑开始运作,BL漫中的一些限制级场景一幕一幕就像是电影版放映起来。   因为害羞,她浑身红得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虾子。她嘟囔着嘴,锤了下他的胸口,“你……你……”最后“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实质内容来。   席牧亚纵然觉得自己的火热已经难以控制,却仍是强装一脸淡定地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她。乐茂茂憋鼓着腮帮子,一气之下便想要从某人身上下来。   席牧亚眼明手快,见她有此动作,立刻不再故作淡定,强势地扣住她的腰,对准了自己的欲|望重重地压了下去。   “啊……”乐茂茂为这突如其来地动作不自觉尖叫一声。一瞬间,她的柔嫩便包围了他的硕大。由于某只狼那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做足了前|戏,于是这次的进入很顺畅,且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痛感。   好不容易有点步入正轨了,乐茂茂却仍是呆呆地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某个部位胀得让她本能地想要缩离,但腰间的那一双大手摆明了不让她有半分的逃离。   席牧亚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没几秒后却忍得满头汗水,“老婆,你动一动。”   下方突然传来指示,正不知所措的乐茂茂立刻听从指挥,细弱的腰肢带动着臀部轻轻挪了这么一下。   这一挪,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席牧亚在心里喟叹:这个磨人的红帽!   乐茂茂这么一动之后,又恢复到之前的停留状态。席牧亚无奈,只得再次发出指挥,“老婆,继续动。”   得到指令,乐茂茂又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席牧亚一瞬间又爽得哼唧了一声。然后乐茂茂便又不动了。   席牧亚快疯了!这么一说才动一下,某个人H漫是不是白看了啊!他哭笑不得,终于意识到,要骗取那只青涩的小红帽主动,近阶段绝对是不可能的任务!   于是身为男人的他决定拿回自己的主动权,他扣住她的腰固定住,吸了口气猛地向上一顶,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啊……”娇柔而魅惑的呻吟声就如催|情剂般加大了他的兽|欲。   他一鼓作气一下又一下撞击起来,时而缓慢而柔和,时而激进又猛烈,待她酥软地早就无力反抗之际,他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开始转移到她胸前的柔嫩处,握住她粉色的蓓|蕾,轻轻捻弄。   乐茂茂的双手无力地搭放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越来越快的速度,她呻吟着逐渐地趴倒在他的胸口,像个猫儿似地窝在那儿。   “呜呜……死色|狼,你停下来……”下半身传来的酥麻感和酸胀感让她不自觉求饶起来。   席牧亚哭笑不得,喘着粗气答:“老婆……我停不下来!”   “呜呜……我不要了……不要了……”她哭咽着摇头喊着。   “叫声老公。”   “呜……老公,老公不要了……”   席牧亚一笑,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最后关头下半|身冲刺地越来越快,“老公要。”   乐茂茂一口咬住他的肩头,仿佛要把痛苦传到他那里,而后含糊不清地控诉:“你……你是坏人!我都叫了老公了……你还不停!”   席牧亚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脊:“乖,马上……马上就好。”   “呜呜呜呜……”怎么还不停!   这整个过程,对于乐茂茂来说绝对是艰苦而又漫长的,她不停央求着某个人停下来。那某个人却总是用“马上”这个没有确定性的词语敷衍她,而这个“马上”则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了乐茂茂都已经哭不出声音了,他才最后在她体内释放出灼热。   乐茂茂原本就已经累得够呛,这么一折腾简直累得想去死!   席牧亚将她从身上放下,搂着劳累的她盖上被子准备睡觉。他非常满足,不禁感叹:唔,味道真好。   可是不一会儿,他便苦笑起来,自己某个部位似乎又兴致勃勃了起来。他能向上天发誓,他原本绝绝对对是想要睡觉的,但……咳,不是说,人的欲|望是难以控制的么?   于是,他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小小席上面,可怜兮兮地在她耳边叫道:“老婆……”   乐茂茂原本都快要睡着了,被强迫地碰触到某个东西,似乎还能感受到上面的脉搏轻轻跳动,她愤然:“你怎么又……”天哪!她不过就想好好睡觉啊!   然后,可想而知,又一场肉搏战拉开了帷幕……   总而言之,这洞房花烛夜最后真的是名符其实的洞房花烛夜,因为某只精力过剩的狼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几乎到了天都蒙蒙亮的时候,才放了早就被弄得快死掉的小红帽去睡觉。   其实,他也很无奈,他是真的真的想控制的哦!这不是……没办法嘛!摊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第二天中午,被折腾了一晚上的某个人腰酸背痛腿抽筋,骨头都像散架了似的。   乐茂茂(怒火冲天状):一个月内你都别想做那事儿了!   席牧亚(惊恐后怕状):老婆,别这样,我以后温柔点!   乐茂茂(一脸不信任):你昨天晚上这句话说了无数次,但事实呢!   席牧亚(饶头):嘿嘿,控制不住,控制不住。   乐茂茂:……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 iqi.me